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頁
凌昭無語,“你未入朝堂,不知黨派之爭有多險惡,這回顏家打擊懷章王府更是前所未有的狠毒。不瞞你說,我與世子是同窗,知曉他的秉性,與其父大不相同,斷斷做不出陰狠的事情。” 顧闕剝著瓜子,目光懶散,“我沒心思去理會朝堂上的事情,更不認(rèn)識世子,我只知曉她昏迷四五日,差點就死了。表兄,世人對她多有偏見,你依舊心中有她,證明你的喜歡是真,但你為何要隨波逐流呢?” “我與她夫妻幾月,朝夕相處,也知曉她的秉性,斷不會做出什么苦rou計。再者,就算是她做的,你有證據(jù)嗎?”顧闕反問,“我只知曉勝者為王敗者寇,輸了便是輸了,難不成讓勝利的人讓讓他?表兄,你為人正直,我很敬佩,可你這般只會害了自己?!?/br> 凌昭略微思考,道:“我當(dāng)你是弟弟?!?/br> 顧闕:“我敬你是兄長,你來弟弟家中說弟媳的壞話,有長兄風(fēng)范嗎?” “涉及朝堂,你不諳朝政,我怕你走錯了路。你之前常說丞相可怕想要退婚,并囑咐我有消息就告訴你?!绷枵岩彩菬o奈,顧言一成親就換了性子,處處維護(hù)丞相。 他又嘆道:“我以后不說了?!?/br> 顧闕恍然明白是原主不喜歡丞相,便道:“表兄,以前是我的錯,如今我想通了,夫妻一體,我信她?!?/br> “夫妻一體……”凌昭恍惚,想起那抹俏麗的影子,心漸漸沉了下去,不自覺說道:“以前是你說的,是父母壓迫,如果是你,斷不會娶這樣手段殘忍的女子?!?/br> 自己一直想著表弟不喜歡,自己就可以有機會。 如今,夢碎了。 凌昭站起身,心神恍惚,朝著顧闕彎腰行禮,“表弟,是我唐突了,愿你與丞相歡歡喜喜,白頭偕老?!?/br> 顧闕忽而就心軟了,這件事錯不在凌昭,是原主給了他希望,自己又將希望踩碎了。 她站起,凌昭轉(zhuǎn)身走了,背影極為失落。 顧闕沒有去追,這件事就該這樣結(jié)束了。好在凌昭嘴巴嚴(yán),不會去嚼舌根。 又背鍋了。 顧闕嘆氣,心情都跟著不好了。 她端起大碗茶猛地灌了一口,將碗放下,抬腳就走。 走到門口,跑堂的追過來了,“郎君,你還未曾給錢呢?!?/br> 天殺的凌昭沒給錢就跑了…… 顧闕忙要掏錢給他,在袖口里掏了半晌,又摸摸腰間香囊,哦豁,沒帶錢。 每回出門都帶錢,就今日匆匆忘了。 怎么辦? 跑堂見她掏了半天沒有掏出錢來,臉色就變了,“就這么幾文錢還想賴嗎?” 顧闕臉色漲得通紅,“我沒有賴,我忘了帶,你隨我回家去取,可好?” “呦,和你回家?。磕惆肼放芰嗽趺崔k?”跑堂的嘲笑,“穿得精致好看,人五人六,幾文錢都沒有呢?!?/br> “你、你別這樣,我去找我車夫拿,就在門外?!鳖欔I想起自己不是一人來的,還有個車夫呢。 幸好有人跟著。 跑堂半信半疑地出去看了,見到一輛精致的馬車,松了口氣,上前問車夫要錢。 車夫也給了,顧闕這才被放出來,告訴車夫:“我回去就還你?!?/br> 顧闕臉色發(fā)白,羞得慌,也不想去鋪子了,讓車夫打道回府。 真是晦氣! 回到家里,讓聽瀾將錢給車夫,自己郁悶地回屋。 顏珞坐在院子里樹下,與孫氏在對弈。 顧闕神色不好,像霜打的茄子,孫氏丟了棋子,“你二人玩。” “阿婆玩就好了,我在一旁看著。”顧闕耷拉著腦袋。 顏珞執(zhí)黑子,看她一眼,出門時還是俊秀的小郎君,回來就成受氣小媳婦了,情緒是一點都沒掩藏啊。 她落子說道:“你是不是輕薄人家姑娘被打了?” 孫氏驚得不行,“你還有這等愛好呢?” “沒有?!鳖欔I急于解釋,道:“表兄請我去茶肆喝茶,自己跑了,卻不給銀子,我又沒帶錢,人家說我要賴賬,丟死人了。” 孫氏噗嗤就笑了,“人家說小郎君穿得精致,怎地還不給錢?” 顧闕羞得抬不起頭,顏珞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至甚忘了落子,“世子,你是不是害羞了?” “沒有,顏相今日身子可好?!鳖欔I不想回答羞恥的問題,但凌昭算是拉入黑名單了。 以后都別見面了。 顏珞托腮凝著呆世子,“凌昭是不是說我用苦rou計害人家?” 顧闕沒說話。 “他在大理寺,案子是刑部定奪的,大理寺的手想插手來著,但是陸松沒有分他們一杯羹……” “顏相,他心慕于你。”顧闕陡然出聲,“表兄正直了些,心思不壞。” 比起病秧子又胡搞的顧言,凌昭優(yōu)秀許多。 顧闕的的話讓顏珞心口一跳,小姑娘家家這是替她考慮了嗎? 嘖嘖嘖,爛好人。 顏珞嘖了一聲,說道:“你可知凌昭有通房。” “有、有女人了?”顧闕吃驚,表兄看上去正直,性子又好,成親那日站在院子外,落寞癡情,活脫脫的癡情人設(shè)。 她不信,“是不是家里安排的?” 顧家也給她準(zhǔn)備了,這回是想帶來的,被她拒絕了。這是大家的規(guī)矩,也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