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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人類 第23節(jié)

    浩元蹭地一下就醒了,與此同時,宣磊也推門進來:“哥,咱們家跳閘了!我打保安的電話打不通!”

    跳閘?浩元看了一眼空調(diào)的位置,確實沒電了,他會覺得熱大概也是因為這個,不過宣承越難道沒感覺的嗎?

    浩元忽然覺得宣磊的眼神有那么點一言難盡的味道。

    浩元不明所以,看向了床上宣承越的位置,而后他就沉默了。

    浩元的尾巴全在床上,宣承越手里摟著,腿下架著,幾乎是被浩元的尾巴給圈了起來。

    可不是沒感覺么,浩元尾巴跟涼席和冰墊也差不了多少了。

    只剩大概不到一米長的尾巴被留給了浩元,讓他不至于懸空。

    為什么說是留給浩元呢,因為浩元很確定尾巴不是他纏的,看那古怪的姿勢,更像是宣承越睡著以后迷迷糊糊間覺得熱,自己給自己“鋪了床”。

    “呃?!毙跊Q定下次還是不要貿(mào)然進自己哥的房間了,要是再撞上什么尷尬的情景,他怕自己被宣承越給趕出去,“我出去看看。”

    “不,我陪你去。”盡管跳閘只是一件小事,但浩元還是比較擔(dān)心這是針對宣承越的一次行動,那樣的話宣磊很有可能遇到危險。

    “那我哥?”

    浩元用尾巴把宣承越架了起來,而后離起自己的上半身,讓宣承越趴在自己最粗的尾巴背上,用尾尖把他摁好。

    “好了,走吧?!焙圃焓掷砹死碜约旱念^發(fā)。

    還能這樣?!宣磊眼睛睜得老大:“不然咱們直接把哥叫醒唄?!?/br>
    “不行,他昨天沒有睡覺。”浩元拒絕。

    “那不然我抱著他?”宣磊覺得他哥壓在浩元尾巴上也不太好,那尾巴不會壓麻嗎?而且這動作,蛇尾在地上游行也不太方便吧。

    不要!浩元的尾巴尖把宣承越的腰鎖得更緊了些,浩元深吸一口氣,解釋道:“我的尾巴比較涼快一些,你抱著他,他估計過一會兒就醒了?!?/br>
    好家伙,這什么皇帝待遇。宣磊羨慕得要命,不過他下意識覺得浩元不讓自己去抱宣承越不只是這點原因。

    畢竟在宣磊提了這個建議之后,浩元吐了下蛇信子。也許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那只是下意識緊張的一種反應(yīng)。

    怎么說呢,還蠻恐怖的,畢竟金色的眼瞳在黑夜中會散發(fā)幽淡的光,再配上蛇信,總覺得浩元能一口一個小朋友,是恐怖片里的標(biāo)配。

    宣承越皺皺眉,他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挪動,周圍的景象在后移,但他明明沒有動。

    這什么情況?他又被綁架了?還是說他在做夢?

    周遭的燈光并不亮,宣承越?jīng)]法判斷這到底是哪兒。

    有個涼涼的東西忽然貼著宣承越的后脖頸往上,宣承越感覺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就在那東西要碰到宣承越臉的瞬間,宣承越一把抓住了它。

    “唔!”浩元忽然停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宣承越抬起頭,剛好和浩元來了個對視。

    黑暗中浩元那雙眼睛在宣承越看來更漂亮了:“浩元?我這是?”

    “你,你先松開我的尾巴尖?!焙圃o繃住后背,如果不是他控制的好,剛才他就已經(jīng)把宣承越給甩出去了。

    宣承越在看到他之后下意識的在他尾巴尖上捏了兩下,浩元倒吸一口涼氣:“快!快松開!”

    “???哦哦!”宣承越立刻明白自己做錯了事,但他松手之后尾巴尖并沒有離開,反而纏上了他的手腕。

    這,這不對吧。宣承越抿唇,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發(fā)燙,他知道自己思想不能齷齪,但是蛇尾纏手腕什么的,看著有點澀啊。

    浩元已經(jīng)麻了,到頭來這傻缺尾巴尖還是給他丟了臉!

