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節(jié)之蝶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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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節(jié)之蝶變(1) 變節(jié)之蝶變(1) 作者:無可奈何 2022年3月6日 字?jǐn)?shù):10418 西南邊境城市云州市,位于藍(lán)倉河畔,與免老兩國接壤,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卻沒有帶來良好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只勉強擠進(jìn)四線城市之列,究其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來云州山多平地少限制了發(fā)展,二來山高皇帝遠(yuǎn)導(dǎo)致了貪污腐敗的風(fēng)氣。 近年來,全國上下刮起了掃黑除惡之風(fēng),云州表面上風(fēng)平浪靜,實則卻暗潮涌動。 颶風(fēng)行動后,黑勢力似乎收斂了許多,可時不時的還是會有毒品流入市面。 市刑警隊經(jīng)過幾番追查,終于在一次行動中成功抓捕一名疑似毒販的嫌疑人,此人倒是良心未泯,很快就招供了,據(jù)他供述,他只是免國黑幫組織聯(lián)興幫的小頭目,名叫吳盛,因為是云州本地人,對云州比較熟悉,所以這次被派入境物色一名制毒師,至于聯(lián)興幫制毒工場位置,如何把貨運入境內(nèi),又是與何人對接,他則一無所知。 據(jù)核查,吳盛原是云州的一名普通百姓,因到免國打工被騙,輾轉(zhuǎn)加入聯(lián)興幫,因表現(xiàn)好受到上面信任,還把他升為小頭目。 種種跡象表明吳盛所說可信。 刑警隊長徐志峰思慮再三,決定把此事上報給上級領(lǐng)導(dǎo),并說出自己的計劃,局長宋赫仔細(xì)研究后覺得可行,準(zhǔn)備實施計劃。 以打擊跨國犯罪。 徐志峰的計劃并不復(fù)雜,就是派一名刑警以制毒師的身份跟隨吳盛回聯(lián)興幫,暗中收集情報,搞清楚他們在國內(nèi)的合作對象或者運輸路線。 吳盛倒是挺配合,愿意成為警方的線人,只求將功贖罪,從而得以輕判。 可難就難在,派誰當(dāng)臥底制毒師呢,這是一門技術(shù)活,一般警員難以勝任,按說最合適的的人選應(yīng)該是刑警支隊化學(xué)檢驗科的科長蘇曉柔了,她畢業(yè)于名牌大學(xué)的化學(xué)系,工作已有八年了,過硬的專業(yè)知識,出色的工作表現(xiàn)讓領(lǐng)導(dǎo)對她青睞有加,同事對她肅然起敬。 「可她是個女人啊,還是個絕色美女,讓她去臥底,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局長宋赫搖搖頭,表示擔(dān)憂。 徐志峰沉默不語,一時間卻也沒想到更好的人選。 「女人怎么了,消滅罪惡不分男女!」 一個冷厲的聲音傳來,徐隊和宋局不約而同看向門口,一位高挑的美女推門闖入,她不施粉黛已是女神,如炬的雙目充滿自信,由于工作的關(guān)系,她長發(fā)簡單的扎起,魅力卻絲毫不減。 警服外面白色的長袍似乎并不能完全掩蓋她的身材,胸前那飽滿的雙峰隨著步伐微微顫動,身高一米七的她即便是穿著平板鞋也毫無壓力。 她就是公認(rèn)的云州警界女神蘇曉柔。 「蘇曉柔,你怎么又不敲門啊?!?/br> 宋局長有些不悅的說。 蘇曉柔眨了眨眼,裝模作樣的敲了兩下門,說:「誰讓你們對女性有偏見,我一生氣就給忘了。」 「偷聽我們說話,你還有理了?」 宋局長瞥了她一眼。 「我可不是故意的,我是來送報告,不小心聽到的?!?/br> 曉柔一邊解釋一邊擱下文件,又說:「這份差事非我莫屬了,你們就不用商量了,我去?!?/br> 「可是,你老公那,怎么跟他說?」 徐志峰有些為難的說。 