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不實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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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凈恩詫異地看著身旁的人兒,話到了嘴邊卻不敢問出口,只得以默默低下頭,自行揣測常樂雨的想法。她認為常樂雨不是沒吃藥就是吃錯藥,不然怎么可能會破例陪自己來這種人擠人的地方? 還記得之前約他去看畫展,他說什么都不肯答應(yīng),甚至還說出了,喬凈恩很自私,這類傷人的話。 喬凈恩還是要臉的,她記取教訓(xùn),再也沒去觸碰常樂雨的底線。 這回是她失言,而她也沒想到,常樂雨非但沒有生氣,甚至還同意了。 距離上次一起站在畫廊門口,是三個月前的午夜。 「歡迎來到《回歸原點》的展場?!构ぷ魅藛T接過喬凈恩手中的票卷,確認是該場次的票卷后,撕下票根,叮嚀幾句:「畫廊內(nèi)禁止飲食與拍攝,以及大聲喧嘩?!?/br> 「好的,謝謝。」兩人并肩走了幾步路,喬凈恩看著票卷感到有些奇怪,「工作人員怎么只有撕一張?」話落,她下意識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工作人員,只見工作人員同樣以詫異的神情回應(yīng)上她的視線。 欲言又止的模樣,更加深了喬凈恩心中的疑慮。她微微仰起頭,看上常樂雨的側(cè)顏。 常樂雨倒是沒怎么上心,只是聳了肩,打趣回應(yīng):「可能太??匆娢伊税??!?/br> 言下之意,是常樂雨經(jīng)常來畫廊嗎?可按照他不喜歡與人接觸的個性,怎么會選有工作人員的時段進入?有工作人員的時段,該是最擁擠,而他最討厭的。 倘若,常樂雨剛才說的話屬實,那么不就和他之前的說詞相互矛盾? 種種的疑問猶如排山倒海般襲來,喬凈恩不禁捫心自問,她真的了解常樂雨嗎?亦許,喬凈恩所見的常樂雨只是他想給人們所看見的那一面罷了。 《回歸原點》是喬駿安為學(xué)生們所制訂的題目。 他說,想看見學(xué)生們,畫出自己心中的初心,喜愛畫畫的最真的那顆心。 畫廊實際坪數(shù)并不大,展出的畫作也不多,但每幅畫都是學(xué)生們,耗費了許多時間與精力去完成的作品。按照慣例,畫廊每三個月就會更換一次主題,然而這次的主題,竟維持了六個月之久。意味著,喬駿安很是滿意孩子們今年交出的成績單。 「常樂雨?!箚虄舳骺桃夥啪徚四_步,「可以和我說說,有關(guān)你的事嗎?」 「你想知道什么?」常樂雨并未察覺,自顧自地繼續(xù)向前走。 「任何事,有關(guān)你的所有事?!?/br> 喬凈恩不明白此刻的行為是對還是錯,明明常樂雨就在眼前,可她卻覺得常樂雨離她好遠,遠到即使她竭盡所能的奔跑,也追不上他的背影,只能夠眼睜睜地看他遠去。 「我這個人很無聊,沒什么好說的。」常樂雨擺手。 「干嘛這樣說?」喬凈恩不想讓常樂雨逃避,刻意拉高了音調(diào),「你可以和我說說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你的……」 「我沒有父母?!乖趩虄舳靼言捳f完前,常樂雨逕自打斷。 提起父母,常樂雨有些感慨,甚至可以說有點厭惡,「我是在育幼院長大的。你口中的父母在把我生下以后,就扔給育幼院的院長,說是養(yǎng)不起。」 話終,常樂雨雙腳停在一幅畫前,鮮紅卻晦暗與場內(nèi)的畫作形成強烈的對比。 