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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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來到旱溪的河堤邊,坐在有點龜裂的防坡堤上,身后偶爾會有前來慢跑或是散步的民眾經(jīng)過,黃昏的火紅色夕陽將勝輝的影子拉得很長。 揍完人之后總會覺得口乾舌燥,勝輝灌了一口在附近便利商店買的冰涼啤酒,「唉~」嘆出一口充滿酒精味的氣息,心里頭相當(dāng)沉重,感覺全不是滋味。 看著因乾旱而快要見底的河流,宛如小山的灰色石頭浮出水面,勝輝想起某位歷史偉人講過的名言:「重點不是你多少力氣去推石頭,而是能把石頭推了多遠,就算把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這顆石頭還是紋風(fēng)不動,那就是做白工?!?/br> 「難道我又白費力氣了嗎?」勝輝懊悔地喃喃自語,任由著晚風(fēng)吹亂他那像是稻草般的瀏海。 查理說若亞不是他們殺的,從他的表情看來不像是在說謊,諒他也沒那個膽,難道真的是自殺?但整件事情又充滿了矛盾。 勝輝把剩馀的啤酒喝完,將捏扁的啤酒鋁罐往河里丟,起身并拍掉沾上塵土的西裝褲。 當(dāng)他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看到有一名身材纖弱的男子從河堤岸的另一頭,緩緩朝勝輝的方向走過來,嘴里不曉得在呢喃些什么,手中還拿著發(fā)出鈍重的光芒的東西,勝輝定眼一看,才清楚看到是一把軍用刀。 「總算讓我等到機會了,你這個殺人兇手?!鼓凶邮胬实奈骞伲活^烏黑的中分發(fā)型,一對充滿血絲的深邃黑眼眸,臉頰上刮了多年的鬍子,也像是青磣磣的石頭紋路。 「殺人兇手?」 勝輝還認為男子不是對著他說的,還頻頻轉(zhuǎn)頭查看身旁是否還有別人存在,但已經(jīng)過了晚飯前運動的時間,河堤上半個人也沒有。 「喂喂!你是不是認錯人了呀?張大眼睛看清楚一點吧!」勝輝攤開雙手無奈地說 「少囉嗦,你準備好納命來了嗎?」男子的精神狀態(tài)就像用紙牌堆砌的城堡,只要有一陣風(fēng)吹來,整個紙城堡就會整個倒塌。 兩人距離拉近到大約20公尺,男子右半邊的臉被夕陽渲染成紅色,進入可以衝刺的范圍后,男子將刀長15公分的刀子拉高到胸口的位置,邁開不算長的雙腳,二話不說朝勝輝衝了過來。 男子的速度不快,看在曾經(jīng)是摔角選手的勝輝眼中,男子的速度簡直比慢動作還慢,男子企圖將刀子刺向勝輝肚子,但勝輝迅速地抓住男子的手臂,順著男子的衝力往背部用力反折,利用體重順勢將男子往地上一壓。 「好痛啊~~~」男子趴在地上哀嚎著 「你是不是嗑藥了啦?」勝輝邊奪下男子的刀子邊說 「你這個畜牲,別以為你裝傻就有用了,殺人償命是天公地道的事,你趕快去死吧!」男子蠕動著身軀試圖掙脫著 「殺人?喂!你把話說清楚,我到底殺誰了?」勝輝一把抓起男子的頭發(fā)質(zhì)問說 「…若亞?!鼓凶庸緡佉宦暎S后用極近嘶吼的聲音說:「若亞就是被你這個人渣殺死的?!?/br> 哇咧…這可是天大的誤會??!自已怎么反過來會被誤認為是殺害若亞的殺人兇手呢?這名男子用跟若亞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你認錯人了啦!