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完
書迷正在閱讀:原來,一直都在、和女配的cp爆紅娛樂圈[穿書]、指婚、我的女朋友嫁給她的男朋友、灰鼠、執(zhí)子之手、魔法花坊 花之舞 花妖與花藝師、庫洛洛的反擊(穿書)、表妹不要調(diào)皮了、枕著星星想你
#39 魚肚白天空的早晨,擦過商業(yè)大樓頂端的低云,像是松轉(zhuǎn)開的水龍頭一樣,劈哩啪啦的下起雨來。 早上5點,這是一個寤寢與現(xiàn)實交錯的盛夏黎明,原本想睡飽一點,但只要閉上眼睛,無止盡的妄想就會浮現(xiàn)在腦海里,揣想著最好與最壞的結(jié)果。 勝輝頓時覺得口渴,他頂著亂翹的頭發(fā),一面打著哈欠一面走進(jìn)廚房,喝了一口冰箱里的礦泉水,雖然比不上『voss』那頂級的口感,但口渴的時候喝起來也蠻甘甜的。 打開收音機(jī),調(diào)整到古典音樂的電臺,喇叭傳來混雜著黑膠唱針雜音的古典樂,是韋伯的『魔彈射手』,讓人感到不安的低沉旋律和法國號悠間的聲音,加上磅礡大雨的雨聲重疊在一起,氣勢相當(dāng)浩大。 已經(jīng)完全失去睡意了,曲子一結(jié)束后,關(guān)掉收音機(jī),走到客廳看著電視播放的晨間節(jié)目,內(nèi)容凈是一些婆婆mama們在討論健康的談話性無聊節(jié)目。 正當(dāng)勝輝打算關(guān)掉電視的時候,突然緊急插播一則新聞,也立即將畫面切換至現(xiàn)場直播。 電視螢?zāi)灰泊蛑蟠蟮臉?biāo)語「殺害若亞真兇?自首」,螢?zāi)簧系腶nna穿著『adidas』連身綠色的運動服,紐約洋基隊的鴨舌帽壓著低低的,勉強(qiáng)遮住了五官,左右兩旁各有一名女警攙扶住她的手臂,被上銬的手腕用外套覆蓋住。 正當(dāng)要從警察局走出來時,原本在門口一旁等待的記者,頓時蜂擁而上,每個攝影師為了拍到更好的鏡頭,爆發(fā)了零星的推擠及口角。 雖然已經(jīng)知道anna會去自首,但勝輝看到新聞里混亂的場面,心中還是感到稍稍震驚,這時候,他的手機(jī)鈴聲響了起來。 「臭小子,你居然讓我警方臉上的面子掛不住,不過只要能抓到真兇,這點的輿論批判算不了什么?!乖捦擦硪贿呅n出來的聲音是羅森。一大清早聽到他那又扁又低沉的聲音實在不好受。 「anna能夠去自首真是太好了?!?/br> 「是??!但是別以為這樣子就能夠躲過重刑,雖然有悔改之心,但畢竟是殺了人,法官至少也會判個30年以上的刑責(zé)吧!」 「30年…」勝輝聽到如此冗長的數(shù)字,瞬時噤語。 「事情能夠圓滿落幕,這一切都託你的福,我會替你申請好市民獎的,不多說了,我還有事情要忙,再見?!沽_森不等勝輝回話就先行掛斷電話,真是個忙碌的警察。 外頭的雨勢停了,剛才的傾盆大雨好像是假的一樣,勝輝走到窗前,看著在街道上早起上班的人們,每個人都是某人無可取代的父母親、戀人或是朋友吧! 事情還沒有落幕,若亞還有最后的心愿未了,一定要讓那些壞人們揮棒落空才行,勝輝決定要主動出擊。 #40 「勝輝先生,我知道永森先生住在哪里了?!?/br> 就在anna自首后的第二天晚上,蕾蕾果然不負(fù)重望帶來了許久未有的好消息。 勝輝一聽到消息后,抽起椅背上皺巴巴的西裝外套,在慌忙之中套上,以小跑步的姿態(tài)前往與蕾蕾會合的地方。 