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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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念安往少女身后一看,居然瞧見一張熟面孔——錢明。 她再看看那位自稱郡主的少女,心中暗思:莫非這就是清湘郡主? 一名管事模樣的人從酒樓中出來,順著人群自動讓出來的路來到清湘郡主面前,作揖道:“郡主容稟,小店的燈都只能通過參與小店的活動來贏取,不賣?!?/br> 清湘郡主皺眉:“好大的狗膽!本郡主若是一定要買呢?” 管事愣了愣,維持著作揖的姿勢,再次重申:“不賣?!?/br> 清湘郡主要發(fā)怒,圍觀人群中有人不忿了:“自遇仙酒樓建成至今,每年中秋元宵,花燈從來都是只送不賣,哪有逼著人改規(guī)矩的?” “就是,便是宮里的圣人在這樣的節(jié)日白龍魚服,也只有與民同樂的,哪有這樣掃興的!你是哪個府里的郡主?” 見有人開了頭,本著法不責(zé)眾的認(rèn)知,眾人都你一言我一語地譴責(zé)起清湘郡主來。 清湘郡主氣得要死,想發(fā)脾氣,可她一張嘴又怎么能吵得贏這么多張嘴?心中只暗恨這不是在她父王的封地,若是在父王的封地,非得把這些賤民都扔進(jìn)大牢關(guān)幾天不可! “表姨,眾怒難犯?!卞X明心里也很煩這位刁蠻任性的表姨,但現(xiàn)在人住在他家里,母親又耳提面命地叫他照顧(看?。┧?,他也是實(shí)在沒辦法。 勸了清湘郡主幾句后,他問酒樓管事:“既然不賣,那到底怎樣才能得到這盞燈?” 管事道:“公子莫急,燈王活動馬上就開始了。” 茶樓二樓,徐墨秀陸豐他們正和同窗天南地北地聊著,忽聽隔壁樓下響起一陣鑼聲。 “燈王活動開始了,走,去看看!”譚燾道。 他一說,眾人都站了起來,下樓去隔壁看熱鬧。 徐墨秀,陸豐,殷洛宸和趙桓熙四個人相貌都很出眾,從茶樓里結(jié)伴出來,瞬間便吸引了附近不少女子的目光。 清湘郡主本來沒看見他們,聽到身邊女子驚嘆,順著她們的目光往茶樓這邊一看,一眼就看到了趙桓熙。 就算他身邊人相貌都不差,他還是最好看的那個,叫人一眼就只能瞧得見他。 清湘郡主實(shí)在愛他這副容貌,雖然上次被他當(dāng)眾潑茶羞辱,也沒能完全沖淡這份喜愛,只不過從全然肺腑變成了又愛又恨罷了。 她目光灼灼地盯住趙桓熙,明亮的燈光下,他那張精致完美的臉在她眼里比天上那輪圓月更光潔璀璨。 她眼睜睜瞧著他走到人群中那位生著一張小巧的鵝蛋臉,容貌明艷大氣的女子身邊,態(tài)度親密地和她說話,還伸手幫她理了理頰側(cè)被風(fēng)吹亂的細(xì)發(fā)。 清湘郡主嫉妒得眼眶發(fā)熱心口發(fā)酸。 因?yàn)檫@陣sao動,趙姝嫻和趙姝彤兩個也注意到了趙桓熙徐念安這邊。 趙姝嫻看到和徐墨秀走在一起的陸豐,他個子比徐墨秀和趙桓熙都要高一些,俊雅的臉上表情沉穩(wěn)凝定,看上去有些不茍言笑??稍绞沁@般矜貴冷淡,便越是讓人心動。 想起再過三個多月自己便要嫁給他了,趙姝嫻忍不住暈生雙頰,偷偷地隔著人群瞧他。既怕他瞧見了她,又怕他瞧不見她。 可惜他目光始終未往這邊掃,只微頷著首與身邊的朋友說話。 趙桓熙見徐念安和徐惠安一直仰頭看那盞燈王,問她:“你很想要燈王嗎?” 徐念安點(diǎn)點(diǎn)頭,道:“很好看,不是嗎?” “嗯,待會兒瞧瞧怎樣才能贏到燈王?!?/br> 酒樓管事敲了一會兒鑼,見眾人都圍過來了,便大聲道:“本店今年的燈王活動,現(xiàn)在正式開始了。今年的題目是‘飛月令’。飛花令大家都會玩吧,因?yàn)榻裉焓侵星铮p月的佳節(jié),所以把花字改成月字。規(guī)則是,以一炷香為限,字?jǐn)?shù)不限,詩詞歌賦不限,但一定要有出處。