其實我也正在追緝犯人當(dāng)中,或許你能助我一臂之力,你如果能不激動,心平氣和地跟我對談,我就放開你。」 男子沉默了一會兒后,見他輕輕點著頭,似乎達成妥協(xié)了。勝輝先緩緩起身,最后再將男子拉了起來,男子的體重比想像中的還輕,大約只有勝輝的三分之一重吧! 「你真的…沒騙我?」男子帶著疑問的說 「這里說話不太方便,我們換個地方吧!」 勝輝領(lǐng)著男子到剛才的便利商店,男子坐在外頭附設(shè)帆布傘的用餐區(qū),自動門「叮咚」一聲地打開,勝輝從里面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兩罐咖啡。 「只有罐裝咖啡而已,沒關(guān)係吧!」勝輝將咖啡遞向男子 男子淺淺地搖著頭代替回答,勝輝將咖啡遞給男子后,自顧地開起拉環(huán),像是在喝用來解渴的運動飲料般大口灌了起來,沒兩三下就喝光了。 「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面???總覺得你很面熟?!箘佥x視線上下打量著男子。 男子低著頭沉默不語,雙手緊緊握住咖啡罐,逐漸回溫的罐裝咖啡表面上冒出許多水珠,滑流過男子的手掌心,隨著地心引力滴落到地面上。 「?。∧闶窃谌魜喌膯识Y上鬧場的傢伙。」勝輝喚起記憶地用手拍了一下額頭說 「嗯…當(dāng)時我實在是壓抑不住情緒,心臟彷彿有一把刀子在不停地割刮一樣?!鼓凶犹痤^說 男子娓娓訴說他的經(jīng)歷,他叫做阿凱,今年26歲,目前在一間電子科技廠擔(dān)任派遣作業(yè)員的工作,每個月的薪水是低于國民所得的2萬2千元,由于要配合輪班制度,所以只要有補眠的機會就絕不放過,久而久之讓他成為一個宅男,沒有女朋友的日子就跟他的年紀一樣,每天只能藉由網(wǎng)路世界得到慰藉。 「同事之中沒有女性嗎?」勝輝問 「呵,有是有,但是每個人都穿著防塵衣,根本就看不到彼此的長相,況且大家都累得要死,所以一下班壓根不會想要互相交流,只想著房間里的那張床?!拱P苦笑了一聲說 「這跟若亞有什么關(guān)係?」 「她救了我一命?!拱P雙眼凝視著遠方,彷彿若亞就在他眼前一樣。 阿凱接著說,國小到高中的時代,是他最不愿意回想的記憶,因為他一直班上被霸凌的對象,從剛開始的書包被割破,到后來手段越來越兇殘,每到放學(xué)就被同學(xué)拖到空教室毆打,還有人甚至用火燒他的頭發(fā),好幾次都失去了意志。 「你家人呢?你沒把在學(xué)校的事情告訴你的父母嗎?」勝輝深鎖著眉頭說 「我們是單親家庭,母親光是為了支撐這個家,一天就接了好幾份打工,已經(jīng)沒有心力在去管別的事情了,你也知道單親mama要在這個社會上討生活,是相當(dāng)不容易的。」阿凱低下頭的說 「這樣啊…那你怎么沒有反抗?」 「我試過了,但是那只會換來更多的疼痛而已?!?/br> 勝輝看著阿凱的手臂,瘦得跟竹竿沒兩樣,要單獨向群眾挑戰(zhàn),就連曾經(jīng)是摔角手的自已也沒把握辦得到,更何況是眼前的這名瘦弱男。 「去年的某一天,我收到高中班長的e-mail,內(nèi)容是參加同學(xué)會的問卷調(diào)查,我掙扎了很久,到底要不要出席,當(dāng)初帶頭霸凌的也就是那位班長,但又想說大家都出了社會,想法應(yīng)該也跟著變得成熟了一點。」 「所以你點選了出席的選項?!箘佥x說 「嗯…我滿懷期待那天的到來,或許大家能為過去的事情,而向我道歉也說不定。」 