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輕晗心安理得：“姜傅都是我捧出來的，這不算吸血，反哺還差不多。”

    姜雪詞最后無語凝噎，咂舌：“真希望有人能管管你！”

    鐘宜聲從浴室出來，看到她已經(jīng)上了床。

    孟輕晗朝她招手，“這么冷的天，快上來，別凍著了?！?/br>
    鐘宜聲抿了抿唇，走到床邊。

    孟輕晗掀起被子，鐘宜聲一上來她就往她身上一蓋。

    “你那時(shí)候看姜傅了嗎？他一臉幽怨的坐在垃圾桶上的樣子真夠我笑一年了?！?/br>
    鐘宜聲完了彎唇，正要點(diǎn)頭，瞥眼看到她亮著的屏幕，最近通話第一行的備注引人注目：姜美人。

    “……”

    她眼珠一轉(zhuǎn)。

    孟輕晗沒得到回答，疑惑地朝她看過來，順著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手機(jī)屏幕。

    鐘宜聲柔聲道：“姜美人？姜雪詞嗎？”

    孟輕晗道：“嗯，她剛打電話來，怒斥我吸姜傅的血。”

    她隱了眉間的笑意。

    鐘宜聲等待著她解釋備注，但是孟輕晗只說了電話內(nèi)容。

    她又等了一會(huì)兒，孟輕晗還是沒說話。

    于是她主動(dòng)問起：“美人，是她什么戲里的角色嗎？”

    孟輕晗笑了笑，伸手摸上她的頭發(fā)，她的頭發(fā)跟她的性格一樣柔順，“大學(xué)的時(shí)候她逼我和蔣覓這么叫她?！?/br>
    鐘宜聲感到微潮的發(fā)絲被熱意烘干。

    “這樣啊?！?/br>
    空氣靜謐了片刻，她以為這個(gè)話題就這么過去。

    但孟輕晗突然說：“聲聲要備注嗎？她是姜美人，那你…鐘美麗怎么樣？”

    “……”

    鐘宜聲喉嚨有點(diǎn)干燥：“還是，不要了?！?/br>
    孟輕晗看到她抗拒的表情，胃里和胸腔都像是長出毛絨絨的細(xì)羽，癢到極致。

    片刻后，她很自覺地伸出手臂，攬著鐘宜聲：“睡吧。”

    鐘宜聲怔然許久，直到臉頰貼在她的手臂上，她還無法合眼。

    臥室沒有開床頭燈，可她竟然已經(jīng)如此適應(yīng)黑暗。

    熟悉的體溫讓她很快入睡，但或許是今天身體接觸太多，孟輕晗出現(xiàn)在她夢里。

    就在這間房中，她穿著開叉長裙。

    孟輕晗站在落地窗前，投來一個(gè)冰冷又曖昧的眼神。

    鐘宜聲想起來，這正是她們最后一次做的場景。

    孟輕晗說她喜歡鐘月明，說她會(huì)離開這里，會(huì)去找鐘月明。

    但鐘宜聲卻從她眼里看到了病態(tài)的疲憊，她說：“放我走?！?/br>
    鐘宜聲固執(zhí)的搖頭，“你會(huì)有危險(xiǎn)?！?/br>
    孟輕晗說：“在你身邊我很痛苦。”

    鐘宜聲望進(jìn)她眼底，那一絲繾綣眷戀絕非作假。她大著膽子上前抱她，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間。

    身上只有這一條裙子。

    里面沒穿。

    孟輕晗從來都無法抵擋她的主動(dòng)。

    夜晚的景象都有些駭麗之色，悶熱的空氣肆意吞沒她們的理智，她勾住孟輕晗的脖子，吻到她的臉頰。

    孟輕晗垂眸看她，指尖微蜷，然后抱住她的腰。

    再往下一托，掌心一攏，隨后中指滑入縫隙之間。

    她的眼色在那一刻昏暗到有些可怕，她像是不知該拿鐘宜聲怎么辦，輕嘆：“聲聲，我手上全是水。”

    鐘宜聲倔強(qiáng)的仰頭，壓抑住輕喘：“那就留下?！?/br>
    孟輕晗眼圈有點(diǎn)紅，在她唇角吻了一下，目光有些空洞：“哪怕我対你不好？”

    鐘宜聲點(diǎn)頭：“嗯，哪怕你対我不好?！?/br>
    床上還鋪著鮮紅的花瓣，卻沒有為房間增添美麗的色澤，反而讓這里變得孤獨(dú)荒莽。

    她需要眼前的人做些什么，把她的心填滿。

    孟輕晗另一只手摸著她的側(cè)臉，看到她濕潤的眼睛，“如果真的不在乎我的態(tài)度，那為什么哭？”

    她似乎很珍惜這個(gè)時(shí)刻，好像之前都是受控于人，只有在做這種事的時(shí)候，她才會(huì)這么看著她，跟她說話。

    鐘宜聲察覺到身體堆砌起不可言喻的緊張感，被掌握的地方淅淅瀝瀝。

    她虛脫了一瞬，微微張開的嘴唇主動(dòng)貼上孟輕晗。

    孟輕晗很快反客為主，扣住她的腦袋壓向自己，像是要奪走她的呼吸。

    她勾著孟輕晗的手臂更加用力，親吻結(jié)束后，孟輕晗看到她眼睫濕漉漉的，偎在她頸窩處，小聲控訴，“你真的很過分?！?/br>
    然后她張口往孟輕晗嘴唇上咬了一下，她也許想咬破，但牙齒輕摩幾下，便將之化為灼燙的吻。

    *

    清晨。

    花圃里的花多數(shù)都凋零了。樹葉變黃，鋪在地面上，下過一場小雨后，別墅區(qū)難免變得蕭瑟起來。

    鐘宜聲醒來得早，昨晚的夢清晰的映在腦海中，她不由自主的垂眸看向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

    一如既往透著瑩潤韌性的手腕近在咫尺。

    她悄悄伸手覆上去，摩挲一陣。

    這時(shí)，孟輕晗動(dòng)了動(dòng)，呼吸噴薄在她后頸，把她抱得愈發(fā)緊，“醒了？”

    鐘宜聲道：“嗯。”

    有什么比呼吸更加灼燙的東西貼在后頸，像是一個(gè)吻。

    孟輕晗說：“再陪我睡會(huì)兒？”

    窗面結(jié)了一層霧氣，室內(nèi)有些發(fā)悶。

    看著這樣容易讓人傷春悲秋的景象，鐘宜聲卻想…天氣怎么這么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