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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內打架的惡靈珠讓郁茯桑的氣息很不平穩(wěn),她轉頭咳嗽,盯著手心的血團不快地皺起眉,結果擦干凈嘴轉頭的時間,那小屁孩就不見了。 “跑得倒是挺快?!?/br> 她事先踩過點,知道這孩子現(xiàn)在和顏鈺一起住在殷宅,只是宅子不僅設置了結界,還有殷安箬和那幾個礙事的瑯迭谷人,她貿然闖進去不太妥當。 謹慎行事的郁茯桑選擇在殷宅周圍等候時機,但等了好幾天她也沒看見那異瞳女孩出門,甚至她周圍連惡靈都找不到一只。 到第三天時,她終于明白過來,自己的行蹤極有可能是已經暴露,雖然不明白那小屁孩是怎么察覺到的,但她知道再待下去會很危險。 郁茯桑從樹上跳下來準備離開,就在這時一只箭從遠處射來,徑直刺穿她的肩膀。 疼痛很快蔓延開來讓她寸步難行,她狠心將箭拔出,發(fā)現(xiàn)上面并沒有涂毒。 “箭上有靈法,只是暫時讓你麻痹而已。”顏鈺緩緩從掩體后走出,她手里握著的正是破云弓。 郁茯桑一把將手里的箭丟開,猩紅地眼戾氣十足,“你還是要殺我。” “如果你傷害了我孩子的話,我會。”她說得出,也就做得到。 她對郁茯桑的情感很復雜,如果單看郁茯桑對她和殷北卿做的事情,她是恨不得想當場殺了她的,只是又因為知道她變如此偏執(zhí)的原因,加上郁茯桑曾經在她被瑪革囚禁是幫過她——雖然那時是她們互相利用。 就像郁茯桑曾經說的,如果忽略所有客觀因素,她們大概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總的來說,顏鈺現(xiàn)在的情緒已經不如在俞鎮(zhèn)時那么強烈直接,她的確無法干脆利落地出手殺掉郁茯桑,更不說現(xiàn)在的情況下,她們有著同樣的目的。 “你想要推到瑪革,至少不該在這個時候與我們?yōu)閿场!?/br> 郁茯桑嗤笑一聲,指著肩膀,“那您還對我射箭,這可不是要合作的意思。” 顏鈺不遮不掩,承認下來,“對,我的確有個人情感存在。” 翻譯一下:“我確實是看你不爽”。 “既然這樣,我為什么要聽你的?!庇糗蛏3料律ひ簦凹幢憧课乙蝗说牧α恳材茏龅轿蚁胱龅氖?,用不著神女您費心?!?/br> “是嗎?!鳖佲曋币曀?,銳利的眼仿佛能瞬間看穿她內心的想法,“你憎恨瑪革,因為她們將你變成多獸魂者,但你現(xiàn)在做的同她們又有什么分別?!?/br> “別把我和她們混為一談!”郁茯桑猛地沖向顏鈺,但還沒碰到人就撲到在地上。 她看著袖子上的泥濘,還有不受控制顫抖的手,由于無法接受自己現(xiàn)在的狼狽而開始怒吼。 “我和她們不一樣!不一樣!” 她出生后,一天母愛都沒感受過就被送到瑪革,參加所謂成功品的培訓。 在那里每天都有人死去,然后像牲口一樣蓋上白布被抬走,她以為自己和那些人是不一樣的,母親只是想鍛煉她,不會真的放任她不管,她很快就會來接自己回家了。 于是她拼了命的練習,只為快點回去,但不論多努力教官口中永遠只有貶低的話。 “打贏一個不算厲害?!?/br> “只是一次考核優(yōu)秀證明不了什么?!?/br> “你可是多獸魂者,對自己的要求只有這點嗎!” 直到最后,她們將一把刀遞到她手上,把她推進關押了十多只惡靈的牢籠中。 當時她不到十歲,是走到最終測試項目中最年輕的一人,在她前面這牢籠里不知道死過多少人。 她不斷看向觀眾席,希望看見期待的身影,但是沒有,惡靈抓傷她的臉,啃噬她的骨和rou,沼氣不斷侵蝕她的身體,她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沒有一個人喊停,只有裁判在一旁冷靜地記錄數(shù)據。 那一瞬間,郁茯桑突然醒悟了。 她生下來不是要做誰的女兒接受疼愛的,而是一個等待犧牲的實驗品,即便通過了這道測試永遠還有下一道,直到被榨干價值,同那些白布下的尸體躺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那牢籠里站著出來的,通過測試被宣布可以回家的當天也沒有半點開心。 有時候,她甚至會羨慕那些六親不認的惡靈,因為它們什么也不用想,也不會因為任何事而難過,或許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活得有多么悲哀。 “我只是想變強有什么錯。” 如果注定不是叫人宰割就是宰割別人,她寧愿成為后者。 “現(xiàn)在停手,你還有重新活一次的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榜單字數(shù)好像不夠,還是更一下TT 第205章 NALU TORA 垚緲國 每到一個季度, 垚緲國人就會往糧倉搬運大量新糧,以備不時之需。 就目前來說,她們囤在地下洞xue的糧食已經足夠全國人民存活三年。 只是這個動蕩的月份, 屯糧的動作注定不會太順利。 “三十三號糧倉由于天萊軍隊進行的火炮演習已經炸毀?!?/br> “運送存余糧食到三十四號糧倉備用?!?/br> “七十一號糧倉洞口塌陷, 急需人手清理?!?/br> “去工所找修理師?!?/br> 坐在女皇身旁的大公主忍不住苦口婆心地勸, “母親要不就同意了金國女皇的提議吧,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誰知道那些人會不會做出更過分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