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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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要死,就這么短短幾天,竟出了這么大的岔子!”五太太恨聲道。 “這、這怎么能這樣呢?你與你那表妹說了之后,她就沒跟她婆母通個氣?”四太太仿佛受了驚嚇,說話都結(jié)巴了。 “我表妹的意思是等相看了,雙方都滿意,將此事敲定之后,再回去說與她婆母知道的。誰知道那鄔夫人,一個出嫁的大姑子,居然橫插一杠,管到自己侄兒的婚事上。何家老太太偏疼女兒,鄔夫人說那徐家小娘子好,何家老太太便命我表妹先去相看徐家小娘子?!?/br> “豈有此理?我彤兒再怎么說,那也是公府小姐,難不成還比不過那個破落戶家里的女兒?”四太太氣道。 “依我看都是那鄔夫人在中間搗鬼,她自己的兒子娶了長房的女兒還不夠,還要把娘家也拉到長房那一邊去。不過你也不必太早灰心,我表妹與我說了,再怎么說她也是我那表侄的親娘,縱然是何家老太太插手,她要毀兒子一樁婚事,也不是太難?!蔽逄?。 四太太忙道:“那此事你千萬幫我上心,多盯著點?!?/br> 五太太應(yīng)了。 窗外偷聽的趙姝彤面子上過不去,想回房,趙姝嫻拉住她,細(xì)瞧她面色,低聲促狹道:“這便受不了了?” “堂姐,別在這兒杵著了,待會兒被發(fā)現(xiàn)了?!壁w姝彤沒心思與她說話,輕輕掙脫她的手。 “哎哎,你別不高興啊。你放心,此事不但我娘幫你,我也一定幫你的。旁的人就罷了,但她徐念安的meimei想跟你搶夫婿,那就不行!”趙姝嫻道。 趙姝彤羞臊不已,丟下一句:“你別說了!”轉(zhuǎn)身就走,不料院中突然跑來一個老婆子,嚇得她忙用團(tuán)扇遮住臉,又縮了回去。 “五太太,五太太!”老婆子在房門前口干舌燥地叫。 五太太出門來,面色不善:“叫魂呢?何事?” 老婆子說:“長房的人在收拾綠筠軒呢,您快去看看吧!” 五太太不以為意:“收拾就收拾,收拾這類活計,本來就該她長房管。待她們收拾干凈了,我們直接把東西搬進(jìn)去便好?!?/br> 老婆子摔手道:“若她們只是如往年一般將綠筠軒收拾干凈,老奴何必來打擾太太呢?她們、她們把長房三爺?shù)臇|西搬進(jìn)綠筠軒啦!” “什么?”五太太愕然,回頭見四太太站在旁邊,便道:“你瞧瞧,我為著幫你奔忙,沒有早早去將綠筠軒收拾出來,現(xiàn)在連我旭兒的住處都叫人給占了!” 四太太因女兒親事受阻,現(xiàn)在是恨不能從長房身上咬下一口rou來,再被五太太這么一拱火,當(dāng)即繃不住,罵道:“這幫黑心爛腸的,還真以為這公府由得她們說了算了?旭哥兒的住處,她們憑什么占?走,我陪你去把綠筠軒給旭哥兒奪回來!” 第49章 松韻正帶著丫鬟們在綠筠軒鋪床掛帳,冷不防四太太五太太帶著二十幾個丫鬟婆子沖進(jìn)來,將她們都攆出去不說,還將她們搬來的東西都扔了出去,亂七八糟地在綠筠軒外散了一地。 松韻氣紅了眼,礙于丫鬟身份不敢造次,只站在那里問道:“四太太,五太太,奴婢們奉三奶奶之命過來給三爺收拾住處,你們這是做什么?” “我呸!”四太太一口啐到她臉上,破口大罵:“那個小娼婦,仗著做了長房的媳婦,還抖起來了?這綠筠軒是你們?nèi)隣斈茏〉膯??這是五房旭哥兒的住處!