來到會合地點,勝輝覺得這個場所很熟悉,經(jīng)過仔細(xì)回想之后,才知道這里是他被兩名傳教士纏上,導(dǎo)致跟監(jiān)失敗的地方啊!原來永森就住在這附近,真是失策。 「這里這里?!估倮僭咀趯值娜诵械罇艡谏?,一見到勝輝立刻起身用力揮著手的說。 蕾蕾今天身穿連身的淺色洋裝,在夏日陽光的襯托下,麻亞布料所織出來的自然氣味,給人一種優(yōu)雅的感覺。 她那散落在白皙肌膚上的雀斑,在陽光照射下,更是一覽無遺。 「久等了!」勝輝朝著蕾蕾的方位走過去說:「不過,話又說回來,你怎么知道他住的地方?!?/br> 「嘿嘿,我用了美人計,那個人事部的主任喜歡我很久了,所以我只要稍微對他拋個媚眼,他就什么忙都愿意幫了?!估倮俾冻稣{(diào)皮的表情,隨后她挽起勝輝的手臂,不忘補充一句:「放心啦!我心里只有勝輝先生一個人而已的?!?/br> 「就是這棟公寓嗎?」勝輝一面聞著從蕾蕾身上飄散過來的香水味一面指著對面一棟專門在出租套房的公寓說 勝輝率先走在前面,蕾蕾彷彿要走進(jìn)鬼屋似的,膽顫心驚地拉著勝輝衣角跟在后頭。蕾蕾根據(jù)人事部主任的資料,永森就住在這棟公寓的5樓,真是不上不下的樓層。 找到永森的門號后,兩個人對看了一眼,勝輝便伸手按了附有對講機(jī)的門鈴,按了幾下都沒有人回應(yīng),于是勝輝邊敲著門邊喊:「永森先生!永森先生!你在家嗎?我想要跟你請教一些事情?!?/br> 還是無人回應(yīng),金屬門把的表面還是很光滑,表示有人經(jīng)常進(jìn)出,永森那傢伙一定是躲在里面不肯出來。 勝輝示意蕾蕾往后面站一點,自已也向后退了幾步,壓低身子做好衝刺姿勢,在內(nèi)心倒數(shù)著「3、2、1」,倒數(shù)完畢立刻發(fā)動攻勢,用厚實的右邊肩膀?qū)㈤T撞開。 「碰」了一聲,順利將大門撞開后,一陣霉味撲鼻而來,勝輝立刻用手摀住鼻子,整間房間黑鴉鴉的,明明是大白天,卻把所有的窗簾都放下。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來吧!不要玩什么把戲了。」勝輝對著漆黑的屋內(nèi)大喊 勝輝不期待會有人回應(yīng)他,自已伸手沿著墻壁找尋電燈的開關(guān),摸索了一會兒,好不容易找到了,自行將電燈打開。 在日光燈的白光照射下,勝輝環(huán)視著整個屋內(nèi)的情況,摔破的碗盤碎片散落一地,整套沙發(fā)組也被人翻倒,像是宣洩壓力后的現(xiàn)場。 勝輝受不了這股霉味,小心翼翼地避開腳邊的障礙物往窗戶邊走去,將窗簾拉上,拉開氣窗,讓空氣得以流通。 「勝輝先生你看那邊!」身后的蕾蕾突然大叫,勝輝立刻回頭,看到房間的一隅有名男子雙手抱膝,縮瑟著發(fā)抖的身體。 「你這傢伙就是永森?」錯不了!儘管臉頰削瘦了不少,蓄滿了鬍渣,發(fā)尾也胡亂地翹起,但那個人的五官長得跟勝輝西裝內(nèi)側(cè)的照片一模一樣。 「你放心,我不是壞人,我不會傷害你的?!箘佥x一邊安撫著一邊慢慢走向永森 「啊~啊~別過來~~救命啊~~」永森像是發(fā)了瘋似的,情緒呈現(xiàn)極度紊亂的狀態(tài) 。他用雙手護(hù)住頭部,雙腳則是像在騎腳踏車般不停的亂踢。 難道他以為這樣做就能把人趕跑了嗎? 「你這個孬種!」