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府佳媳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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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桓熙抬眸看她,以往總是熠熠生輝的鳳眸今日也沒了光彩,他半信半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信你去問錢明?!毙炷畎舶碘?,以錢明的精明老道,應(yīng)該能幫他找出問題所在吧…… 趙桓熙懨懨地開始吃早飯。 吃過早飯,徐念安幫他整理好腰帶,勾住他脖子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笑容艷朗:“好三郎,別不開心了。縱你真的不行,我也還是喜歡你的?!?/br> 第120章 趙桓熙并沒有被安慰到。話本子上都寫了,夫妻之間魚水和諧,感情才好。不和諧的都去偷人了。 他若真的不行,又有什么臉巴著冬jiejie不放呢? 徐念安送他出門,殷洛宸和傅云津已經(jīng)在外頭等著了。 兩人自然也能看出趙桓熙面色不佳,問他,他只說沒睡好。 他才不要把這樣的事告訴表哥那個大嘴巴呢! 到了國子監(jiān),他思前想后衡量再三,覺得還是找錢明最靠譜,一來他家里外面都有人,經(jīng)驗比較豐富,二來他有求于他(扮男旦),比較好拿捏。 于是下課后,看著賀倫霍慶哲他們?nèi)チ嗣┓?他將錢明偷偷拉到課室外無人的角落里,繃著臉對他道:“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你需得先答應(yīng)我不許笑?!?/br> 錢明看他這模樣就已經(jīng)有點想笑了,他努力板著臉,點點頭。 趙桓熙遲疑了一下,咬咬牙,湊過去對他附耳低語一番,然后期待地看著他。 錢明額上青筋賁出表情扭曲,開口道:“你這種情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實在忍不住,說了幾個字便開始捂著肚子狂笑。 趙桓熙臉一黑,惱羞成怒,轉(zhuǎn)身便走。 錢明一邊努力忍笑一邊伸手將他拽回來,邊笑邊喘氣道:“你別走啊,我不笑了,我正經(jīng)跟你說話。” 趙桓熙氣鼓鼓地站在那兒,也不看他。 錢明強迫自己不要去回想他的話,好容易將笑意壓下去,湊近他低聲道:“其實這也正常?!?/br> 趙桓熙聽到這話,心中一動,終于肯回過臉來看他了。 錢明與他頭靠頭,竊竊道:“咱們男子初初開葷,有幾個把持得住的?不過一般再快也得進去了才……你這還沒脫褲子就……”說到這里他又忍不住要笑了,強行繃住,道:“你當時到底是有多激動?。俊?/br> 趙桓熙木木道:“不知道,就覺得身如火燒,腦子都是昏的?!?/br> 錢明摸著下巴道:“我估摸著你是太投入了,這樣,下次你就想些別的,別這么投入就行了。” 趙桓熙想到當時冬jiejie在他身下的那個樣子,心口又燒起來。腦子都給迷成一團漿糊,不會轉(zhuǎn)了,還想別的,他能想得了嗎? “就沒有別的法子了?”他問。 錢明想了想,道:“要不下次開始之前,你自己先手作妻一回,應(yīng)當也能解決問題。” 趙桓熙:“……” 今日是趙姝嫻三朝回門的日子,趙桓旭特意向書院告假一天,在家里等著自己的妹夫何緒寧。 他也收到了蒼瀾書院今春的入學(xué)考試通知,想向自己這位在蒼瀾書院讀書的妹夫打聽點有用的消息。 趙姝嫻在人前還裝模作樣地繃著,可和五太太在房里單獨相處時,就繃不住哭了起來。 “我那婆母,頓頓飯都叫我站著給她布菜盛湯,站得我腳都酸了,手也被燙了好幾次。家里又不是沒有丫鬟,我叫何緒寧去跟婆母說以后別讓我站著伺候她用飯了,何緒寧居然說他母親把他養(yǎng)這么大不容易,如今娶了媳婦,也該讓她享享做婆母的福。母親,您聽聽,這說得是人話嗎?”趙姝嫻一邊哭一邊道。 五太太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對趙姝嫻道:“你說的又是什么話?