你們想鳩占鵲巢,也得問我們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你、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們?nèi)棠??”松韻驚詫地看著四太太。 “我就說了,你能怎么樣?你速去將她叫來,既然她婆母教不好她規(guī)矩,少不得要我們這些做嬸嬸的代勞了!”四太太雙手叉腰,頭一扭,往散落在地上的涼簟上吐了一口唾沫。 松韻轉(zhuǎn)身腳步匆忙地走了。 她本想直接去嘉祥居稟告殷夫人,可回頭一想,她現(xiàn)在是慎徽院的丫頭,若是有事略過三奶奶直接去告訴殷夫人,只怕三奶奶會對她有看法。反正此事三奶奶怕是解決不了,還是要來找殷夫人的,不如就先回去告訴三奶奶。 徐念安被她吵醒,聽完事情的經(jīng)過,她從床上坐起來道:“你即刻去太太院中,讓她派人攔在去芝蘭園的路上,不許五房往那邊搬送寢具。叫太太不要動氣,更不要過去芝蘭園與四太太五太太吵鬧,我洗漱一下便過來見她?!?/br> 松韻又急忙往嘉祥居去了。 徐念安起來洗了把臉,宜蘇將巾子遞給她,看了看外頭明晃晃的陽光,道:“這大熱天的,還要出門。” “其實你想說的是,還要出門吵架吧?”徐念安笑看了她一眼。 宜蘇憂慮地看著徐念安,道:“倒還是姑爺在家好一些,小姐只需陪著姑爺便好了。姑爺這一去國子監(jiān),亂七八糟的事情多了不少?!?/br> “做人媳婦,避免不了的。而且我此刻也不去吵架,我去夫人房里吃冰鎮(zhèn)葡萄去?!毙炷畎补瘟讼滤谋亲?,道:“天熱,你與明理就不用跟著了,夫人那邊有的是人使喚?!?/br> 她獨自撐傘去了嘉祥居。 殷夫人聽了松韻的匯報,正氣得坐立難安,見徐念安來了,劈頭就道:“人都踩到我們頭上來了,你還要叫我忍?我忍不得,我現(xiàn)在便去找那兩個潑婦算賬!”說著就要出門。 “母親?!毙炷畎裁Ρе母觳矊⑺匣貋恚溃骸澳纯赐饷孢@太陽,四太太五太太愿意在外頭蒸著,那就讓她們多蒸一會兒去,母親何必跟著去受這個罪呢?” “不去,那綠筠軒又讓她們占了去?真是豈有此理,那綠筠軒好似不是公府館閣,倒是他五房的私產(chǎn)一般?!币蠓蛉吮恍炷畎餐匣胤恐邪醋诘首由希闹羞€是不忿,將團(tuán)扇扇得飛起。 “娘讓人攔著不讓她們搬送寢具,她們拿什么占?人坐在里頭占?”徐念安剝了個冰鎮(zhèn)葡萄給殷夫人,殷夫人此刻哪有心情吃?徐念安自己吃了。 “攔得一時還能攔得一世?最后她們?nèi)ジ媪藝珷敚€不是要去占!”殷夫人娥眉緊蹙,煩心道。 “要的便是她們?nèi)ジ嬖V國公爺?!毙炷畎灿朴频?。 殷夫人還想說什么,反應(yīng)過來后搖扇子的動作一頓,扭頭看向自己的兒媳,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徐念安笑了笑道:“昨晚我將母親要我們搬去綠筠軒的事告知了三郎,三郎與我說了長房和五房爭這綠筠軒的往事,還說他不喜住綠筠軒,喜歡住挹芳苑?!?/br> 殷夫人道:“他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這綠筠軒是整個芝蘭園中最涼快的一處館閣,給他五房占了整整九年,輪也該輪到我長房了。” “母親都清楚的事,您覺著,國公爺心里清楚不清楚呢?”徐念安問。 殷夫人將團(tuán)扇捂在心口,陷入沉思。 雖說一般而言,像公府這樣的人家,家主是不會插手庶務(wù)的??