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huán)[快穿] 第298節(jié)
不會有人信的。 只是她不一樣,她和其他女子都不一樣,她有著讀書人的莊重,對苦命的男子同情且憐憫,她是這般的美好,才會平等地對待他這樣的男子。 音泠知道,自己三十年來看人的眼光果然沒有錯。 他第一眼心悸,第二眼便心動的女子,在第三次相遇時,用自己的優(yōu)秀證明了他的眼光沒錯,但隨之而來的代價,卻是他越陷越深的心。 音泠壓下內(nèi)心紛雜的情緒,掩藏內(nèi)心的驚喜,克制地行了一禮道:“多謝兩位大人的幫助,音泠感激不盡。” 不論如何,他來到云霧山的目的,不正是為了心中那個虛無縹緲的期待么?起碼現(xiàn)在,在失落之時,他的愿望再次實現(xiàn)了,這便夠了。 陸敏不吭聲,為免音泠尷尬,蘇墨墨便搖了搖頭,淡聲道:“無妨?!?/br> 隨后,兩人便相對無言,明明從前音泠對客人們總能舌燦蓮花,但此刻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他竟連一絲淺淺的笑容都露不出來。 音泠下意識地回憶起相遇后的一切。 她的好友稱她為“mo mo”,不知是哪個“mo”,他已經(jīng)知曉她姓蘇,現(xiàn)在竟這般幸運,連她的名字也要知曉了么? 今日出門前,如同做下去云霧山這個突兀的決定一般,音泠也為自己擦上了脂粉,只是后來對著銅鏡,音泠突然感覺一陣滑稽,便擦去了。但此刻,他卻又開始后悔,未曾以最好的面貌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 陸敏實在受不了兩人這安靜的氣氛了,便打圓場道:“大郎君如何會單獨在此?” 音泠腦子里正想著心上人,便下意識道:“為了等……” 好在最后,他吞下了那個“人”字,不過音泠還是羞窘起來,他不免抬起頭,想要看看心上人的反應(yīng)。 只是一對上女子沉靜的雙眸,音泠又逃也似的避開了目光,這位支撐起朗月樓、八面玲瓏的大郎君,此刻竟然宛如初次掛牌的小公子一般,將頭埋了下去。 蘇墨墨隱約察覺到了音泠的意思,不由沉默起來。 ……好像來到這個世界以后,桃花多了很多呢;) 回憶起明大人的撮合,陸敏說整個朗月樓都是音泠的嫁妝,再想想自己最初的贅妻身份,蘇墨墨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勸她吃軟飯。 可惡!她要自己奮斗! 一時間,奮斗之心熊熊,眼看天色已晚,蘇墨墨便道:“明日下午便要回書院,我們就先離開了,大郎君,回城路上小心?!?/br> 音泠被這聲“大郎君”叫到了心底,只會呆呆地點頭。注視著少女轉(zhuǎn)身而去的身影,音泠目光突的頓住。 雙手擺動間,女子手背的一顆痣若隱若現(xiàn)。 …… 一路上,大郎君的馬車牢牢跟在后面,兩輛馬車的距離不遠不近,直到回到府城,這才徹底分開。 回到客棧不久,蘇墨墨叫了份夜飯,用過后便打算歇息,但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小姐,樓下有人找您?!毙P恭敬道,蘇墨墨在這里閉門不出兩天,給了她不少打賞,她自然盡心盡力。 蘇墨墨有些奇怪,這時候誰會找她?就算是穆家回的信,也不可能這時候到啊,算算時間,就算加急了,這時信件最多到穆家。 走下樓后,蘇墨墨便看見了一個有些眼熟的小廝,正是上次給她送茶葉的那個。 女尊世界男子不可拋頭露面,連小廝都多是女子。只是朗月樓有些特殊,小廝都是尚未及笄、或者自愿選擇不掛牌的男子,因此,走出朗月樓后,面對眾人的打量,小廝還有些不自在。 看見蘇墨墨后他眼睛一亮,即便臉紅,但周圍女子的目光看得他有些窘迫,便將紙包塞進了她的懷里,隨后迅速掉頭跑掉。 