蘇曉柔臉色微微一變,想起了她新婚還不到三個月的丈夫韓修言,兩人是高中同學(xué),在情竇初開的時候彼此暗戀,大學(xué)畢業(yè)后又再次相遇相愛,雖然沒有轟轟烈烈,卻也是甜甜蜜蜜,經(jīng)過幾年的愛情長跑,終于在三個月前登記結(jié)婚,卻因為他在省城工作,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呢,本想等他調(diào)回云州工作再辦,可沒想到公司對他的調(diào)動申請遲遲沒有批復(fù)。 也就一剎那,曉柔調(diào)整好情緒,淡淡的說:「工作要緊,就說單位派我到國外進(jìn)修吧?!?/br> 「可我還是不放心讓你一個女同志深入虎xue?!?/br> 「有啥不放心的,我那些擒拿格斗又不是白學(xué)的?!?/br> 曉柔自信的說。 「咱不能輕敵啊,那可是毒梟,他們無所不用其極。」 徐志峰嚴(yán)肅的說。 「這不是還有吳盛嗎?又不是我一個人單打獨斗,放心吧徐隊?!?/br> 「可是……」 「別可是了,你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 曉柔反問道。 徐志峰沉默了片刻,似是下了決定:「好吧,曉柔,你記住你的任務(wù)只是搜集情報,無論何時,都要把自身安全放在第一位。」 「知道啦,我又不是第一天當(dāng)警察,別那么婆媽?!?/br> 蘇曉柔表面淡定,可她也清楚,此次任務(wù)極為危險,一不小心可能就會殉職,但為了更多人的幸福,她必須要去,義無反顧。 第一章妻子失聯(lián)生死未卜,韓修言孤身闖雷氏韓修言心急如焚,文件上的字彷佛都跳了出來在他眼前晃來晃去,他是一個也認(rèn)不得了,昨晚又沒睡好,他蓋上文件夾,想閉目養(yǎng)神,妻子的倩影卻又浮了出來。 「曉柔啊,你到底在哪里?。俊?/br> 韓修言越想越傷心,已經(jīng)三個月聯(lián)系不上妻子了,每次去刑警隊找, 徐志峰都閃爍其詞,一會兒說可能國外信號不好,一會兒又說可能手機丟了,然后又說這次是封閉學(xué)習(xí),不能和外界聯(lián)系。 韓修言半信半疑的等,沒想到一晃就是三個月,妻子依然杳無音信,他忍無可忍,周五一下班就驅(qū)車回云州來到刑警隊闖進(jìn)徐志峰的辦公室,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lǐng),吼道:「徐志峰,你把曉柔還給我!」 「你冷靜點!」 因為理虧,徐志峰沒有掙扎。 「你叫我怎么冷靜!你快說,曉柔到底去哪了?」 其實韓修言心里已然有了答案,無故失聯(lián)三個月,除了去臥底還能干嘛?但他仍然希望徐志峰能給出不一樣的答案。 「不是跟你說了嗎?她出國學(xué)習(xí)了?!?/br> 徐志峰一如既往的忽悠著。 「你煳弄鬼呢?說!她是不是去當(dāng)臥底了?是不是?!」 韓修言逼問道。 「別瞎說,沒有的事?!?/br> 徐志峰避開他的目光,低聲道。 「算了,他也有知情權(quán),把實情告訴他吧?!?/br> 兩人一看,宋局長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門口了。 只聽他繼續(xù)說道:「曉柔已經(jīng)失聯(lián)兩個月了,說不定已經(jīng)……已經(jīng)……」 「你說什么?!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信!不信!」 韓修言激動的喊道。 整個身體都瑟瑟發(fā)抖。 宋局長安慰了幾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娓娓道來,韓修言聽完,只覺眼前一片漆黑,一下癱軟在椅子上。 「修言你放心,我們一定不會讓曉柔白白犧牲的,一定要將雷老大繩之于法。」 宋局長拍了拍韓修言的肩膀,哽咽著說。 「什么?雷老大?」 韓修言疑惑的看著宋局長。 「忘跟你說了,兩個月前,曉柔最后一次傳來的信息,只有四個字,雷氏集團(tuán)。我們推測應(yīng)該就是指云州出了名的家族企業(yè)雷氏集團(tuán)?!?/br> 「那還等什么,去抓人??!」 韓修言咬牙切齒的說。 