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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愣在駕駛座久久無法動彈,眼睛直盯著前方倒在地上的人,猛烈的撞擊聲也引來了不少旁人的側(cè)目,「必須下車查看才行」,我腦中浮出這句話。

    我趕緊下車,小跑步到對方那邊,我呼喊著「喂~你不要緊吧!」,我在對方的身邊蹲下,定眼一看,挖哩咧!這不是那天嗑藥的小哥??!這也未免太巧了吧!跟他混在一起肯定會沒好事,我得趕快逃走才行。

    當(dāng)我想要抽身離開的時候,聚集越來越多人圍觀了,甚至有人打電話報警跟叫救護(hù)車了,不妙,這時候把警察引來就麻煩了,我對著圍觀路人大喊著,「我來送他去醫(yī)院?!?/br>
    我把小哥扛在肩上,但他就像喝成爛泥的醉漢一樣,實在不好搬動,我只好先把他放置在地上,我拉著他的雙腳,用拖的把他拖到車上。

    我拖到半路時,不小心把小哥的褲子給扯掉了,有幾名女生看到小哥赤裸的下半身,發(fā)出了尖叫,也有幾名路人放聲大笑,「我可不是在演黑色喜劇電影呀,這一點也不好笑?!刮以趦?nèi)心咒罵著。

    好不容易來到車子旁,我把小哥強(qiáng)硬地塞進(jìn)后座,他呈不自然的姿勢倒在椅子上,我滑進(jìn)駕駛座,發(fā)動車子,飛也似的逃離現(xiàn)場。

    「倒楣!有夠倒楣的!我的人生怎么會那么慘!」我一邊開車一邊不停的咒罵這個糟糕的人生。

    #24

    原本預(yù)計來到象山的風(fēng)景區(qū),就能看到星空滿斗的冬季夜空,誰知底下的一片城市光害,讓天空的顏色變成是混合著乳白色的藏黑色。

    有一群大學(xué)生到這里來聯(lián)誼,他們似乎在邊喝啤酒邊玩老掉牙的「真心話大冒險」游戲,他們所發(fā)出歡呼的吵雜聲,為這幽靜的山區(qū),增添了許多熱鬧的氣氛。

    我坐在駕駛座上,用靠在車窗的左手手指夾著香菸,用食指彈掉前端的菸灰后,湊近嘴巴吸了一口,又把左手靠回去車窗。

    車窗外的空氣好冰冷,吸進(jìn)身體里面,彷彿會滲透到肺部深處一樣。車內(nèi)音響重覆播放披頭四的音樂,剛好輪放到「yesterday」這首歌,我情不自禁地跟著旋律哼唱出來。

    yesterday,allmytroublesseemedsofaraway

    昨日,所有的煩惱彷彿遠(yuǎn)在天邊

    nowitlooksasthoughthey'reheretostay

    接著,煩惱似乎要在此處停留

    oh,ibelieveierday

    噢,我相信那是昨日的事情

    唉~如果所有煩惱都能夠停留在昨天不知該有多好,我又點燃一根香菸,現(xiàn)在連家都?xì)w不得了,地下錢莊的人一定24小時在附近監(jiān)控埋伏,等著我回去自投羅網(wǎng),加上距離要頂罪的期限又少了一天,我的內(nèi)心又多蒙上了一層憂鬱。

    如果能夠因此躲避地下錢莊的追債,那么坐牢也是不錯的選擇啦,而且又能賺到五百萬元,只不過我就是不甘心,為什么有錢的人可以擁有一切,窮人就連自已的人生都要放棄掉才能在這個社會生存。

    還殘馀在我體內(nèi)的搖滾魂,正叛逆的大聲叫我絕對不能這么做,但是夢想終究只是夢想,這個世界可不是我拿著吉他高喊著「我要改變這個世界」就能夠改變的了,還是得面對現(xiàn)實,欠了一屁股債的現(xiàn)實。從前的我一定會嘲笑現(xiàn)在的我。

    后座傳來一陣sao動,那位小哥醒過來了,他像是宿醉般的摸著頭,也發(fā)出「嗚~嗚~」的呻吟聲。

    「抱歉啊~不小心撞到你了?!刮矣昧ξ俗詈笠豢谳?,沒有把星火捻熄,就把菸蒂往車窗外彈。

    小哥茫然地看著我,我想他在努力試著整理一下眼前的情況吧!我沒有開口說話,耐心地等他把思緒整理好。

    「啊…啊…你…」

    「口渴的話,先喝點飲料吧!」

    我拿一裝有食物跟飲料的便利商店袋子給他,說是食物,但也只是便宜的御飯糰和瓶裝茶,反正只是補(bǔ)充能量而已,有的吃就好了。

    我自已也伸手拿了一個鹽味豬rou口味的御飯糰。

    每次我按照包裝上面的指示,依序拆開包裝,但總是以失敗收場,不是海苔的一部分還卡在包膜上,就是一半的飯糰掉了出來,反應(yīng)快的話,還能用手去接,反應(yīng)不及的時候,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它掉在地上,真令人懷疑是不是設(shè)計上出了問題啊。