哪有媳婦不伺候婆母的?你嫂子是侯府嫡女,剛嫁進來時,該伺候我還不是伺候我?” “那不一樣,您是公府嫡媳,她一個侯府嫡女嫁進來伺候您不是應(yīng)該的嗎?我那婆母又憑什么?小門小戶的。殷夫人都沒讓徐念安伺候呢!”趙姝嫻不服氣道。 “你快閉嘴!你都嫁去何家了,還敢說你婆母小門小戶,哪天說漏了嘴,她給你小鞋穿,誰又能幫你?殷夫人不讓徐念安伺候,那是因為熙哥兒沒出息,殷夫人要她管著熙哥兒呢。你夫婿有出息,又不用你管,你不伺候婆母,你還能干什么?”五太太不贊同道。 趙姝嫻急了,嚷道:“娘,您怎么盡幫著外人說話!” 五太太嘆氣道:“我不是幫著外人說話,而是你如今嫁去了何家,是何家的媳婦,就得努力討你婆母的歡心,別總想著自己是公府小姐,瞧不起你婆母。孝道當先,做媳婦的與婆母對著干,還能有好果子吃?” 趙姝嫻憤恨地扯了兩下帕子,又抱怨道:“何家的宅子也太小了,何緒寧成婚了都只能帶著我住廂房,大點聲說話何夫人那里都聽得見。我想重新買個宅子和他搬出去住。” 五太太頭痛不已,道:“你又在說什么胡話?父母俱在,哪有兒子兒媳單獨搬出去住的?” 趙姝嫻一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又哭起來:“那怎么辦?這種日子要過到什么時候才是個頭?。磕?,我后悔嫁到何家了?!?/br> 五太太見女兒哭得傷心,心中不免隱隱恨起了老太太,若不是她出的那個餿主意,國公爺也不會讓姝嫻與陸家退婚。若是姝嫻嫁去陸家,沒有婆母管束,斷不會過得這樣辛苦。 一天的課上完,趙桓熙在回去的路上暗暗思量:想別的他做不到,手作妻也不行,冬jiejie那么聰明,萬一被她察覺了,他還要不要做人? 反正錢明說這是正常的,他也就、也就比旁人稍稍激動了那么一些些而已。 現(xiàn)在想想昨晚他那個之后還哭著對冬jiejie說他不行,實在是太丟臉了,今天一定要好好跟冬jiejie解釋一下才行。 在殷夫人那兒用過晚飯,小夫妻倆回到慎徽院。 趙桓熙見徐念安去屏風后洗手,就屏退房里的丫鬟,走到屏風之側(cè)對她道:“冬jiejie,我問過錢明了?!?/br> “哦,如何呢?”徐念安一邊擦手一邊問。 “錢明說這是正常的,他們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壁w桓熙努力控制住表情,大聲道,說完又忍不住心虛地強調(diào):“真的!” 徐念安笑了笑,雙頰泛紅,道:“那便好,你也不必再擔心了吧?” 趙桓熙趕緊點頭,虛虛地瞧了徐念安一眼,見她似乎沒有起疑,略略放下心來,道:“冬jiejie,我去祖父院里練刀了?!?/br> 徐念安道:“小心著些,昨晚戳出來的傷還沒好呢?!?/br> 趙桓熙不想去回想昨晚的事,應(yīng)了一聲落荒而逃。 隔壁慎修院,秦氏被送回娘家去了,她留下的三個兒女最大的趙昱捷十一歲,女兒趙彥君八歲,還有一個趙昱成才兩歲,現(xiàn)下只能由韋氏幫忙看顧著。 韋氏自己還有一兒一女,一個五歲一個三歲。剛看了三天,韋氏便累得夠嗆,晚上問趙桓陽:“大嫂是不是真的被休了?” 提起這事趙桓陽便來氣,道:“殷氏那個毒婦,逼著大哥休妻,你看著吧,大哥會把父親叫回來主持公道的。” 韋氏卻不似他天真,道:“公爹是去平?jīng)龈敼俚?,怎能輕易回來?而且,我聽說那晚大哥是去過敦義堂的,結(jié)果大嫂還是被休了,說不得祖父也是這個意思,公爹又能奈何?” 趙桓陽回頭過來,看著韋氏問道:“你究竟想說什么?” 韋氏思謀道:“因為公爹打殷夫人,祖父竟然把公爹趕出家門,顯見他心里是偏袒殷夫人的。而大房因為龐黛雪的事已是將殷夫人得罪死了,如今公爹不在,殷夫人要收拾大房,讓大哥休了大嫂怕只是第一步。我們?nèi)缃駧痛蠓靠春⒆?,會不會也被殷夫人遷怒呢?” 趙桓陽挑眉,忍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還想去向殷夫人投誠?” “不投誠能怎樣?咱們是庶子庶媳,她是嫡母,她想要收拾我們,公爹又不在,你有法子對抗?哪天她也找個借口叫你休了我,你也休嗎?”韋氏害怕又委屈地哭起來,“公爹幾年之內(nèi)肯定回不來了,姨娘跟著去那邊,動不動三病兩災(zāi)的,公爹每回寫信回來要這要那,殷夫人都叫我們出。