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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顧重與少君走出,即刻興奮地向兩人跑來。 “jiejie!” 這句應(yīng)當(dāng)是喚少君的,帶著絲絲孺慕與親昵。 “小煙?你怎么還在此處?” 少君嘴里雖說著無奈的質(zhì)詢,臉上卻滿是寵溺。 “等你們呀!” 凌煙朝著她吐了吐舌頭,一臉邀功的模樣,如同尋求贊賞的孩童。 “此事就拜托顧重神君了?!?/br> 少君眼帶笑意地搖了搖頭,轉(zhuǎn)向一旁的顧重,自懷中掏出一個由萬年沉香木制成的小巧黑盒。 “份內(nèi)之事,義不容辭?!?/br> 顧重伸手雙手,恭敬地接過盒子,打開前蓋,飛快地掃視了一眼臥于其中的銀白色晶體。 “顧重神君當(dāng)真是謹(jǐn)慎?!?/br> 少君未曾想到她有此舉動,詫異地挑了挑眉。 “這等大事,自然不敢輕慢隨意?!?/br> 顧重的回應(yīng)不卑不亢。 “甚好,神君務(wù)必小心行事?!?/br> 少君頓了一瞬,隨即發(fā)出一陣爽朗笑聲,朗聲贊道。 “還請少君放心。” “顧重神君的事情辦完了嗎?” 凌煙好奇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游蕩,不明就里地看著顧重慎之又慎地收起那個不起眼的小黑盒。 “嗯,沒錯,我將回返神魔之淵?!?/br> 對于這位熱心助人、與眾不同的上神,看著她充滿著天真與無邪的臉龐,顧重語氣不由自主地變得輕緩。 “唔——” 嬌俏的柳眉為難地微蹙。 “看你吞吞吐吐的模樣,其實是專程在此等顧重神君的吧?可憐的我,不過是來順帶陪襯的?!?/br> 少君作出一副傷心的樣子打趣道。 “少君jiejie,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凌煙一揚臉,全然不作否認(rèn)。 “嗯,還有什么事嗎?” 顧重滿臉不解,她與凌煙素昧平生,會有什么事情值得她要專程在此等候? “神君,我能與你一道同往神魔之淵嗎?” 既然已經(jīng)被叫破,凌煙也不再忸怩,雙眼發(fā)亮地看著顧重,如同搖頭擺尾的小犬一般。 這樣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心軟,實在難以拒絕。 “不行!” 在心底瘋狂掙扎了一瞬后,顧重的回答斬釘截鐵。 “神魔之淵乃是神魔戰(zhàn)場舊址,罡風(fēng)獵獵,功力不深者,不可輕易前往?!?/br> 并非顧重有意貶低,實在是凌煙雖是神珠轉(zhuǎn)世,但誕生不過千年,功力低微是事實,在神界她定然無恙,但出了天門,可就說不定了。 “好吧——我只是對于神君鎮(zhèn)守之地過于好奇罷了。” 凌煙訕訕地摸了摸鼻子,軟糯而委屈的話語讓顧重心頭一跳,險些忍不住改口。 “那——神君,三月后你可有空?” 凌煙的眼神,依然充滿期待地望向她。 “可能有——” 將在舌尖打了一轉(zhuǎn)的“沒有”吞了回去,顧重毫無底氣地給予了一個飄忽的回答。 因著方才已然拒絕了她一次,現(xiàn)在不忍再堅決拒絕第二次。 而且不知道為何,在她面前,顧重竟有些拘謹(jǐn)。 “那神君,三月后能否再回神界?” “一般來說如果沒有要事,未得召令——” 詫異地挑了挑眉,顧重愈加疑惑,不知道她為何要問這件事。 “神君若是應(yīng)下,我便去請父上詔令!” 凌煙一拍手,打斷道。 請得神帝允許顧重自由往返神界的詔令,這對于她來說確實也并非一件難事。 “上神還未告知我緣由。” 顧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一直在被這個狡猾的小上神牽著走,連忙反制。 “三月后是我的千歲生辰。戰(zhàn)神大人可愿前來?” 癟了癟嘴,似乎因著自己的計策被識破而不開心,凌煙也不再繞彎子。 她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眼前的黑甲女子,眸中藏著一絲忐忑。 平常自然不會有人拒絕她,然而顧重不同。 她對待神帝都不卑不亢,只做自己份內(nèi)之事,不諂媚不巴結(jié)。 若是她不愿來,凌煙還當(dāng)真沒有什么辦法強行讓她來。 “上神這是在邀請我嗎?” 這算是顧重這漫長的一生中,第一次收到邀請。 說句實話,這萬年來,她還從未參加過神界壽宴之類的活動。 畢竟大多數(shù)時間不是在四處征伐,也是在鎮(zhèn)守神魔之淵——況且,她一向獨來獨往,也沒有什么仙神愿意邀請她。 “是呀,我的千歲壽辰,可不能缺了戰(zhàn)神大人的排面?!?/br> 滿眼驕傲,凌煙似乎是真心實意這般想。 ——喜好奢華的鋪張與炫耀,年歲不大的孩子都這樣。 看著她這副張揚模樣,顧重不由得笑出聲來,溫言應(yīng)道。 “好,我若有空,一定來!” “對了,這個——你拿著。” 凌煙自腰間摘下一枚令牌,遞到顧重手中。 “這是什么?” 顧重伸手接過,漢白玉色的令牌上面刻著張揚的鳳凰浮雕,如同她本人一般。 “我的令牌,有它在,無人再可攔住你?!?/br> 凌煙高傲的昂著頭,洋洋自得。 “上神有心了?!?/br> 雖然沒有令牌,也無人攔得住她。 但想到許是今日天門之事,讓凌煙對她產(chǎn)生了什么錯誤的判斷,顧重便沒有再推卻她的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