「你先別著急,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兩個月了,暫時還沒有實質(zhì)的證據(jù)證明他們有違法犯罪的行為。」 宋局長無奈的說。 「你什么意思,你是懷疑曉柔的情報有誤?」 韓修言怒問。 「修言,宋局不是這個意思?!?/br> 一旁的徐志峰開口了,只聽他接著說「只是我們警方不能隨便抓人,我們需要繼續(xù)深入調(diào)查,掌握有力的證據(jù),這樣才能一擊即中。」 雷氏集團(tuán),是云州數(shù)一數(shù)二的納稅大戶,由雷厲強一手創(chuàng)立,早年以賭石生意起家,發(fā)展到現(xiàn)在,經(jīng)營范圍甚廣,從礦山開采,工藝品生產(chǎn)加工,到跨境貿(mào)易,船舶運輸?shù)鹊榷加猩娅C。 目前雷厲強已經(jīng)退居幕后,主要是其女雷婷和上門女婿魯大威當(dāng)家。 「那要等到什么時候?」 韓修言厲聲問。 宋局長和徐志峰都沒有出聲,因為他們心里都沒底。 看來光靠他們是不行的,韓修言知道,要為妻子復(fù)仇,還得靠自己。 「我自己去查!」 韓修言扔下一句話就要往外走,他要去雷氏,為妻子報仇。 「等等?!?/br> 徐志峰叫住了他。 「修言,你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是沖動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如果雷氏真的是跟境外黑幫合作的人,你這樣貿(mào)然行動很容易出事。畢竟你和曉柔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如果曉柔已經(jīng)暴露,讓雷家發(fā)現(xiàn)你們的關(guān)系,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徐志峰頓了頓,又說:「幸好你之前一直在省城工作,戀愛結(jié)婚都比較低調(diào),只要我們找兄弟單位把你的婚姻信息抹去就好?!?/br> 徐志峰看了韓修言一眼,問:「不過,你想怎么查?到雷氏工作?」 韓修言點了點頭。 「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之前你一直在省城的大公司工作,不容易引起懷疑,不過你得答應(yīng)我,要隨時和我保持聯(lián)系,一有線索馬上通知我?!?/br> 徐志峰低頭看了看手機,又說:「不過他們最近只招一個崗位,總裁助理,也就是雷婷的助理?!?/br> 「沒問題,我之前是在省城當(dāng)大區(qū)經(jīng)理的,給她當(dāng)個助理,綽綽有余?!?/br> 韓修言有些不屑的說。 宋局長也沒有反對,畢竟雷氏是在云州,一切都比境外可控。 周一,韓修言就回到省城公司提離職的事,說是要回老家工作,想離父母近一些,方便照顧,由于之前韓修言一直想調(diào)回云州,上面沒批,其實就是上司故意為難他,想讓他自己辭職,好安排親戚頂替他,所以這次離職出奇的順利,甚至不用等一個月,大筆一揮當(dāng)場就結(jié)束了合同。 出色的工作經(jīng)歷和面試表現(xiàn),讓韓修言輕易打敗了大部分競爭對手,高分進(jìn)入復(fù)試。 所謂復(fù)試,就是由總裁雷婷親自面試。 雷婷,是雷厲強的唯一的女兒,自小嬌生慣養(yǎng),事事如意,唯一例外的是在選擇丈夫這件事上,她沒有權(quán)利說不,她的丈夫魯大威,是魯當(dāng)科技的大公子,資質(zhì)平庸,在魯家極其不受待見。 雷厲強就是想強強聯(lián)合,通 過聯(lián)姻鞏固兩家在云州甚至是全省的地位。 魯大威雖然身材高大,但樣貌極丑,雷婷非常討厭,甚至曾以死相逼,可雷厲強就是不為所動。 只說了一句:「如果你不和她結(jié)婚,我就把公司賣了,一分錢也不給你,和他結(jié)婚的話,就讓你接手公司。」 雷婷不是一個愛情至上的女人,她更喜歡權(quán)力和金錢。 當(dāng)然,她也喜歡帥哥,而韓修言,正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帥哥。 