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huán)[快穿] 第152節(jié)
謝鈺目光沉沉,總是垂在額前的劉海也被捋開,露出了完整的臉。 少年只有17歲,自9歲那年父母雙雙去世后,便由他撐起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為了養(yǎng)活年邁的爺爺和年幼的弟弟,從13歲開始,謝鈺便咬著牙,干著成年人都難以承受的重活,年年都拿滿工分。 掙來的口糧大半給了體弱的爺爺,弟弟謝旻正在長身體,也需要吃好點(diǎn),最終只能克扣謝鈺自己的口糧,很多時(shí)候他一天只能吃一頓。 直到下地干活的時(shí)候暈倒,謝鈺才給自己再加了一個早餐。 積年累月,快要成年的少年身子瘦得像根竹竿一般,好在謝家基因出眾,謝鈺的身高才沒有受到影響。 17歲的謝鈺從頂端跌到塵埃,他的經(jīng)歷比許多人一輩子的經(jīng)歷還要豐富。 對于謝鈺來說,平凡也是一種難得的幸福,而家人,更是他全部的溫暖所在。 之前因著謝家地主的身份,謝鈺很是吃了些苦頭,雖然后來新隊(duì)長上任,對他們十分和氣,生活環(huán)境也寬松了許多,但謝鈺卻養(yǎng)成了一個警惕的性子。 任何刻意接近他們的人,不是為了戲弄就是為了教訓(xùn)他們。 謝鈺知道,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善意,只有家人,才是最可靠的存在。 但遇見蘇墨墨后,事情似乎有了些變化。 少女對他伸出了援手,謝鈺冷漠拒絕,他知道,這個年輕的女生也是為了戲弄他,這樣的人他遇見過不少。 但那天之后,謝鈺等了許久,卻再也沒有見到少女的后招。 謝鈺心中情緒復(fù)雜,少女的目的難道不是先給他善意、然后再將他打落地底、冷眼旁觀他的狼狽嗎? 只是她未免也太沒有耐心了吧。 想要看他狼狽的模樣,不是應(yīng)該先假裝示好、讓他放下戒心嗎? 為什么她只向他伸了一次手,便收了回去?善意給予得太少,他又怎么可能對她服軟? 謝鈺心中嘲笑少女的伎倆太過低劣。 但不知不覺間,他想起那個少女的次數(shù)卻越來越多。 身為大部分隊(duì)員排斥的存在,謝鈺從來都是隱藏在陰影里的。 但就是這樣一個存在感極弱的人,卻總是偷偷觀察那個光一般的少女。 他看著她越來越美,看著她被全隊(duì)的年輕小伙子愛慕,看著她身邊出現(xiàn)江皓、陳戚文… 她越來越好,自己卻似乎在原地踏步。 因此,即便上一次謝鈺為江皓讓了步,但這一次,在謝旻再一次嘟囔漂亮jiejie在哪里之后,謝鈺心中的那把火似乎也被點(diǎn)燃了,他便憑借著心中的一股沖動跑了過來。 簡單地制造出一些動靜后,謝鈺便站在院子外等待。 這一刻,他也說不清自己心中是期待更多,還是恐慌更甚。 他的勇氣似乎只能支撐他做到這個地步了,余下的,只夠支撐他挺直腰背。 終于,院子內(nèi)傳來輕響,謝鈺的手無法控制地僵硬,隨后,他便看見了打開門的少女。 ——于月光之下靜靜站立。 … 蘇墨墨看著面無表情的少年,有些疑惑,問道:“謝鈺,你過來干什么?” 自己習(xí)以為常的名字從少女口中呼出,似乎也帶上了一些不一樣的意味,月光旖旎,纏繞在謝鈺心間,讓他的神志也開始昏昏沉沉。 幾秒后,謝鈺才開口道:“我來找你。” 蘇墨墨好奇:“找我干什么?” 謝鈺垂下眸子:“你不是蘇家人,你以后想怎么辦?” 明明少年才17歲,看著還有些稚氣,偏偏這么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蘇墨墨不免好笑。 她輕輕倚靠著院門,抬起眸子:“怎么,你要幫我?” “你沒錢沒票,怎么幫我呢,弟弟?” 最后兩個字“弟弟”拖得聲音很長,帶著點(diǎn)點(diǎn)戲謔意味。 蘇墨墨說的“沒錢沒票”四個字,若是從其他人口中吐出來,謝鈺必定會認(rèn)為是對他的諷刺。 少女漫不經(jīng)心,與初見時(shí)的溫柔截然不同,但謝鈺卻同樣地心跳加速。 謝鈺想,這才是她真正的模樣嗎?隊(duì)里年輕人都說蘇家孫女乖巧、賢惠、溫柔,唯有他,見到了如此不一樣的她。 在這月光之下,不光是他沖動了一回,就連少女,也褪去了那層偽裝。 只是謝鈺對少女口中的“弟弟”有些不滿,沉默片刻,他糾正道:“我今天就18歲了?!?/br> ——并不比你小多少。 