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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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勾起趙桓熙昨晚半夜偷偷起床換褲子,第二天還要扯謊說起夜時不慎打翻水盆淋濕褻褲的不堪回憶,他將頭一扭,臉朝向另一邊,道:“你別瞎說?!?/br> “哎,趴著干嘛,走,出去透透氣?!卞X明拿了兩個桔子,將趙桓熙拉到課室外,遞給他一個。 趙桓熙懷疑自己有病,雖然和錢明等人在一起這么長時間,他已經(jīng)懂了當(dāng)初霍慶哲念的那首詩是什么意思了,可是他也沒手作妻啊,怎么就…… “嘿,嘿!干嘛呢?剝個桔子把瓤扔了皮留著?”耳邊傳來錢明的聲音,他低頭一看,果然看到自己已經(jīng)把桔子瓤給扔了,手里只剩了一張桔子皮,干脆把皮也扔了。 “到底發(fā)生何事?讓你這般魂不舍守?”錢明分他一半桔子,問道。 趙桓熙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與錢明說說,萬一真是病,也不能諱疾忌醫(yī)不是? 于是他支支吾吾道:“錢兄,我、我……” “你又有一個朋友?”錢明挑眉。 趙桓熙臉一紅,豁出去了,對他附耳說了幾句。 錢明直接把嘴里的桔子都噴了出來。 他左右看了看,見近處無人,這才低聲問趙桓熙:“你和弟妹還沒圓房呢?” 趙桓熙:“……” 他想掩飾,錢明又道:“別扯謊了,你們?nèi)羰菆A房了,你又怎會如此?” “那我這……是病嗎?”趙桓熙問。 “不是病,正常現(xiàn)象。比起一般人,你已算晚的了。將來與你媳婦做了真夫妻就不會了?!闭f到此處,錢明又笑得賊兮兮的,勾著趙桓熙的肩膀問道:“為何到現(xiàn)在還是假夫妻啊?她還是不喜歡你?” 趙桓熙低頭:“不是。” “那是為何?” 趙桓熙別扭道:“她說我太小了?!?/br> “你不是十六了嗎?還???”錢明看著他笑得別有所指。 趙桓熙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臉一下紅透,用胳膊肘抵開他道:“我不與你說了。” 錢明故意逗他:“這么一看確實還小,這么不經(jīng)逗。” “你這張嘴真是討人厭。”趙桓熙轉(zhuǎn)身要回課室。 錢明知道他臉皮薄,遂不再逗他,把他扯回來道:“你叫我打聽的事有眉目了?!?/br> 趙桓熙眼睛一亮:“這么快?” 錢明道:“你這三姐夫可真不是個東西,小辮子隨隨便便一抓一大把,根本不費事?!彼麑⒋蚵爜淼氖屡c趙桓熙一說。 當(dāng)趙桓熙聽到他前陣子得了臟病在悄悄尋醫(yī)問藥后,頓時明白他母親為何會驚痛致病,又為何不肯告訴他三姐到底怎么了。 這個禽獸! 他握緊了雙拳,問錢明:“你說的這些,可能拿到證據(jù)?” 錢明一臉為難:“這些事,打聽起來不難,可若要拿證據(jù)……” “要錢還是要人,你說便是了。”趙桓熙鐵了心這次一定要促成三姐和李梓良和離。 “只要我說你都答應(yīng)?”錢明試探道。 趙桓熙點頭:“只消不是叫我去害人,當(dāng)然若是害李梓良則另說?!?/br> 錢明笑道:“不叫你去害人。你下次再來我府上,我們唱戲好不好?” 趙桓熙:“……” 上了三節(jié)課便到了吃飯的點,下了課,錢明招呼趙桓熙:“如廁去嗎?” 趙桓熙:“不去?!?/br> 錢明又招呼霍慶哲和賀倫他們。 趙桓熙收拾筆墨,見他們?nèi)擞姓f有笑地出去,目光閃了閃,起身追了上去。 片刻后,幾人如廁完從廁房出來,錢明幾步追上趙桓熙,伸胳膊夾住他脖子笑罵道:“叫你來你不來,看人多又自己追來,如廁完竟還一副信心大增的模樣,你說你到底做什么來了?” 賀倫霍慶哲兩人不知前情,聽錢明這話說得沒頭沒腦的,都來問。 趙桓熙臉漲得通紅,掰開錢明的手道:“你再瞎說,我便不去找你了?!?