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頁
“她哪里是不把我們放在眼里,只是被逼的別無選擇了。我們自然不會死心塌地的追隨任何一方,而東方不敗武功何其之高,縱受重傷的情況下都能殺死任教主,她不借外力只憑她和任教主留下的那些死士,加上個腦子不甚靈光的向左使,能敵得過東方不???” “就算如此,她們找些武林中人也就罷了,怎么也不該把朝廷的人攪進(jìn)來啊!” “你說什么?”趙長老目光一寒,猛的抬頭,“朝廷的人?” 邵長老點頭道:“今晨那第二波人上來的時候,帶了三輛馬車還抬了一堆大箱子,我看那幫人行走之間整齊劃一,更對為首的人馬首是瞻,弄不好是軍隊的人?!彼指┥淼吐暤溃骸澳邱R車?yán)锏乃坪跏腔鹋凇!?/br> “什么?”趙長老這下再坐不住,站起來拍了一掌桌子,“若是弄火炮上來,一但打得不可開交,豈不是要毀了我神教百年基業(yè)!” 他素來沉穩(wěn),此時卻動了真怒,邵長老在一旁附和道:“正是如此,我原以為這大小姐年歲不大又是個女子,不戀權(quán)柄,要更好相處些,如今看來可是未必?!?/br>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火炮開響,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莫說傳出去再難在江湖立足,就是咱們自己的教眾也不好解釋!平素看這大小姐雖然年紀(jì)小卻是個靠譜的,這回怎么做了這等糊涂事!” 邵長老一聽壓低了聲音,悄悄道:“大小姐原本與東方教主關(guān)系尚可,和雪總管更是十分親密,那教主之位的傳承也是她親口轉(zhuǎn)述,怎么向左使一回來就搞出這許多事情?如今看來,大小姐更是不顧后果的想要置東方教主于死地,難道....任教主的死另有原因?” 趙長老看了他一眼,倒沒想到這位老友也有開竅的時候,只是現(xiàn)在去琢磨那些也沒用,他沉吟了一下,搖頭道:“這事需得和曲長老商議一下,兩方之爭我們可以袖手旁觀,但涉及神教百年大業(yè),萬不可輕視?!?/br> 他說完這句與趙長老對視一眼,便相攜出得門去,一開門凜冽的寒風(fēng)就呼嘯著擠進(jìn)來,趙長老頓步片刻,嘆道:“立冬了?!?/br> 入夜便下了今年冬天第一場雪,這一夜的雪并不算大,但下的時候也不短,天一放亮依舊是白茫茫的一片,銀裝素裹,美不勝收。 不過這雪落的卻不厚,腳踩上去只一個淺淺的腳印,從屋門前漸漸散開,錯落一地黑白。藍(lán)鳳凰家住苗疆,雖然來過黑木崖幾次,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雪,喜滋滋的找了個高處往下俯瞰,只覺得美景如畫,尤其是那樹枝上還掛著簇簇白雪,更襯得整個天地宛若仙境。 “那個叫樹掛?!比斡吹剿{(lán)鳳凰瞪大眼睛盯著那片樹林看,笑瞇瞇的為她解釋道?!昂鋈缫灰勾猴L(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說的便是此景了?!彼镜脑鹤永锸怯幸黄鏄涞?,現(xiàn)在遷居任我行之前的住處,倒少了幾分情致。但父親點點滴滴生活的痕跡可以提醒她記住仇恨,讓她清醒不至感情用事。 藍(lán)鳳凰不懂詩詞,但卻知道這句詩定然是夸獎眼前景色的,連連點頭。她眨眨眼又瞧見一對大鳥飛過去,烏黑的翅膀張開,遨游在遼闊的天空,忙伸出手指著,正回頭要問,卻見任盈盈收起了笑臉直勾勾的盯著一個方向。她愣了一下順著任盈盈的目光望去,見到遠(yuǎn)處建筑之外的坡路上,一個黑點緩緩向這邊移動,她眨眨眼,不知道任盈盈為何因這個黑點而變了心情,低沉的自語便已在她耳邊響起。 “他來了?!?/br> 第104章 .請戰(zhàn) ================== 他來了。孤身一人坐在高高的黑色馬背上,牽著韁繩,人如翠竹一般挺拔,縱遠(yuǎn)遠(yuǎn)望去,也可以一眼便瞧見他。 這樣的人整個世間也沒幾個,任盈盈隨站在高處看不清他的臉,但卻可以確認(rèn)這個人。 “他是誰?”藍(lán)鳳凰問。 任盈盈一揮手,兩名死士忽地出現(xiàn),如箭遠(yuǎn)遁,任盈盈曉得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把這個消息告訴給應(yīng)該知道的人,做好一切應(yīng)該做好的準(zhǔn)備,但她的手還是微微有些顫抖,緊緊的抓住欄桿。 “東方不敗?!?/br> 馬背上的人走的很悠閑,在雪地上落下一排勻稱的馬蹄印。她穿了一身暗色的衣袍,里頭微微露出大紅色的領(lǐng)邊,那領(lǐng)子上頭一截雪白的脖頸,清瘦的隱隱突出骨頭來。她明明生了一張蠻柔和俊秀的臉,卻偏偏更長了一雙清冷的眼,讓整個面龐都多了些凌厲和不易親近。 馬蹄聲在山門前止步,雪后人乏,但幾名守衛(wèi)還是非常勤懇的出來查問,她微微抬了眼,那幾個守衛(wèi)不可置信的互望了一眼,慌忙拜下道:“屬下拜見教主。” 她輕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一夾馬腹,直接躍過門前的柵欄,縱馬而去。有山風(fēng)忽起,卷起一片浮雪,呼啦啦迷了眾人的雙眼,直至風(fēng)停雪落,那幾人才面面相覷,小聲嘀咕道:“剛才是教主回來了嗎?” “教主....教主回來了?” 那頭目忽地打了個寒戰(zhàn),又自言自語似的重復(fù)了一遍:“教主回來了!” 事實證明沒有誰是傻子,縱然是在底層的小卒一樣,哪怕他們沒有什么內(nèi)部消息,更不曉得上頭那些人的恩怨情仇,但也可以察覺出這氣氛的不尋常。 馬背上的人自然更不是傻子,所以她在黑木崖主峰下勒了馬,仰頭去瞧那峰頂重重的建筑,然后翻身下馬松了韁繩,拍拍馬臀由它自己隨意跑開,自己負(fù)手拾階而上。上黑木崖頂有兩條路,一條為石階一千零八十,一條卻是可以運(yùn)物上山的車道。她今日偏偏選了不好走的這條,腰左邊掛著的百煉長劍和腰右邊的酒壺都隨著她的步伐輕輕蕩著,環(huán)佩相交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她一步步走上去,上了七百二十階到了第二個平臺,忽穩(wěn)穩(wěn)站住,朗聲道:“既有眾貴客來我日月神教,何不出來一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