勝輝氣憤地一把抓住永森的衣領(lǐng),猛力將他拉了起來:「你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嗎?像個男子漢把事情做個了斷吧!」 「好…好…難過…」喘不過氣的永森囁嚅著說 「哼!沒用的傢伙!」勝輝甩開手說 重新獲得新鮮空氣的永森用手撫著喉頭,連聲咳嗽,等他情緒稍微平復(fù)之后,勝輝抓準(zhǔn)時機(jī)開口說:「我們來是想請你幫個忙,雖然請求方式粗暴了點!」 「你們不是藤島社長派來要抓我回去的?」永森竇疑地望著蕾蕾說 「好久不見了,永森先生,不是社長指使我們來的。」蕾蕾連忙解釋的說 「那你們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永森內(nèi)心充滿恐懼地強(qiáng)迫自已吞了一口口水 以穩(wěn)定情緒。 「最近這幾年市政府所做的公共建設(shè),幾乎都是由你們公司承包,這應(yīng)該不是什么巧合吧!」勝輝劈頭問說 「這…這個…」面對突乎其來的問題,永森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的推斷是這樣子的,你們公司總是能夠用最接近低價的價格標(biāo)售到這筆案子的,就是伸郎議員提供內(nèi)幕消息給藤島,事成之后,藤島再給議員高額的回扣,我說的對不對?」 「你究竟是誰?」永森畏畏縮縮地說 「我是一名偵探?!箘佥x說 「偵探?」永森挑起一邊的眉毛,表情疑惑地說。 「詳情我不想多說,但我希望你能出面指控那個混蛋,讓藤島和伸郎議員進(jìn)去監(jiān)獄里關(guān)個幾年?!箘佥x咬牙切齒的說 「藤島社長和議員兩個人的私下所做的內(nèi)線交易,我們希望永森先生能夠?qū)ν庹f明清楚?!估倮僭谝慌匝a充的說 陽光透過窗簾投下的影子,淡濃不一地灑在永森臉上。他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兀自嘟囔地說:「請回吧!」 「你說什么???你這傢伙!」勝輝再度用左手揪住永森的衣領(lǐng),右手握拳作勢要揍下去。 「勝輝先生!不要!」蕾蕾的吶喊讓勝輝的拳頭停在半空中 「哼!」無處宣洩的勝輝往墻壁踹了一腳 「…辦不到的。」永森低聲的說 「你說什么?」勝輝瞪了永森一眼說 「我們辦不到的!是要去法院控訴嗎?法官只會袒護(hù)著他們,一定會被無罪釋放的,到時候也難逃被幫派追殺的命運,黑道白道全都是他們的人,我們根本無法動到他們一根寒毛,到時候倒楣的還是我們自已?!?/br> 「那你為什么要離職?你知道太多黑幕了,社長他們不會那么簡單放過你的,選擇跟他們站在同一邊不就好了?!估倮偕袂閲?yán)肅的說 永森沉默半響后說:「…我再也看不下去他們所做的骯臟行為了?!?/br> 「所以你選擇逃避?」勝輝的語氣中還是充滿指責(zé),但氣燄已經(jīng)沒有剛才高漲了 說 「是的,我這么做是希望能夠減少良心的譴責(zé),但似乎達(dá)不到效果,每天還得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只要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就會把自已嚇得半死,你們也看到我剛才的模樣了吧!真是窩囊啊!」永森一面搖遙頭一面自嘲的說 「站出來吧!