    第21章 混亂中的真心話

    浩元死機了,  而宣承越看著自己的手腕,腦子被“好澀”倆字給刷了頻。

    這樣其實不好,浩元是個有獨立獸格的獸,尾巴只是他身體的一部分而已,  不應(yīng)該給尾巴賦予其他的色彩。

    宣承越抬頭看向浩元,  浩元本身皮膚黑,  宣承越也看不出他到底臉紅沒,  但現(xiàn)在浩元肯定是不好意思的,  因為他捂著自己的嘴,  視線左右瞟,  就是不看宣承越。

    這種害羞的姿態(tài)……更澀了。

    “不然我先起來吧?!毙性阶⒁獾阶约号康氖呛圃奈舶?,尷尬歸尷尬,  總得先從獸身上下去。

    “等下,你坐好?!焙圃驍嗨澳銢]穿鞋,而且這種時候你靠著我最安全?!北M管浩元現(xiàn)在已經(jīng)羞憤到想要用自己的尾巴把自己吊死了,他還是沒有忘記這時候最重要的是什么。

    宣承越的安全必須得到保障,如果因為浩元和個獸情緒導(dǎo)致宣承越出什么意外,  浩元覺得他那幾年的工作算是白干了。

    坐好?宣承越看著身下一人粗的蛇尾,  它確實挺厚實的,  但還沒有高到能讓宣承越雙腳耷拉在旁邊不會被拖拽的程度。

    最終宣承越只能盤腿勉強坐穩(wěn),而浩元的尾巴尖從宣承越的胳膊挪到了他的腹部,  甚至非常貼心非常紳士地在肚臍上方四指的位置,  以避免去觸碰某些較為敏感的部位。

    就像是安全帶。

    好神奇啊。

    浩元就這么捆著宣承越去檢查了電閘。

    “獸為破壞的?!焙圃豢戳艘谎郾忝靼琢?,他將宣承越圈得更緊了一些。

    一旁的宣磊如臨大敵,  炸毛警惕了起來:“有獸想埋伏我們?”

    “這更像一個警告,  如果他們足夠了解我,  就不會蠢到在這種地方給我設(shè)下陷阱埋伏我?!焙圃涞夭[起雙眼,他金色的眼瞳似乎更亮了一些。

    好帥!宣磊看著浩元的表情,終于意識到這獸其實是個大佬,只不過平常在他們家這大佬表現(xiàn)得比較隨和罷了。

    “今天晚上暫時沒法修好了。”浩元回頭看向宣承越,夏天真的更熱,就這么直接睡,宣承越肯定避免不了大半夜被熱醒,“您今天就暫時睡在我的尾巴上吧?!?/br>
    誒?宣承越一愣,嘴先腦子一步地答應(yīng)了下來:“好啊?!?/br>
    之后浩元帶著他回到房間,為了保險。浩元讓宣磊過來和他們一起擠一擠,宣磊睡在床墊上,而浩元用自己尾巴圈成了一個餅,讓宣承越躺上去。

    十五米長,一人粗的蛇,全部盤起來,整張床都有些容納不下。

    浩元自己也靠在尾巴上,他像是閉目睡著了,但眼睛卻沒有完全閉上,宣承越還能看到從眼縫里泄露出來的淡淡金色光芒。

    浩元的眼睛似乎不是貓貓狗狗那種,大晚上會反光的類型,他的眼瞳是真的能自己發(fā)光。

    有哪種蛇是有這種特性的嗎?宣承越不明白。

    他想著想著,迷迷糊糊又睡著了。

    這一次宣承越安穩(wěn)地睡到了天亮,他再次睜眼的時候剛好看到那雙金色的豎瞳,他像是被什么動物給盯上了,宣承越嚇得睜大眼睛,差點叫了出來,只不過在極度恐慌的時候,那聲音像是堵在了喉嚨里,怎么都沒法脫出。

    “宣導(dǎo)。”這聲音的主獸往后退了些,宣承越才發(fā)覺這盯著自己的是浩元。而當(dāng)意識到這雙眼睛是浩元的之后,宣承越便又覺得不嚇人了,不止不嚇人,這雙眼睛嵌在浩元的臉上還格外的漂亮。

    “我,我去洗漱了?!焙圃獏s不敢再看宣承越。

    “啊,哦哦,我壓著你了對嗎?”宣承越連忙從浩元的大尾巴上起身,他發(fā)覺空調(diào)已經(jīng)開始運轉(zhuǎn)了,估計是浩元或者宣磊找獸來修的。

    也不知好了多久,浩元沒把他叫醒嗎?或者說浩元就是準(zhǔn)備叫他的?但叫獸而已,他們需要靠得那么近?

