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huán)[快穿] 第56節(jié)
說著,顧清便想走下床,但這時,他才發(fā)覺,自己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寢衣。 更要命的是,為了顯示“抵足而眠”的親近,兩人用的是同一床被子。 先前沒有感覺,但意識到身旁躺著的是一名女子后,顧清卻覺得,身上似乎被灼燒到一般。 隔著一條胳膊的距離,同一床被子內(nèi),女子的氣息傳到了他的身上。 顧清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察覺身上微微發(fā)熱,他有些難堪。 但這時,床的另一邊,傳來了一道聲音。 “師傅,我不是故意的……” 聲線細膩,又帶著一絲柔軟,很明顯,是女子的聲音。 顧清開始疑惑。 為何他一開始沒有發(fā)現(xiàn)徒弟的聲音這么撩人呢? 他嘆息一聲,接受了這個事實,語氣竭力變得平靜,拿出當師傅的架子,卻仍舊有些不穩(wěn)。 “你為什么要女扮男裝?” 顧清知道,自己這個徒弟,身份并不簡單。 他是慕寒卿的養(yǎng)子,鎮(zhèn)國公府的外孫。 在收下蘇墨墨,并與她越發(fā)投契后,顧清曾經(jīng)去調(diào)查過她的過往。 因此他也知曉,徒弟9歲被慕寒卿領(lǐng)養(yǎng),此后4年,在慕府的地位越發(fā)顯貴。 整個北境都有傳聞,說慕元帥這對父子,可真是同樣出色啊,不光如此,還感情濃厚,簡直比天生的父子還要像父子。 當時,聽見傳聞的顧清只是欣慰,畢竟徒弟幼年遭難,能遇上一個對他好的養(yǎng)父,這也是件好事。 但此刻,回想起那句“感情濃厚”,顧清卻只覺得心梗。 這養(yǎng)子,和養(yǎng)女,完全是不一樣的概念。 尤其是在燁國。 看著身子僵硬、閉口不談的少女,顧清跳過了上一個問題,問出了自己最關(guān)心的問題, “慕寒卿知道你的性別嗎?除了我…還有誰知道你是女子?” 少女的睫毛格外纖長,在她垂眸的那一刻,顧清仿若看見了兩只蝴蝶飄然棲息其上。 然后,他聽見少女聲音細細道, “不知道,除了你,沒人知道我的身份?!?/br> 一股巨大的喜悅瞬間蔓延上顧清的腦海,又充盈到四肢百骸。 但此刻,這位素來喜怒隨意,肆意灑脫的男人,卻開始竭力控制住自己上揚的唇角,再次諄諄教誨道, “你可知曉,這世間女子有多珍貴?你的做法是對的,以男子之身,你的才華才能不被輕易掩蓋。否則,你的詩作極易被貼上’女子所作’的標簽?!?/br> 顧清雖然肆意,但他并不是對世間的規(guī)則一無所知。 他只是明白了規(guī)則后,看開了而已,所謂先入世,后出世。 顧清知道,在燁國,女子稀少,無論女子做出什么都會受到追捧,至于貶低女詩人更是不可能。 若蘇墨墨只是一個普通的、愛好詩詞歌賦的女子,那么顧清并不會在意她如何經(jīng)營自己的名聲。 但—— 不是。 蘇墨墨不是普通人。 她是一個擁有極其罕見天賦的天才。 她天生聰慧,悟性絕佳,除了初見時的那首超脫的曲子外,顧清與她對弈時也發(fā)現(xiàn)了,她思維細膩,同時帶著一絲悲憫,是個格局很大的人。 當時,顧清便考慮過,日后是否需要將她舉薦給在朝為官的師弟。 只是考慮到蘇墨墨年紀尚小,且求學期間不宜思維過雜,他便沒有提起此事。 而現(xiàn)在,顧清想起這個念頭,仍舊有一絲惋惜。 雖然律法規(guī)定女子也擁有在朝為官的權(quán)利,但歷史上還沒出過幾個女子為官。 就算是,也從未出現(xiàn)過二品以上的官員,多是摸魚的閑差。 因此,顧清也不知曉,蘇墨墨能走到哪一步。 