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huán)[快穿] 第289節(jié)
“此話當真?朗月樓未免也太闊氣了吧!” “既然如此,我一定要先搶一個好位置!” “沒想到今天竟能省下10兩銀子?妙哉妙哉!” 無數(shù)人朝著前方擠去,就連路人聽過動靜也停下了腳步,可惜唯獨只有音泠注視的那道身影未曾停頓,在一片朝著朗月樓涌來的女子之中,唯獨她在逆行,遠離這片聲色之地。 此刻正是黃昏,天邊的火燒云照在穿著青衫的女子身上,連她的頭發(fā)絲都似乎在閃爍著金光一般,那粗布衣服,更是比最好的綢緞還要吸引人。 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在擁擠吵雜的人群襯托下,穿著粗布的女子身姿纖細,卻仿若比其他華服女子更加高大。 身邊的小廝幫著引導客人們,音泠卻站在一邊,久久地凝視著那道身影,直到她消失在遠方,方才回神。 小廝這才過來道:“大郎君,可以通知清櫟公子登臺了嗎?” “嗯?!币翥龅貞艘宦?臉上那刻意逢迎的笑容退去,整個人看著格外平靜,小廝悄悄地打量了他兩眼,只覺得大郎君今天可真奇怪。 音泠朝著朗月樓里走去,便進入了一個繁華的世界,各色綢緞懸于空中,清香宜人,絲竹渺渺,身材高大的華服女子們身邊依靠著數(shù)名柔媚小意的男子,笑吟吟地喝下美人勸的酒。 明明是從小就熟悉的場景,這一刻音泠的心中卻有些不適,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街上驚鴻一瞥的女子。 明明她的個子不高,皮膚黝黑,五官甚至也只是端正,絕對稱不上什么風流倜儻的女子,但她渾身帶著一種莫名的氣質,腰身挺拔,步履隨意,自然而然便讓人難以移開視線。 她的懷里抱著一本書籍,穿著簡陋的長衫,一看便是個家境清寒的讀書人,和朗月樓這種場所格格不入。 即便他說出了“不要銀子”這種話,她都未曾心動,甚至不曾回頭看他一眼。 她……是瞧不上朗月樓這樣的場所嗎?瞧不起他這樣的男子? 音泠的心中難以自制地生出了這個念頭,隨即自己就給出了答案。 無論她心里怎么想的,在世人心中,朗月樓不就是尋歡作樂的場所么?就連他音泠,在外人眼里不也是個萬人枕的貨色么? 即便他說自己未曾出賣過身子,也不會有人信了。更何況他年老色衰,又在奢望著什么呢? 年輕時便未曾遇上良人,難不成年紀大了還能這般好運不成? 女子多薄情,且好鮮嫩男子顏色,無論如何,他守住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一次偶遇,自己徒然顫動的心,最終只能歸于平靜。 且祝她金榜題名,前程似錦,而自己也將孑然一身,享受無邊孤寂。 “大郎君,清櫟公子喊您過去一趟!”小廝急急忙忙趕到。 音泠頓了頓,臉上重新掛上那柔媚的笑容,心中無波無動,嗔怪道:“這孩子,貴人們喜歡就擺上架子了!” 隨即,音泠疾步上樓,所過之處留下一陣香風,他重新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世界。 和那名書生的短暫交集,終究不過是兩條平行線,淺淺地接觸了幾秒罷了。 觸之即離,只余淡淡悵惘飄散于空中。 …… 翌日,蘇墨墨正式開始了自己的書院生活。 她被分到了乙班,陸敏和她同班,課后兩人順利地成為了學伴。 如同原主一般,因著自己的年齡,蘇墨墨獲得了大多數(shù)同窗的親眼,唯一不同的是,蘇墨墨有著真才實學,第一節(jié) 課上夫子簡單溫習了一下院試的書籍,無意中點到蘇墨墨時,她都能倒背如流,而其他人考上秀才后都放松了些許,加上面對舉人夫子,回答時都有些磕磕絆絆。 女子穿著粗布青衫,姿態(tài)沉穩(wěn)淡然,聲音清越,驚倒一片同窗,夫子眼中也是異采連連。 