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絕色美人光環(huán)[快穿] 第447節(jié)
他想看見。 他想看看這個熟悉的陌生人是誰,問問她叫什么名字。 或許太過激動,項思慕游泳的時候疏忽了幾分,他的設(shè)備不小心觸碰到附近的石頭,發(fā)出了清脆的聲音。 雖然聲音不大,但項思慕知道,壞了。 果不其然,少女被驚到,下意識就想回頭。但下一秒,她卻果斷地轉(zhuǎn)過身,朝著更遠處游走。 項思慕下意識出聲道:“——別走!” 少女頭也不回,仍然打算離開。而她有著一條敏捷的魚尾,項思慕知道他很快就會錯過她的蹤跡。錯過這一次,下一次相見不知會在何時。 電光火石間,項思慕大聲道:“那里很危險!你手中的人怎么辦!” 果然,少女停了下來。項思慕心中一喜,再接再厲道:“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你可以把人放在這里,我把他帶走,我是救援人員,你別擔(dān)心?!?/br> 就在項思慕以為這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的時候,少女卻開口道:“你……叫什么名字?” 項思慕一怔,隨即迅速道:“項思慕,我叫項思慕,你呢?” 他以為對方和自己一樣,對對方有熟悉的好感,因此他才會大膽詢問她的名字。誰知少女聽見他的名字后,反而游得更快了! 她放下手中的男人,幾乎瞬間,就消失在水中。 她的態(tài)度唯恐避之不及,項思慕在原地愣了許久。哪怕猜測對方不會和自己一樣夢見對方,但他總覺得,既然他可以通過睡夢窺探另一個生物的存在,那么兩人之間就是特殊的。 誰知,這只是他的一廂情愿。 哪怕救援裝備保暖性能極好,這一刻,他的心里還是忍不住地發(fā)涼。 直到海浪聲傳來,他才迅速朝著地面游去,將地上的男人帶回。 這應(yīng)該是節(jié)目組的導(dǎo)演。那剩下的那個女明星,小張應(yīng)該救到了吧? 項思慕迅速將導(dǎo)演帶到岸上,等導(dǎo)演被帶去治療后,他正想開口,卻發(fā)現(xiàn)所有人震驚地看著空中的一幕。 只見滔天的巨浪懸浮在所有人之上,咆哮聲依舊。而在那渾濁的海水里,除了原本雜亂的山石外,卻有一尾紅色的魚尾敏捷地上下竄動! 天空昏暗,人族所在的空地有著刺眼的光亮,此刻卻被襯托得格外渺小,仿若螢火。所有人仰著頭,云端處,少女身姿窈窕,烏發(fā)披散。 紅色的魚尾有力而迅猛,縱然她身姿纖細,卻勇敢搏擊著巨浪。 那透明的屏障內(nèi),仿若無人之境。人魚少女旁若無人,展現(xiàn)出令人震撼的力量。 恍惚間,又似是一支爛漫勇敢的舞蹈。 而那巨大的浪花拍擊聲,也不過是大海在為她伴奏。 海水阻攔,無人看清她的容貌。那條紅色的魚尾像是逗貓的光點一般,牢牢吸引著在場人族的注意。 這是所有人都沒接觸過的存在。 怪誕、詭異、瑰麗。 莫名的吸引力。 說來可笑,這一幕竟有些詭異的熟悉。 人類在魚缸內(nèi)飼養(yǎng)小魚,漫不經(jīng)心。但此刻,在這屏障構(gòu)成的“魚缸”內(nèi),他們?nèi)祟?,反而更像是被居高臨下看著的小魚,渺小、可笑。 而那有著紅色魚尾的少女,不過是高高在上、悠閑舒展身軀、巡視著領(lǐng)地的海神。 終于,在人魚再度躍動時,似乎被那紅色的光芒刺到,所有人回神。 有人失聲道, “人魚!這是人魚!” 另一個工作人員打斷了他的話,面容狂熱, “不,是海神。至高無上的海神!” 第290章 ——海神! 這個古老悠遠的詞匯一出口,瞬間,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對每一個云星人來說,“海神”兩個字都應(yīng)當不算陌生。 雖然百年前,云星的四大執(zhí)行官聯(lián)手,廢除了祭祀海神的制度。但延續(xù)千年的習(xí)俗又豈能輕易改變?私底下,少不了暗中祭拜海神的村落,甚至很多人的家中,都供奉著海神的塑像。 不管哪家店制造的海神塑像,面貌都模糊不清,連性別都呈現(xiàn)不明。關(guān)于海神的容貌和傳說眾說紛紜,但畢竟過去無法拍攝照片,沒人拿得出確切的證據(jù)。但無論如何,誰也不愿褻瀆了神明。 只是在受過教育的新一代云星人心中,海神之說純屬迷信,而海島洪流也不過是正常的自然現(xiàn)象罷了。 但現(xiàn)在,身邊受過教育的同齡人卻在大聲地喊著,神色癲狂,告訴他們,這海浪中的不明生物,便是海神。 下意識的,所有人都覺得荒謬,覺得同事腦子有問題。 這是一種常識被顛覆后、為了維持自己原本牢固的世界觀,而下意識的否認,無可厚非。 只是看著眼前那瑰麗奇詭的一幕,卻也無人說得出反駁的話。 ——似乎除了“神”,便沒有別的稱呼配得上眼前的生物了。 無人言語,所有人沉默地仰視著屏障內(nèi)的少女。