而且……顧清回頭看了一眼少女那在黑暗中依舊極其耀眼的容貌。 他想,擁有這等容貌,對普通女子來說是一種幸運。 但對于同樣擁有才華的蘇墨墨來說,未必是一件好事。 … 扯遠了,顧清看了蘇墨墨一眼后,被那一眼的艷色煞到,思維再次跑到了別的地方。 “你在外人面前都是這么不設(shè)防的嗎?” 顧清的聲音有些低沉,似有什么情緒在其中涌動。 蘇墨墨愣了,她扭過頭,看著身側(cè)的男人,有些奇怪道, “師傅,我沒有不設(shè)防啊。” 顧清罕見地有些生氣,他側(cè)過身子,背對著蘇墨墨的方向道, “那你為何選擇與我同榻而眠?” 說出這句話后,顧清自己也察覺出了不對。 不知不覺間,他注視著冰冷的墻面,悄悄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所期待的答案是怎樣的。 然后,少女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可是,不是師傅你主動說要抵足而眠的么?” 顧清的心狠狠一跳,這一刻,他內(nèi)心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戳破一般。 但他還是皺著眉頭,解釋道, “那時候,我以為你是男子?!?/br> “男子又如何?女子又如何?我們照樣是師徒啊?!?/br> “師傅,是您說的,師徒一樣可以抵足而眠,更何況我們也是摯友?!?/br> 少女一連串的話理直氣壯,倒是讓顧清怔了片刻。 隨后,他緩緩笑開,笑容越來越大,隨后朗聲道, “是了,子墨,你說的對,是我著象了?!?/br> 無論如何,無論子墨是男是女,但她整個人都是不會變的。 他們本就是因曲相識,又在對弈、丹青中發(fā)現(xiàn)默契,才成為后來的摯友。 而這些,都與性別無關(guān)。 即便成了女子,她依舊是他的子墨,是他的徒弟。 … 但是真的會這么簡單嗎? 顧清很快發(fā)現(xiàn)不是。 沒發(fā)現(xiàn)徒弟的女子身份之時,顧清可以很坦然地手把手教她撫琴,可以在她落錯棋后,隨意地將棋子收回,放入她的掌心。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很多。 也是在知道蘇墨墨的女子身份,明白了各種顧忌后,顧清才想起來,二人之前有多親密。 曾經(jīng)看來最普通不過的舉動,如今看來,卻都添了幾絲旖旎。 不知是回憶美化了記憶,還是過去他未曾發(fā)現(xiàn)這些美。 顧清一時間竟然有些惆悵。 但除此以外,顧清也在糾結(jié)一件事情。 他的徒弟,真的沒有男女有別這個意識嗎? 在茶樓第三次看見與蘇墨墨同飲一壺茶的洛玉珩,顧清腦海里發(fā)出靈魂質(zhì)問。 … 這是洛玉珩第三次來找蘇墨墨了。 看著對面溫柔淺笑的少年,他難得地生出了一絲挫敗。 無論洛玉珩如何試探,但蘇墨墨就是一口咬定他不知道,盡管他身體單薄,笑容微弱,但眼神卻格外堅定。 他不知道花神是誰,不知道自己有沒有meimei。 …甚至不知道洛玉珩天天來找他是要干什么。 ——從少年的眼神中讀出這個信息后,洛玉珩沉默了許久。 對方油鹽不進。 但洛玉珩堅信,自己的直覺不會出錯。 但是讓他有些著急的是,僅僅幾天沒見,少年就突然冒出來了一個師傅。 正是接受師兄邀請,來江南書院散心的顧清。 顧清是誰,洛玉珩很清楚。 可以說,在燁國,他是最年輕的大家,大半的年輕人都對顧清十分信服。 而成為了顧清徒弟的蘇墨墨,身份自然跟著水漲船高。 身為慕寒卿的養(yǎng)子,蘇墨墨有身份;身為顧清的徒弟,蘇墨墨有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