「結(jié)果呢?」 「哼…結(jié)果…到了約定好的餐廳與大家見面,每個人的外表確實也成熟了,有些人甚至還結(jié)了婚,帶著老婆兒子出席,氣氛相當(dāng)?shù)幕罱j(luò)?!拱P始終保持的低頭的姿勢說 「所以你們和解了嗎?」勝輝插著話說 「你先聽我把話講完嘛!」阿凱接著說:「每個同學(xué)都在報告自已的近況,包括目前就業(yè)的工作,等到輪到我報告在工廠當(dāng)派遣員時,在場的人全部都哄堂大笑,有人拍拍我的肩膀同情的說「唉呀!這種工作果然最適合你這種小人物??!」,也有人說「阿凱註定一輩子出不了頭」,每個人都帶著鄙視我的眼光在看我,這種言語上的霸凌我實在受不了了?!拱P握緊拳頭的說:「我只好假裝還有事情要辦就先行離開了?!?/br> 不管是以前或著是現(xiàn)在,任何形式的霸凌現(xiàn)象一直都存在著,因為總是有人想欺負弱小來證明自已的威風(fēng)。 「當(dāng)天晚上,我很想結(jié)束自已的生命,這種人生在活下去也沒什么意義了,于是去了住家附近的便利商店,我買了很多的木炭,打算回房間燒炭,當(dāng)我要結(jié)完帳要離開的時候,若亞忽然搶走我手上裝有木炭的塑膠袋,并且大聲對我喝斥的說「每個人都在努力想辦法要活著在這個世界上,你怎么可以不珍惜自已的生命呢,別逃避自已的人生了,勇敢的活下去,即使這個世界是如此的丑陋?!梗?dāng)時的若亞簡直就像是天使般出現(xiàn)在我面前,所以我當(dāng)下下定決心,從今以后,我要用我的生命去保護我的天使。」 阿凱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他心目中的天使每天晚上都被迫在舔男人的yinjing吧! 「所以新聞上說若亞是自殺的,我根本就不相信,她是個那么重視生命的人,她否則她不會多管間事勸退想要自我了斷的我。」 「所以你就認為是他殺,為什么認定是我?我哪一點讓你覺得我是殺人兇手?!箘佥x說 「因為你是若亞生前交談的最后一個人,不是我在自豪的,我可以說是若亞的自衛(wèi)隊隊長,我辭掉了工作,每天24小時都在若亞身邊守護著她?!?/br> 這是跟蹤狂的行為吧!勝輝沒有戳破他,只是微微的頷首,要他繼續(xù)說下去! 「若亞在咖啡館與你碰面完之后,就沒有與任何人見面,我一直守在她家門口,直到那天下午,許多警車和救護車出現(xiàn)在她家門前,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而且你不是還被當(dāng)做嫌犯給警察銬走嗎?勝輝先生!」 「就憑這幾點…就把我定罪了…」勝輝有些啞口無言,他反問說:「那天你在咖啡館的外面或里面?」 「當(dāng)然是在外面啦,我在遠方默默地看守著若亞就好了?!拱P里所當(dāng)然的說 「這樣啊…你是不知道我們對談的內(nèi)容才會認為兇手是我吧!你一直在找機會把我殺了嗎?」 「嗯!我愿意為若亞做任何事,哪怕是坐牢我也愿意,我的命是若亞救回來的,是屬于她的?!拱P用力點頭后,用堅定的口吻說 「別傻了,若亞一定也希望你為自已剩馀的人生好好地活下去的?!?/br> 「我明白了…」阿凱點點頭,隨后用豁然開朗的語氣又說:「不過話說回來,我跟蹤勝輝先生很久了,你一直都沒發(fā)現(xiàn),以偵探的敏銳度來說,未免也太遲鈍了吧!哈哈哈!」 難怪打從喪禮的那天起,總覺得身后一直有一道眼神在注視著自已,這下子總算真相大白了。