蘇墨墨有些莫名其妙,她轉(zhuǎn)身上樓,回到房間后,這才弄清這是什么。 正是她打算去買的草藥,價格昂貴,幫助女子僅僅保留讓男子懷孕的能力。 送藥的人也很明了,正是那想讓她吃軟飯的人之一,音泠。 …… 另一邊,入夜后的山村格外寂靜。 穆家人才睡下不久,這時,門卻被敲響了。 賀正君一向覺淺,聽見聲音后立刻醒來,眼中滿是警惕,畢竟聽說村里好些人游手好閑,他們家現(xiàn)在只有兩個男子,萬一被人覺得好欺負、找上門就不好了。 心臟劇烈跳動,賀正君強自冷靜下來,隨即一手提燈、一手拿著棍子走了出去。 打開門后,竟然是王嬸,只見她笑容諂媚,眼神也規(guī)矩了很多,不若從前輕佻。她遞出一封信道: “穆家的,這是蘇秀才托我送來的信??!” 不知道是王嬸聲音太大還是怎么,偏院的門被打開,干了一天活、早已沉沉睡去的穆巖,竟也走了出來。 他的頭發(fā)有些亂,但衣裳卻穿得規(guī)規(guī)矩矩、嚴嚴實實,那高大的身姿站在夜色里,連王嬸都有些嫌棄。 “父親,是meimei的信嗎?”一向寡言的穆巖聲音有些沙啞道。 第190章 梅雨季快要來臨,每家每戶都在搶收莊稼,一旦小麥被雨浸濕發(fā)霉,便完全無用了。 只是別人都是全家出動,穆家卻只有兩個男子,賀正君年紀大了力不從心,這擔子便落到了穆巖身上。 算起來,穆巖已經(jīng)連續(xù)七天未曾睡過一個好覺了,先要收割小麥,又要抓緊時間搬運晾曬,生怕哪天雨就落下來,將辛辛苦苦勞作一年的口糧毀掉,畢竟現(xiàn)在糧價并不便宜。 七天下來,穆巖的臉黑了一個度,長滿老繭的掌心被麥芒刺痛,掌心那顆黑痣,表皮則開始破損。 他似乎完全沒有一個男子的樣,身材畸形,汗水滿臉,從不穿鮮艷的衣衫。 而現(xiàn)在,連男子最引以為傲的紅痣也如此慢怠。 夜色中男子身姿魁梧,像座小山一般,因無暇打理而冒出的胡茬將那張臉襯托得更加粗獷,僅僅是掃上一眼,王嬸便覺得自己的眼睛都要瞎了。 想起村里的傳聞,王嬸不得不在心里感嘆賀正君會做人。 畢竟這穆家小子長得實在太丑,年紀又大,哪怕是無業(yè)游民也不愿意娶啊。何況這蘇秀才,去了府城書院,眼看前途光明,再逼她娶這么個丑陋的男人,那不是結(jié)仇嗎? 再者女子都有自己的尊嚴,她日倘若蘇秀才真的走上官途,那“贅妻”的身份必定是個污點。 無論從外貌還是學(xué)識,蘇秀才和穆家的小子都是不般配的。 莊戶人家沒什么見識,但多年的生活經(jīng)驗讓她們知曉,條件相差太大的兩個人強行在一起,便只會成為一對怨侶。 倘若男子更優(yōu)秀也就罷了,畢竟男子從小的教育便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論妻主什么條件,婚后大多數(shù)男子會選擇委曲求全。但倘若女子更優(yōu)秀,面對的誘惑也就更大,再者家中的正君丑陋,有權(quán)有勢后多養(yǎng)幾個貌美的夫侍也沒什么,畢竟女子本就風流。 賀正君是很有遠見的,將蘇秀才移除穆家族譜,看似兩人關(guān)系變得疏遠,實則卻越發(fā)密切。 畢竟蘇秀才光明正大地擺脫了贅妻之名,她內(nèi)心必定感激賀正君,再加上那份養(yǎng)育之恩,她日蘇秀才功成名就,穆家父子后半輩子也有了個依靠。 一個是兒子的妻主,另一個則是自己的養(yǎng)女,無論怎么看,都是后面一個身份更占便宜。 想起府城親戚打聽到的,蘇秀才課業(yè)優(yōu)秀頗得夫子看重,王嬸只遺憾沒有早點向賀正君提親,否則現(xiàn)在她也能混個養(yǎng)母當當,沾沾光。 王嬸打量著眼前這個丑陋的男人,不得不感嘆他命好。雖然投胎長得丑了點,但是穆巖有一個好父親啊,幫他養(yǎng)了一個如此優(yōu)秀的meimei。 