讓他們繩之于法吧!」蕾蕾義憤填膺地說 「夠了吧,你一點也不知道他們的手段有多么兇殘,你才能說得那么輕松?!褂郎曀涣叩卮蠛穑骸笡r且,我又不認(rèn)識你們,我為什么要為了不存在的正義而賠上性命???」 永森表示他曾經(jīng)目睹到,藤島曾經(jīng)為了想要得到土地而派人暗地里放火燒房子,火勢來的太突然了,有好幾個人來不及逃出來,導(dǎo)致被竄出來的火舌所吞沒。 「你說的該不會是6年前喬成地區(qū)所發(fā)生的那場火災(zāi)吧!」勝輝眼神直定定的凝視著永森 「…嗯…沒錯?!褂郎y以啟齒地點著頭說 「太邪惡了吧!把人命當(dāng)成什么啦?」蕾蕾也難掩氣憤地說 「這件事情還有后續(xù)…」永森接著說 勝輝沒答腔,努努下巴,要永森繼續(xù)說下去。 「藤島社長還特地吩咐伸郎議員在市議會的時候,提議將喬成區(qū)的土地改為綠地,會這么做是要讓土地的價格泡沫化,他當(dāng)時還露出得意的表情說「這就是那些臭老頭不肯賣我土地的下場,你們就用那一文不值蓋自已的墳?zāi)拱?!」,他就是那種會趕盡殺絕的人?!褂郎f 勝輝想起原本要用賣掉土地的錢來安祥晚年的老婆婆,現(xiàn)在卻被迫每天要去撿回收物才能勉強(qiáng)度日。 一想到這,他的拳頭又握得更緊,直到指甲嵌進(jìn)到他的手掌rou形成紫色的痕跡。 「再說,有關(guān)犯法的事情我也全都參與在其中,萬一控訴成功的話,到時我也會被當(dāng)成共犯遭到起訴的,所以幫助你們對我一點好處都沒有,你們請回吧!」永森走到門口做出送客的手勢說 「說到底,你還是只為你自已著想而已吧?!箘佥x瞪著永森說,他轉(zhuǎn)頭對著蕾蕾說:「我們走吧!我不想要多吸這里的臟空氣了?!?/br> 勝輝轉(zhuǎn)頭走出房間,還不忘關(guān)門時發(fā)出情緒不滿的「碰」一聲。 「我們就這樣空手而回嗎?」蕾蕾跟不太上勝輝的速度,以小跑步的姿態(tài)在后頭。 「不然能怎么辦?那傢伙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當(dāng)一輩子的縮頭烏龜了,就算硬來也是沒有用的?!?/br> 勝輝看到行道樹的護(hù)欄上綁有伸郎的競選旗幟,印在旗幟上的伸郎照片,還露出瞭望遠(yuǎn)方,對著未來充滿希望的表情,憤怒難消的勝輝再也受不了了,將旗幟從護(hù)欄上硬生拔了下來,并抬起右腳的膝蓋將旗幟折斷。 「你這么做也沒有用??!」蕾蕾連忙制止說 「這個該死的東西!混蛋!混蛋!」勝輝沒理會蕾蕾,拼命用腳往伸郎臉部的位置踩 #41 隔日中午,失去戰(zhàn)斗意志的勝輝,雙腳抬放在辦公桌上,百般聊賴地望著窗外的景色,陽光如沙粒般透過櫸木樹葉的空隙灑下,今天是適合戶外活動的好天氣。 池健的屁股還是緊貼在沙發(fā)上面看著電視節(jié)目,正在播放著似乎是政論節(jié)目,名嘴除了會砲轟政府的無能作為之外,還是砲轟,看久了就像在喝一杯不冰不熱的可樂一樣,相當(dāng)無趣。 「我說你??!要不要去找份工作啊!整天望著正方形的箱子也蠻無聊的不是嗎?」勝輝調(diào)侃地說 「你自已還不是也很無聊。」池健沒回頭繼續(xù)看著電視說,他突然想到起什么事,手指著矮桌的方向:「對了!這里有你的包裹,好像是叫什么永森的寄來的?!?/br> 「什么?」