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30%股份
傅冠華第一站在函館下飛機,函館的雪比較少,冬天已經(jīng)過去,所以路邊積滿了融雪與地上的泥凝,他給白芷昀的第一張照片,是在函館海邊的餐廳拍的。 浪花拍岸,夕陽斂去耀眼的光輝,半沉入海,燻黃的光線順著流暢的海平面,與餐桌上的燭光融為一體,桌上的紅玫瑰嬌艷欲滴,火光舔拭花瓣的邊緣,彷彿鍍了層金邊。 白芷昀則回給他一張伴娘的試裝照給他看,問他好看嗎?并問他傅俞婚禮在一個月后,他會回來嗎?傅冠華思忖了一會兒才回覆她:不會。 白芷昀想想也是,他才到日本沒多久,依照傅冠華與傅俞不是太親的兄弟情,這樣奔波實在沒必要,而且傅俞的母親未必想見到傅冠華 可是她實在想他啊,雖然他才離開幾日。 傅冠華在函館停留幾天,來到五稜郭公園,上五稜郭塔展望臺,眺望恢弘的星型堡壘,并寄張旅游明信片給白芷昀。 再往北到位于日本第三大火山口湖的洞爺湖,坐獨木舟游湖,感受仙境飄渺的感覺。走附近的昭和新山、昭和新山熊牧場、坐上珠山口纜車,在高位上鳥瞰人間。 原本預計開車的他,怕不適應融雪路滑,還是選擇乘坐大眾運輸來到札幌。他沒有計劃的游走,有時看著路邊融雪的水潺潺流入水溝,他都能看上半天。 在小樽運河旁的哨子館,挑選一個看起來別緻的音樂盒,給白芷昀當紀念品。他恍然想到,這一段日子下來,與白芷昀的每天一視訊,慢慢的變成互相傳送相片,偶爾隻字片語,聯(lián)絡越來越少。 白芷昀忙,他間,這種不對等的交流,慢慢也就成為一種習慣。偶爾滑到國內(nèi)新聞,還能看到白氏傳來的業(yè)績捷報,這也是另一種訊息傳遞。 傅俞結(jié)婚當天,傅冠華已從富良野移動到了旭川,旭川的雪還挺厚,他在一個民宿住下,打算待個幾天再往東走去阿寒湖。 他抽空打了通電話給傅俞祝賀他新婚。傅俞聽起來很忙,背景聲很熱鬧,但還是跟他講了一下話,他說李蔻懷孕了,新娘禮服因此改大一個尺寸,整天臉都笑不開臉,讓他一陣好哄。 傅冠華問他,白芷昀呢?不是在場當伴娘嗎?傅俞說等等拍照給他看,就掛了電話。 約半小時后,傅俞傳來白芷昀的伴娘照,笑得很開朗,滿眼的星光璀璨,但總感覺少了什么,讓傅冠華心底微微的酸澀...傅冠華摸著手機里的白芷昀,自言自語喃喃的說:「對不起,讓你這么孤單...我很快就回去... 傅冠華租了臺車,將記憶中,母親帶他走過的地方,都重新走了一遍,每到一個定點,就待上幾天,沉默的回憶當時的情景,讓自己的心再次感受撕裂的痛覺,再讓它重新癒合。 時光如微風輕拂發(fā)黃的紙張,一頁二頁的吹過,輕而易舉就將兩個月翻過去了。 白芷昀用工作填滿自己,加班到夜深,從辦公室俯瞰整個城市的萬家燈火,心里如果升起孤單與寂寞,她就深呼吸吞吐幾口氣,將這些念想輕輕壓回心底,她很想他,答應不催他,說得簡單,原來要做到這么難。 她甚至想找個假日二天一日飛北海道找傅冠華,但想到自己說好要給他時間,又將這心思緊緊壓抑住。 她走在人行道上,暖風拂面,樹影投下光斑,這條林蔭的人行道,綿長得就像沒有終點,一如她的等待。 他在日本看起來修復的很好,在他如同廢墟一般的人生里,行至絕境,走出一條生路,在他的心里建立起王國,她只要如同睡美人般,等待他歸來,吻她... 親愛的,你好嗎?我很好…只是有點、有點、有點…想你了…… 當北海道的雪已融盡,溫度越來越高時,傅冠華這才驚覺,他已經(jīng)離開好幾個月了,他與白芷昀的聯(lián)絡越來越少,滑新聞也看不到她的新聞,倒是白偉志重新進了白氏掌舵。他問過白芷昀,她只輕描淡寫的說父親身體好了想找點事做。 每當傅冠華心里被回憶感觸,打了一大串字給白芷昀,總是很慢才得到簡單的回覆,”很好””抱歉剛開會””抱歉剛在忙”,如果傅冠華白天要跟她視訊,她一律拒接,總要等到晚上才會跟他視訊,他說不出哪里怪,但白芷昀眼神閃爍,她有事情瞞著他,她在躲他。 曾經(jīng)對他說:如果有一天你不見了,我會站在耀眼的地方等著你來找我的那個白芷昀,已不在耀眼處,他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那束光。 就在他躊躇不安,猶豫要不要回國一趟時,傅俞打電話給他:「有一些手續(xù)還是要本人辦,你找時間回來一趟吧!」 傅俞的要求正中傅冠華下懷,他沒有告訴白芷昀自己要回國,打算給她一個驚喜。他訂了三日后的機票,飛抵國門時,立刻感受到國內(nèi)夏天的溫度與濕度,果然比北海道熱多了! 傅俞親自來接機,倒是讓傅冠華嚇了一跳:「怎么不叫助理來就好?」 傅俞笑笑:「這么久沒見,我想看看你胖了還是瘦了,就自己來了?!?/br> 傅冠華噗哧笑出:「現(xiàn)在才中午,載我回去放個行李,要辦什么,下午可以辦一辦?!?/br> 傅俞抿唇,接過他的行李后說:「也沒有要辦什么,就在你住處談就好了?!?/br> 傅冠華一臉疑惑,但傅俞的態(tài)度就是不打算現(xiàn)在說,所以兩人在車上有一搭沒一搭的間聊,回到了傅冠華的住處。 傅冠華雖然出國,但他的住處每週都有請家事管家來打掃,所以進門后,掀開沙發(fā)上的防塵布,洗兩個杯子,裝了剛買的礦泉水,兩人就在沙發(fā)上坐下,傅冠華注視著傅俞,等他開口,想聽他說什么。 傅俞是個行事小心的人,像極了傅國名,所以他喝完一杯水,一句話也沒說出口,還在揣摩要怎么表達,可傅冠華沒什么耐心,看著他第二杯水都喝了一半時忍不住開口:「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傅俞頓了頓,斟酌再三后,沉穩(wěn)的說:「當時列出爸遺產(chǎn)時,不是找不到那30%傅氏集團的股份嗎?」 「嗯?!垢倒谌A輕哼一聲,示意他說下去。 傅俞清了清喉嚨說:「你離開后不久,律師與會計師就將股東名冊拿出來了,那30%股份在你名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