天空徹底暗了下來,道路上的路燈像是約定好似的,同時亮了起來。 「對了?你說自從我們離開咖啡館之后,你就成天守在若亞的家門口嗎?」勝輝驚覺想到解開交叉在胸前的雙手說 「沒錯!」 「一步都沒離開過?」 「除了跑到附近便利商店上廁所及購買食物之外。」 勝輝不禁敬佩起眼前的這位男人,在內(nèi)心試問自已如果陷入愛情的泥沼之中,是不是也會像阿凱一樣義無反顧的堅持著。 「這段期間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進出?」勝輝問 「奇怪的人是沒有,倒是有一件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勝輝皺起眉 「若亞有一晚獨自外出,儘管有仔細偽裝過了,但我很肯定那是若亞?!?/br> 「獨自外出也談不上是奇怪的事吧!」勝輝追問:「那她去哪里了?」 「去附近24小時營業(yè)的藥局?!?/br> 「說不定只是半夜肚子痛,或是感冒之類的,總之就是身體不適,想要吃點藥?!?/br> 「但是還是很奇怪??!」阿凱反駁地說 「你說奇怪的點是哪里?」勝輝對于話題遲遲無法進入核心,感到有點不耐煩 「感覺若亞變了一個人似的?!?/br> 「變了…一個人?」 「嗯…無論是走路的姿勢,或是身上的打扮,若亞從來不會配戴閃閃發(fā)亮的東西?!?/br> 「閃閃發(fā)亮的東西?」 聽阿凱說話就像是在看穿比基尼的女孩一樣,總是露很多,但不會讓你看到重點。 「你要看照片嗎?」阿凱把頭抬望著勝輝問:「當(dāng)下我想要將若亞的身影保留下來,于是抓起身旁的單眼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因為機會難得嘛!」 這跟專門躲在暗處偷拍女明星的狗仔隊沒什么兩樣吧! 「照片在哪里?」 「我存在放在我房間的電腦?!?/br> #36 「咦?勝輝先生以前是摔角選手???」阿凱驚呼一聲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箘佥x一面直視著擋風(fēng)玻璃前面的道路一面回應(yīng) 「哦哦,難怪你一下子就能把我壓制住了,原來如此?!拱P點頭如搗蒜的說 『愛快羅密歐』奔馳在干線道路上,他載著阿凱一同回到阿凱承租的住處,很難以想像,上一個小時,才在嘴里呢喃著要自已納命來的阿凱,現(xiàn)在卻可以像好朋友在談心般的侃侃而談。 道路漸漸從四線道變成二線道,紅綠燈的數(shù)量也減少了,唯一變多的雜草叢生的土地。 阿凱的住處似乎不是在都市中心,如果以荷包蛋來比喻的話,就是在蛋白的位置。 「啊,這里要右轉(zhuǎn)。」阿凱指引著方向說 勝輝撥起方向燈桿,瞥眼看了一下后照鏡,確定后方?jīng)]有來車后,一口氣將方向盤往右轉(zhuǎn),『愛快羅密歐』接獲到主人的指示后,順從地馳進了一條巷道內(nèi)。 這里的建筑物比都心矮了許多,燈火也不如繁華的鬧區(qū)那樣通明,很難想像這會是同一座城市,簡直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像是不動產(chǎn)業(yè)者打錯如意算盤的結(jié)果。 「歡迎來到喬成地區(qū),這里的土地不值錢,所以根本就賣不出去,大家只好索性自已住了?!