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huán)[快穿] 第285節(jié)
穆家位于皇城北部,地勢陡峭,高山眾多,附近生長著許多草藥,平日里村莊里的人也會去采摘。 不過除了村里的一個大夫外,村名們只會最簡單的熬煮,浪費了許多藥效。 上山的路上有一條小道,蘇墨墨順著路上了山,很快便摘了一筐子草藥。 年份算不上高,但是好歹可以應應急。 下山的途中,蘇墨墨開始看見其他村民,大多數(shù)都是女子,來山上采摘草藥或者打獵,有少數(shù)的已婚男子。 在嵐朝,已婚的男子頭發(fā)必須全部束起來,未婚男子則可以兩鬢留幾縷發(fā)絲。 見到蘇墨墨后,村民們都熱情地上前招呼,和曾經(jīng)輕慢的態(tài)度截然不同。 “蘇秀才,這是來山上采草藥了?這種粗活怎么能讓你動手呢?” “蘇秀才,不知你何時出發(fā)前往府城,我家還有些腌制的咸菜,你帶著吧,不然府城的飯菜不合口味怎么辦?!?/br> “要說做咸菜,還是我家那口子的手藝更好,蘇秀才來我家看看吧。” 村民們只覺得今天的蘇秀才整個人看上去格外不同,容光煥發(fā),即便穿著粗布,看著卻格外氣派。 以往他們對這落魄的穆家都是瞧不起的,更別說蘇墨墨這個贅妻了,堂堂大女子怎么能夠入贅呢? 再說了蘇墨墨容貌一般,體質(zhì)虛弱,人又木訥,村民們都覺得這個贅妻必定是在家里受氣了,人這么窩囊。 但這一切,都在知曉穆家的贅妻考上秀才后改變了。 秀才可是功名啊!這十里八鄉(xiāng)能有幾個秀才? 從前嘲笑穆家供贅妻讀書的人也不吭聲了,個個爭著巴結討好,只是那穆家的寡夫太過迂腐,他們都被攔在門外,誰都沒能見到這新出爐的秀才大人。 直到今天,他們才再次見到蘇墨墨。 這一見,似乎完全不同了,原本低垂著頭窩窩囊囊的女子抬起了頭,腰身筆直,即便五官看著依舊平平無奇,卻仿若有光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至于皮膚黑?大女子皮膚黑點怎么了,這叫內(nèi)秀! 當時便有不少人家心動,想要將自己兒子嫁過去,哪怕做個侍君也好?。?/br> 即便這蘇秀才仍舊是穆家的贅妻,但萬一人家以后當個官老爺呢?再說了蘇秀才還沒和穆家的兒子結婚,現(xiàn)在先去她的身邊,那不就搶占先機了嗎? 蘇墨墨笑笑,什么話也沒說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原主的記憶中,這些人以前可沒少欺負孤兒寡父的,她實在沒必要給什么好臉色。 看著淡然轉(zhuǎn)身的女子,村民們誰也不覺得她囂張,反而紛紛夸贊道: “蘇秀才好氣度??!” “這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 … 回到家時,太陽仍舊很烈,還沒到穆家吃午飯的時間,穆巖也留在地里沒有回來。 至于賀正君則在編竹筐,他有一門好手藝,編出來的竹筐結實耐用不說,看著還很精美,在集市上總能很快地賣出去。 雖然一個竹筐只賣兩文錢,但這是無本買賣,村子里有片竹林,誰都能去砍。 賀正君平日里沒事便會編,時間久了也貼補了不少家用。 見到蘇墨墨回來,賀正君立馬放下手中編了一半的竹筐,幾步上前接過她的背簍,嗔怪道:“你的手是讀書的,何必用來做這些粗活?” 