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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千尋回過神來,走上前行禮坐下,伸手將酒碗翻過來,也給自己斟了滿滿的一碗,“右使好品味,選得此酒?!?/br> 東方黎呷了一口,難得的悠閑樣子,瞇了眼細(xì)細(xì)品味這酒香,露出似醉非醉的表情,忽的又睜開雙眼,精光一閃而過,她轉(zhuǎn)頭去看雪千尋可以入畫的眉眼,她的發(fā)絲在風(fēng)中輕輕飄動著,笑容里有甜也有苦澀,那目光既是對未來的茫然,又是對前路的堅定,正是印象中的那個雪千尋,如此風(fēng)姿如此性情,也難怪那位只有自己的教主大人最后也會為之動心了。她搭住她的手,溫柔的一笑,專注的看著她“我的眼光一向都不錯?!?/br> 雪千尋迎著她的目光看過去,不躲不閃,臉上也是配合的露出幸福的笑容。小無相功修的是道家無為清凈自在,初時于交手斗敵不顯什么能力,卻對外界環(huán)境的變化極為敏感。那屋頂小小的一聲,此次不只是東方黎聽到了,她終于知道了答案,雖然這答案還有些煙籠霧罩。好似明白了那道士給自己功法,教自己武功的深意,她心中苦笑,右使大人,您這戲演的太差了,早已被有些人看穿一切。 東方黎渾然不覺,或許也并不在乎她們是否看穿,只要達(dá)到目的便好,輕輕去吻了那嬌柔美人的唇角,心里卻想著如何教她武功好生培養(yǎng)。這一盤算便微微晃了神,沒注意到雪千尋露出的妖異神色。 雪千尋附和那一吻,卻不罷休,端起酒含住一口,一只手摟住東方黎的脖子,就那么貼近薄唇度了過去,美酒的清香在唇間溢開,她忍不住舔舐了一下那癡人唇角的余漬。這樣的動作她做的熟練無比,卻第一次這般動情,心中好似被塞進(jìn)一只小奶貓,又軟,又癢,她眼神迷離起來,但仍是注意到對面人一瞬間的愣神,兩個人的唇都是涼涼的,上下相扣份外契合,東方黎沒有推開她,而是微微閉上眼睛,掩去了那抹清冷。 咽下口中的酒,她才又睜開眼,掩飾似的岔開話題?!澳銈麆菰趺礃恿??” 雪千尋卻不肯放過她,貼在她耳邊千嬌百媚地道:“平先生妙手回春,奴婢已經(jīng)可以伺候爺了?!彼f著便把整個身子都擠入了東方黎的懷里,那身子仍是輕輕的,沒多少rou的模樣。東方黎心中低聲叫苦,好在她對這種情形也早有準(zhǔn)備,挺過這些天便是了?!耙粫航讨饔醒?,你收拾一下我們便去?!?/br> 雪千尋有些驚訝,她來這有些日子,但是很少出入園子,因此也沒有見過威名遠(yuǎn)揚的魔教教主。她自認(rèn)不過是這位右使大人帶回來的姬妾一類,未曾想還有機會去赴宴。 東方黎看出她的疑惑,認(rèn)真地解釋道:“我已與教主說過,你是有才華的,想推介你入教。” 雪千尋一愣,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種話來,這時代女人向來都是男人的附屬品,莫說她一個青樓女子,就算是皇后公主也不過是地位尊貴,所謂的有才華往往就是些琴棋書畫刺繡之類,不過是閨閣的玩意。她知道東方黎說的才華不是這些,但不喜反驚,女子無才便是德,所謂的有才華是褒是貶?“奴婢不過是小女子一個,萬萬擔(dān)不起爺?shù)目滟潱慌码y當(dāng)這個責(zé)任?!彼囂降耐凭?,觀察著東方黎的神色,不料東方黎竟真的點了點頭:“如今你也處于江湖之中,武功是極為重要的,要在教中站住根腳,縱是一顆玲瓏心沒有功夫也很難立足。從明天起我就會教你些基本功夫?!彼袂檎J(rèn)真,一副細(xì)心打算的樣子。雪千尋上上下下打量一遍,找不出一絲作偽的痕跡,一顆心放松下來,唇邊也軟出了弧度,這種被認(rèn)可與被關(guān)心的感覺,真是再好不過。 東方黎微微低頭,見雪千尋只是輕笑著盯著自己卻不說話,微微有些尷尬起來。好在上頭又是輕輕的一聲,她知道是阿良發(fā)出的信號,不露痕跡的拉開了一點距離?!奥犘芫拚f你們回來的時候遇見了一個道士?” 雪千尋見她說起這事,知道監(jiān)視的人已經(jīng)走了,心中嘆息,也坐直了身體,似是哀怨地道:“奴婢沒遇見什么道士,倒是遇見了好大一株桃樹,上面開了滿樹桃花哩?!?/br> 東方黎聽她說的滿是酸意,倒是覺得好笑,要是這一株株桃花都知道自己是個女子,只怕要謝了滿地?!澳銈冋f了什么?” 雪千尋伸出兩根手指捏了她的衣角,“爺?shù)奶一ó?dāng)然是給奴婢這個小女子一個下馬威了。不過倒也送了份大禮,給了奴婢不少珍貴藥材,要跟奴婢做個交易?!?/br> 東方黎聞言問道:“什么交易?” 雪千尋半真半假地道:“這個奴婢可不能說,但總歸不會害了爺。” 東方黎聽了微微點頭,若是雪千尋說什么都沒有她自然不會相信,但若真的說出個三六九來她也會懷疑。以東方希的性格,自然要想辦法堵了她的嘴不讓自己知道,至于不會傷害自己...應(yīng)該吧。 她欲再說些什么,卻突然止住,換話題道:“你收拾整齊,我們這就去拜見教主?!边@廂話音未落,那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屬下張邈特來請右使赴宴?!?/br> 東方黎不悅的皺了眉頭,誰不知道東方右使的院子不能輕易進(jìn)得?暗地里也就罷了,如今明面上竟敢闖入?但她也沒有多說,張邈是任我行的親信,隨侍護(hù)衛(wèi)無一不由其安排,對其的信任猶勝于李鐸,端起酒碗一飲而盡,又冷冷的瞥了一眼單膝跪在門前的張邈,做足了右使的派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