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你會好好招待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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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青箏過了如此平和的一段時間,她的項(xiàng)目完成的很順利,得到了很高的評價。 Y已經(jīng)將近一個半月沒找她了。 許青箏苦笑了一下,自己居然還會想起這個人。 此時接近節(jié)假日,她從來不回家,準(zhǔn)備規(guī)劃一下自己的學(xué)習(xí)日程。 這時家里打了電話過來。 “喂,媽?!?/br> “青箏嗎······學(xué)校放假嗎?你···回家嗎?” “不回家?!?/br> 對面的人顯然被她直白的拒絕沉默了好一會兒。 “回家看看好嗎?mama和弟弟都很想你······” “有什么事嗎?” “好久沒見你了···想看看你······” “沒什么事我就不回去了。” 許青箏準(zhǔn)備掛電話那邊才焦急地喊,“你弟弟!你弟弟沒錢上學(xué)了!” “和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求你了青箏···你叔叔也是一時糊涂,著了別人的道···我們家現(xiàn)在,現(xiàn)在躲在你姥姥家······你姥姥幫我們填了一部分······但還是不夠,我們沒辦法了才給你打電話的······” “你們怎么敢動姥姥她老人家的錢!那是她養(yǎng)老用······你們你們,杜圖這個賭鬼惹出來的債讓他自己還!” 許青箏就知道有一天杜圖這個嗜賭成性的家伙遲早栽跟頭。 母親和父親離婚后,嫁了一個公司小老板,兩人都是離異帶娃,很快就拿了證,她很快又了個比她小四歲的弟弟。 杜圖有點(diǎn)錢,生意也做的算是順風(fēng)順?biāo)袀€毛病就是好賭。許青箏一開始并不知道,直到杜圖忍不住在家人面前炫耀自己的賭運(yùn),母親剛開始勸了幾次讓他適可而止,但他屢教不改,母親面對家里日漸堆積的財(cái)富,對這多出來的“收入”便不再說什么。 畢竟,誰會嫌棄錢多呢。 全家人幾乎都認(rèn)為杜圖有福運(yùn),有眼光,果敢獨(dú)斷,必定是有大前途的人。 除了許青箏。 于是她成年后立馬搬出了家里,自己靠家教和接稿過活,再加上學(xué)校的獎學(xué)金,算是足以讓她生存。 用著那個家里的每一分錢,她都覺將來某一天會盡數(shù)歸還,她不想背上那么沉重的“家債”。 “可是···可你姥姥昏倒了,住院也要錢啊······” “杜圖呢?”許青箏覺得自己都能聽到自己牙齒咯吱作響的聲音。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姥姥,姥姥,如果說她在這個世界上有什么在意的人的話,那就只有姥姥了。 姥姥是她童年記憶里唯一沒有被扔進(jìn)那個時光垃圾桶的人。 “她在哪個醫(yī)院······” 許青箏掛了電話,買了最近一班的車票,迅速請了假,在距離節(jié)假日還有兩天的時候趕了回去。 等她趕到醫(yī)院的時候,姥姥已經(jīng)醒了,住在最高級的病房,醫(yī)生護(hù)士在旁邊剛剛記錄完老人家的身體情況。 腦子里不停描述的陰冷無比的生離死別畫面,襯得此刻溫馨干凈的大病房是她做的一場夢。 母親在旁邊滿臉焦急,而那個弟弟杜志在旁邊打著游戲。 杜志在她進(jìn)來的時候收起了手機(jī),對著她笑,許青箏直接無視了她。 “姥姥······” “乖囡囡,姥姥沒事了,剛剛醫(yī)生叫我好好休息就行呢?!?