勝輝倏地站了起來,他立刻衝向矮桌,找到上面收件人寫著他的名字的包裹,勝輝接著說:「什么時候寄來的?」 「今天早上吧!」池健沒好氣的說 「你怎么沒跟我說?」勝輝帶著責(zé)難的語氣說 「現(xiàn)在不是說了嗎?」池健敷衍地回應(yīng) 勝輝連忙將包裹拆開,看到里面有一疊用牛皮紙裝裝起來的文件和一個隨身碟,勝輝逐字追文的看著一張小紙條。 「勝輝先生,我想了一個晚上,我還是沒有勇氣出面指控,但這些文件里面詳細(xì)記錄著狩雁與伸郎的不法勾當(dāng),隨身碟里面則是有他們在電話中對話的錄音檔,以及這幾年來的非法交易紀(jì)錄,希望對你有所幫助,當(dāng)個正義使者的感覺還蠻不錯的,呵呵!」 「太好了!」勝輝做出勝利的握拳動作 勝輝趕緊將隨身碟插入筆記型電腦的usb孔,螢?zāi)浑S即跳出一個虛擬硬碟的視窗,勝輝移動掌心的滑鼠,點開虛擬硬碟,出現(xiàn)許多文件檔和錄音檔。逐一視巡檔名,其中有一個資料夾的檔名是伸郎議員歷年來的政治獻(xiàn)金。 「就是這個了!」找到?jīng)Q定性的證據(jù),勝輝感到相當(dāng)雀躍。 點選excel表格,剛開始幾年,藤島都很守規(guī)矩的資助伸郎政治獻(xiàn)金,但金額越來越龐大,從政治法規(guī)定的幾萬元,瞬間跳到幾千萬,最大一筆金額甚至來到一億元。 小小的隨身碟居然藏著如此巨大的黑幕,接下來,勝輝要做的就是要將這個充滿貪婪、腐敗的黑幕,全部攤在陽光下。 #42 距離選舉投票前的最后一個星期六,時間傍晚接近五點多左右。 勝輝領(lǐng)著池健潛入了一棟位于精華地段的高級飯店,外表呈「ㄇ」字型的飯店,前方還有已開發(fā)城市中少見的綠草地還有人工噴水池,呈現(xiàn)出都會森林的氣氛。 身穿禮賓制服的門僮替兩人拉開飯店大門,動作宛如機(jī)器人般一樣標(biāo)準(zhǔn)。 順著蜿蜒的樓梯來到專門在辦大型喜宴的地下一樓,會館入口前還貼有伸郎的競選海報,海報里的伸郎笑起來就像是隔壁老爺爺般的和譪可親。 「噁心?!箘佥x望著海報并且碎嘴了一下 「喂!一定要穿得那么憋身嗎?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池健一邊拉扯著系著領(lǐng)帶的衣領(lǐng)一邊抱怨著說。池健穿著從出租店租來的大尺碼西裝。 「再忍耐一下吧!來這種場合如果還穿美式摔角的t裇的話,鐵定會被擋在門口的啦!」勝輝安撫著池健的情緒說 「是你說有美食可以隨意吃,我才會跟來的喔,要是發(fā)現(xiàn)你欺騙我,我可是會立刻轉(zhuǎn)頭走人的喔!」池健半威脅地說 「知道了啦!快走吧!」 勝輝從伸郎的競選網(wǎng)站得知,伸郎會在選前的黃金周末會有舉辦大型的募款餐會。 募款餐會是採取會員制的,所以來參加的人幾乎都是政商名流,每個不是常在電視上出現(xiàn)就是在社會上有一定的身分地位。 勝輝只好故技重施,又從皮夾抽出羅森的名片,對著坐入口登記處的女性工作人員謊稱是上司派來維持秩序的,而池健是他的搭檔,女性工作人員對印有刑事組字樣的名片不疑有他,同意放行。 會場內(nèi)部相當(dāng)廣大,里面至少可以容納300個人,但從今天出席的人數(shù)來看,肯定是超出容納人數(shù)范圍。 深處有一座正常人腰部高度的舞臺,上面所架設(shè)的投影布幕不斷地重覆播放著伸郎這幾年來的政績。 