雷婷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手里不停的轉(zhuǎn)動著那只筆,雙眼卻是目不轉(zhuǎn)睛的打量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長的眉清目秀,俊俏的臉蛋甚至比自己的還好看,他皮膚白皙細(xì)致,妥妥的一個小白臉,那略帶憂郁的小眼神看的雷婷心里像長了草一樣,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作為一個男人,他看起來并不算高,簡歷表上寫的是身高一米六六,只比自己高了一厘米。 不過這是瑕不掩瑜的,雷婷認(rèn)真打量了一番,問:「你叫韓修言?」 韓修言點點頭。 雷婷接著說:「字寫的不錯,一看就很有藝術(shù)天賦,會跳舞嗎?」 「這很重要嗎?」 韓修言沒想到她會這樣問,臉色微紅,輕聲說。 「聲音也蠻好聽的嘛?!?/br> 雷婷盯著這個文靜又有點羞澀的男生,實在難以想象他已經(jīng)有30歲了。 「當(dāng)然重要,你應(yīng)聘的可是總裁助理,偶爾需要出席酒會的?!?/br> 雷婷微笑的看著他。 「會一點?!?/br> 韓修言弱弱的說著,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那我得試試?!?/br> 雷婷說著,馬上辦公室就響起浪漫的音樂。 走到韓修言身前,曖昧的拿起他的手搭在自己的腰間,韓修言下意識的把手縮了回來,可一想到他來的目的,又慢慢的把手扶了上去,另一手則去觸碰女人的手,兩人伴隨著音樂開始了曼妙的舞姿。 一曲終了,雷婷似乎不是很滿意的樣子,淡淡的說:「確實不夠熟練,得多練練。」 韓修言露出難掩的失落,這回肯定沒戲了,進(jìn)不了雷氏,還得另尋辦法去查他們,真是讓人頭疼。 雷婷調(diào)皮的一笑:「小帥哥,你惆悵的樣子可真好看呢,明天9點去人事部報道,別遲到了?!?/br> 韓修言微微一愣,說了聲好。 次日,雷氏集團(tuán)總裁辦公室里,韓修言站在雷婷辦公桌前,弱弱的問:「雷總,請問我應(yīng)該做些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站這里就行。」 雷婷抬頭笑瞇瞇的看著他,這真是一個美男子啊,如此讓人賞心悅目,百看不厭。 韓修言被他看得有些尷尬,臉都有點紅了,卻又無可奈何,可想到他的妻子,他膽也大了起來,清了清嗓子,不卑不亢的說:「雷總,這不太好吧,我畢竟是您的下屬,還是讓我來幫您分擔(dān)一下工作吧。」 說著便走到雷婷身邊伸手就要去拿她正在看的文件。 雷婷卻及時的抓住了他的手,調(diào)笑道:「喲喲喲,還挺有性格,你還知道你是下屬啊,我叫你站著就站著。還有,不要叫我雷總,在公司只有老頭子喜歡別人叫他雷總,你可以叫我總裁,或者雷小姐,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婷婷?!?/br> 雷婷一邊說一邊看著韓修言的窘態(tài),覺得甚是有趣,還想繼續(xù)逗弄他,便把另只手也伸了過去,輕輕撫摸他的手背。 「你皮膚真好呢,用的什么護(hù)膚品啊?!?/br> 雷婷呵呵的笑著。 韓修言更是尷尬得要死,堂堂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說皮膚好,在他聽來這根本不是什么贊美之詞,簡直就是另類的侮辱。 韓修言正想說些什么,這時忽然一個大漢闖了進(jìn)來,雷婷趕緊松了手,正襟危坐在那里,冷冷的說:「一點規(guī)矩都不懂,不會敲門啊?!?/br> 來人沒有馬上回話,惡狠狠的瞪著韓修言,韓修言被他看得心里都有點憷了,低下頭不敢說話。 那人見占了上風(fēng),才開口道:「怎么,我進(jìn)我老婆辦公室還用敲門啊?!?/br> 他特意把老婆二字提高了聲調(diào),聲音洪亮如同一記悶雷。 「這不是在家里,這是辦公室你不知道嗎?在公司你只是我的副總。」 雷婷不悅的反問道。 (蘋果手機使用 Safari 自帶瀏覽器,安卓手機使用 chre 谷歌瀏覽器) 許是因為心虛,她只能岔開話題:「行了行了,有事說事?!?