/br> 錢明立刻投降道:“好好好,我不瞎說?!?/br> 他大剌剌地搭著趙桓熙的肩,感慨道:“沒想到啊,一晃眼,桓熙老弟竟也老大不小了!” 他不感慨不打緊,這一感慨,旁邊兩個思想不純潔的都聽懂了,紛紛打趣起來,窘得趙桓熙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傍晚,國子監(jiān)下學(xué),趙桓熙騎馬走在回靖國公府的路上,忽的被人叫住。 他扭頭一看,街旁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名年輕公子,過來向他拱手道:“趙公子,在下姓凌,冒昧攔路,實乃有事相求,不知趙公子可否移步一敘?” 趙桓熙看了看他馬車上的家徽。 上了幾個月國子監(jiān),他也不是當(dāng)初那個囿于后院,對外面的世界一無所知的國公府嫡長孫了。就他這幾個月在國子監(jiān)所聞所見,京里姓凌又有這個排場的,貌似只有一位——文淵閣大學(xué)士凌堯家。 第106章 這位公子姓凌名芝字長生,確實是凌閣老的孫子,此番半路攔下趙桓熙,是想請他代凌家去請妙音娘子為下個月凌閣老七十大壽增色添彩。 “自上回趙公子做東妙音娘子在畫舫上彈奏跳舞,鄺先生和璩公合力留下那首《妙音賦》之后,妙音娘子在京中聲名大噪,許多人都想一睹她的風(fēng)采。只是自那回之后,她又閉門謝客了。我凌家派人去了三次,連帖子都遞不進(jìn)去,若非實在技窮,也不會冒昧地來攔趙公子的路,還請趙公子千萬見諒?!眱扇司徒伊藗€茶樓,凌長生自我介紹后,便向趙桓熙道明來意。 趙桓熙聽完,歉然道:“凌公子,非是我不愿幫忙,實是……實話告訴你,我做東那次,妙音娘子也不是我請來的,而是我夫人幫我請來的。至于她是如何請到人的,她沒與我說,我也不清楚。我覺著,若是你誠心想請妙音娘子去為凌閣老祝壽,不若也叫你夫人出馬去請?!?/br> 凌長生脫口而出:“這如何使得?” 趙桓熙看著他。 凌長生自覺口快失言,掩飾道:“我的意思是,婦道人家,終究是不太適合這般拋頭露面。” 趙桓熙道:“妙音娘子也是好人家來的,當(dāng)初做這一行,是迫于生計。我如今知道她為何明明能名利雙收,卻還是閉門不出不肯受邀了。想來她也明白,你們面上邀著她,心里卻瞧不起她。她如今也不是窮得活不下去,何必如此作踐自己呢?” 他說完便站起身來,向凌長生拱手一禮,道:“凌公子,時辰不早,我該回家了,告辭。” 回到靖國公府,和殷夫人一道用過晚飯,回到慎徽院后,趙桓熙便將此事說與徐念安聽。 徐念安聽罷,驚訝道:“你可出息了,連凌閣老的孫子都敢得罪。” “本來就是他的不對,又想請到旁人請不到的妙音娘子給自家臉上增光,又瞧不起妙音娘子是賣藝的,如此虛偽還不讓人說了?再說我都說了妙音娘子是你替我請來的,我叫他回去叫他夫人請人,他卻來一句‘這如何使得?’敢情就他夫人金貴,親自出面請個妙音娘子就辱沒了。這不是連你一塊貶低了去?我還要給他留臉面嗎?”趙桓熙忿忿道。 徐念安笑著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蛋,道:“你能為妙音娘子仗義執(zhí)言,我很高興?!?/br> 趙桓熙伸手將她的手直接捂在自己的臉頰上,道:“以前是我麻木混沌,明明苦難就在我身邊,我卻仿佛瞎了一般,看不見聽不著,也想不到。如今睜眼看看,不管是我娘還是我jiejie,甚至是你,又有哪個是隨心所欲恣意地活著了?旁人如何想如何做我管不著,但是我要待你們好。冬jiejie,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科舉入仕,哪怕只是做個外放的小官,到時候我?guī)е愫湍铮覀內(nèi)ド礁呋实圻h(yuǎn)的地方,放棄一切家世出身帶來的包袱,恣意地生活。” 這想法幼稚又天真,但徐念安聽了還是很感動。她沒有打擊他,而是點點頭,道:“你一定做得到的,我信你。” 