一時半刻內(nèi),喬凈恩搭不上任何話,確切點來說,是有些震驚,有關(guān)常樂雨的身世。好像總是如此,人們越想隱瞞的真相,越是難堪,而有些人就喜歡去窺探他人的隱私,自以為是關(guān)心,沒想過是揭開人家的傷疤。 「對不起……」最后喬凈恩只能選擇道歉,雖然已經(jīng)于事無補。 「你沒做錯,干嘛道歉?」常樂雨不解地看向喬凈恩,眼眸中沒一絲責(zé)備。 「害你想起不堪的回憶?!?/br> 「這對我而言并不是不堪的回憶,應(yīng)該就算是一種事實,他們不要我的事實?!钩酚暌慌奢p松的輕笑,像是早釋懷了關(guān)于人性的丑陋,「喬凈恩,你要記得不要為了自己沒有做錯的事道歉,這樣不是解決問題,而是委屈求全?!?/br> 面對常樂雨突如其來的語重心長,喬凈恩有些不解,只能夠愣愣地看向他菱角分明的側(cè)顏,也才發(fā)現(xiàn),常樂雨脖子邊有著像是被燙傷般的紅印,像是有著生命似的,不斷蔓延,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給吞噬掉。 「你的脖子……」一時間喬凈恩尚未緩過來,瑟瑟抬手,「是怎么了?」 聞言,常樂雨伸手蓋住紅印,一如既往的淡漠,「沒怎么了?!?/br> 又是這話,喬凈恩聽得有些煩,為什么常樂雨總是要把她的關(guān)心拒在千里之外?是把她當(dāng)成外人嗎?喬凈恩認為不該如此,于是乎話說得有些重:「我只是想關(guān)心你,你可以不要每次都這樣嗎?」 「我又沒要你關(guān)心我。」常樂雨擰起眉宇。 霎時間,喬凈恩傻了,不斷地想,「言下之意,就是常樂雨覺得自己多管間事?」 她才明白人真的不能把自己想得太重要,更別以為對方和自己的想法會是一致,掏心掏肺地付出,得來的往往都只是冷眼相待。 兩人間不再說話,氣氛甚至可以稱得上尷尬。常樂雨頻頻看向手錶的動作,好似在暗示著,他想趕緊離開,不想在與喬凈恩待在同一個空間,這讓他感到不自在。 「你有事你先走吧,我自己留下來看就好?!箤τ跓o心的人,做過多的挽留只會顯得自己沒價值,喬凈恩不想如此卑微,這是常樂雨告訴她的。 「我先去趟廁所,等會兒就回來?!?/br> 當(dāng)她收回原先放在常樂雨身上的目光時,她被眼前的畫作給震攝住了,不僅用色大膽,就連張力也不如過往所見,無止盡的悲傷、無助,全透過畫作宣洩而出。 喬凈恩的眼眶泛起了淚光,朦朧的視線緩緩移至作品標(biāo)籤,她抬手擦去滾滾而落的淚珠,細聲呢喃,「溯源,sunny?!?/br> 「sunny?畫室里有學(xué)生叫sunny嗎?若真有,我怎么會沒見過?還是說,是我在昏迷的這段期間新來的學(xué)生?但新來的,不可能這么快就在畫廊展出作品?!?/br> 喬凈恩越想越無法理清思緒,更讓她不理解的的是自己竟會對一個素昧平生的人,所畫出的畫作感到心塞,是痛苦到極致,無法輕易得到解脫。 「喬凈恩!」身后驀然傳來叫喚聲,微啞的嗓子透著無盡的難受,喬凈恩真切感受到了,所以才選擇轉(zhuǎn)過身子。 喊了喬凈恩的少年快步上前,重重的推了她一把,雙眼中的憤恨,彷彿要將她給吞噬,甚至恨不得此刻喬凈恩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祁慕晴!」少年同喬凈恩蹲下身子,抓住她肩膀的力道,隨著話語起伏逐漸加重,「如果不是你,祁慕晴也不會死,祁慕晴是為了救你才死的!你憑什么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你的世界,你要我怎么向知安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