/br> 來人正是雷婷的丈夫魯大威,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沒什么事,我就是聽說你招了個小白臉助理,來替你把把關(guān)。真是聞名不如一見啊,果真是個小白臉呢,看那臉蛋,嫩得都能掐出水來,連根胡子都沒有,再看這小身段,這是男人嗎?我看啊,就是個娘們!」 魯大威瞥了韓修言一眼,滿是蔑視。 韓修言心里難受極了,面對這樣的侮辱,再有修養(yǎng)也想過去揍他一頓,可自己這 小身板明顯不是他的對手,再說了自己可不是來打架的。 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站在那里,緊緊的握著拳頭。 「你以為男人個個都要像你那樣啊,不修邊幅,一身味兒。」 雷婷有些嫌棄的說。 「好啊,終于說出你的心里話了,是看上這小白臉了吧?!?/br> 魯大威陰陽怪氣的說。 「魯大威!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雷婷怒了。 「別裝了,剛剛還摸他的手來著,當(dāng)我瞎?。 ?/br> 魯大威一點都沒有退讓的意思。 雷婷忍無可忍,走到他身前揚手就是一巴掌。 「你……你竟然為了這么個小白臉打我……」 魯大威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三步并作兩步就跑了出去。 雷家的大宅院占地足有十畝之多,因雷厲強骨子里殘存不少封建思想,故而在現(xiàn)代別墅的基礎(chǔ)上融合了古代大戶人家庭院的修建方法,內(nèi)分東西南北廂房,客房司機房,傭人房等等一應(yīng)俱全,當(dāng)然,亭臺樓閣,小湖花園也是少不了的。 晚上,滿肚子委屈的魯大威跑到雷厲強夫婦那哭訴:「爸,媽,你們可得為我做主啊?!?/br> 這般模樣實在是對不住他那魁梧的身材。 雷厲強,江湖人稱雷老大,雖已年過五十,可看著卻還是精神飽滿,老當(dāng)益壯,看來平時也沒少鍛煉,甚至都沒有明顯的白發(fā),身高一米八的他和女婿魯大威站在一起更像是兄弟,只不過他更多了幾分睿智和沉穩(wěn)。 看著毛毛躁躁的魯大威,他有些恨鐵不成鋼,怪不得魯家那么瞧不上這家伙,要不是他自愿入贅并保證頭一個兒子姓雷,真的是不愿讓這么個不爭氣的東西當(dāng)自己女婿,說出去都覺得丟臉。 可這結(jié)婚都快兩年了吧,女兒的肚子還是沒有動靜,莫非他倆誰有病?雷厲強喝了口茶,緩緩說道:「大威啊,你能不能淡定點啊,整天為一些雞毛蒜皮的事著急上火,何必呢?說吧,婷婷又怎么惹你不高興了?!?/br> 「爸,這次可不一樣,平時她在外面逢場作戲也就罷了,這次她居然,居然玩到公司來了,你知道嗎,她招了個小白臉,白白嫩嫩的那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東西,今天剛來第一天,就……就摸上手了,這么下去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事呢,爸,您得替我做主啊。」 雷厲強沉吟了一下,良久,才說:「那,你覺得這事該如何處理?」 「當(dāng)然是把那小白臉開除了,以絕后患?!?/br> 魯大威說。 雷厲強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可是,之前我說過公司就交給婷婷了,我這樣插手,似乎有些不妥?!?/br> 魯大威急了:「哎呀,爸啊,您可別有顧慮了,這涉及到家事,可不能只算是公司的事了。」 一旁的雷夫人也忍不住幫腔道:「是啊,老爺,咱雷家在云州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戶人家,女兒這樣做實屬胡鬧,要是這事傳到親家那邊去,咱臉上也掛不住啊。」 雷夫人,本名郭可卿,祖輩是省城的官宦世家,據(jù)說當(dāng)年雷厲強創(chuàng)立公司的啟動資金,大部分來源于郭家,郭可卿今年已經(jīng)4歲了,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也都頗有大家閨秀之范,所以就算郭氏沒有為雷家添丁,雷厲強也不敢輕易有非分之想。 