正中央擺了一臺白色烤漆的鋼琴,地板鋪設(shè)的是光可鑑人的大理石,要是有穿著迷你裙的女生走過,說不定地上會出現(xiàn)內(nèi)褲的倒影。 餐點是buffet,左側(cè)一長排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食物,池健一進(jìn)場就不見人影,他八成去覓食了。 勝輝叫住不停在人群穿梭的服務(wù)生,從服務(wù)生手端著擺滿高腳杯的盤子上,取走一杯白蘭地,淺嚐了一口,濃縮精華的豐厚味道與溫和刺激在舌頭上化了開來,好喝,這一定是高級貨。 「這里每個人都好裝模作樣,一副地球只為自已運轉(zhuǎn)的樣子,看起來真令人討厭。」池健一面手上棒著食物堆成小山般的餐盤一面小心翼翼地走向勝輝的說:「你要不要來一點,這里用的食材都好新鮮喔!」 的確!這里的每一樣物品都散發(fā)出上流階層的威風(fēng)、氣息與裝模作樣。 池健話才剛說完就開始進(jìn)行掃蕩的工程,原本還是小山般高度的食物,過沒多久,已經(jīng)被他鏟為平地,他的吃相相當(dāng)豪邁。 「你也太夸張了吧…」勝輝瞋目結(jié)舌的說 「好吃,我要再去給它吃個一輪,要開始行動在叫我吧!」池健晃動下巴一帶的贅rou說 餐會進(jìn)行到一半的時候,會場的燈突然全部熄滅,一道聚光燈照射在正中央的白色鋼琴,坐在鋼琴前是一名身穿燕尾服的壯漢,他捲起衣袖露出巨人般的膂力,他看起來不像是彈鋼琴的人,反倒像是搬運鋼琴的工人。 壯漢鋼琴師用他粗實的手指頭在琴鍵上優(yōu)柔地彈奏著蕭邦的『雨滴前奏曲』,如果是從會場外面聆聽曲子的話,會誤認(rèn)為是某位天才少女鋼琴家在舉辦發(fā)表會呢! 演奏完畢時,聚光燈轉(zhuǎn)為投射到入口,在司儀夸張形容詞的介紹下,伸郎在潔西卡的陪同下,兩人攜手緩緩地從入口處來到舞臺上面,伸郎還不時地向夾到歡迎的賓客揮手致敬,聚光燈也如影隨形地跟著伸郎,把場面搞得像電影明星在走星光大道一樣。 「這傢伙就是那個黑心議員啊!」池健突然出現(xiàn)在勝輝的旁邊說。他的牙縫還卡有粉紅色的rou屑。 「我也是第一次見到他?!箘佥x之前都是透過照片看過伸郎,沒想到他本人比照片中還要矮,而且還有o型腿。 「很謝謝大家今天的光臨。」伸郎從司儀那里接獲過麥克風(fēng)的說:「如果讓我再度當(dāng)選,我一定會不負(fù)眾望,我會讓這座城市變得更美好?!?/br> 伸郎臺上口沫橫飛說得不停的同時,勝輝用眼神指示池健開始照計畫行動,池健也給勝輝一個可靠的點頭回應(yīng),但勝輝還是暗自在內(nèi)心祈禱著那個搭檔不要出差錯。 大約過了5分鐘,伸郎持續(xù)著又臭又長的演講,他提出的政見不外乎是如何減少貧富差距啦、提高就業(yè)率啦,會造成現(xiàn)在的m型社會還不都是你們這些官害的。 「請大家一定要投我一票,拜託拜託!」伸郎的演講就在他深深一鞠躬后,沐浴在眾人熱烈的掌聲下結(jié)束。 就在這時候,嵌在會場角落的音響放送出伸郎與雁狩的在交涉的錄音檔,投射布幕的內(nèi)容改成伸郎與藤島的交易帳本。 勝輝可以想像的到,在聲控室的池健正得意的用手指搓揉他的鼻頭。 「最近市政府有一項公共建設(shè)要公開競標(biāo),你知道底標(biāo)的價位是多少嗎?」 「我說藤島老哥啊!現(xiàn)在上頭可是盯著很緊呢!