有蘇秀才在,穆巖找一個穩(wěn)重踏實的女子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有蘇秀才在,穆巖苦不了幾年了。 只可惜自己的兒子,明明長相比這穆巖好那般多,未來的妻主條件未必比得上穆巖。 見王嬸久久未曾言語,穆巖抿了抿唇,他知道,自己容顏丑陋,很不討喜,王嬸不愿意回答他也很正常。 若是平時,他也不會主動走過來討嫌。但想起剛才聽見的字眼,再看王嬸手中的那封信時,穆巖的目光便再次明亮起來。 他聽見了,他都聽見了。 這就是meimei寄來的信。 只是穆巖乃未婚男子,即便王嬸已有家室,但畢竟不是血親,還是需要避諱一番,不可與她有肢體接觸。無法去搶信,穆巖便只能求助般地看向自己的父親。 賀正君是寡夫,限制少些,此刻已是深夜,他便笑著道:“多謝您了,王家嬸子,改日我會和朱家哥哥道謝?!?/br> 王嬸的正君姓朱。 聽出了賀正君話中的逐客之意,王嬸臉上笑容一僵,將信遞到賀正君手中,努力放緩語氣道:“穆家的,那我便不多叨擾了。內(nèi)子最近忙著莊稼活,便等蘇秀才回來后,我們再好好地聚一聚。” 賀正君自是點頭,但等王嬸的身影消失后,他卻輕嗤一聲,那張有些滄桑的面孔顯露出幾分不屑。 “不過是踩低捧高的阿諛奉承之輩罷了?!辟R正君低聲喃喃。 “父親?你在說什么?”穆巖一頭霧水地看著賀正君。 他聽清了父親說的話,可惜他沒讀過書,自然不明白這些成語的意思,便有些茫然。 賀正君看了眼兒子,眸中閃過一絲欣慰:“男子無才便是德,阿巖,你不需要知道?!?/br> 穆巖無比信任自己的父親,但此刻,聽著父親的話,看著那信封上那明明很好看、他卻根本不認識的符號,穆巖還是有些失落。 從前他只知道埋頭吃飯、埋頭干活,呆在父親身邊,便已經(jīng)很滿足了。但現(xiàn)在,聽著那文鄒鄒的話,看著陌生的文字,穆巖心中忽的生出一股惶恐。 他就像是鄉(xiāng)下生長著的一株麥子,被播下、被施肥、被收割,命運全都掌握在他人手中,他對周圍的一切一無所知,他也未曾有過什么追求。 但那聲音很好聽的meimei,那道消失的背影,終究還是給穆巖帶來了不一樣的觸動,麥子似乎也開始向往著更大的世界。 賀正君察覺兒子情緒,便安慰道:“阿巖,你很優(yōu)秀,有你在,我們家的莊稼才能這么快地收割結(jié)束?!?/br> “阿巖,你保住了全家的口糧。”賀正君溫聲道。 穆巖心中不由生出一股雀躍,是啊,他種地的速度不比那些女子慢,他種的麥子各個飽滿,他可以保住全家的口糧。 如果麥子多的話,他還可以拉到集市上賣掉一些,然后換成錢買rou吃。 這樣meimei再讀書辛苦的話,他便可以幫到她了。 賀正君笑了笑,道:“阿巖,進屋吧。” 穆巖不識字,他很小的時候身材就發(fā)育得比同齡小男孩好,因此也更早地下地幫助家里干活,此刻坐在桌邊,他便安靜地等待著賀正君讀信。 這封信太過重要,賀正君點亮了珍貴的燭火,在跳躍的火光下,拆開信封,拿出信紙細細地瀏覽了一遍,繼而緩緩地讀了出來。 …… “賀爹,一月未見,甚是想念。 這個月我過得很好,同窗友善,夫子學(xué)識淵博,我的學(xué)問大有進益。府城書院的飯?zhí)靡埠懿诲e,有葷有素,只是我還是有些想念賀爹您做的飯菜。 女兒未曾辜負您的期待,本次月測拿到了花紅錢,還請賀爹收下,在家和哥哥吃好穿好,有事便寫信至府城書院。女兒蘇墨墨書?!?/br> 賀正君看向信封底部,難怪剛才他感覺這信有些沉,信封內(nèi)竟然還放著一錠銀子。 五十兩。 賀正君背上不由出了一層冷汗,竟是這般大的金額!這信還是由王嬸轉(zhuǎn)達的,未免也太過驚險。 深呼吸后,賀正君嗔怪道:“你meimei可真是,上次給家里留了二兩銀子,現(xiàn)在又寄回了這么多錢,她何不留著自己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