    小哥像是在沙漠中迷路的旅人一樣,看見瓶裝飲料就迅速地扭開瓶蓋,大口大口灌下去,他也不顧御飯糰上面的指示,粗魯?shù)乃洪_包膜,狼吞虎嚥地把御飯糰吃了下去,接著,又把剩下的飲料喝光。

    「慢慢吃,我買了很多,不用急。」

    小哥又伸手拿了一個御飯糰,他沒二下就又吃掉一個御飯糰,他的臉上沾了幾粒飯粒,看起來在垃圾桶翻找食物的野狗。

    人類在瀕死狀態(tài),為了能夠活下來,從幾千年好不容易才進(jìn)化成人類,僅僅一瞬間退化成動物。

    「我記得你是叫阿東吧!」我說

    「你…是你…」阿東用力抓住我的衣領(lǐng),我無法掙脫,他嘴上的飯粒也噴得我滿臉。

    「干…干嘛,放…放…開我…」我無法呼吸的說

    「一千萬的支票在你身上吧!」

    「支…支票?」他怎么會知道我有一千萬支票的事

    「快給我交出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把他的手推開,畢竟他才剛復(fù)原,體力無法支撐太久,我大口大口吸進(jìn)空氣,差一點就缺氧死掉了。

    「你在說什么支票???」我裝傻,擔(dān)心他是要來搶走我的支票的。

    「沒有掉在你車上嗎?」

    「我車上?」

    「我那天賣毒品賺來的錢啊!」

    「我哪知道啊!」原來他是指他販毒的錢啊,等等,光是賣毒品就有一千萬的收入?那我還那么認(rèn)真工作干嘛?

    「肯定是掉在你車上了?!?/br>
    阿東打開汽車室內(nèi)燈,開始搜索著車內(nèi)每個角落。

    當(dāng)暈黃的光線照射他在的臉上,我嚇了一跳,凹陷的臉頰讓他的顴骨看起來很明顯,黑眼圈也比那天看到的還要重,八成是毒品越嗑越重。

    就讓他慢慢找吧!反正他找累了就會自動放棄的。我走下了車,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我反射性地瑟縮起身子,用手護(hù)住打火機(jī)點燃香菸,嘴巴邊叼著香菸邊哼唱著剛沒唱完的「yesterday」。

    過了十幾分鐘,阿東下了車,從他落寞的表情看來應(yīng)該是放棄了,他想踢地下的碎石子,但距離沒有抓好,一腳踢空了。

    「別太勉強(qiáng),你才剛清醒過來,要來根菸嗎?」

    我把菸盒遞向阿東,阿東拿出一根香菸,我用10元打火機(jī)幫他點燃香菸,他若有所思的吸了一口,然后從鼻子呼出白煙。

    「喂!大叔!我怎么會在這里?」阿東說

    「我剛不是說了嗎?我一不注意就撞到你啦,你就像演電影的特技演員一樣,在空中翻了好幾圈,真是酷斃了,不過,這都是你的錯,你自已慌慌張張地穿越馬路的,你啊,沒有被撞死真是有夠幸運(yùn)的?!?/br>
    我開了阿東的玩笑,原本以為他會發(fā)怒,但沒想到他只是低聲地說,「是哦!」,接著把還剩一半的香菸丟在地上踩熄。

    「你出了什么事嗎?」我試探的問,既然他是混混,又有在販毒,會出事也是家常便飯吧!

    「呸!沒…沒你的事。」阿東把殘留在舌頭上的尼古丁苦味往旁邊吐掉的說

    「你是被什么人追殺嗎?」我又試探的問一次

    「你…你怎么知道?」阿東臉頰抽蓄了一下

    「因為我也被人追殺呀!」我聳聳肩表示無奈地說

    車內(nèi)音箱還在播著披頭四的歌,現(xiàn)在播的是「letitbe」,這是披頭四拆伙前的最后一張專輯。

    一陣輕柔的夜風(fēng)拂動著我的瀏海,我和阿東同時陷入了寂靜,我們都是被人追殺的浪跡天涯淪落人,這時都默默地專心聽著這首抒情歌,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盡在不言中吧。

    whenifindmyselfirouble

    當(dāng)我發(fā)覺陷入苦惱的時候

    mothermaryestome

    圣母瑪利亞來到我面前

    speakingwordsofwisdom:letitbe

    說著智慧之語:讓它去吧!

    andinmyhourofdarkness

    在我黑暗的時刻里

    sheisstandingrightinfrontofme

    她就站在我面前

    speakingwordsofwisdom:letitbe

    說著智慧之語:讓它去吧!

    letitbe,letitbe

    讓它去吧,讓它去吧!

    letitbe,letitbe

    讓它去吧,讓它去吧!

    whisperwordsofwisdom:letitbe

    輕聲說著智慧之語:讓它去吧!

