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
她不解,顧闕不抬頭。 頓時就有些尷尬了。 片刻后,內(nèi)侍來回道:“鋪子里面在修繕,聽聞用的是稀罕物什,是會發(fā)光的七彩琉璃,看著就像是彩虹,百姓覺得有趣,就擠在那里看。” “彩虹?”女帝眼睛彎起來,吩咐道:“拿些過來看看。” “陛下,人家說了不賣,主人家不在,他們是幫工的,不敢做主?!眱?nèi)侍為難道。 女帝莫名無趣,想去瞧一瞧,這些人又堵著門口,她嘆氣,內(nèi)侍忽而獻計策。 內(nèi)侍去換了許多銅錢,站在對門處開始撒錢,百姓爭相去撿,門口自然就無人了。 女帝拉著顧闕去觀看,顧闕不想去,匠人都是認識她的,萬一露餡了該怎么辦。 不想,匠人們聞訊也出去撿錢,鋪子里就沒人了。 片刻的功夫,女帝跑到里面去看,果是一塊塊大又透明的琉璃,色澤明亮,一塊太大,她壓根抱不動。 無奈下,她只好看了一眼,吩咐人留下,等著主人家回來買一些回宮去把玩。 若是用這等琉璃做一件透明的屋舍,那該有多好。 眼看著匠人要回來,顧闕拉著女帝跑了。 兩人跑出鋪子,女帝這才察覺自己顧世子敢拉著她,果真是膽大包天。 她欲惱,靈機一動,裝作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時辰不早,也要回宮去了。 顧闕繼續(xù)留下,從后門進鋪子,她沒有露面,內(nèi)侍自然就沒有看到她。 簡單詢問進程后,查驗一番后,又從后門走了。 內(nèi)侍依舊在門口等著。 女帝回宮后,顏珞聞訊而來,欲稟事,女帝拉著她說道:“今日我遇見你家小夫君了?!?/br> 溫茯恰好在側(cè),不免屏息凝神去聽,而顏珞問道:“陛下出宮去尋姑娘了?” “朕就是看看罷了,你可曉得,你家夫君拉我了?!迸鄣靡?,“手腳可不干凈哦?!?/br> 顏珞卻嘲諷她:“你惦記多日了,還說她手腳不干凈。她若手腳不干凈,早就去顫上陛下。她為何拉你?” 女帝將實情說出來。 撒錢去看熱鬧,是浪蕩子的行為,顏珞習(xí)慣了,看了一眼溫茯,故意說道:“我家夫君性子淡,拉陛下一把可曾碰陛下的手?” “沒有,拉著我的衣裳了?!迸刍貞浺环?。 顏珞嘴角翹起,“未曾有肌膚之親,如何就是手腳不干凈,陛下挑撥離間的計策可是不好哦。” 這么一說,女帝也感覺自己是在挑撥離間,但面上沒有承認,依舊說道:“朕好心提醒你罷了,對了,你來想說什么事?” 顏珞看了一眼溫茯,女帝立即擺手讓她出去。 溫茯俯身退了出去。 殿內(nèi)僅剩君臣二人,殿門關(guān)上的一刻,溫茯挺直脊背,看著厚重的殿門。 顏珞勝在與陛下一道長大罷了,才能一般,酷吏不過是用刑罰折磨人,誰不會呢? 溫茯心里不服氣,面上一片溫順。 顏珞來尋陛下,為的是懷章王手中的權(quán)勢,還有兵權(quán)。這些人如同奶娃娃般失去了娘,該如何收拾,就看陛下的了。 在朝中需要自己的人脈,太后一呼百應(yīng),皆因多年來自己積攢的人脈,懷章王也是一樣。 他死的太過突然,世子在忙于接管,這個時候,對陛下而言,他們就是一盤散沙,正是最好的機會。 在這時,溫茯就沒有用處了,對于大局,十七歲的溫茯還嫩了些,她沒有顏珞沉穩(wěn)果斷。 顏珞出手,就連女帝都覺得害怕。 一擊必殺,殺人于無痕,事后女帝自己都害怕,幸虧顏珞臣服于她,不然這么強硬的敵人,她只有等死的份了。 顏珞出殿,已近黃昏,溫茯近職地守在一側(cè),她走過去,“溫大人去我府上坐坐?” 溫茯詫異,無事獻殷勤,必然有怪,她不應(yīng),借故說道:“今日是下官當值,脫不得身,要辜負丞相的心意了?!?/br> 顏珞勾唇,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溫大人將自己的身子給了陛下,怕是不知男子的好。男子雖薄情,可會給你名分,陛下會給溫大人什么?” “你……”溫茯羞惱,面色漲得通紅,“下官不過陪伴陛下幾日,丞相生氣就來詆毀下官嗎?” 顏珞對她笑了笑。 笑與笑是不同的,顧闕的笑純真,而她的枕邊人顏珞的笑滲人。 顏洛說道:“宮里有專門驗身子的嬤嬤,溫大人去試試,若你是處子,顏珞的人頭給你當球踢。” 溫茯無言,淚水順勢滑下,梨花帶雨,委屈極了。 顏珞恍惚,想起多年前父親寵幸宮人,母親發(fā)現(xiàn)了,宮人也是這般哭。梨花帶雨,還有些柔弱的美。 她想了想,顧闕也是柔弱女子,會不會也是這樣呢? 溫茯一哭,顏珞就不想和她說話了,耿直說道:“慢慢哭吧,我不打擾你了。” 女孩子怎么都那么容易哭呢。 顧闕就不哭呢,也不會露出委屈的神色??隙ㄊ撬齻冏鲎?! 顏珞自己安慰自己,回到署衙召來屬下吩咐,下衙后,侯府來人,請她去侯府說話。 顏珞在收拾自己的桌子,聞言后抬眸看向傳話的人:“告訴你家侯爺,秘密便是秘密,是不能一而再提起的,你家世子不知情,你家侯爺若是戳破了,我會讓所有人都很難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