出不出得起且不說,以前大嫂在她都叫大嫂去,如今大嫂不在了,她可不就得叫我去?哪天看我不順眼了,或罵或罰,我不都得受著?我若不討好她,遲早和大嫂一個下場!你們兄弟就等著打光棍吧!” 趙桓陽被他說得心煩意亂,一言不發(fā)站起身就走了出去,到對面找他大哥去了。 趙桓朝也正焦頭爛額,每日下值回來家里冷冰冰的,還要被伺候幾個孩子的婆子丫鬟煩各種瑣事,投在倪家表親賭坊里的錢又被他們以抵聘禮為名坑了大半,他真是有火沒處發(fā),嘴角憋出好大一個瘡。 兄弟兩人在房里沉默地坐了一會兒,趙桓陽開口道:“現(xiàn)在到底該怎么辦?總不能就這樣任由殷夫人捏扁搓圓?!?/br> 趙桓朝當然也想反抗,但庶子對嫡母,他要顧及名聲前途,他就不能輕舉妄動。 默默放開握緊的拳頭,他道:“現(xiàn)在我們能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想辦法讓爹回來。然后便是等。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有消息說鐵勒那邊內(nèi)亂將平,應(yīng)該很快就能完成整合。一旦鐵勒被古德思勤一統(tǒng),遼東那邊必將再起戰(zhàn)亂,作為遼東舊將,祖父八成會被朝廷派去遼東與鐵勒打仗,到時候,就叫父親休了殷氏?!?/br> 趙桓陽覺得此計可行,只有些為難:“怎樣才能讓爹回來呢?” 第121章 日子不疾不徐地過著,轉(zhuǎn)眼便到了二月十九。 趙桓熙和趙桓榮去敦義堂找國公爺練刀時,趙桓旭正好在國公爺?shù)男坷?。國公爺笑瞇瞇的,看上去心情不錯。 見趙桓熙來了,國公爺問:“桓熙,國子監(jiān)今日旬考了嗎?” 趙桓熙道:“考了?!?/br> “你考得如何?” 趙桓熙不好意思地捎后腦勺,“班上第九名?!?/br> 國公爺點頭道:“也算不錯了?!?/br> 趙桓旭在一旁道:“桓熙,以后學(xué)業(yè)上若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我,不必非得勞動你內(nèi)弟一趟趟地往咱們家跑。讓外人看了,還以為咱們堂兄弟關(guān)系多不好呢?!?/br> 國公爺?shù)溃骸盎感襁@次旬考考了書院第三,桓熙是可以多向桓旭請教?!?/br> 趙桓熙看了眼趙桓旭,后者正一臉溫文地朝他笑著。他就“嗯”了一聲。 國公爺又對趙桓熙道:“聽你母親說,你明日也要去蒼瀾書院參加入學(xué)考試,不若今晚這刀先不練了,回去多讀一會兒書吧?!?/br> 趙桓熙想了想,道:“也好,那我先回去了。” 國公爺點頭。 趙桓旭道:“祖父,我也回去讀書了?!?/br> 國公爺?shù)溃骸叭グ??!?/br> 見他倆走了,趙桓榮行禮道:“祖父,孫兒告退。” 國公爺?shù)溃骸澳阌植蛔x書,告什么退,走,小校場。” 趙桓榮:“……”他一直覺著自己是蹭桓熙的光才能來這里練刀,不曾想過祖父肯單獨教導(dǎo)他,一時愣在那兒。 國公爺已經(jīng)走了過來,見他傻站著,拍了他的肩一下,道:“愣著作甚?走啊?!?/br> 趙桓榮回過神來,一時眼眶有些發(fā)熱,跟著國公爺去了小校場。 趙桓熙和趙桓旭一前一后走在去后院的路上,到了通往五房和嘉祥居的岔路口,趙桓旭又叫住趙桓熙。 “還真的回去讀書???你不會以為,以你的水平,也有機會考進蒼瀾書院吧?人家發(fā)個考證給你,八成是為了還你上次請客的人情,你還真當自己肚子里有墨水了?”趙桓旭譏諷道。 趙桓熙反唇相譏:“你肚子里有墨水,不也一直沒考進嗎?” 趙桓旭惱羞成怒:“我往年沒考進,不代表我今年也考不進去。但是你,還是少做點春秋大夢,安安分分在你的國子監(jiān)與你那幫狐朋狗友呆著去吧!”說完甩袖而去。 趙桓熙悶悶不樂地回到慎徽院。 徐念安正和宜蘇一道繡著靴面,見他回來,奇道:“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今晚祖父有事?” 趙桓熙見宜蘇和明理也在,就沒多說,點了點頭道:“我去書房看書?!?/br> 他走后,明理道:“姑爺怎么看著不大高興的模樣?該不會被國公爺罵了吧?” 宜蘇低聲道:“別瞎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