拱P想是看穿勝輝的心思說 「這樣啊…」勝輝語塞 「6年前喬成地區(qū)原本是政府規(guī)畫用地,房價和地價那時候被炒得很高,但有幾名頑固的地主怎么樣也不肯把祖先留下來的土地賣掉,突然間,發(fā)生了一場的火災(zāi),將這里的房子都燒個精光,結(jié)果警方派定是純屬意外,市政府也以順從民意之名,將這里的土地改為綠地,導(dǎo)致地價像是溜滑梯般的下跌,原本有些還在觀望的企業(yè),也紛紛撤資了?!拱P解釋著,接著他帶著責(zé)難的語氣說:「這全都要怪市政府不好。」 將『愛快羅密歐』停在一處空地上,打開車門下車時,耳邊立刻傳來悅耳的蟲叫聲與青蛙求偶的聲音,勝輝稍微閉上眼睛,聆聽著大自然的音樂。 「這一棟的二樓就是我租的地方了?!拱P指著一棟只有二樓層的老舊建筑物,結(jié)構(gòu)採用廉價的水泥土混鋼筋,外部粗糙的油漆也像是為了省錢,而去大買場購買油漆自行來粉刷,他接著說:「跟我來吧!」 阿凱引領(lǐng)著勝輝爬上架設(shè)在外面的樓梯,勝輝每踩下一步,木頭製的樓梯便發(fā)出吱吱作響,像是在改造住宅類型的綜藝節(jié)目上才看得到的鋼琴樓梯。 「一樓是房東住的,是一名和藹可親的獨居老婆婆,她原本打算在土地值錢的時候把名下的房地產(chǎn)賣掉,用那筆錢來安祥晚年的,但是現(xiàn)在似乎沒辦法了,所以她只好每天去撿拾荒來維生?!拱P指著門口旁堆滿的紙箱與寶特瓶說 勝輝腦海里浮現(xiàn)伸郎那張噁心的臉,由于市議員是每4年改選一次,深怕下一次選舉會得不到選民的青睞而落選,所以只為了自身利益的政客們都想在有限的4年內(nèi),趁機大撈特撈。 走進坪數(shù)大約只有6張榻榻米大的房間,一進房內(nèi),勝輝頓時覺得寸步難行,凌亂的衣物散落在四處,甚至有還沒洗的衣服混雜在其中,酸臭的異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抱歉抱歉,我馬上收拾乾凈?!拱P難為情的撿起地上的衣物,但他口中說的「收拾乾凈」也只是將所有衣物集中在房間的一偶堆疊罷了。 勝輝席地盤腿而坐后開口說:「你所說的照片在哪里?」 「我馬上弄給你看?!?/br> 阿凱掀開為了清庫存而特價時購買的筆記型電腦,按下電源鍵,由于機臺老舊,所以連開機都必須等個5分鐘左右。 在等待的同時,勝輝看著貼滿若亞海報的墻壁,這是百分之百追星族會做的事,他留意到墻角處貼了一張臉部位置被紅色的膠帶貼了個大大的「x」,而這張臉的主人就是自已。 「我…不能原諒殺死若亞的兇手,雖然我沒有證據(jù)證明勝輝先生是殺人兇手,但是…但是…我只要一想到若亞已經(jīng)離開人世了,我的怨念就會不自覺的涌上,我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傷害若亞的人,就算是坐牢也沒關(guān)係?!拱P的眼淚不由自主撲簌簌地落下來 勝輝似乎能理解「人生失敗組」阿凱的心情,對生活沒有目標,長期受到這個不公平的社會排擠,每天混混噩噩地過日子,進食也只是純粹為了延長生命而已。 「你真的會抓到兇手嗎?勝輝先生?!拱P拉起衣角擦拭掉淚珠的說 「我會的,我向你保證,這是男子漢之間的約定。」勝輝語氣堅定的說 似乎聽到想聽的答案,阿凱安心的將筆記型電腦遞給了勝輝:「檔案我開好了,就是這張照片。」 接獲住電腦的勝輝,立刻就查看阿凱口中的「閃閃發(fā)亮的東西」,照片焦距有點遠,勝輝將照片點擊放大仔細一瞧,結(jié)果真是出乎意料,他瞪大著雙眼,驚訝到說不出話來:「這…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