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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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過了二十分鐘,天色逐漸更換上焰紅色的畫布,阿婆從某條暗巷拐了進(jìn)去,我順著隨上。只見那小巷陰暗而潮濕,微弱的路燈一閃一爍,繼看一隻猖狂肥大的老鼠迅速鑽出。 居住環(huán)境著實(shí)不佳,我不自禁瞇上眼,暗暗嘀咕著。接著正式進(jìn)入巷子,令人不適的霉味撲鼻而來,然后又是一陣呼呼嘯風(fēng)襲上雙頰,我忍不禁打了個噴嚏。 「哈啾!」擤了擤鼻子,我只覺鼻頭發(fā)癢。 「還好嗎?」阿婆轉(zhuǎn)過身來,擔(dān)憂地問。 「沒事沒事。」我搖搖手。 「這里亂糟糟的,讓你看笑話了?!拱⑵挪缓靡馑嫉刈プヒ陆?。 「不會,阿嬤這種話以后別再說了?!垢惺艿綄Ψ降木狡?,我亦感到難受。 阿婆尷尬地笑了笑,而后打開了其中一扇紅漆鐵門,領(lǐng)著我步上五樓。依照她的指示,我將推車置于墻旁,扛起推車上的袋裝雜物。 回收物說重不重,說輕卻也稱不上輕。隨著一階一階向上走,我的膝蓋漸趨痠軟,氣息亦開始紊亂,天知道阿婆平時是怎么硬撐上去的? 費(fèi)了好大功夫,好不容易抵達(dá)五層,阿婆來到角落推開門,邁了進(jìn)去。我隨之入內(nèi),稍作觀察,只見我們進(jìn)了間狹小而臟亂,堆積諸多雜物的屋舍。阿婆對我說道:「少年仔,這里是我家?!拐彰髀燥@昏暗,可我仍能清楚地瞧見阿婆難為情的神態(tài)。 「那我……呼……要把東西放在哪呢?」我累得氣喘如牛,一邊問著,一邊揩去我額邊的汗滴。 「隨便放就好,我晚點(diǎn)自己來整理?!拱⑵盼兆∥业氖郑刚娴暮苤x謝你不嫌棄?!鼓谴植邶斄训氖终朴|感,使我于心難安。 「阿嬤你別這樣說啦,沒有人會嫌棄你!」話雖如此,可內(nèi)心深處卻也深知此話非真。社會上瞧不起底層之人多如牛毛,我已于爾虞我詐之職場打滾十馀年,又怎會不清楚? 「馬麻,你回來嘍!」忽然一混濁粗啞聲線中,卻帶著天真語氣的男聲,從廚房傳了過來。緊接著一名圓滾滾的高大中年平頭男性,端著炒飯,蹦蹦跳跳地奔了出來,喜孜孜道:「馬麻可以吃飯了,我煮好囉!」 他與阿婆對眼,頓了頓,喜道:「欸?馬麻你怎么有新衣服穿?好好喔!」 定睛一瞧,那男人生了雙憨厚而純凈,黑漆如墨的眼珠子。雙下巴堆積得如同三坨麵團(tuán),整體看起來年歲似乎較我稍小,應(yīng)該也接近四十歲了,不過行為卻仍像個孩子。這時他注意到了佇立門邊的我,竟是有些畏縮地僵在原地,惶恐地打量過來。 「阿良啊別怕,這哥哥人很好哦!夾克可以留給你穿。」阿婆明瞭兒子的忐忑,趕忙溫言安撫。 「不用啦,阿嬤那件你留著,我之后再另外拿一件全新的給他就好?!刮矣⑿?。 「真的嗎?」阿良看看母親,又瞅瞅我,再回望mama,瞳孔亂顫,猶是狐疑。 「是真的?!刮也[起眼燦笑著,阿良瞧我沒有惡意,登即笑顏逐開。 「那好人葛格,你要一起吃飯嗎?」阿良輕易便放下戒心,天真的話語讓我頓感逗趣。 「不必了,我還不大餓?!刮覔u搖頭,「阿良謝謝。」 「少年仔,吃一頓再走嘛?!拱⑵磐∥业氖直?,勸說我留下。 「呃……」我感到些許為難,但看著這對母子滿心期盼的眼神,委實(shí)是盛情難卻。轉(zhuǎn)念又忖于此天寒地凍之日,家里空寂,現(xiàn)下回去僅能孤零零地至附近小吃店打打牙祭,而球友們應(yīng)該早已經(jīng)開始用膳了。不如吃個晚飯再走,至少不覺孤單。 思及至此,我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好,那就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