蘇墨墨有些訝然,所以說,因?yàn)榻裉焓撬纳?,謝鈺才會來找她嗎? 看著身前瘦弱的少年,蘇墨墨頓時(shí)生出大jiejie的憐愛之心,她直起身子,便從衣服口袋里摸索著什么。 找了半天,蘇墨墨終于摸到了一個微涼的東西。 她將手從衣袋里抽出,然后幾步走到謝鈺身前,遞出道:“弟弟,生日快樂哦。” 只見月光下,少女白皙的掌心中躺著一顆大白兔奶茶。 沒錯,正是原女主之前送蘇墨墨的,她一直忘了吃,正好借花獻(xiàn)佛。 謝鈺微怔,胸口似有暖流涌過,或許是月色太溫柔,也或許是今天這個日子太過特殊。 最終,他輕輕地從少女掌心拿走了那顆糖果,深深地握到了掌心。 生日。 爺爺?shù)艿芏纪浟说纳铡?/br> 連續(xù)8年沒有收過禮物的生日。 18歲成年之際有些特殊的生日。 這一天,謝鈺收到了人生中第一個陌生異性的禮物。 心跳急劇跳動,少年垂下眸子,看著身前淺笑的少女,低聲道: “謝謝你?!?/br> “…jiejie?!?/br> 即便謝鈺瘦得像竹竿,卻也能看出五官的俊秀,聽他喊“jiejie”,那感覺和蘇大志、蘇小志完全不一樣。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蘇墨墨送完奶糖后便回了房間,睡了個好覺。 至于謝鈺何時(shí)離開的,她便不清楚了。 翌日一早,蘇墨墨又開始繼續(xù)的賺錢大計(jì)。 既然和虎哥談好了,那么她便不需要擔(dān)心出售的問題了,目前的任務(wù)是開拓貨源。 只是這些山貨,即便隊(duì)員們偶爾會撿撿,量卻都算不上大。 一家家收購過去麻煩不說,還有被舉報(bào)的風(fēng)險(xiǎn)。 唉,沒有徹底開放市場,目前還是只能小打小鬧。 不過蘇墨墨目前的目標(biāo)是實(shí)現(xiàn)“吃rou自由”。 除此以外,便等兩年后,再去徹底地一展拳腳。 而且她之前和江皓談好了,到時(shí)候她投資他的生意,投資未來首富這門生意自然穩(wěn)賺不賠。 之后蘇墨墨坐著收錢就行,還可以去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行業(yè)發(fā)展。 將一切規(guī)劃好后,蘇墨墨打算繼續(xù)去搬螃蟹、挖野菜。 只是才出門,一個跛腿青年就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是陳戚文。 只見男人穿著大隊(duì)最普通的黑色襖子,行動間有些不便,若是不看臉,或者身子再傴僂些,那便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落魄男人。 陳戚文現(xiàn)在的模樣,和昨天騎著自行車,穿著白襯衣、黑皮鞋的男人截然不同。 蘇墨墨暗自感慨,這水土就是“養(yǎng)人”啊,才一晚上,陳戚文就被同化了。 若是其他大隊(duì)的人過來,指定認(rèn)不出這是首都來的小伙。 一路上,隊(duì)員們都朝著陳戚文投來了異樣的眼神,偏偏他自己不以為意。 只有看見蘇墨墨的那一刻,他的動作才停頓了幾秒,但隨后,卻又面色如常地和她打著招呼。 “蘇同志,早上好?!?/br> 男人聲音清越,其中甚至帶著一絲愉悅。 不放心受傷的二哥獨(dú)自行動,陳嬌紅忍著困意,也跟過來了。 她站在不遠(yuǎn)處,卻也能清楚地聽見二哥的話。 聽出二哥聲音里的愉悅,躲在后面的陳嬌紅滿臉難以置信。 這還是她二哥嗎?之前那個說話陰陽怪氣的二哥哪里去了?? 蘇墨墨的眼睛卻是亮了起來。 眼前這個人,明顯是現(xiàn)成的苦力啊。 她便走到陳戚文身前,邀請道:“陳同志,要不要一起去欣賞一下大隊(duì)風(fēng)景?” 陳戚文看著笑容燦爛的少女,眸中不禁出現(xiàn)思索之意。 即便教訓(xùn)了一個可能存在的情敵,但他可不覺得自己看中的小玫瑰是那么容易拿下的。 她只是搖曳著潔白的花瓣,呼喚著遠(yuǎn)處的游客,卻又在別人意圖采擷的時(shí)候,將滿支的尖刺扎入掌心。 但陳戚文最不怕疼了,面對未知的事物,久違的興奮涌上心頭,他優(yōu)雅地笑著:“我的榮幸,蘇同志?!?/br> … 首都鋼鐵廠 那天辦公室里知道內(nèi)情的同志有七個,知道了蘇家的秘密之后,他們心中也抓心撓肺的,因此,今天便早早來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