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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你需要她作甚?做的事情不同,給予的報酬就不同了?!?/br> 顧闕說得頭頭是道,顏珞聽得入神,大有‘我兒初長成’的欣慰感,我家傻闕長大了。 不容易啊。 “不需她做什么,只需她將廢帝的行程告訴我們罷了,不會讓她去做對不起廢帝的事情。 顧闕知曉,顏相等的是廢帝、梁王兵臨城下,京城亂了,她坐收漁翁之利。 “我去就成,你在家等我。”她拍了拍胸脯,安慰顏珞:“我是顧神仙,定給你辦妥?!?/br> 顏珞笑了,心中癢得很,恨不得上前擁著她。 兩人一道用了晚飯,顏珞安排行程,到了目的地后,便會有人來接應。 顧闕不害怕,吱吱保護,不會出事,再者自己就是一世家姑娘,不像顏相這般讓人忌憚怨恨。 臨走前,顧闕去找了孫氏。讓孫氏搬過去,住在西邊的屋子里,看著顏珞。 養(yǎng)了八.九日,好身子來之不易,不能再讓顏珞敗了。 孫氏看她一眼,道:“你不怕嗎?” “為何要怕呢?”顧闕反問她,“我去,我很安心。” 顏相離開,她會日夜不寧。相比較之下,自己去,才是最好的安排。 “明白,放心,我會守好她,不叫她離開院子半步?!睂O氏心知肚明,這就是喜歡,寧愿自己深陷險境,也不叫心愛之人赴險。 翌日,顧闕離開了。 顏珞在院子里曬太陽,孫氏寸步不離地跟著她。 她曬太陽,孫氏拿著藥杵在搗藥,嘴里與細雨嘀嘀咕咕,說著藥性以及如何治。 師徒二人嘀嘀咕咕,顏珞受不住了,起身怒視兩人:“你兩能不能離我遠一些?!?/br> 細雨嚇得瑟瑟發(fā)抖,孫氏瞥了顏珞一眼,“要睡回去睡,沒看見我們忙呢,整天不干活的人有什么資格說話呢?!?/br> “阿婆,我給你撥了那么大一個院子,你就不能在自己的院子里教導徒弟嗎?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顏珞凝眸,說不動老的,拿眼睛去看小的。 顏相慣有威儀,平常人不敢直視,細雨怕得不行,悄悄拽了阿婆的袖口,示意她離開。 旁人害怕,孫氏卻是不怕的,叉腰怒罵她:“我走了,你再出去浪蕩,對嗎?” 似乎被說中了心事,顏珞眼神一陣飄忽,最后,忽悠孫氏:“我?guī)ゾ扑脸燥?,可成??/br> “不去,去了這道門,九匹馬都拉不住你。”孫氏不上當,繼續(xù)與細雨說教。 顏珞唉聲嘆氣,聽瀾上前,手中拿著一對耳塞,道:“這是姑娘給您的,說是吵的話,就塞進耳朵里?!?/br> 顧闕料到今日的一切,索性提前將小玩意備好。 顏珞呀了一聲,夸贊道:“顧二可真貼心?!?/br> 耳塞塞進耳朵里,聲音小了許多,聽瀾又取了眼罩給顏相戴上,暖洋洋地曬太陽,舒服多了。 官衙來人求見顏珞,孫氏不好糊弄,直接擋了回去。 晉寧帝派人來請,也是一樣。 晉寧帝奇怪,詢問一番,道是府里來了一位厲害的大夫,將人都趕出來了。 無奈下,晉寧帝只好微服出宮,自己來找顏相。 她來時,已吃過午飯,顏珞在眼光下睡午覺,孫氏不好阻擋,自己領著細雨躲避了。 顏珞沒起身,也沒行禮,口頭問安。晉寧帝訕訕地,她拿顏珞毫無辦法,只好在一側的圓凳子上坐了下來。 環(huán)顧四周,不見顧闕。她還沒問,顏珞就開口道:“二姑娘回侯府了?!?/br> 晉寧帝微笑,“顏相防著朕嗎?” “陛下,你敢對天發(fā)誓對她沒有心思嗎?”顏珞并非是善人,在家里與婢女打鬧,與顧闕說笑,念著孫氏是長輩才一味謙讓,但對旁人,可不會嬉笑怒罵。 面對晉寧帝,她的語氣異常生硬,不給對方一絲機會。 晉寧帝做皇帝已有半載,頗有積威,本是一帆風順,可一遇顏珞,她就好似從浮云跌落塵埃,顯出原形。 她訕訕道:“顏相,您莫要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朕對她一姑娘,并無興趣。” 顏珞懶得看她,宮里的畫像才剛燒了,心思剛歇,現(xiàn)在就敢說沒有興趣。 嘖嘖嘖,真不要臉。 顏珞不愿搭理她,直接要趕客。晉寧帝忙道:“朕有幾件事想請教顏相?!?/br> 顏珞耐著性子問:“陛下,請說?!?/br> 晉寧帝問了,顏珞沉思須臾,一一解惑。 顏珞雖說霸道,才能確實是有的,給予的答案都很讓人信服。晉寧帝心中很是信服,再觀顏珞,闔眸沉思,眉眼的病氣難以遮掩,想來,老天給她七竅玲瓏心,也剝奪了她的健康。 有得有失,老天還是很公平的。 晉寧帝滿意地走了。 周遭安靜下來,顏珞繼續(xù)睡覺,閉眼睡不著了,將‘天籟之音’取來,聽音樂。 聽到那句:唇邊欲烙一場春日宴后驀地睜開眼睛,看著它,“我覺得、你在嘲笑我?!?/br> 顧闕都走了,烙什么春日宴。 顏珞莫名煩躁,將‘天籟之音’又收了起來,喚來春露,“取一本話本子來讀。” 春露應聲,匆匆去取。 春露識字,曾跟著顏珞上學,不過讀起話本子就少了幾分感情,中規(guī)中矩,沒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