果然,雷厲強微微一笑:「好吧,那,就依你們了。」 第二天,魯大威早早的來到公司門口,就為了堵人,快上班的時候,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韓修言,魯大威來到他面前,得意的笑道:「小子,你被開除了。哈哈?!?/br> 韓修言沒有理他,直接進(jìn)了電梯。 「不信啊,不信去人事部問問?!?/br> 魯大威嘲弄的說。 韓修言依然沒有理他,出了電梯,快步的走向總裁辦公室。 魯大威卻走在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麻煩讓一下,我要見總裁?!?/br> 韓修言終于開口。 第一次聽到韓修言說話,竟是這般柔聲細(xì)語,魯大威更是瞧不起他,提高嗓門道:「今天你找誰也沒用,這是董事長的決定?!?/br> 正說著,雷婷回來了,只聽她厲聲道:「讓開!」 魯大威無奈的閃到一旁。 雷婷又說:「修言你進(jìn)來。」 說著指了指魯大威:「你,外面候著?!?/br> 魯大威只好乖乖的站在門口,側(cè)耳傾聽,不只是辦公室隔音太好,還是里面說話太小聲了,他什么也沒聽到,只能干著急。 沒多久門就打開了,韓修言走了出來,臉色平靜,問:「董事長來了嗎?」 魯大威本不想告訴他,可總覺得讓他就這么走了有點太便宜他了,如果,他去找董事長鬧,那不是自尋死路嗎?魯大威想著心里都有種幸災(zāi)樂禍的感覺。 竟裝作客氣的說:「來了,在辦公室呢,我?guī)闳??!?/br> 韓修言此刻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fā)泄,他早就聽說雷厲強霸道慣了,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可確實心有不甘,如果什么都不做,那真是憋屈死了,剛來上班第二天就被人開除了,那還不得讓徐志峰笑死,況且這次無功而返,妻子下落不明,一系列的情緒交織在一起,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雖然不 能把雷厲強怎么樣,但還是想當(dāng)面罵他一頓,反正都被辭退了,如果他敢打自己,就報警抓他,然后找媒體曝光他。 下定決心,韓修言也顧不上敲門,直接撞門而入。 屋內(nèi)一男一女正坐在那悠閑的喝著功夫茶,女的就是人事部的老大郭可欣了,男的不用問,肯定就是雷厲強了,聽說他已經(jīng)五十出頭,可看著也就四十五六,他皮膚黝黑,神采奕奕,臉上留有些許胡茬,不難看出歲月的痕跡,可能因為正聊著天,他面帶微笑,顯得有些和藹。 可在韓修言看來卻是面目可憎,笑里藏刀。 門打開的那一刻,雷厲強心里微怒,卻也沒有表現(xiàn)出來,只抬眼看向闖進(jìn)來的人,好一個俊美的男子,桃花眼,細(xì)長眉,櫻桃嘴,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深邃烏黑的眼眸,藏著不為人知的嗔怒。 白色的襯衣簡潔而華美,略微敞開的衣領(lǐng)下露出一小塊細(xì)嫩如女子般的肌膚,修身西褲下一雙長腿格外顯眼,似乎與他的身高不成比例。 兩人的對視也就一剎那,韓修言就朝雷厲強怒氣沖沖的吼道:「雷厲強,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專橫跋扈的暴君,怪不得你女兒不待見你,你根本就不懂得尊重人,你除了獨斷專行包辦婚姻,剛愎自用開除員工,你還會什么?也許你是一個成功的企業(yè)家,但你永遠(yuǎn)是一個失敗的父親!我跟你說,今天不是你開除了我,是我開除了你,我讓你自以為是,遲早自食惡果,有你這樣的老板,公司不倒閉都是老天不長眼!」 一口氣說完,韓修言心里的怨氣終于得到發(fā)泄,看著在場的人一臉目瞪口呆的樣子,別提有多解氣了。 雷厲強闖蕩半生,見過形形色色的人,有溫柔漂亮的女子,有耿直帥氣的男子,有撒潑打滾的婦人,有無賴粗俗的痞子,可眼前這漂亮的男子,明明是在罵人,卻沒有一句臟話,明明是在發(fā)怒,聲音卻還是那么動聽,這種情形實屬罕見。 他不禁覺得有趣。 