蘇墨墨笑笑,過去洗了洗手,這才道:“賀爹,我看了幾本醫(yī)書,便去實踐了一番,等我炮制好草藥,你看看比村里的郎中是不是還要好上一些?!?/br> 賀正君笑罵道:“我們家蘇秀才莫不是要改名為蘇郎中不成!” 說是這么說,他還是仔仔細細地幫助蘇墨墨將草藥擺好,心里滿是欣慰。 雖然他這輩子沒有生出一個女兒,但墨兒這孩子出息不說,比親生的都要貼心。 到了這一刻,賀正君突然有些猶豫了。 墨兒這般優(yōu)秀,以后極有可能成為官老爺,他真的要阿巖嫁給她嗎?雖然是穆巖親爹,但是賀正君必須承認,阿巖相貌丑陋,不解風情,和墨兒這種讀書人真的聊不到一起。 再說墨兒這般優(yōu)秀,真的要讓她一輩子頂著贅妻的名聲嗎? 心中藏著事,賀正君便沒再多言,繼續(xù)坐在屋檐下,沉默地編起了竹筐。 蘇墨墨則開始處理起草藥,樂在其中。 而地里的穆巖,即便他穿得嚴嚴實實,但脖頸依舊露了出來,在烈日下,汗珠從古銅色的皮膚上滑落,沒入短衫內(nèi)。 周圍地里有些已婚男子,他們見到這一幕,紛紛指指點點。 “你看那穆家小子,皮膚曬得這般黑,身材也畸形了,如何能夠討妻主喜歡?” “可不是么,他妻主現(xiàn)在還成了秀才!” “自古女子多薄情,那些容貌出色的男子都會遇上負心女,更別說穆家小子要才沒才,要貌沒貌了?!?/br> “唉,日子可不就是這么過的么,咱們男子找到一個對自己好的妻主,那真的是一輩子走運了……” 穆巖的動作頓了頓,以往習以為常的話,這一刻不知為何格外刺耳。 他的拳頭不由自主地握緊,汗水濡濕了掌心,他突然放下鋤頭,張開了自己的左手。 古銅色的皮膚上,一顆黝黑的痣不太明顯。 這代表著,穆巖的生育能力極低,他是不討喜的那類男子。 長相丑陋、身材畸形、沒有才學、嗓音粗啞、性格也不溫婉……現(xiàn)在,連一具好受孕的身體,他都沒有。 那又如何呢?他不是一直都這樣嗎?不是一直很快樂,從來都不以為意嗎? 似乎太陽太大,穆巖被刺到了眼睛,眼底開始有些酸澀。 但是短暫的恍惚后,這個山一般的男子還是彎下腰,深耕于這片土地。 …… 轉(zhuǎn)眼五天過去,蘇墨墨的藥材炮制的差不多了,也到了她出發(fā)去府城的時候。 第179章 府城距離蘇墨墨在的這座小山村有數(shù)千里之遙,即便乘坐馬車,也要耗費三天三夜才能到達,這路費自然也是不菲。 臨行前,賀正君回到房間,移開窗底的一塊青磚,取出了一個小布包,里面放著全家人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幾塊碎銀子。 不多,五兩銀子,其中三兩還是賀正君上次當?shù)翥y釵剩下的,只是這些錢也夠村里人一兩年的花銷了。 而現(xiàn)在,卻只夠蘇墨墨的路費,以及一點零用。讀書本就不是普通人家可以負擔的,好在府城書院免去了鄉(xiāng)下學子的住宿伙食費,清貧些卻也能夠生活。 賀正君愧疚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上前理了理她身上素凈的長衫。 “墨兒,我們能為你提供的實在太少太少,可惜你母親不在,否則……” 提起過世的妻主,賀正君聲音變得干澀起來,轉(zhuǎn)移話題道: “你在府城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獨自在外,多加小心,多與同窗、先生交流,不必cao心家里,我和你哥哥都會好好的?!?