    而進了洗手間的浩元將自己的大尾巴收了起來,而后雙手撐在洗手臺上,看著鏡子里頭的自己,看了兩眼之后迅速擰開水龍頭,往自己臉上潑水。

    他醒得特別早,之后就給果蝠他們發(fā)了消息,讓他們帶工具來修,修好之后浩元并沒有放開宣承越,相反的,他在觀察。

    倒不是懷疑宣承越,只是看著宣承越躺在自己尾巴上,浩元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有點占有欲強的毛病,現(xiàn)在他和宣承越大概算是朋友。

    而宣承越是他結(jié)交的第一個,與特員這層身份完全無關(guān),也完全不了解這方面的普通獸。

    剛才浩元感覺自己就像個母愛泛濫的雌蛇圈著自己的蛋一樣,嗅嗅聞聞,沒有任何意義,但很解壓。

    哪曾想在蹭到鼻尖的時候宣承越就睜眼了?他這種奇怪的行為再次暴露。

    浩元不停用涼水潑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他不知道,緊張的只有他自己,宣承越思考疑惑了一下之后就把這事兒拋到腦后了。

    宣承越甚至還覺得浩元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

    具體表現(xiàn)為早餐時間加上一路開車去公司的路上,浩元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講。

    之后進了公司浩元也只是默默開始新一天的學(xué)習(xí),甚至沒有問宣承越應(yīng)該怎么做。

    這不對勁啊,為什么?宣承越的第一反應(yīng)是浩元生氣了,但是生氣的理由宣承越不理解。

    難不成自己人類的身份暴露了?讓浩元感到了別扭?

    不應(yīng)該啊,宣承越記得自己去醫(yī)院,醫(yī)生都把他當(dāng)殘疾黑熊來對待的,沒道理這么快就暴露啊。

    “干嘛?有心事???”一旁王大咪看出宣承越有些魂不守舍。

    有心事?浩元悄咪咪回頭看了一眼宣承越,他覺得宣承越大概是生他的氣了。

    浩元一直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解釋,而錯過了最佳時間之后宣承越表情越來越凝重,浩元也就不敢再開口了。

    畢竟盯著獸睡覺,還湊上去觀察這種事無論怎么解釋都像個變態(tài)啊。

    同為新獸的大象見浩元表情不太對,詢問:“你怎么了?看上去很沉重啊。”今天怎么感覺這條蛇沒那么積極了?

    沉重?宣承越也回頭看了眼浩元,果然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吧。

    宣承越和浩元幾乎是同時的嘆了一口氣,最后他們同時決定在中午休息吃飯的時候找對方聊一聊。

    “那個,浩元……”

    “宣導(dǎo)我有話想對你說?!?/br>
    他們一齊轉(zhuǎn)身,同時開口,而后就尬住了。

    公司里有獸看他倆開口之后又磨磨唧唧的樣子,有些搞不懂。

    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又發(fā)生了什么?

    “您先講。”浩元立刻讓步。

    “待會兒中午去茶水間聊聊嗎?”宣承越問他,無論有什么問題,說開就好了。

    “好?!焙圃饝?yīng)之后立刻就扭過頭,他在思考自己應(yīng)該有怎么去解釋。

    說蛇有“抱蛋”的習(xí)性嗎?可他是一條公蛇啊,而且很顯然宣承越也不是他的崽

    宣承越也魂不守舍的,工作起來都經(jīng)常走神,好不容易等到中午,宣承越給了浩元一個眼神,兩獸一起端著飯往茶水間走去。

    浩元在這之前一直在瘋狂給雪鸮還有果蝠發(fā)消息,試圖讓他們給自己支支招。

    然而雪鸮和果蝠也沒有怎么跟普通獸相處過。

    最后果蝠去問了佘文卿,沒有說前因后果,畢竟浩元這種圈住普通獸蹭蹭的行為多多少少是沾了些變態(tài)在里頭的,果蝠只說浩元和宣承越之間有了些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有沒有辦法能讓他們的關(guān)系緩和緩和。

    佘文卿表示自己無能為力,并且追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果蝠雖然腦子不太行,但好歹還是會幫浩元保密的,畢竟浩元那事兒過于丟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