而那率先開口的男人卻驀地跪了下來,猛地在地上磕起了頭。 他的臉頰泛著病態(tài)的紅暈,太過激動之下,鼻涕眼淚糊了滿臉,嘴里喃喃著什么。這一幕格外魔幻,讓周圍的人忍不住頭皮發(fā)麻。 他們似乎生活在相互割裂開來的三個世界。天空的少女、地面瘋狂的信徒、還有更多理智的看客。 但理智的看客真的理智嗎?瘋狂信徒追尋的,或許才是真理? 答案無從知曉。 封子沂站在原地,目光牢牢地鎖定著那條紅色的魚尾。 這是……海洋中的新生命。 他們此前所有的發(fā)現(xiàn),都是正確的。所有的研究方向,都不是無的放矢。 但再多的研究、再多的報告,都比不上眼前的這一幕。 震撼、真實,極其有說服力。 意識到這項發(fā)現(xiàn)背后的巨大價值,封子沂的目光驀地深邃起來。而趕來的心腹,也早就準備好了相機進行拍攝。 另一邊,渾身濕漉的項思慕爬了起來。他站在原地,目光隨著那道火紅色的身影而移動。 隔著透明屏障,少女的身影無比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底。 雖然再度相見,但項思慕心中卻有股說不出的失落。比起這樣遙遠而陌生的距離,他更懷念兩人在海底時的獨處。 在渾濁的海水中,在咆哮的聲浪下,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們兩人。 相依相偎。 心中驀地生出一股沖動,項思慕再度系上繩索,想要踏入屏障內(nèi),去追尋他心中的少女——即便少女所在的高度,他幾乎游不上去。 好在旁邊人及時攔住他,大聲道:“項老師!你瘋了不成!馬上海島洪流就要退去,現(xiàn)在是最洶涌危險的時候!你一旦下去,尸骨無存!” 項思慕猶如被人打了當頭一棒。 手中的動作停下,他僵著身子,仰視著空中的少女。 就在工作人員松了口氣時,項思慕卻驀地轉(zhuǎn)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問道:“你們這里有擴音器嗎?” 工作人員愣住,呆呆道:“我、我去找一下……” 好在救援小隊為了在浪潮退去后,更方便尋找傷員,確實提前準備了擴音器。很快,一個擴音器就被送到了項思慕手中。 看著走到人群最前方,站在屏障前那片空地上的男人,旁人奇怪地議論道:“現(xiàn)在海島洪流還沒結(jié)束啊,而且小張還沒上岸,只剩下一個人正在救,項老師要擴音器做什么呢?” 下一秒,所有人的注視下,男人拿起擴音器,音量調(diào)到最大,抬起頭、大聲喊道:“你好!我叫項思慕!我見過你!請您記住我的名字!” 擴音器是最新一代,擴音效果極好,站在旁邊的人幾乎要覺得耳朵聾了。 好半晌,嗡鳴聲消退,反應(yīng)過來男人說的話后,所有人的表情就是一整個震驚。 好家伙! 好家伙??! 這震驚程度,大概高于看見同類和紙片人結(jié)婚,低于圍觀跨物種do.i吧。 不愧是你,項老師。 趁著男人停下的短暫間隙,工作人員一邊比劃,一邊支支吾吾道:“項、項老師瘋了嗎?!這、這可不是人?。∷f自己的名字、他、他到底想干嘛!” 同事一臉見怪不怪:“項老師是海洋學(xué)家啊,他的研究方向就是海洋中的新生物,估計對這方面比較癡狂,說到這,沒想到項老師說準了,海洋中真的有新生物!我這輩子真是開了眼了!” 在場大多數(shù)都是受過教育的新云星人,哪怕心中有些猶疑,但口頭,他們絕不會承認海中的生物是海神。 ——畢竟,這也太過荒謬了。承認神的存在,那人呢?人是否就該無條件地臣服于神? 在場幾人聊了幾句,言談之中都是感嘆。但沒人真的在意項思慕的舉動,畢竟那可是新生物啊! 別說聽不聽得見,就算聽見了項老師的話,多半也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有人還道:“屏障只能隔絕海水,但我們聽得見聲音,換位思考,對方估計也聽得見我們的聲音,但她有魚尾,應(yīng)該不擔(dān)心她上岸。再說我們這么多人怕什么?趕緊多拍幾張照片吧!回去發(fā)個朋友圈!” 項思慕畢竟是海洋學(xué)的專家,又是東城執(zhí)行官的弟弟,沒人去阻攔他。 他就這么旁若無人地喊了十來分鐘,聲音都嘶啞起來,卻仍舊堅持不懈地大喊著,一遍遍地重復(fù)著自己的名字,想要少女回頭看他一眼。 此情此景,倒是有幾分狗血虐戀情深的味道了。 封子沂忍不住皺起眉,想去阻攔他。 但就在這時,無人察覺,海島洪流快要消退,逐漸減輕了威力,浪潮的聲音都小了許多。 而下一秒,項思慕話音落下的那一瞬,懸浮在空中的少女驀地低頭,看向了他! …… 很難描述所有人那一刻的感覺。 哪怕她的面龐罩著細紗、模糊不清,但她低頭的那一刻,隔著細紗、海水、屏障,看向他們的那一刻,所有人的脊背,忍不住開始發(fā)寒。就連頭皮,也是一陣發(fā)麻。 那種被凝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