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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芡感覺有些困,掀開被子讓鞠吟風躺進來,緊接著像往常一樣把她抱住后,才閉上眼睡過去。 鞠吟風窩在她懷里,聞著少女身上干凈好聞的味道,也閉上了眼。 這是鞠吟風做的第三個并不可怕的夢。 第一個夢,內(nèi)容是之前那場看不見另一張人臉的婚禮現(xiàn)場。 第二個夢,是有了女朋友的當晚做的。 它是第一個夢的延續(xù),那層蒙著女人臉的薄紗,被一陣突然吹拂而來的清風,吹散了。 那張看不清模樣的臉,因為遮擋物消失,而一點點地現(xiàn)出了原本的面貌。 看清那人的臉,鞠吟風并沒有感到太意外。 畢竟,除了她,還能是誰呢? 真相揭曉之后,一切并沒有戛然而止。 她繼續(xù)擁有“局外人”的視角,看著兩人道完婚禮的誓詞,為彼此戴上由小花童遞上來的鉆石戒指,最后在眾人的歡呼與鼓掌聲中,溫柔相吻。 夢到這里就圓滿地結(jié)束了,鞠吟風在夜色中睜開眼,后背很干凈,沒有像第一次那樣冒出一層汗。 她還沉浸于那個美好的夢中,心念一動,便在夜色之中,第一次主動地吻上安靜沉睡的少女。 ——白芡沒有醒,完美地錯過了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機會。 現(xiàn)在做的第三個夢,依舊不恐怖,只是夢的內(nèi)容,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依舊是一個“局外人”的觀察視角。 白茫茫的綿密云朵中間,擺著一個超大型的星星瓶。 星星瓶旁邊,有一個光著腳丫、后背長著天使翅膀的小女孩。 她一邊晃悠著腳丫子,一邊隨手掰下一點身邊的綿云。 很神奇的,那一小塊被掰下來的綿云,脫離整體的一剎那,就變成了亮黃色的星星,它發(fā)著光,被小女孩順手往那大瓶子里一丟,就和其他一模一樣的發(fā)光星星,混雜在了一起。 而那朵本該殘缺一塊的綿云,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復原。 小女娃就像是填海的精衛(wèi)鳥,一直不知疲倦地往瓶子里扔云星星。 和精衛(wèi)不一樣,她的進度條是可控的。 眼看著瓶里的星星就要滿出來,她終于停下掰云朵的動作,抬手打了個響指,就見一個木塞瓶蓋,嘩的一聲從天空上方落下來,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瓶子上。 星星瓶完成制作的剎那,原本擠壓在一起、作為支撐的綿云群,突然往外散開,瓶子直直往下墜落,消失在“局外人”視線里的剎那,新的一個空星星瓶從上方落下來,填補了它的空位。 一直沒有說話的小女孩,突然奶聲奶氣地開了口:“這個比剛才的那個還要麻煩,又得加班熬通宵了,真討厭。” 話音一落,眼前的一切消失,變?yōu)榱藦氐椎暮诎怠?/br> 鞠吟風這才意識到,原來她已經(jīng)醒了。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做這么一個頗具童話色彩的夢,正想下床去一趟浴室,起身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正被睡夢中的女人緊緊握著。 那個童話般的夢,突然就被讀懂了。 ——或許,不該把那個東西叫做星星瓶。 ——稱呼它為“安全感”,或許更合適些。 …… 白芡沒有忘記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單獨給女人過了生日。 幫她戴上生日帽的時候,笑著跟她說了一句:“jiejie,生日快樂”。 鞠吟風下午的時候剛被刺激過,現(xiàn)在白芡幫她過生日,說實話,她的情緒并沒有太大變化。 白芡也不在意她并沒有很驚喜的反應,繼續(xù)應該有的流程:“我給jiejie準備了禮物?!?/br> “嗯?” “jiejie,你是真的喜歡當我哥的秘書嗎?”她先問了個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 女人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提這個,但是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可以如實地跟少女表達自己內(nèi)心的真實想法。 便搖了搖頭,如實道:“我沒有很喜歡,但也不討厭?!?/br> 很多人大學時讀的專業(yè)方向和自己進入社會以后真正從事的工作方向,并不是一樣的。 鞠吟風就是這些人之一。 她大學學的是學前教育,一畢業(yè),就被白俞峯安排進了白展容的公司,成了一個朝九晚五正常雙休的秘書。 這種一眼能看到頭的生活,對于想要尋求安穩(wěn)的人來說,無疑是個再好不過的工作。 鞠吟風只是想做個普普通通的人。 現(xiàn)在的生活,對她來說剛剛好。 白芡知道她的想法,她并不打算以“生日禮物”的名頭來逼對方接受。 而是認真地問:“既然它對jiejie來說是可有可無的一份工作,那么jiejie,你要不要嘗試著,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呢?” “我喜歡的事?” 白芡從被子里爬起來,探過身子,拿過擺在床頭的手機,一邊找聊天記錄,一邊跟她解釋:“我想給jiejie一個驚喜,所以早上的那通電話,就沒有讓jiejie一起聽?!?/br> 要是她不提,鞠吟都已經(jīng)忘了她早上獨自去陽臺背著自己接電話的事。 現(xiàn)在她主動提起,女人心里,又不由自主地升起那股甜滋滋的味道。 ——她的心上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白芡找到了男人發(fā)過來的視頻,點開后,把手機遞給鞠吟風,解釋:“這就是我給jiejie的生日禮物,一間可以讓jiejie做任何自己想做的食物的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