誰能在一炷香燃盡之前接上最后一句飛月令,這盞燈王便歸他所有?!?/br> “這倒有些意思?!?/br> “是啊,比往年作詩作文章再請人評第一省事多了?!?/br> 眾人議論紛紛。 徐墨秀轉(zhuǎn)身對諸位同窗道:“我jiejie想要這盞燈王,這飛月令,就拜托諸位了。” 秋通譚燾等人一聽,均是一副義薄云天的模樣,道:“既然是jiejie想要,我等自是義不容辭?!?/br> 第80章 管事的當(dāng)著眾人的面點(diǎn)上一炷香,并開了飛月令的頭:“月黑夜風(fēng)高?!?/br> 有人飛快地接道:“松月夜生涼。” “三奏月初上。” “碧窗斜月藹深暉。” “滄江好煙月。” …… 一開始字?jǐn)?shù)少,凡是讀過詩文的,都能尋摸出一兩句來接。 待到字?jǐn)?shù)超過十個字之后,錢明他們率先敗下陣來,而徐墨秀這邊才開始發(fā)力。 秋通接到第十五個字是月后,一時間無人再往下接。而此時香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一。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 “不愧是蒼瀾學(xué)院的學(xué)子,個個滿腹詩書才高八斗。” “是啊是??!” 眼看徐墨秀這邊要贏,清湘郡主高聲道:“誰幫我贏得燈王,我賞他一千兩銀子!” 眾嘩然。 有人高聲問:“此言當(dāng)真?!?/br> 清湘郡主高傲道:“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也值得本郡主拿來哄人么?” 這下有人來了勁,開始挖空心思地接著飛花令。畢竟是都城,天子腳下,腹中有文墨的人還是不少的,一番唇槍舌戰(zhàn)下來,飛花令竟接到了驚人的六十八個字。 圍觀群眾都驚呆了,從未見過飛花令能接這么多字的。蒼瀾學(xué)院那三五個人,在十幾人的圍攻下,竟硬生生扛到現(xiàn)在! 眼看香要燃盡,徐墨秀這邊一時無人接得下去。這不是單單胸中熟記詩詞歌賦就能贏的,還要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梳理出恰好第六十九字是月的才行。 趙桓熙很想幫徐念安贏那盞燈王,可現(xiàn)在這狀況顯然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圍。焦急之時,他甚至想說誰幫他贏這盞燈就賞他兩千兩銀子,可一想,方才徐墨秀的同窗都是為了朋友之義在幫他們,他若這樣說,未免有傷人之嫌,只好作罷。 清湘郡主見趙桓熙這邊吃癟,心中別提多痛快了,暗想著待會兒拿到燈王,定要去羞辱他們一番! 趙姝嫻也很高興,寧可這燈被那不招人喜歡的郡主得去,她也不想看到這燈落在徐念安手里。 就在香要燃到根底,而眾人也以為郡主贏定了的時候,一直未開口的陸豐開口了。 他背的是謝莊的《月賦》,從“陳王初喪應(yīng)劉,端憂多暇。”一直背到“白露暖空,素月流天?!彼碎L得高大俊朗,又一股子高門貴子的清貴氣質(zhì),背起賦來抑揚(yáng)頓挫聲音悅耳,端的是讓人賞心悅目。男子忍不住跟著他的韻律搖頭晃腦,女子則都看得癡了。 背完,香滅。 會背這首賦的都低著頭掰著手指頭在那數(shù),手指頭不夠用,把家人的朋友的都借來用。片刻之后,終于有人數(shù)好了,激動道:“是第六十九個月!第六十九個字是月!那位公子贏了!” 管事的敲一聲鑼,宣告活動結(jié)束,陸豐獲勝。 陸豐風(fēng)度宛然地朝對手抱拳一禮:“承讓?!?/br> 徐墨秀秋通等人都開始稱贊陸豐,陸豐面上罕見地露出幾分赧然來。 他在眾人敬佩艷羨的目光中從管事的手中接過那盞燈王,遞給一旁的徐墨秀。 