墒菄珷斣渌赖脑纾髞砣⒌倪@個又因為親生兒子的死一頭往佛堂里一鉆,整整十年不出來。如今她這個長媳管著府中庶務(wù),與二三四五房又是平輩,有些事情不太好處理,就難免要煩擾到國公爺,所以國公爺對家里后院這點事,是有所了解的。 “聽三郎說,當(dāng)年五房占綠筠軒,是國公爺點過頭的。但今時不同往日,那時候五老爺剛過世沒多久,國公爺心里許是懷著歉疚之意才偏幫五房。可如今九年過去了,正如母親說的,便是輪,也該輪到別房了。如今母親派人去占綠筠軒,如果五房不吵不鬧讓出來,國公爺想必也不會覺得有什么不妥。可長房五房若是再次為此鬧起來,您覺著,國公爺心里會高興嗎?就為了占個三郎不想去住的綠筠軒,讓國公爺覺得長房多事,值得嗎?” 殷夫人被一語點醒,望著徐念安道:“你說得沒錯,倒是我光記得舊日之恨,行事欠考慮了。” “一件事在心中琢磨久了,難免會讓人鉆牛角尖的,母親是這樣,五房避免不了也會這樣。兒媳昨晚聽了三郎的話,便沒準(zhǔn)備要去占這綠筠軒。但是,兒媳作為長房的媳婦,也不想看著五房占了便宜還心安理得。綠筠軒可以給她們,但是祖父的心,得是向著咱們這邊的?!?/br> “你可是又有主意了?”殷夫人這會兒一點都不生氣了,笑著問道。 徐念安湊近,問:“祖父今日回家用晚飯嗎?” 殷夫人道:“過幾日是桓熙嫡親祖母的忌日,國公爺近幾日一般都不會出去與友人飲宴?!?/br> “今早兒媳聽有管事來報,說下頭送了幾桶江鰻過來,母親不妨就以此為名,辦個鈴蘭宴,也讓祖父與兒孫們好好聚聚?!?/br> “你的意思是……” 徐念安道:“兒媳雖嫁來不久,與五房的桓旭堂兄倒也有過幾次照面。在我看來,桓旭堂兄性格掐尖要強(qiáng),且見不得三郎比他好,若知綠筠軒一事,必不肯相讓。而三郎卻不愿為了綠筠軒與五房起爭執(zhí)。母親兒女眾多,若是一個孩子氣量狹小斤斤計較,處處以自己的利益為先,另一個孩子卻寬容大度與人為善,處處以家庭和睦為先,母親更喜歡哪個孩子?” 殷夫人明白了,笑道:“那自是更喜歡后一個孩子。若是如此,待三郎回來,你要好好教他怎么說話?!?/br> 徐念安搖頭:“祖父何等樣人,豈會聽不出哪些話是鸚鵡學(xué)舌,哪些話是發(fā)自肺腑呢?反正三郎不想要綠筠軒,那就隨便他說,只要心地坦誠便可以了。母親不必?fù)?dān)心,您將三郎教得很好的?!?/br> 殷夫人被兒媳這么一吹捧,心下大為舒坦,當(dāng)即精神抖擻地出去吩咐下人辦事去了。 綠筠軒,四太太和五太太坐在屋中,又沒茶水又沒扇子,熱得汗流浹背口干舌燥。 四太太熬不住,不停地走到屋外張望,口中道:“怎的到現(xiàn)在還不來?便是爬也該爬來了?!?/br> 五太太也很心煩,又不敢離開,怕一離開長房的人又來把這綠筠軒占了。她們可以扔一次東西,若幾次三番地扔長房東西,傳到國公爺耳中也太不像話。 眼看著日頭都往西斜了,殷夫人那對婆媳沒來,可恨的是她讓回去搬寢具的丫鬟婆子也沒來。 “你回去瞧瞧,讓她們搬寢具,搬到這會兒都沒來,都死到哪兒躲懶去了?”五太太吩咐身邊的丫鬟。 四太太走回來,對五太太道:“那對婆媳到這會兒都沒來,該不會做賊心虛不敢來了吧?哎呀渴死我了,這怎的連杯茶水都沒有!” 五太太瞧著她熱得臉上妝都花了,心中嫌棄,嘴上歉然道:“都是我們五房的事累了四嫂了,要不四嫂先回去,我在這里看著便是了?!?/br> 四太太立馬道:“那不行,既然此事我管了,便要與你管到底!” 這時外頭有婆子道:“來了來了,來人了!” 四太太五太太一聽,忙振作斗志來到綠筠軒外,結(jié)果一看,只來了個嘉祥居的老婆子福mama。 