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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揚對自家王姐的霸道倒是習(xí)以為常,臉色絲毫不變,只是將難題推了回去。 “自己想!” 顧重皺了皺眉,一時之間大概也不知如何回答,徑直頂了回去。 “凌…小姐…”思索片刻,顧揚猶猶豫豫地叫了一聲。 “只太傅與一般閨閣小姐實在不同,如此稱呼反倒是辱沒太傅了…” “一個稱呼而已,也不必看低天下其余女子,兩位殿下何必糾結(jié),如此便好。” 凌煙搖了搖頭,不知為何一個稱呼也能讓她們反復(fù)斟酌。 作為一朝都城,西京毫無疑問極其繁華,廟會之日所帶來的活動為這層繁華多渲染了一層熱烈氣氛。 敲鑼打鼓的舞樂行伍在不停地走街串巷,路邊隨意搭起的雜耍攤引來圍觀人群的喝彩。 挑著扁擔(dān)的小販洋溢著十萬分熱情大聲地叫賣著,總能吸引到出行的婦人來采買物件和吃食。 凡夫俗子們樂此不疲地穿梭在熱鬧的人群中,或是跟在巡游的隊伍之后,隨行添趣。 時不時有著身著甲胄的衛(wèi)兵列隊經(jīng)過,應(yīng)是護衛(wèi)京城安危的京畿巡防營,在節(jié)日慶典期間,必定是要加大巡防力度的。 人大概是很容易被群體的氛圍所感染,凌煙這樣淡然的性子都不免有幾分鬧將一鬧的沖動。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也未聽說朝廷有什么新詔,許久沒見到如此大型的廟會了,感覺全城都熱鬧了起來?!?/br> 凌煙之前還未向顧重詳細詢問過這次廟會的緣由,糊里糊涂便跟了出來。 “今日是巫教布道之日,先生您看,巡行的首位便是巫像。” 顧重指著又轉(zhuǎn)回來的巡游隊伍說道。 凌煙望向她手指的方向,看見一尊神像,三頭六臂,喜怒嗔皆具。一眼望去,只感覺這巫像邪異至極,令人甚是不舒服。 第4章 帝師與太女(三) ========================== 至于巫教這一流派,聽聞顧氏能成事與之密不可分,建朝后顧帝便允其大行傳教。 今日不過一場布道,所開廟會盛況,隱隱有與佛道爭鋒之勢。 “陛下向來信重巫教,不知殿…子重對此如何看?” 凌煙忽如其來地想探知顧重對于宗教的看法。 “重對于此類教會向來無甚興趣,成事向來在人,關(guān)它們何事?不過父上喜歡…”顧重的語氣頗為不以為意,含有貶損之意。 沒由來地,凌煙心中長舒一口氣 “子重能這樣想,甚好。” 微微點頭,今日一見,她對巫教甚無好感,不提巫像邪詭。單論神權(quán),向來與君權(quán)相爭,最不可控。 廟會極其熱鬧,只一處不太好——若是不留神,就會被淹沒在洶涌人流之中,再尋不到同伴。 于是,像照料出門的孩童一般,顧重緊緊扯住凌煙衣袖,另一邊顧揚又緊緊拉住顧重衣擺,三人串成一串艱難地在人群中挪動。 “我看那邊的戲法似是有些意思!” 顧重如同是從未出過宮門一般,對一切都興致勃勃。 “我記得你倆可是經(jīng)常跑出來玩兒,竟沒見過?” “常見常新嘛!即使知道是什么把戲,但每次看來還是頗為有趣!” 凌煙對于顧重保持新鮮感這一能力表示驚奇。這樣的性格,總是能夠過得極其快活吧。 “誒?等等!我的荷包呢?” 又看中了一件小擺件,正準(zhǔn)備掏錢付賬時,顧重臉色一變。 如此熱鬧喜慶的日子,不僅是湊趣的人最喜愛,同樣是偷兒最喜愛的。一日下來,也不知可以偷得多少荷包,頂?shù)脦自逻M賬。 “怕是叫人摸了去了···” 顧揚左顧右盼,似乎是想辨別出誰是那個偷兒。 “如此多人,只怕是難尋,除卻錢財,可有其他東西?” 凌煙微微皺眉,錢財對于她們無礙,只怕荷包中留有重要的東西,才是麻煩大了。 “無妨…” 顧重頗不死心地又在身上尋摸了一會兒,最終也只能無奈地搖頭道,“不過一些銀兩?!?/br> 凌煙高高端起的心瞬間放了下來,是她過于緊張了。顧重一向心思縝密,定是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的。 “只是阿揚,接下來可得掏你的荷包了!” 轉(zhuǎn)過身,顧重便笑嘻嘻地看向顧揚,嘴角揚起不懷好意的痞笑。 “看來今夜揚可得掏空家底了,還請大哥省著點花?!?/br> 顧揚故作心疼地從懷里掏出自己的荷包,一臉不舍地樣子交到了顧重手中。 “抱歉,叨擾幾位了…” 正當(dāng)三人調(diào)笑時,一道低沉嗓音從她們身后傳來。 凌煙內(nèi)心升騰起一股危險的感覺,仿佛被什么可怕野獸盯上一樣。 她率先轉(zhuǎn)過身,見一個身著白色布衣的年輕男人正對她們笑得溫文爾雅。 他右手捧著一個荷包,疑似正是顧重丟失的,左手看似地按住一個不住扭動的乞兒,那乞兒卻怎么也無法掙脫開去。 這是位長相頗佳的俊俏男子。 “這位公子,何事?” 心中的預(yù)警沒有絲毫減弱,雖不大合禮數(shù),凌煙仍是踏出一步,開口問道。 卻是沒有注意,在她搶先開口的時候,顧重先有些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再將目光挪到那個男人身上,不由得皺起了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