我可是很不容易才得到這項資訊的哦?!?/br> 「你這個貪心的老鬼,放心吧!我晚點會派人再往你帳戶里多匯點錢進(jìn)去的?!?/br> 「多謝啦!這次的選舉還有勞雁狩老哥你多費心囉!」 「魚幫水,水幫魚,我們都是在同一條船上的,等你選上了之后,還得靠你幫忙!」 還搞不清楚狀況的伸郎,臉上表情呆滯地站在舞臺中央,可能突然聽到自已的聲音,所以有點茫然吧!勝輝走上舞臺從伸郎的手中搶走麥克風(fēng)。 「咳!咳!相信大家都聽得很清楚了吧!」勝輝輕咳了幾聲后對著臺下的人說,他繼續(xù)說:「伸郎先生經(jīng)常利用議員職務(wù)之便,私底下頻繁地接受『近雄』公司的社長賄賂,那個錄音檔只是一小部分,其他的,大家晚點就可以在電視上聽到了。」 勝輝一說完麥克風(fēng)用力摔在地上,喇叭箱旋即發(fā)出「嘰~」刺耳的聲音,令所有人反射性地?fù)撟《洹?/br> 勝輝雖然很想立刻一拳往伸郎臉上招呼過去,但他拼命地壓制住,因為伸郎很快就會遭受到法律的制裁。 「讓開!讓開!警察辦案!」羅森帶領(lǐng)著一隊人馬宛如摩西分紅海般,從人群中開闢一條道路。 勝輝稍早就向通報羅森,請他在場外埋伏等候抓人。 「這…這算什么?」伸郎雙頰抽蓄地說。他和藹的笑容瞬間凍僵,體溫也彷彿下降三度左右。 「議員,有人向我檢舉你長期接受賄賂,這是拘捕令,你如果要解釋的話回局里再慢慢解釋吧!」羅森從口袋里亮出一張公文并且對著身旁的員警下命令:「把他帶走!」 大隊人馬立刻朝著伸郎夾擊,伸郎試圖反抗,但還是寡不敵眾,在反抗的過程中,伸郎的西裝褲被扯了下來,呆站在一旁的潔西卡瞪大眼睛,用雙手摀住嘴巴,一臉不敢置信眼前所發(fā)生的事。 她看到伸郎竟然穿著她那件失竊已久的昂貴內(nèi)褲,原來偷內(nèi)褲的小偷就是自已的枕邊人?。?。 「你又立下大功啦!真的不考慮來當(dāng)警察嗎?你很有前途?。 沽_森拍拍勝輝厚實的胸口說 「不了,我還是當(dāng)偵探會比較自由一點。」 「這樣啊…那可是警界的一大損失呢!」羅森摸摸他的八字鬍說 「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先走了?!?/br> 「嗯嗯!接下來交給我辦吧!」羅森突然想起什么事,一面搔搔他后腦勺一面說:「??!對了!雖然是我給你的,但請你把名片還給我吧!聽說你常假借我的名義到處闖禍,看在你立功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br> 人民褓母的消息脈絡(luò)可真是靈通啊!勝輝只好乖乖將名片交還給羅森。 勝輝離去時,羅森對著他的背影喊著說:「小子!下次再一起去喝一杯吧!」。 頭也沒回的勝輝,只是帥氣地舉起手回應(yīng)。 #43 隔日,警方展開大規(guī)模的搜查行動,一大早就到『近雄』建設(shè)股份公司逮人,藤島社長與查理遭到警方羈押,步出大門時,面對一窩蜂的媒體質(zhì)問,藤島始終低頭保持緘默。 好幾名手臂上別有「鑑識科」的員警抱著紙箱,像螞蟻群般在社長辦公室里來來回回,用不到一會兒,辦公室里的所有設(shè)備都視為相關(guān)證物,全被一掃而空,甚至連丟在垃圾桶的便條紙也不放過。 早上9點,股市一開盤,凡是只要和『近雄』沾上邊的產(chǎn)業(yè),他們的股價全都一落千丈,沒有一個能倖免。