    等這首歌播完之后,阿東問我這首是誰的歌?我回答披頭四,他哼笑了一聲,并不屑的說,「哼!這也配叫做音樂?」,但我知道「letitbe」這首歌,多多少少有撫慰到阿東紛亂的心情,否則他也不會耐住性子把整首歌聽完。

    「上車吧!」我把最后一口白煙噴出后,用手指彈飛的香菸說。帶著亮紅色星火的香菸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

    「去哪?」

    「我們還是得找地方過夜吧!而且你身上的傷勢也要好好治療才行。」

    「這點小傷算不了什么?!?/br>
    「臭小鬼,可別逞強(qiáng)啊,不好好治療的話,可是會變白癡的?!?/br>
    「媽的!你才白癡咧,臭大叔!」

    我們在同一時間打開車門,跨出一隻腳滑進(jìn)車子里面去,要是被旁邊那群大學(xué)生看到,還會以為我們是一對有默契的漫才搭檔呢!

    「讓我告訴你什么才叫做音樂吧!」

    阿東擅自把搖滾樂電臺切換成電子音樂,喇叭接收到主機(jī)的訊息,隨即轉(zhuǎn)換成一再重覆的旋律和重低音,沒有人聲,都是使用電腦製作而成的音樂。

    「這種合成音樂有什么好聽???」我蹙緊眉頭的說

    「哎呀~像你這種大叔是不會懂的啦!,要說到你懂,這比教黑猩猩說英文還難呢!」阿東暗諷我好像是說資質(zhì)駑鈍的小孩

    阿東的手指頭在腿上敲打著拍子,隨著節(jié)奏不停著點著頭,簡直就像是搖頭公仔一樣,看起來真是可笑極了。

    「對了,你怎么會認(rèn)為支票是掉在我車上???」

    「我到處都找不到那張支票,我坐過你的車,會這么認(rèn)為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事吧!」

    「原來如此?!刮叶耍依^續(xù)追問:「不過,話說一千萬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耶!賣毒品真的那么好賺嗎?」

    「好賺的不得了,我打算利用毒品來改變這個世界?!顾坪跏橇牡桨|喜歡的話題,他的眼神突然閃亮了起來。

    改變世界??!世界你到底是有多討人厭???怎么每個人都想要去改變你,我不禁有感而發(fā)了起來。

    「你會被追殺也是跟毒品有關(guān)嗎?該不是那晚鬧出人命的關(guān)係吧?」

    「呃…」阿東像是吃到很苦的食物一樣,臉上的五官扭曲成一團(tuán)。

    「被我猜中了吧?」

    「對…對啦…」

    阿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遍,這時,車子剛好駛進(jìn)了象山隧道,嵌在混凝土墻兩旁的照明燈,把一道一道的鵝蛋黃光線照射在我們的臉上,為我們添增了許多氣氛。

    「原來如此?!管囎哟┻^隧道,我一面打了右轉(zhuǎn)的方向燈一面回答

    「就是這么一回事,唉~我的人生完蛋了,當(dāng)初你如果把我撞死,說不定還比較快活呢!」阿東嘆了口氣說

    「別那么灰心,只要你們老大順利當(dāng)上市議員,你再好好的道歉認(rèn)錯,我想事情會有轉(zhuǎn)圜的馀地的,當(dāng)然啦!如果把賺來的一千萬元全數(shù)繳回給你老大,說不定他還會大大的稱讚你呢!」

    「你神經(jīng)??!我現(xiàn)在要是有一千萬,早就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了,再說,我們老大決不允許有任何人存在一絲想要背叛他的想法。」

    「哦~那你還敢背叛他,你也蠻有種的嘛,不錯~不錯~搞搖滾的最基本元素就是叛逆?!刮尹c頭稱讚地說

    大概是很少人稱讚他吧!阿東聽到我的讚美,臉不禁紅了起來,然后為了掩飾他的害羞,把頭轉(zhuǎn)向車窗大喊著,「少把我跟那個什么滾的相提并論?!?,嘖!連搖滾都不懂,小鬼就是小鬼。

