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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覺得你煩?!?/br> 簡晚清抬手,推開對方還壓在自己肩上的手,在女人漸暗的目光中,不緊不慢地直起上半身。 白芡因她的動作下意識往后退,結(jié)果只是退開了分毫,就被起身的人以同樣的力道扣住了肩。 簡晚清朝著她緩緩湊過去,薄唇不斷逼進的同時,兩股不同的氣息在咫尺之間交纏,引得感受到這一切的人,呼吸開始變得有些不穩(wěn)。 她又一次主動邀請,這一回,卻沒再如同以往那樣,同時表達自己的喜歡:“我感受不到你的擔心,如果你真的擔心我,白芡,那你就親我。” 簡晚清等了足足一分鐘,發(fā)現(xiàn)這一次的結(jié)果和以往并無二異后,不再自作多情地試探,捏著女人肩膀的手松開,眼看著就要落回身側(cè),突然被人一把扣住,順勢按著往上一壓。 那片被她貪戀癡念好久的唇,終于給了她得償所愿的美好。 白芡眼里有著矛盾的掙扎與清醒,吻著她的動作,卻又并不像表明看起來那么平靜。 ——儼如一個高高在上、不入塵俗的神祇,有朝一日,終于被一直覬覦她的劣徒,拽落凡間。 ——隱忍著沉淪,最是迷人。 白芡用一個吻,找回了正常的簡晚清。 她挽著袖子,站在洗碗池前洗碗,身邊緊貼著一人,安靜地盯著她的手下動作。 于念念進廚房拿水,看見了在白芡身邊站著的簡晚清,還沒開口叫人,對方就先主動地跟她打了招呼。 “小念,我也有點渴了,幫我拿罐橙汁吧?!?/br> 于念念瞬間松了口氣,她乖乖地將東西遞給已經(jīng)朝自己走來的簡晚清,有些后怕地開口:“簡阿姨,你以后如果有什么不開心的,不要再像這次一樣憋在自己心里了,干媽又不是別人,你有事情不跟干媽講,還能跟誰講呀。你這幾天都不怎么說話,真的嚇到我了?!?/br> 簡晚清看出小姑娘眼中真實的擔憂與委屈,有些懊悔地揉揉她的腦袋:“簡阿姨錯啦,以后簡阿姨不會再這樣了,你別怕?!?/br> 她的話并沒有安慰到對方,小家伙聞言,反而不贊同地搖搖頭:“就算是機器,也總有出現(xiàn)故障的一天,簡阿姨你有情緒的話,也不能憋在自己心里的,只是我希望你以后有情緒的話,可以直接把它發(fā)泄出來,我和干媽都在的。” 簡晚清因她關(guān)心的話越發(fā)感到愧疚,想了想,還是彎腰湊到小姑娘身邊,一五一十地跟她解釋了原因。 聽完她的解釋,于念念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復雜,末了,無奈地嘆口氣:“簡阿姨,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br> 女人沖她眨眨眼:“我已經(jīng)得到答案了,以后絕不會再用這種方式來試探了,你就原諒我嘛,好不好?” 跟小姑娘旁若無人地聊了半天,直到白芡將碗洗完,兩人的交流才算結(jié)束。 于念念回房繼續(xù)畫畫,簡晚清走回白芡邊上,盯著她那雙修長漂亮的手,看它拿著干凈的抹布,將一個個帶著水珠的碗擦干,放入消毒柜中。 “在跟小念說什么?” “在說我們之間的小秘密,不能告訴你?!?/br> 白芡擦碗的動作一頓,垂著眸,繼續(xù)管自己擦碗。 …… 簡晚清還是不習慣說謊。 ——現(xiàn)在顯然已經(jīng)比一個月前好了很多。 之前是說完謊的當下,自己就會忍不住把真相告訴白芡。 而這一回,她足足忍了大半天都沒有坦白。 入睡時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才決定告訴女人真相。 白芡寫完了今日的最后一章,將內(nèi)容發(fā)布到網(wǎng)上后,合上筆記本準備睡覺。 聽到屋里突然響起的輕微腳步聲,原本要關(guān)燈的動作停下,先扭頭看了一眼。 簡晚清赤腳朝著她走來,最后停在白芡面前。 她還沒講話,白芡就先一步問:“睡不著?” 白天時的側(cè)重點是那枚吻,她忘了確認女人這幾天的反常是不是因為在擔心周一的科目三,此時見她這么晚都沒睡,幾乎已經(jīng)確定了:“我還是那句話,真的考不過,就重新再考。不想再考的話,那就不考了,所以別多想了,去睡覺吧,已經(jīng)很晚了?!?/br> 簡晚清搖搖頭。 “不想考了?” “不是?!?/br> “那你搖頭干什么?” 簡晚清身側(cè)的拳頭握緊了:“我可以考過的?!?/br> 白芡為她此刻表現(xiàn)出的自信感到欣慰:“既然覺得自己能考過,應該就是不擔心了吧,那怎么還不睡覺?” 女人看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其實我第一次就能考過的。” 白芡:? 她下了決心,把憋在心里藏了半天的話,全數(shù)吐了出來。 “是X博里的一個博主教我的,她說如果要成功追到自己的心上人,一定不能一直處于主動的那一方,接觸的時間差不多了,就該試探一下對方心里究竟有沒有自己了,試探的辦法其實很簡單,只要表現(xiàn)得相對冷淡一點就好了。如果對方不在意,那么不管自己的態(tài)度變不變,對方根本就不會介意,但是如果對方在意的話,就會和你下午一樣,有一點變化?!?/br> “其實我心里也沒有底的,我記得可清楚了,我是從星期一開始就有意地對你冷淡的,但是你一直沒有反應,我本來想的就是試探你五天,本來我都要放棄了,結(jié)果中午吃完飯,你就來找我了。我不是故意把這幾次考試搞砸的,是因為我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始試探嘛,想了想,就只能從這方面下手了。白芡,你是不是生氣了?我不是故意要試探你的,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就算你對我沒有感覺,我也會繼續(xù)喜歡你的。但人總是貪心的嘛,還都是喜歡想假如,我也是人,難免也會貪心地期待一個假如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