突然發(fā)生這場股災(zāi),想必證卷所里的電話都快被燒斷了吧! 「真的是大快人心?。∵@是一場大勝利?。 钩亟‰p手交叉在胸前看著晨間新聞的說 「是??!」勝輝稍稍的點著頭說 若亞你看到了嗎?我已經(jīng)讓他們通通揮棒落空了喔! 「勝輝先生,你讓我失去工作了,你可要養(yǎng)我喔!」蕾蕾身為社長專屬祕書,為了不被捲入這風(fēng)波,她已經(jīng)遞出辭呈了。 「真的很抱歉,把你給扯了進(jìn)來。」 「算了!那種黑心企業(yè)我也不屑再待了?!估倮俾柤缁磉_(dá)的說 「接下來~還有一件是要處理,嘿嘿嘿?!钩亟≠\賊的笑著說 「哪件事?」勝輝問 「『twa』最近要來臺中巡回比賽,難道你不知道嗎?」池健接著說 「那又怎么樣,難不成你要去看比賽?」勝輝點燃一根香菸,然后朝著天花板吐出外型漂亮的煙圈。 「我有一個計畫,但需要借重蕾蕾小姐的魅力?!钩亟≌f 「我?」蕾蕾一頭霧水的說:「我能幫上什么忙?」 「你到底在打什么盤算?。俊箘佥x問 「呵呵呵呵呵呵呵!」池健發(fā)出抽蓄般的笑聲 #44 漆黑的體育館內(nèi)一片闃寂,正方型的擂臺被贊助商的廣告看板環(huán)繞,燈光音響的設(shè)備也被工作人員提早一天搬來,勝輝已經(jīng)好久沒有看到這種景象了,格外懷念。 蕾蕾將館內(nèi)的燈光全部打開,他與池健各站在擂臺兩邊的角柱,雙美被綁住手腳,嘴巴也被貼了膠帶,他就像是蟲子般蠕動著身子,趴在擂臺中央動彈不得。 「虧你能想出這個好計畫?!箘佥x敬佩的說 「我老早就想修理這老傢伙了?!钩亟∧ト琳频恼f 池健不知從哪得知雙美下塌的飯店,叫蕾蕾祥裝成摔角粉絲,以見面為由,引他走出飯店。 好色的雙美一下子就中計了,勝輝與池健合力將雙美五花大綁,最后帶來這棟要舉辦比賽的體育館。 「嗚嗚嗚~」雙美發(fā)出呻吟 「喂!他好像有話要說?!箘佥x說 池健用力將雙美嘴巴的膠帶撕掉,黏性超強(qiáng)的膠帶在雙美的嘴巴周圍留下又紅又腫的痕跡,池健蹲在雙美的面前,抓起他的頭發(fā)說:「你有什么屁要放?」 「你們是誰?我跟你們有什么仇?你們好面熟?」雙美用顫抖的聲音連續(xù)追問 「嘖嘖嘖,太不像話了,虧我們?yōu)槟愎ぷ髂敲炊嗄炅?,居然會想不起來我們的名字。」池健咋舌著說,他接著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說:「沒關(guān)係,等下我會讓你想起來。」 池健將雙美松綁,等到雙美緩緩站起來后,池健立刻從雙美的身后緊緊抱住,雖然身手不如以往,但池健還是確實使出『德式翻摔』。 等到雙美狼狽的站了起來時,池健老早就鎖定目標(biāo),用跑百米的速度,賞給雙美一記『金臂勾』。 雙美整個身軀又往后翻滾了好幾圈,池健笨拙的爬上角柱,舉高雙手,對著空無一人的觀眾席發(fā)出嘶吼聲。 「接下來換我了?!箘佥x轉(zhuǎn)動脖子,頸椎發(fā)出「喀喀」的聲音。 勝輝將已經(jīng)口吐白沫的雙美拉起來,用盡全力的將雙美甩向繩圈,等雙美反彈回來的同時,勝輝已經(jīng)做好使出絕招架式了,雙手架住雙美的腋下后往上一拋。 這一拋比過往都來的高,順著地球的地心引力,勝輝使出睽違多年的完美『高速炸彈摔』。 the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