    路上都沒有看到什么旅館,道路的二排都是鋼筋混水泥的矮房子,偶爾會有明亮的便利商店。

    正當(dāng)我做好心理準(zhǔn)備要在車上過夜的時候,我看到前方有一塊紫色的霓虹燈招牌,上面寫著某某汽車旅館,我內(nèi)心一陣歡呼「太好了,不用睡車上了?!?/br>
    我把休旅車往入口駛過去,停在設(shè)在分隔島的柜臺旁,我對著柜臺人員說,「你好,請給我們一間最便宜的房間?!?/br>
    柜臺人員是一名中年婦女,目測大概是四十幾歲,她正專心的用平板電腦看連續(xù)劇,她似乎沒聽見我的話,于是我輕按了聲喇叭,這時,她才注意到我們,萬般不捨的離開座位,來到接待的窗口站定。

    我只好重覆再說一遍:「請給我們一間房間?!?/br>
    大概是打擾到中年婦女追劇了,她一副愛理不理的說:「現(xiàn)在只剩下一間房間,一晚五千元?!?/br>
    「這么貴!」我錯愕了一下

    「大家都要跑來臺北跨年,房間早就被游客住滿了,怎么樣?要不要住隨你們便?!?/br>
    「死老太婆!說話口氣別那么差。」坐在副駕駛座的阿東對著中年婦女咆哮

    「你說誰是死老太婆,臭小鬼,我看你毛還沒長齊吧。」中年婦女不干示弱反擊回去

    「夠了!不要吵了。」不得已了,只好租了,我掏出錢包付錢:「那就給我們那間房間吧。」

    中年婦女粗魯?shù)陌逊块g感應(yīng)扣丟在窗口并說:「509號房,你們在辦事的時候,記得先把屁股洗乾凈啊,很多同性戀連屁股都沒洗就直接開戰(zhàn)了,搞得糞便噴得到處都是,很難清潔耶!」

    她該不會誤會我們是那種關(guān)係吧,我趕緊連忙澄清:「不…我們…不是…」

    中年婦女不等我把話說完,對我翻了一眼白眼后,又繼續(xù)坐回她的位子追劇了,算了,我也懶得解釋了。

    我把車子停好,放下鐵捲門,正準(zhǔn)備走進(jìn)房間時,我看到阿東睜大眼睛愣在門口,一動也不動。

    「怎么了,干嘛不進(jìn)去?」我狐疑地說

    「喂!大叔,我們確定要住這間房間?」阿東指著里面說

    我感到一頭霧水,一把推開阿東往房間里面看,看到之后我也愣住了,房間里面是一張愛心形狀的水床,旁邊還擺了一張八爪椅,八爪椅的扶手跟椅腳有可以把人綁起來的皮帶,房間中央還擺了一隻讓人匪夷所思的粉紅色木馬。

    「可惡…那個臭老太婆,居然給我安排這種房間?!刮译m然嘴巴在抱怨,但我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從一大早就開始折騰到現(xiàn)在,我需要休息。

    「要我睡這種房間,那我寧可睡在車上?!拱|相當(dāng)排斥的說,他的尊嚴(yán)似乎不容許他這么做。

    「是嗎?請便吧!我累跨了,想洗完澡就睡覺了。」我脫下鞋子走進(jìn)房間,把車鑰匙和房間感應(yīng)扣隨手往桌上一扔。

    阿東猶豫了一下,但似乎在內(nèi)心妥協(xié)了,他也跟著脫鞋進(jìn)來,他坐在愛心床的一偶,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電視一打開,液晶螢?zāi)徊シ胖型詰俚腶片,他一陣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把電視節(jié)目轉(zhuǎn)成新聞臺。

    「哦~像你這種人也會看新聞?」我邊脫上衣邊調(diào)侃的說

    「我這幾天都會查看有沒有少女死掉的新聞,不過,沒有任何一臺新聞有播,彷彿那件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一樣,后來老大才跟我說,整件事情都被他的金主給壓下來了?!?/br>
    這件事早就被f集團(tuán)的社長給壓下來了,那名少女就像在人間蒸發(fā)一樣,沒有人知道她的遭遇,沒有人懂她的痛苦。

    「等等,你說你老大的背后有金主?」

    「嗯呀,就是那個死肥豬的老爸?!拱|咬牙切齒的說

    「死肥豬?哦~你是說洋龍哦!」

    「消息之所以會傳到我老大的耳邊,都是那個死肥豬向他老爸哭訴,他老爸才去把事情壓下來的。」

    「那還真是巧??!如果洋龍沒有向他爸討拍,又或是你老大的金主不是他爸,那么你也不會被追殺吧!」我聳了聳肩的說

    我對這件事情的連結(jié)性也感到害怕,如果洋龍沒有強(qiáng)餵少女吃毒品,我跟阿東也不會相識,如果我沒有欠債,也不會去參加那場失去人性的派對,如果我還繼續(xù)玩搖滾樂,那么,我會有怎么樣的人生呢?

    如果,快40歲的人生還能夠有如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