福mama沉著臉敷衍地向兩人行了禮,隨即指揮躲在樹蔭下的慎徽院的丫頭們:“把地上的東西都收拾起來。夫人說了,這綠筠軒咱們?nèi)隣斪〔涣耍桥匀艘矂e想住進(jìn)去,就這么空著吧!” 丫鬟們喏喏地上來收拾東西。 “誒?你什么意思?大太太什么意思?你說清楚了!”四太太指著福mama喝問。 福mama卻不理她,再次福了一福,帶著丫頭們轉(zhuǎn)身就走了,把四太太氣了個倒仰。 “弟妹,你看看,老太太再不出來,長房就要翻天了!” 五太太攥緊了帕子,這時五房的丫頭回來了,邊跑邊道:“太太,不好了,大太太命人堵著路,不讓閻mama她們把二爺?shù)膶嬀咚瓦^來呢。” “欺人太甚,實是欺人太甚!”五太太氣急敗壞道。 四太太道:“告訴國公爺去,定要讓國公爺為五房做主!” 嘉祥居,殷夫人和徐念安一人捧著一盞沙糖綠豆甘草冰雪涼水,聽福mama描述四太太和五太太的模樣。 “五太太腋下濕了好大一片,這還算好的,那四太太臉都花了,額上鼻尖上都是汗,臉上脂粉有一塊沒一塊的,就跟那年久失修掉了皮的墻面一般,她還兀自不覺,在那跳著腳地耍威風(fēng)呢!太太您是沒瞧見,瞧見了怕不是要笑昏過去?!?/br> 殷夫人笑得端不穩(wěn)杯盞,捂著肚子吩咐芊荷道:“給福mama一杯涼水潤潤喉?!?/br> 福mama下去后,殷夫人看了眼自己的兒媳,心中不得不承認(rèn),也許她理家在行,但在應(yīng)對后院爭斗這方面,她不如她這兒媳。 當(dāng)然這也怪不得她,當(dāng)初未嫁時,家中父母恩愛,她是受寵的嫡女,府中也太平,她哪兒見過這么多亂七八糟的事? 而她媳婦年紀(jì)輕輕的,處理起這些事來便已如此老練,也不知這十多年來過得有多艱辛。 “念安啊,綠筠軒既是讓出去了,我準(zhǔn)備在挹芳苑給你和桓熙建個小廚房。那邊離府里的大廚房遠(yuǎn),一天三頓的送飯不方便。有了小廚房,再給你們配幾個廚娘和丫頭,你們自己想吃什么便自己做,也隨心一些?!币蠓蛉诵奶垡换貎合?,溫聲道。 徐念安想想夏天的大太陽,再想想芝蘭園到這邊的距離,便沒拒絕殷夫人的好意,微笑道:“好的,謝謝母親?!?/br> 第50章 國公爺從中軍都督府回來后,殷夫人親自去與他說晚上辦鈴蘭宴的事。都是家里人,一起聚聚也好,國公爺答應(yīng)了。 趙明坤得到消息,硬著頭皮去國公爺那兒問能不能讓趙桓朝趙桓陽兩房也參加。 國公爺?shù)痪洹敖闫跐M了?”就給他懟了回來。 殷夫人得到消息,又笑了半晌。 國公爺五個兒子,老五戰(zhàn)死,老二父子在外做官,剩下來的兒子兒媳孫子孫媳再加上未出嫁的孫女,嫡庶都在內(nèi),也有五六十號人。曾孫這一輩都還小,就不讓他們來參加了,省得吵鬧。 這鈴蘭宴便擺在了寬敞闊大的迎曦堂內(nèi)。 燈籠高懸,大堂四角的銀燈照得堂中一片亮堂。堂外花香和著堂內(nèi)的食物香氣一道飄來,國公爺高坐上首,看著濟(jì)濟(jì)一堂的兒孫,心情頗為不錯。 座位是按著長幼排的,離國公爺最近的自然是大老爺趙明坤,三老爺趙明均和四老爺趙明培。 接下來是長房嫡孫趙桓熙,二房一個嫡子兩個庶子,三房的嫡庶子,以此類推。 太太們和各房的孫媳都坐在后面一排,未嫁的孫女坐在太太們后面一排。 這排法讓趙桓熙坐得離國公爺很近,而五房的趙桓旭幾乎坐到了門口。五房沒有庶子,他便成了坐得離國公爺最遠(yuǎn)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