只見韓修言罵完就轉(zhuǎn)身意欲離開,被雷厲強叫住了:「站??!」 短短兩個字,聲音不大卻是鏗鏘有力,有種不容拒絕的意味。 韓修言一愣,心里嘀咕著:「這下糟了,他不會真的想要打我吧?!?/br> 雖說早有準(zhǔn)備,可真的要挨打了,還是多少有些郁悶,畢竟被打得鼻青臉腫可不是什么好體驗。 「該來的始終要來,死就死吧。有本事打死我,正中我下懷?!?/br> 韓修言想著,轉(zhuǎn)過身去,冷眼瞪著雷厲強。 雷厲強看著他這赴死的模樣,心里覺得好笑,可他還是不露聲色,淡淡說道:「你,不怕我?」 「我為什么要怕你?你會吃人嗎?」 韓修言反唇相譏。 雷厲強終究忍不住了,他嘿嘿一笑:「吃人我倒是沒試過,可打人嘛,我可是輕車熟路了?!?/br> 說著他朝著魯大威問道:「大威啊,去年有個被我辭退的員工鬧事,現(xiàn)在怎么樣了?!?/br> 「哦,您說的是老李頭吧,腿瘸了,在家里休養(yǎng)呢,也沒事,反正醫(yī)藥費咱包了,他下半輩子吃穿不愁?!?/br> 韓修言只覺得頭皮發(fā)麻,看來這雷厲強今天不會輕易放過自己,他咬了咬牙,對雷厲強喊道:「來吧,有本事打死我,我韓修言十八年后又是一條好漢。」 雷厲強用復(fù)雜的眼神看著他,良久,才莞爾一笑:「哈哈,韓修言,我是該說你蠢呢,還是該說你傻呢?」 說著便向門口走去,可剛走沒幾步,他又停住了,回頭瞧了韓修言一眼:「今天你作為總裁助理被我開除了,可是董事長辦公室還缺個秘書,你要是不嫌棄,明天來上班?!?/br> 說完便拂袖而去。 魯大威這一驚非同小可,自從他和雷婷結(jié)婚之后,雷厲強就沒有再過問公司的事情,偶爾來辦公室坐坐也就喝喝茶,連秘書都辭退了,他今天居然要招這小白臉當(dāng)秘書,那豈不是要重新拿回大權(quán)?不能吧,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他只是給這個小白臉一個閑職罷了,等他熬不住了,自然就會滾蛋,對,肯定是這樣,還是老頭深謀遠(yuǎn)慮啊。 韓修言怔怔的站在那里,這個結(jié)果明顯出乎他的意料,罵了他一頓,居然沒有挨揍,還把自己調(diào)到他身邊當(dāng)董秘,這人莫不是有病?等等,他不會是變態(tài)把,讓我留在他身邊好慢慢的折磨我?韓修言忽然覺得背嵴有點發(fā)涼,俗話說伴君如伴虎,看來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但是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為了查明他的罪行,為了不知所蹤的妻子,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第二天早上,來到董事長辦公室的時候,雷厲強已經(jīng)坐在那里了,門敞開著,韓修言還是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來到雷厲強面前。 「董……」 剛開口就想起雷婷說過雷厲強喜歡別人喊他雷總。 「雷總,我坐哪里?」 韓修言輕聲問。 雷厲強指了指他正對面的墻邊,那里有一扇并不明顯的門。 「里邊?!?/br> 韓修言推開門一看,里面是一個小型辦公室,估計就是上一任秘書的辦公場所了,可能是每天都有阿姨打掃吧,房子還挺干凈。 「桌上有一些文件,你今天先看一下,熟悉一下公司業(yè)務(wù),門不許關(guān),有事我會叫你?!?/br> 雷厲強不咸不淡的說。 韓修言說了聲好,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迫不及待的翻著文件,奈何都是一些無關(guān)重要的舊文件,根本找不到一絲有用的線索,也是,如果雷厲強是犯罪分子,怎么可能讓一個新員工輕易接觸到核心的東西。 接下來的好幾天,韓修言都只是坐在辦公室里發(fā)呆,雷厲強沒有參加過任何會議,沒有接見過任何客戶,有時候來辦公室坐不到半小時就走了,也不帶上韓修言,僅有一次,來了一個七八十歲的老翁,好像是什么棋友,下了幾盤棋就走了,韓修言在一旁負(fù)責(zé)端茶遞水,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 兩人離開的時候說是約了好幾個棋友去酒樓喝茶敘舊,韓修言也不好跟著。 