課后夫子布置作詩的課業(yè)時,連連看了蘇墨墨好幾眼,眼中不乏期待之意。 沒想到教書多年,她還能遇見這般好苗子,實在是快哉。 課后不少人朝著蘇墨墨擠了過來,爭相做著自我介紹,大多數(shù)人即便不是大富大貴,卻也小富安康。 見蘇墨墨穿著簡陋的衣衫,不少同窗主動邀請她吃飯,還有人想送她衣衫、文房四寶,甚至有一個富家女子直接開口要資助她讀書,出手就是一百兩銀子。 蘇墨墨笑著一一拒絕,既不諂媚,也不顯得清高,同窗雖然遺憾,對她也沒什么惡感。 陸敏在旁邊早就等著急了,這下急急忙忙地拉著蘇墨墨去飯?zhí)?,生怕自己看中的潛力股被搶走了?/br> 一星期下來,蘇墨墨在乙班的地位已經牢不可破,同窗皆敬佩她的才學,夫子更是連連感嘆自己教不了她了,甚至篤定三年后她有一爭解元之力。 在嵐朝,只要家世清白,學業(yè)出眾者很容易通過科舉改變自己的命運,更何況士農工商,這士可是排在第一位。 蘇墨墨考上舉人幾乎是板上釘釘?shù)氖?,之后倘若考上進士,甚至殿試,那便是一步登天。 誰都能看出這個苗頭,誰都想拉攏她。 目前還沒開始一月一次的書院月測,否則蘇墨墨的名聲會傳得更廣,目前只在乙班和夫子口中小范圍地傳播,只是那些家里有錢有勢的人,自然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 這不,見銀子沒法拉攏這名才女了,有人便想出了其他的法子。 ——聯(lián)姻。 當然這個詞有些不合適,簡單來說,就是給蘇墨墨塞人。 有些舍得下血本的,就想把自己的哥哥弟弟送到蘇墨墨身邊,那些不愿投資太多的,就想送一些美人給她,當個夫侍也不錯。 蘇墨墨有些無奈,她才15歲啊,就算女尊世界女子已經可以娶夫侍了,但對她來說,還是18歲以后再談感情吧。 再說了現(xiàn)在還沒立業(yè),還沒出人頭地,怎么能耽于溫柔鄉(xiāng)呢?果斷拒絕! 一個多星期下來,蘇墨墨的光環(huán)已經恢復到了28%,目前她的皮膚是小麥色,在女尊世界算是很大女子的顏色了,屬于有女子氣概的那種。 至于五官,她的眸子逐漸變大,發(fā)絲濃密,鼻梁逐漸挺拔,五官立體起來,也稱得上一個大女子了。 陸敏天天和她在一起看不出什么,但是蘇墨墨那個沉迷于學業(yè)的舍友,某一次隨意抬頭看見她,倒是被嚇了一跳,手里的書都掉了下來。 雖然沒有說什么,但蘇墨墨已經從她的表情里猜出了意思,她多半在想自己怎么換舍友了。 轉眼又是三個星期過去,為期兩天的書院月測后,便到了三天修沐日,整個書院一片歡聲雀躍。 即便月測成績還未曾出來,但是蘇墨墨“少年天才”的名聲已經小范圍地打了出去,這次修沐,便來了不少人邀請她一同游玩。 陸敏本想邀請?zhí)K墨墨去自己家小住幾日,蘇墨墨卻拒絕了,三天時間也不夠回穆家,她便打算租三天客棧,完成一幅畫作,去賺點外快。 只是在那之前,幾個平日里相熟的好友邀請吃飯,蘇墨墨還是同意了,畢竟和這些性格爽朗的女子相處還是很舒服的,吃一頓飯也不會耽誤什么。 ……只是蘇墨墨沒想到,她們邀請吃飯的地方,居然是朗月樓。 見蘇墨墨臉色有異,羅姓同窗笑道:“墨墨,你這是害怕了不成?放心,這里的公子們都很溫柔,隨便你做什么嘿嘿。” 陸敏翻了個白眼,她和蘇墨墨解釋道:“墨墨,你放心,咱們目前是秀才,沒那么多講究,再說了人家四品官員都來喝茶,我們怎么不能來吃飯了?女子好顏色很正常,只要別光明長大地狎妓就沒事。再說你15歲了,多看看繁華,以后才不會被迷了眼??!” 蘇墨墨年紀最小,一行其他五人都是府城家世尚可的人家,年齡普遍超過了20歲,不說正君,家里夫侍是不會少的,聽聞陸敏的話后連連點頭。 “墨墨你拿出點大女子的樣,要是看見那個俏公子,我們蘇大才女隨便吟詩一首,那他不得感恩戴德?” 