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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珞看了一眼顧闕,顧闕會意,道:“今日來的時候備下了,就在車上?!?/br> “府里的下人不會做,我與夫君去廚房看看。”顏珞起身,看向母親祖母,“您與她們說說話,我們去去就來?!?/br> 顧闕揖禮,隨著顏洛走出去。 顏珞在前,顧闕緊隨其后,離開老夫人的院子后,顏珞突然停下腳步,道:“母親病了,世子莫要見怪?!?/br> “三夫人的病有些奇怪,可尋了大夫?”顧闕關切道。 “尋過了,看不好,好在母親見到我就會清醒。”顏珞道。 顧闕點點頭,建議道:“不如將她帶回顧宅可好,我平日里無事,可以照顧她?!?/br> 顏珞笑了,世子心地純良,做事細致,她笑道:“她是顏家的人,只能留在顏家,若離開,旁人會說閑話,而且,她也喜歡這里,不愿離開。” 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女子一生都是沒有自由的。 顧闕是現(xiàn)代人,腦子里沒有那么深厚的封建思想。她想到的就是顏相嫁人了,這里單獨留下三夫人,旁人若想算計,三夫人是完全沒有招架之力。這么一想,太可憐了。 但她忽略了自己眼下站立的地方,是古代大魏,歷史雖說沒有記錄的國家,依舊是古代封建之地。 被駁回后,她沒有再說,而是想著三夫人的病,像是腦子有問題,可方才去看,又是尋常人,就像為了顏相一人病的。見到丞相,病就好了。 多少有些奇怪。 今日的回門禮里是有些小玩意的,顧闕一碗水端平,給顧家meimei們準備什么,來到顏家也是一樣。而在她的準備之上,顏珞加了些補品,顏家夫人們多,這些夫人是不喜歡琉璃珠串,她們愛的是美容之類的補品。 而意面奶茶這些更是普通的小玩意,若不是三夫人提及,是要賞賜給婢女們的。 兩人去了廚房,聽瀾擼起袖口去做,她得世子指點后,做這些吃食最拿手。 顧闕拉著顏珞搬著凳子去廚房外的樹下做好,聽瀾煮好了奶茶,先給兩人端了兩杯過來。 樹下清涼,綠意清透,喝著奶茶,最是愜意。 顧闕也沒有原來那么緊張,尤其是今日知曉了顏相的秘密,看向她的眼神都不對了。 顏珞神色溫和,她本就是溫柔的性子,坐下后,更是如沐春風,讓人折在她的風儀下。顧闕看得出神,心中不住在想,女孩子看女孩子,竟然也會覺得喜歡,不是應該妒忌嗎? 大家長得一樣,身體各處一樣,她憑什么就可以這么漂亮呢? 顧闕傻傻地想了會兒,感嘆自己的變化,很快就將這些荒唐的想法拋之腦后,問起了自己目前的狀況。 “這回科考,主考是誰呢?” 顧闕想問的,也是許多人想知曉的事,畢竟剛經歷生死大事,那么中舉的士子被剝奪科考,終生不可入仕,想想就讓人揪心。她沒有太多的想法,自己是替顧言科考,將來入朝的事與自己關系不大。 其實世子是有蔭封的,然而永樂侯偏偏叫她去替顧言靠,錦上添花。 顏珞端著杯盞,尾指搭著杯壁上,杯壁是白色的,愈發(fā)顯得小老虎分外可愛,她面色帶笑,沐浴在陽光之下,整個人溫雅通透。 她先是思考了會兒,轉身就對上顧闕水潤的眸子,唇角抿了抿,接著透出一抹笑意,“我?!?/br> “那、那我是不是該避嫌?”顧闕懵了,怎么就是她了。 顏珞笑了,道:“避嫌做甚,閱卷都是看不見姓名的,不必避嫌,再者考中的卷子是要送到御前給陛下看,陛下會喊來幾人一同評判,就像你之前的卷子,我并非科主考也非副考,為何就能看見。那是陛下后來拿給我看的,說了一句鋒芒太露?!?/br> 她清透的眼睛與溫潤的笑似春景中的一道風景線,顧闕在不經意間與她對視,忍不住笑了。 這一刻腦子里就剩下顏珞的春風一笑,女孩子看女孩子,也可以喜歡。 她對顏珞充滿了好奇,對顏珞的美更加貪戀。 哪怕都是女孩子,不用避嫌,顧闕在對視后還是垂著眼睛,臉頰火燒火燎地紅了。 兩人坐著說話,旁人是不敢打擾的,顏珞像是沒有看到她的臉紅,反而認真地說起了科考的事情。 科考三年一次,多少年考了一輩子都還在考,顏珞是沒有走科舉的,跟著女帝身后進入朝堂??婆e并非是唯一的路,卻也是許多人選擇的路,得了狀元光宗耀祖,門楣生光。 顏珞語氣很輕,也沒有說教的語氣,二人是夫妻,她的官階高,語氣稍微不當,就會讓世子這個男人覺得難堪。 她把握的尺寸很好,顧闕聽得認真。 日頭徐徐升至頭頂上,午時要到了,聽瀾也走了出來,端了一份意面給顧闕:“您先嘗嘗,我做了幾種口味的,這是甜的?!?/br> “不必試了,送去前面,該用午膳了。”顏珞站起身,眉目十分可親,又是笑著笑說話,聽瀾倍感輕松,笑吟吟地點頭去安排了。 這里是顏家,卻讓顧家這個新客忙碌到現(xiàn)在,原本就是違背禮數的。 顧闕不說,顏珞心里有數,與聽瀾說道:“今日辛苦你了,回去后我會感謝你的?!?/br> 聽瀾受寵若驚,顏珞繼續(xù)說道:“你是世子的婢女,該賞的?!?/br> “您折煞奴婢了?!甭牉懖桓医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