/br> 蘇墨墨身上的長衫是賀正君一針一線縫出來的,這比買成衣劃算許多,就是費眼睛。 雖然不舍,但賀正君為她整理好衣服后,卻還是道:“墨兒,女子切不可糾結于兒女情長,你有出息,便是對我最大的報答?!?/br> 只是看著眼前腰身筆直、容貌逐漸改善,宛若一根青竹的女兒,賀正君頓了頓,還是道: “墨兒,倘若遇上心儀的男子,寫信告知我一番便是?!?/br> 蘇墨墨抬頭,辨不清賀正君的臉色,疑惑道:“賀爹,你的意思是……” 賀正君輕飄飄道:“墨兒,我已經(jīng)將你的名字從穆家的族譜中移除了,從此以后,你不再是穆家的贅妻?!?/br> “穆巖可知道此事?”蘇墨墨平靜道。 賀正君沒有回答,走出房間,若無其事地催促道:“墨兒,快些,王嬸的牛車到了。” 蘇墨墨便被這么稀里糊涂地推上了牛車,回過頭,看著站在門口的那道微微傴僂的身影,她突然也感受到了一種無力。 她敢肯定,在賀正君的心中,原主比穆巖這個兒子更加重要,這般沉重的親情,她從前未曾感受過。 這是一種帶著期盼,孤注一擲的希望,蘇墨墨便是賀正君活下去的支柱。 只有這個女兒才可以重振穆家,只有這個女兒才能證明他這些年的付出都是有意義的,無數(shù)機械般的勞動都是值得的。 7年來,賀正君用汗水,澆灌出了原主這朵花,一朵希望之花。 穆巖也隨了他的父親,甚至從小被洗腦,思想更加頑固,雖然未曾開竅,但已經(jīng)將她當作一家之主。 賀正君剛才的意思,分明是隨便蘇墨墨納別的小侍,甚至如果對方格外優(yōu)秀,蘇墨墨娶了他也未嘗不可,只要寫信告知他一聲便可。 這不像是贅妻的待遇,仿佛蘇墨墨才是賀正君的親生女兒,穆巖只是買回家的小侍罷了。 蘇墨墨的手探入袖口,摸了摸那裝著盤纏的布包,重量比之前輕了不少。 她只拿了三兩,剛好夠她的路費,剩下的都悄悄拿了出來,留在家里。 趕車的王嬸算是村里的富農(nóng)了,她笑著道:“蘇秀才,這是去府城了?沒想到穆家正君這么賢惠?!?/br> 言語中有些滿意的意思,蘇墨墨淡淡看了她一眼,笑道:“王嬸,聽說你新納了一位侍君?” 王嬸來了興趣,格外自豪道:“這男子,自然是鮮嫩的顏色更好,蘇秀才,你這個年紀,也可以開開葷了,嘖,那滋味……” 蘇墨墨彎了彎唇角:“我聽說這男子多了,后宅可不大安寧。” 聽見這話,王嬸開始不自在起來。這就是讀書人么?明明也沒笑她,她就覺得不大舒服。 之后一路,王嬸都不再與蘇墨墨說話。 這正中蘇墨墨下懷,原主記憶中有許多被她忽略的事情。 比如她考中秀才后,便有不少人打上了賀正君的念頭,一來他姿色尚存,又能干活,為人也賢惠。 但更重要的則是賀正君有一個秀才女兒——沒錯,即便原主沒有發(fā)現(xiàn),但上輩子賀正君也將贅妻一事和村里人澄清了。 倘若娶了這賀正君,隨便給他一個位子,不就有了一個優(yōu)秀的繼女了么?多劃算的買賣。 當時鬧得最兇的就是這王嬸,賀正君一個寡夫最怕沾染這些流言蜚語,后來還是里正出面才擺平此事。 后來賀正君出事后,原主去王嬸家借過錢,被嘲諷得很厲害。畢竟當時她學習荒廢、癡迷樂伎之事早就被王嬸擴散了,她通過府城的親戚知曉的。 梳理了一番記憶后,蘇墨墨開始閉目養(yǎng)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