蘇墨墨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點頭道:“jiejie們莫打趣我了,吃飯便是,只是我是不喝酒的?!?/br> 好友們連連點頭:“無妨,無妨!” 張姐年紀最大,家里是開酒樓的,也不缺錢,便板著臉道:“我這個當jiejie的來請客,你們可別與我爭?!?/br> 其他人笑嘻嘻地,也不說爭,反而道:“jiejie財大氣粗,我們一定要定下二樓包廂才是,免得小瞧了jiejie!” 張姐還真就預定了包廂,走進朗月樓后,小廝滿臉笑容地迎上前,聽見張姐說出名字后,笑容越發(fā)真摯。 “幾位大人今天可真走運,我們清櫟公子前幾天生了場病,今天剛好,你們來正好可以看見清櫟公子的表演。” 除了蘇墨墨外,其他五個其實也不是朗月樓的常客,畢竟都被家里壓著考功名,難得有閑工夫。 聽聞小廝的話后,便也來了興趣,一邊討論一邊朝著樓上走去。 蘇墨墨走在人群中間,不遠不近,她掃視過朗月樓的內部,只覺得這老板的品味還挺好,艷而不俗,大廳的男子溫柔體貼,妝容不會顯得太過,既能挑動氛圍,也不顯得太過低俗。 好像一進來真的能讓人忘記煩惱一般,也難怪生意這般好了。 眼看就要走到二樓時,樓梯上方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后一道聲音響起。 “告訴清櫟,再鬧脾氣就給我滾回皇城。”男人的聲音有些低沉,帶著一些怒意。 蘇墨墨好奇地抬起頭,便看見了一道穿著青衫的身影。 男子年紀略大,眼尾有著細紋,但他的五官無疑極為出色,可以窺見年輕時的美貌,他穿著的青衫顏色偏暗,倒是挺符合他的年紀,不至于太不協(xié)調。 男子頭發(fā)束起,兩鬢竟垂下了幾縷發(fā)絲,這意味著他未曾婚配,不過也不奇怪,朗月樓的公子們都是如此。 這時男子也走到了樓梯口,正好與她們一行人撞上,蘇墨墨清晰地看著男子眉頭微皺,很快地掛上了柔媚的笑容,變臉之快令人嘆為觀止。 “大郎君。”帶路的小廝恭敬道。 原來這人竟是朗月樓的老板,陸敏口中拒當四品官員夫侍的那個過氣頭牌。 蘇墨墨的目光未曾遮掩,那大郎君也下意識地朝著她看了過來。 目光相觸的一瞬間,男人瞳孔猛地收縮。 逐漸遠離的兩條平行線,竟再次相遇了。 第183章 朗月樓消費高,環(huán)境自然也好,第一次來玩的人往往都會贊嘆出聲,但對音泠來說,這些場景早已習以為常,甚至下意識厭煩。 只是此刻,看著距離自己幾步之遙的青衫女子,音泠突然覺得,眼前的景象也奢華到他難以呼吸。 他比那些第一次來朗月樓的人還要怯懦,狼狽地移開視線,腳步也有些不穩(wěn),隨后,音泠下意識的思考起,自己今天的穿著是否得體。 似乎穿得太素了,顏色也有些老氣,死氣沉沉的,沒有女子會喜歡。 但自從一月前,夕陽下的初遇后,音泠便下意識地改變起了自己的穿衣風格。 明明是朗月樓的大郎君,最是追求容色的人,音泠這一個月來卻都穿著素凈,以往那些會隨意調笑幾句的客人都無視了他,就連樓里的公子們也開始擔心是否因為樓里生意不好,大郎君都需要省吃儉用了。 音泠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做出那些下意識的舉動,但此刻,他恍然醒悟。 穿著素凈、在乎名聲,不再往臉上涂脂抹粉,每天早晨細細地梳理著兩鬢垂下的發(fā)絲。 明明她未曾見過他,他卻已經下意識地為那個陌生的書生守身如玉。 明明身處這聲色之地,他卻試圖以穿著來表明自己的抗拒,表明自己的……清白。 或許是他的虔誠感動了上蒼,他竟然再次與她相遇了。 看著皮膚變得白皙,五官顯露幾分精致的女子,音泠心中涌上喜悅與恐慌,夾雜著點點自卑。 一月未見,他變老了,而她卻是最美的年紀,有了大好的前途,蒙在身上的灰塵也逐漸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