存了這個信念,趙桓熙便開始發(fā)憤圖強,晚上練過武回來沐浴完還去書房讀書練字,正好避開與徐念安獨處的時間。和她在一起他總是控制不住自己,老想親親抱抱的,怕到時候一個忍不住…… 十八歲,還有十三個月又十八天,他可以等。 過了幾日,又是各書院放旬假的日子,徐念安特意回家將徐惠安帶來了靖國公府,與余銘學(xué)相看。 好巧不巧,何夫人今日也帶著何緒寧上靖國公府與趙姝彤相看。 五房院中,趙姝嫻倚在窗前,目光定定地看著窗外。 這么多天下來,她終于從心里接受了與陸家退婚的事實。她那晚是真想死的,可是被救下來后,她就不想死了。徐家賤人還好好活著,她憑什么去死呢? 就算與陸家退婚了,她也要好好活著,要活得比徐念安那個賤人更好,才能出今日這口惡氣。 在心里例行咒罵了徐氏姐妹一番,她回頭問自己的丫鬟:“四房的姝彤姑娘怎么還沒來?” 這段時間趙姝彤天天過來陪她聊天解悶,雖然她慣常的不太搭理她,但她忽然不來,她卻又無聊了。 丫鬟笑嘻嘻道:“今日姝彤姑娘相看呢,咱們太太也去四房了?!?/br> “相看?和誰?”趙姝嫻坐直了身子。 “聽說姓何,是咱們太太的親戚?!?/br> 何緒寧?他果然來相看趙姝彤了? 趙姝嫻回想起當(dāng)日在昭化寺遠(yuǎn)遠(yuǎn)瞧見的何家公子,人物自然是比不上陸豐的,但是與旁人相比,卻也是白皙俊秀風(fēng)度翩翩。 他還在蒼瀾書院讀書。 趙姝嫻咬了咬紅唇,突然吩咐丫鬟:“把我那件織金孔雀羽妝花紗裙拿出來?!?/br> 四房正房中,四太太五太太和何夫人正坐在上首談笑,何緒寧和趙姝彤兩個小年輕面對面坐在下首,都低著頭紅著臉一聲不吭。 何夫人對這次相看還是比較滿意的,未來親家看著是個沒心眼的,小姑娘羞答答性格內(nèi)向,應(yīng)當(dāng)是個好拿捏的,正符合她高攀而不受凌壓的預(yù)期。 四太太對這次相看也很滿意,這何家公子長得白皙俊秀,人看著也很安靜溫柔,又有才華,姝彤嫁給他,必有好日子過。至于何夫人,她與五太太是親戚,便是看在親戚的面子上,當(dāng)也不會苛待她姝彤。 正當(dāng)幾人眉來眼去彼此心照不宣,要將此事敲定時,門口人影一晃,傳來了趙姝嫻的聲音:“娘?” 隨即她好像剛剛發(fā)現(xiàn)有客在,站在門外拘謹(jǐn)?shù)匦辛艘欢Y,又喚五太太:“娘,您出來一下?!?/br> 五太太面色有些僵,向何夫人和四太太打了招呼之后便急急出門來,將趙姝嫻領(lǐng)走了。 人都已經(jīng)走了,被趙姝嫻身上那件華貴至極的織金孔雀羽妝花紗裙給迷了眼的何夫人還一個勁地往外面瞧呢,一旁四太太見狀,暗暗攥緊了手里的帕子。 五太太拉著趙姝嫻回到五房她的房里,屏退丫鬟,急赤白臉地呵斥道:“不是叫你不要再穿這身衣裳嗎?做什么今天又穿?還去四房那邊露臉,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嫁給何緒寧。”趙姝嫻道。 五太太呆了,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 趙姝嫻目光凝定:“昨晚我去您房里找您,聽到二哥跟您說的話了?!?/br> 五太太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趙姝嫻雙眼漫上淚水,道:“二哥說,祖父最近頻頻相看那些寒門學(xué)子,是在給我選夫婿。娘,只因和陸家退了婚,我就活該低嫁給那些寒門學(xué)子去受苦嗎?” “可是你祖父……” “祖父就是偏心徐念安!我這個嫡親孫女,在他眼里連他故友女兒的一根頭發(fā)絲都比不上!”趙姝嫻哭著嚷道。 五太太嚇了一跳,上來虛虛地捂她的嘴,急道:“你喊什么?仔細(xì)被人聽見!” 趙姝嫻跌坐在凳子上,低頭飲泣。 五太太六神無主,“可是何緒寧,是娘為四房姝彤介紹的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