戾寵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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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意只熬了小半碗,就是希望蕭允惜能很輕松的喝下去。 流螢看不慣蕭允惜,恨不得立刻將這個礙眼的王妃趕出去。 在將藥送給蕭允惜前,已經兌了水。 別說吃過飯的人,就是空腹喝下這么一大碗,只怕也要從嗓子眼兒往上冒了。 蕭允惜哪里知道實情。 只當是周遠琛不喜歡她,故意這么折騰她。 心里反反復復把人罵了個遍。 同時琢磨著,怎么才能將這些藥不留痕跡的處理掉。 這么喝下去,用不了幾天就得被人折騰死。 作者有話說: 蕭允惜:王爺只有黑燈瞎火的時候才肯抱我,肯定是把我當成了小白花。 周遠?。耗阌袥]有一點良心? 第17章 蕭允惜端起藥碗,猶豫了一會兒,像猛然想起什么事一般的看向流螢。 “以前沒出嫁的時候,我聽家里的老夫人說,這喝藥有很多避諱,比如寒性的藥,月事的時候不能喝,溫性的就沒那么多講究,不知道這藥屬于寒性的還是溫性的?” 流螢沒想過這事。 遲疑道:“應該是溫性吧?!?/br> 荷糖眼觀鼻鼻觀心,忽然喝道:“大膽!” 嚇得流螢一驚,惱怒道:“你喊什么?” 荷糖:“娘娘的身體你也敢糊弄,不想活了?” 流螢竟然被一個庶女的婢女訓斥了,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 這府里一向由她管事,算不上當家主母,也從沒受過這種氣。 當即就不高興了:“你懂什么,王爺請的大夫熬得藥,能不了解娘娘的身體?” 荷糖早就領會過流螢的厲害。 不過今天又有娘娘做靠山,還怕整治不了一個婢女。 “流螢jiejie,你就那么確定,大夫什么都考慮到了?” “萬一娘娘有什么不適,你能擔待得起?” 流螢自然是擔待不起的。 可她也不可能跟一個婢女服軟。 “反正這是王爺?shù)姆愿??!?/br> 荷糖哼了一聲:“那就等王爺回來問問,娘娘對這藥有什么不解,你不幫著弄清楚,卻在這推三阻四是何道理?” 流螢皺了皺眉。 她行事一向小心謹慎,這王府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處理的妥妥當當。 從來沒有鬧到王爺面前的時候。 王爺那么忙,哪有心思cao心這些小事。 不管她有理沒理,只要讓王爺煩心了,她肯定落不到好處。 面對荷糖的質問,只能忍了。 “娘娘,奴婢這就找大夫問清楚?!?/br> 蕭允惜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你去吧?!?/br> 流螢出了紫陽殿,也沒親自去東院找閆近陽。 只吩咐了兩個小丫鬟過去問清楚。 她看不起蕭允惜,也不想伺候她。 剛才被荷糖訓斥,越想越氣。 王爺那么清高,明月一般的人物,怎么能娶一個國公府的庶女。 明明太后的侄女更漂亮,更聰慧,更適合做這王府的女主人。 早前為了討田盼兒歡心,她可沒少下力氣。 沒想到王爺昏了頭,娶了別人。 以前的努力都白費了。 流螢出去后,蕭允惜趕緊將滿滿一碗湯藥倒進身后的花盆里。 這么大一碗湯藥,還一天兩次,還不如直接給她一顆烈性毒藥,省的受這些罪了。 “娘娘,我看這流螢就是故意的?!?/br> 蕭允惜怎么不知道:“一會兒你把花盆處理一下,這藥本宮一口都不喝了。” 荷糖十分贊同蕭允惜的做法:“我看也沒必要,大夫又不說您得了什么病,弄這么苦藥,怎么喝得下去?!?/br> “這個流螢,以前就知道巴結那個田盼兒,沒想到王爺瞧不上田盼兒,她表錯了忠心,這是給您臉色看呢?!?/br> 想到田盼兒那個憨貨,蕭允惜忍不住笑了起來。 流螢派去詢問大夫的婢女很快返了回來,她問清楚便進屋回話了。 “娘娘,奴婢剛才問過大夫了,說是正適合您的身體,還請您喝……” 她話沒說完,忽然發(fā)現(xiàn)碗里的藥已經沒了。 “娘娘您不是讓奴婢去問的嗎?” 蕭允惜將空空的藥碗推到一旁,懶洋洋的道:“知道你腿腳不好,回來的慢,那時再喝,藥都涼了?!?/br> 流螢:“可是……” 蕭允惜:“不管良性溫性,不過就一頓的事,不礙?!?/br> 既然蕭允惜已經喝了藥,流螢也不好說什么。 行了禮,退了出去。 蕭允惜眼見著流螢走了,似乎沒懷疑她把藥倒掉,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個惡奴,本宮一天都不想見了,荷糖你手腳快點。” 荷糖應道:“奴婢這就去辦。” 當年欺負荷糖jiejie的小廝,如今已經升為紫瀾軒的管事。 周遠琛的弟弟周遠橋現(xiàn)住的就是紫瀾軒。 荷糖心里盤算著,這事如果不能一擊即中,再被人拿住把柄,那她以后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凡是好色之徒,不管什么時候都管不住自己。 前些日子,府里有個小丫頭懷孕了,大家都知道是誰干的。 卻被流螢瞞了下來。 悄悄的給那丫頭灌了藥,孩子沒了,那丫頭傷了身體,現(xiàn)在還被扔在后院自生自滅。 荷糖悄悄的去過幾次,給她帶了吃的喝的,囑咐她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 那丫頭倒也堅強,現(xiàn)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現(xiàn)在有娘娘做主,她還有什么好怕的,直接將人帶到了蕭允惜面前。 “娘娘,她就是被那個惡奴欺負的丫頭,杏兒,流螢不幫她,反倒把她的孩子打掉了。” “咱們這府里,見不得人的事還不止這一件?!?/br> “別的不說,被流螢這種刁奴一手遮天,毀的可是咱們王爺?shù)那遄u?!?/br> 這話蕭允惜愛聽。 “你說的對,王爺是什么人,眼里容不得沙子,最愛惜自己的名聲?!?/br> “這些事萬一傳出去,別人怎么看咱們家王爺。” 杏兒看起來只有十三四歲,穿了一身破舊的花布衣服。 面黃肌瘦又柔又弱。 好像只用一口氣撐著身上的骨頭,隨時都有可能倒下一般。 一雙眼睛充滿了絕望,沒有半點生氣。 大概是害怕她這位王府的女主人,小心翼翼的站在荷糖身邊,低著頭緊緊的揪著衣角。 蕭允惜看著瘦骨嶙峋的杏兒,仿佛看見了小時候被人欺負的自己。 她第一次來葵水,那么冷的天,卻被jiejie盯著用冷水洗衣服。 之后她高燒了好幾天。 險些撐不過去。 “荷糖,你先給杏兒弄些吃的來?!?/br> 頓了下,“就我喝的那些粥,吃著味道還好,給杏兒弄一碗過來?!?/br> 荷糖去了廚房,很快端了一碗粥遞給杏兒,“娘娘賞你的,先吃了吧?!?/br> 杏兒被打怕了,不敢接荷糖的粥。 慌忙跪下,直磕頭:“還求娘娘饒了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