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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月明覺得煩,眼不見為凈:“行了,你自己呆著去吧,我還得回公司。要不是你作天作地,孟輕晗也不至于跟我唱反調,她把施停語挖走了,我買的劇本都沒人拍?!?/br> 鐘繁吟一急,他總覺得這一次鐘月明是真的不待見他了,“我可以幫你?!?/br> 鐘月明快氣笑了:“你省省吧,怎么幫?你念段臺詞都磕磕巴巴,還能幫我拍電影嗎?還是給我投資?自身都難保,別折騰了?!?/br> 她甚至連個好臉色都不愿意給。 鐘繁吟第一次正視自己。 他到底,在鐘月明心中占了多少分量。 失神許久,他沒發(fā)現鐘月明已經走了。 等護士幫他換藥時,他想起許久沒有聯(lián)系過的歲桉。 細數所有的交往對象,只有歲桉的性格是最像鐘月明的。他期望從歲桉那里得到安慰。 這次上天眷顧,電話通了。 歲桉那邊潦草一句:“什么事?” 護士已經離開,鐘繁吟獨自待在病房,竟然莫名感到悵惘起來:“你拍完戲了?” 歲桉聽到他低落的聲音,也沒問候什么,直截了當的說:“關你什么事?” “……”這個語氣簡直太熟悉了。 鐘繁吟困惑不已,為什么…他身邊所有人說話的語氣都開始變得像孟輕晗? 剛才鐘月明的那番話里,也能窺見一絲孟輕晗的影子。 她們到底怎么了! 鐘繁吟百思不得其解,他道:“歲桉,我知道之前我們鬧得挺不愉快的,但現在我在醫(yī)院,你能不能來看看。” 歲桉拒絕:“我怕我過來會放鞭炮,打擾其他病人,就不來了?!?/br> “……”鐘繁吟此時異常脆弱,歲桉的話深深傷害了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 歲桉道:“我這樣已經很客氣了?!?/br> 天知道她最近怎么回事,一想到自己曾經喜歡過鐘繁吟,她就想把自己手腳都剁掉。 不喜歡鐘繁吟后,她感覺大腦中的油膩和污垢全被清理出去了,整個人通體舒暢。 她以前到底是什么眼光! 鐘繁吟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動,獨自傷春悲秋,“我之前做的是不太好,但也有可能是我還沒接受跟一個人長久下去,你知道的,我喜歡月亮,但是不喜歡月亮奔我而來?!?/br> 嘿,還搞起文藝范兒了。 歲桉道:“嫦娥都是偷仙丹自己奔月的,你算老幾?。吭僬f了,奧特曼都不一定能讓月亮奔他而來,你憑什么做到?” 鐘繁吟:“……………………” 他有點生氣:“歲桉,你被孟輕晗帶壞了!你為什么要學她,你就不能學學我姐嗎,她多溫柔?!?/br> 歲桉:“我學你姐?學你姐怎么利用你?我一個腦子萎縮到能看上你的人都清楚,鐘月明跟你親近就是為了氣我們老板,你自己什么樣子你不清楚嗎?憑什么覺得鐘月明會真心對你好???” 鐘繁吟默住,氣急了,“你在說什么!不要侮辱我姐!” 他深吸一口氣,“行,你怎么說我都行,反正我問心無愧。” 歲桉:“………………” 鐘繁吟最后說:“老實跟你說吧,我曾經只要一想到你將來要為我做家務就很開心,你是唯一一個能配得上我的女人,但你既然不識好歹,那我也不留情面了,互刪吧,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你侮辱我姐,但是如果你能道歉……” 他剩下的話沒說出口,歲桉已經把電話掛了。 * 鐘繁吟連夜打聽到了孟輕晗的行程,買票趕在孟輕晗之前回到A市。 他找了輛平時不怎么開的車,停在孟輕晗的必經之路上。 如果他的痛苦都是孟輕晗帶來的,那只要孟輕晗死了,他就會自由的。 鐘繁吟這樣想著,拉低了鴨舌帽,帽檐邊緣露出一層干燥的黃色發(fā)絲。 他覺得興奮起來。 也許,鐘月明說對了,他就是本性很壞的人,只要一想到孟輕晗會死,他就能聯(lián)想到鐘宜聲痛不欲生的模樣。 過去一年好多人都說孟輕晗喜歡鐘月明,而鐘宜聲在倒貼。 只有他知道,那都是表象。 他記得很清楚,十年前那個雪夜,孟家大宅的后門,鐘宜聲和孟輕晗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時孟輕晗的父親孟恪邀請了鐘家所有人參加晚宴,那個儒雅的男人稱這種行為是感謝。 他對孟輕晗的態(tài)度說不上好,孟輕晗對他也不尊敬,兩個人十分陌生,壓根不像父女。 鐘宜聲和鐘東臨在一起時沒有話,但從那種氛圍中可以感受到血緣的流動。 而孟恪和孟輕晗之間不存在這種微妙的情感。 孟恪表情意味深長,黑色大衣將他高大的輪廓完全襯托出來,他尖銳的話語刺向孟輕晗:“太蠢了,真的太蠢了!” 不知怎么回事,鐘繁吟感覺這句太蠢似乎不是在批評孟輕晗被傳銷騙進去的事。 孟輕晗面上帶著公式化的笑容,看向孟恪的眼神就像春天將要融化的冰層,十足的危險,陷進她的眼底,就如在冰面踩空。 一頓飯吃的很沒意思。 不僅孟家父女很奇怪,連鐘東臨都很不快。 孟恪撩起眼皮朝這邊看來,“鐘董,做生意就是這樣,有盈有虧,沒有誰能一帆風順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