其實這幾天雷厲強不在的時候,韓修言就想到處找找,也許能找到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可又擔(dān)心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什么微型攝像頭,便沒有貿(mào)然行動,恰好今天清潔阿姨請假了,他拿了塊抹布,裝模作樣的擦著桌子,又故意弄掉桌上的筆,然后蹲下身去撿,整個過程都很自然,但他的雙眼則掃視著各個角落,萬一有攝像頭,也能解釋自己的行為。 到處都看過了,沒有發(fā)現(xiàn)攝像頭,韓修言放下心來,開始四處翻找,桌子上的文件沒有什么特別,打開書架下面的柜子,竟然有一個保險箱!辦公室里放保險箱,這里面一定有重要的東西,興許有他犯罪的證據(jù)!韓修言有些小興奮,可惜,這是一個按鍵密碼鎖,不知道密碼根本無法打開。 看來只能另想辦法了。 想來想去也沒有什么辦法可以破解密碼,無奈只有求助徐志峰,畢竟他是刑警隊長,對這類事情了解得要比自己多。 「辦法倒是有一個,就是有點冒險。」 徐志峰欲言又止。 「什么辦法,你倒是說啊,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一死。但凡有一絲機會能將他繩之以法,我就得去做?!?/br> 韓修言說。 徐志峰看著他,又低聲問:「你決定了?」 「決定了?!?/br> 「好,回頭我給你一個針孔攝像頭,你到辦公室找一個位置,或是文件夾,或是花盆,或是插座,把攝像頭對準(zhǔn)保險箱裝好,就可以通過手機監(jiān)控到他輸入密碼的畫面。」 三天后,趁雷厲強不在,韓修言找準(zhǔn)機會,果然找到一個插座側(cè)對著保險箱的位置,側(cè)對比正對還要好,可以避免被雷厲強的身體遮擋視線。 于是他按照徐志峰教的方法,把攝像頭裝好。 接下來只需靜靜等待雷厲強開箱就行。 皇天不負(fù)有心人,這天晚上,雷厲強果然要開保險箱了。 大晚上的跑回辦公室開箱,這里面沒鬼才怪呢,在家里看監(jiān)控的韓修言心情激動,很快就看到了他輸密碼,箱子打開后,雷厲強從里面拿出一個檔案袋。 打開后,韓修言清楚的看到「入貨記錄」 四個字。 可氣人的是,雷厲強轉(zhuǎn)了個身,到辦公桌上去看了,好像還寫了什么,由于拍攝角度的關(guān)系,韓修言無法看到更詳細(xì)的內(nèi)容,可直覺告訴他,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如果只是普通的入貨記錄,怎么可能放在一個保險箱里。 反正密碼已經(jīng)知道了,只要明天趁他不在的時候打開保險箱,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第二天早上,雷厲強在辦公室坐了一個多小時,不到十點半就要出門,說是要去河邊釣魚。 韓修言心中竊喜,趕緊把門反鎖了,跑到書柜前,蹲下身去輸密碼,果然成功打開了。 他拿出檔案袋翻看著,雖然里面有很多暗語,但是在商場上混跡多年的他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端倪,是走私記錄!沒錯,只要把這份文件交給徐志峰,雷厲強恐怕要牢底坐穿了。 韓修言既興奮又有些緊張,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可就在這時,忽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小韓,你在這干什么呢?」 韓修言心頭一震,是雷厲強!他怎么回來了,門明明反鎖了,他怎么進(jìn)來的?這回死定了,只能搏一把了,說時遲那時快,韓修言一下站了起來拿著文件就向門口跑去,可剛打開門,就看到門口站著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完了,這下腹背受敵,還怎么跑?他想喊救命,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