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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一下子涌出來, 穆雨楓把手腕貼在葉子冷冰冰的唇瓣,血順著流進去,讓穆雨楓恍惚間生出一種自己在用血液澆灌植物的錯覺。 “你干什么?”孟昭震驚地握住了穆雨楓的手腕。 她跟著穆雨楓進了房間,推開門就看見穆雨楓拿著把刀在自己的手腕上比劃,她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但是穆雨楓的刀比她還要快。 “你不要命了?”孟昭聲色俱厲。 “一點血而已,不會死的?!蹦掠陾髂抗馄届o。 孟昭簡直要被氣笑了,穆雨楓一點也沒有身為傷病員的自覺,“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臉色有多白嗎?” 穆雨楓的臉色差到就算她現(xiàn)在原地躺下,都能被人評價一句安詳?shù)爻潭取?/br> “一點血而已?”孟昭重復著穆雨楓的話。 “你還記得自己的凝血功能亂成什么樣嗎?正常人三分鐘能自行凝固的傷口,你要加壓處理半個小時以上,我這邊想著法子給你續(xù)命,你倒是一點也不珍惜?!?/br> “你覺得你的命就這么廉價嗎?為你送了命的人,差點為你送了命的人,你覺得我們的付出就這么廉價嗎?” “我們跟著你和全世界為敵,你把我們聚集起來,然后你想一走了之,讓我們替你面對避難所的怒火?!?/br> “穆雨楓,做人不能太自私?!?/br> “我沒有?!蹦掠陾髡f,她的視線停留在孟昭壓迫在她傷口上的手,淡淡道:“松開?!?/br> 孟昭緩緩松開了手,穆雨楓變得不太一樣了,變得冷漠、疏離,她好像一夜之間被人抽走了所有的人類的感情,變得更像一個領袖了。 “我只是在救她,她還活著?!碧撊踝屇掠陾魃蠚獠唤酉職?,她的臉白得像死人一樣鮮血淋漓的手腕貼上葉子的唇角,眼神卻極盡溫柔。 “你看,我的血有用。”穆雨楓說。 孟昭順著穆雨楓的視線看過去,她的血源源不斷地流進葉子的嘴巴里,她的唇瓣上染著穆雨楓的血色,卻沒有一滴血順著唇角溢出來。 葉子真的在吞食! 孟昭瞪大了眼睛,她明明確認過,抱著葉子從避難所逃出來的那時候,葉子已經(jīng)沒有呼吸心跳了。 孟昭伸出兩只手指貼在葉子頸側(cè),冰涼的皮膚下方傳來微弱的頸動脈搏動,葉子真的還活著! 孟昭抬頭,看向穆雨楓的目光驚恐又復雜,這件事太違反孟昭的常識,導致孟昭不得不從最壞的角度去揣測。 “穆雨楓,你用血喚醒的這個怪物,她真的還是我們認知中的葉子嗎?”孟昭問。 從來沒有這樣的先例,人類完全不可能做到在心跳停止這么久之后還能活過來,除非對葉子來說,心跳本來就不是維持生命的必要條件。 從一開始,在孟昭心里,葉子就是徘徊著人類和喪尸當中更偏向人類的存在,證據(jù)就是她擁有和人類一樣運轉(zhuǎn)著的循環(huán)系統(tǒng),但現(xiàn)在孟昭的認知完全被打破了,她下意識地倒退了一步,身體比大腦更快速地做出防御反應。 穆雨楓眨了眨眼,她在自己的血液培育一個怪物,但是這個怪物做錯了什么呢?人們?yōu)槭裁匆ε氯~子呢? “我記得最開始你跟我說我要對葉子負責,我這就是在對她負責?!蹦掠陾鳑_孟昭笑了一下。 孟昭無言以對,狹小的房間里,猜疑在沉默中蔓延。 “孟隊,阿凌醒了?!蹦莻€醫(yī)生推開門大喊,沉默和猜疑在一瞬間被同時打斷。 “我去看看?!泵险旬敿雌鹕怼?/br> 在穆雨楓和孟昭趕到避難所密室前的驚魂時刻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黑箱,雖然兩邊的通訊器一直聯(lián)通著,但沒有畫面,狹小的空間里槍聲覆蓋了人聲,誰也不知道阿凌和葉子是怎么在混戰(zhàn)當中活下來的。 只有當事人知道。 阿凌睜開眼睛,視線卻無法聚集到實處,她雖然獲救了,但好像還停留在那個不見天日的密室里。直到孟昭出現(xiàn)在阿凌的視線中,像是區(qū)別于現(xiàn)實和噩夢的分水嶺,阿凌的一顆心落在實處。 她安全了。 孟昭在阿凌身邊坐下,阿凌從漫長的噩夢中醒來,她緩緩轉(zhuǎn)動眼珠,觀察著四周。 “葉子呢?她還活著嗎?”阿凌沙啞著嗓子問。 孟昭遲疑了片刻,點了點頭,“穆雨楓在陪她?!?/br> 阿凌落下了一滴淚,幸好。 混戰(zhàn)當中,葉子拼了命掩護她逃出密室,阿凌知道葉子并不全是為了她,她只是早做好了必死的準備,希望阿凌能幫她實現(xiàn)穆雨楓的希望。 阿凌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落淚,明明她自認是個鐵石心腸的人渣。 * 葉子感覺自己被困在了一個浩渺無垠的空間,她嘗試往四面八方闖,到處都是無盡的黑暗。 時間的流逝在這個空間里變得無比奇異,她喪失了最基本的時空感知,她覺得自己沖著一個方向走了很久,但倏忽又懷疑自己其實一個停留在原地。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窺見遠處出現(xiàn)一孔天光,她別無選擇,只能如同夸父逐日一樣,絕望地奔向那處光。 在奔途中,她逐漸忘記了自己是誰,忘記了自己為什么要奔跑,她只知道她不能停下來,她一定要走出這片黑暗,好像有誰在黑暗之外等著她。 天光忽然擴大,葉子遲疑地張望了,好像有某種平衡突然被打破了,光迅速蔓延開來,黑暗在光下無處遁形,很快,連她自己都被光吞了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