/br> “我要擔(dān)心死了,不是說沒錢住院嗎?” 姥姥還沒回答,她的母親就撲上來抓著她胳膊,“青箏你那個朋友給你姥姥交的錢,她這么有富有,能不能幫我們家度過難關(guān),你去問問她好不好······” “陳彩娟!”姥姥一聲呵斥,“那孩子肯為我叫醫(yī)療住院費(fèi),那是仁至義盡了!憑什么還要給杜圖擦屁股!” 陳彩娟對她的母親身體情況不怎么關(guān)注,在許青箏進(jìn)門以來,她就滿臉擔(dān)憂愁苦。 為了她的男人。 “可是阿圖怎么辦啊······他還不起啊······” 杜圖和人簽了對賭協(xié)議,不僅如此,他們還有私下的“友情賭局”,賭上雙方的全部家產(chǎn)。 對雙方家底估值的時候,很明顯,對方家底要比杜圖豐厚的多,杜圖也隱瞞了自己真實(shí)財(cái)力,夸大了自己的經(jīng)濟(jì)實(shí)力。 而杜圖的資產(chǎn)根本不足以支付賭注。 “mama,他一定只是一時失意,很快他就能東山再起的······現(xiàn)在小志還要讀書······” 許青箏看到姥姥沒事就沒什么別的心思想杜圖的債務(wù)了。 “杜志是他的兒子,該他管?!?/br> 杜志倒是一臉無所謂,“不讀就不讀了,我也該掙錢了?!?/br> 杜志晃著身子撞她,“jiejie我好想你啊。” 許青箏嫌惡得躲開他。 杜志猥瑣的笑了笑,“那我就不打擾jiejie和姥姥相聚了?!苯又突纬隽瞬》?。 陳彩娟趕忙跟了上去。 比對待親生孩子還要殷勤。 她從小爹媽不管被扔到姥姥身邊帶著,她爸爸不喜歡她,陳彩娟這個腦子里只有戀愛的女人什么都順著那個男人。 后來那個男人厭倦了她,離婚了,陳彩娟遇到杜圖,以為遇到真愛,杜志也不過是討好杜圖的工具而已。 病房里只有她和姥姥兩人,醫(yī)生說姥姥只是一時氣急,今天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接回家了。 許青箏窩到姥姥懷里,她想起來陳彩娟說的“朋友”。 “姥姥,那位好心人是······”許青箏蹙著眉,她可沒有交情這么好的朋友。 “你們小時候見過的呀,那孩子可喜歡喝我做的蛋花米酒湯了。老人家記性不好······過去太久了,那孩子叫什么我也忘了,她在電話里說叫她小柚子就行?!?/br> “她這么一說我就想起你小學(xué)那會兒有個叫小柚子的玩伴呢······姥姥也很喜歡這娃娃,不知道她長大是什么樣子了······” “你空閑了去感謝感謝人家,雖然那孩子幫我交了錢,以后要還人家,要不是你姥姥退休金被你媽軟磨硬泡給弄走了,這錢我怎么也不會給她·······” 許青箏恍恍惚惚聽著姥姥說話,本來腦子只是一片空白,可現(xiàn)在出現(xiàn)了一片迷霧。 關(guān)于小柚子,關(guān)于童年,以及—— 關(guān)于Y。 她覺得那個答案觸手可及,但在她眼里又是如此模糊不清。 次日下午她就接了姥姥回家,陳彩娟和杜志并不在這里,許青箏松了一口氣,她也許有三天時間陪伴姥姥。 姥姥家還有她的房間,收拾的很整齊,陽光從窗戶射進(jìn)來,總讓她想起小時候睡醒的午后。 和小柚子一起。 她也許真的忘了什么人,她輕而易舉的把那個人從生命里抹去了,連只言片語都不留下。 她走到窗臺下的桌子旁,桌子上壓著一塊玻璃,玻璃下壓著幾張她小時候的照片。 她的手輕輕拂過,摸到臺燈上,發(fā)現(xiàn)臺燈下壓著一張明信片。 她的手僵了片刻,拿出那張明信片。 “你好久沒回這兒了 你會好好招待我嗎? Loving You” 許青箏瞳孔驟縮。 ————————————————————————————— 明天爆更! 感謝投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