徐墨秀道了謝,又將燈遞給徐念安。 徐念安提著燈,向陸豐秋通等人款款行禮,笑容明艷:“多謝各位高才相助?!庇謱^眾人道:“諸位承讓了?!?/br> 眾人恭喜一番也就散去了。 清湘郡主又沒在趙桓熙面前討著好,氣憤地離開了。 趙姝嫻委屈地紅了眼,明明是她的未婚夫贏的燈王,卻沒給她這個未婚妻,反而給了別的女子。都怪二哥不來,若是二哥來了,就可以上去與陸豐搭話了,陸豐必然會把贏的燈給她,眼下在眾人面前出風(fēng)頭的就是她了。 還沒等她在心中抱怨完,便看見徐念安將燈王給了她meimei! “拿回去給娘瞧瞧吧?!毙炷畎矊π旎莅驳馈?/br> 徐惠安接了燈,開心地點(diǎn)點(diǎn)頭。 陸豐贏的燈,最后到了上次在昭化寺勾搭他的徐惠安那個小賤蹄子的手里! 趙姝嫻這下忍不了了,想沖上去質(zhì)問。趙姝彤見狀不對忙拉住了她,低聲問道:“你想做什么?” “我去問他,他一個有婚約的人,為什么將贏的燈送給別的女子!”趙姝嫻氣憤道。 “他哪有把燈送給別的女子?他只是送給了徐墨秀。至于徐墨秀再把燈轉(zhuǎn)贈給誰,便與他無關(guān)了,你憑什么質(zhì)問他呢?”趙姝彤道。 趙姝嫻一想也對,分明是徐念安那賤人在有意無意地撮合陸豐與徐惠安。一個工于心計一門心思想讓meimei也高嫁,一個臭不要臉勾引別人的未婚夫,這一家子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趙姝嫻氣了一回,發(fā)覺自己束手無策,還是得回去找祖母和母親拿主意,便帶著趙姝彤和丫鬟們回公府去了。 這邊徐惠安得了燈王,自是欣喜萬分,但想到這燈王是陸豐贏來的,她又覺著有些別扭,便對徐念安道:“jiejie,我想回家了?!?/br> “天色也不早了,回家還有段路程,早些回去也好。”徐念安命明理將這一路買的東西遞給跟著徐墨秀來的小廝寶康,著徐墨秀帶著徐惠安回家去。 徐墨秀一走,眾人自然而然地散了,在遇仙酒樓門口團(tuán)團(tuán)作別一番,趙桓熙牽著徐念安回家去。 走了一會兒,徐念安發(fā)現(xiàn)他不聲不響的,側(cè)過頭去小聲問他:“怎么了?不高興?” “我真沒用。今日若不是文林和陸公子他們在,就拿不到燈王了?!壁w桓熙悶悶不樂道。 徐念安失笑:“這也值得你垂頭喪氣。這燈王活動,本來就是為他們那些滿腹詩書的才子佳人準(zhǔn)備的,圖個熱鬧而已。我要你滿腹詩書做什么?到時候你動不動給我來句詩說句詞的,我還對不上呢?!?/br> 趙桓熙忍俊不禁,眉眼間的郁卒散去大半。 “而且今夜你有一件事做得極好,我還要夸你呢?!毙炷畎驳?。 “何事?”趙桓熙雙眸亮晶晶地瞧著她。 “那位郡主提出一千兩銀子買人給她奪燈后,陸公子沒有接上飛月令前,我真怕你一個高聲,也出銀子買人奪燈。而你并沒有這樣做,這很好。”徐念安看著他溫聲道。 趙桓熙不好意思地收回目光,道:“當(dāng)時我真想這么做來著。后來一想,之前文林秋公子他們那么賣力地幫忙,若最后我還是用銀子來買人相助,豈不是讓他們一番好意都白費(fèi)?這才生生忍住了?!?/br> 徐念安嘀咕:“原來你是這么想的啊?” 趙桓熙驚訝:“難不成你不是這樣想的?那你為何夸我做得好呢?” 徐念安道:“自然是因?yàn)槲矣X得那破燈斷斷不值一千多兩銀子,誰買誰是大傻子。而且你也并沒有一千多兩銀子,若是逞了這威風(fēng),過后少不得還要問我借,這不等同于拿刀子割我的rou么?” 趙桓熙站住腳,目瞪口呆地望著她。 徐念安每次看到他這模樣就覺著他傻得可愛,忍不住用團(tuán)扇拍了下他的額頭,啐道:“小傻子!”轉(zhuǎn)身笑著走了。 趙桓熙反應(yīng)過來,追上她又是歡喜又是埋怨道:“你就會胡說八道來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