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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 要不要主動去做公安協(xié)助人把港口黑手黨端了呢?不對, 橫濱比較特殊, 需要三方勢力互相制約好麻煩。 聽起來不錯,這樣就能盯著你吃飯了。中原中也說,畢竟你一個人的話,只會啃兩口草對付了吧。 是這樣沒錯,能用蔬菜沙拉對付的飯我絕對不會認(rèn)真吃,也就導(dǎo)致了我目前的廚藝水平停留在會煎雞胸rou、牛排,以及用油醋汁把蔬菜拌勻的水平,可憐得很。 我裝了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是的是的,所以做主夫吧?這樣就不用加班了哦。 中原中也松散了眉眼,對我露出個柔和的笑容來,并不作答,然后調(diào)換餐盤,幫我把切得亂七八糟的牛排處理好,重新?lián)Q了回來。 吃一半。他說。 我搖頭:佛說,只能三口。 他:? 他輕輕敲了下我的額頭:荒神說,一半。 我垂下眼皮:好中二啊,中也君,你現(xiàn)在還會相信荒神這種日本神話特供的神明么?怎么樣都是佛祖要靠譜一些吧。 嗯。中原中也揚起個恣意的笑容,對我微微挑眉,你信么? 我十分配合,做出雙手合十的虔誠姿勢:信的,請荒神賜給我五十億吧。 中原中也想了想,竟然從皮夾里掏出幾張信用卡和儲蓄卡,一張張點過,對著我推過來:可以,但是要吃一半。 我迅速地將卡揣到兜里,扯起嘴角笑了下:愚蠢的荒神啊,你怎么敢相信人類的,我可貪心了! 他語氣平淡地感嘆道:啊,是么?被騙了啊。 但在他縱容的微笑中,我不情不愿地吃下了一半的牛排。 中原中也在喂我這件事上有著超乎尋常的韌性與堅持,我慢慢承認(rèn),像普通人一樣進(jìn)食,好像也沒有那么困難。 饑餓這件事本身是沒有詩意的,長久持續(xù)的饑餓中,胃液灼燒著胃壁,真真切切地疼痛著,人退化成動物,與大口進(jìn)食的本能進(jìn)行對抗;結(jié)果往往是我取得勝利,但伴著無可避免的沮喪和焦慮。 但有中原中也陪著的話,吃到飽就停下,似乎,也不算對過去自己的背叛。 因為他在笑,藍(lán)眸灼烈如同夏日的愛琴海。 中也君算了。我吞下最后一口,還是討厭荒神好了,怎么會有這種希望別人變胖的可惡神明! 中原中也眼尾浸了點笑,將手帕遞給我:嗯,都怪他。 我又沒脾氣了。 但好心情僅僅持續(xù)到晚上,因為我們和港口黑手黨談崩了。 干部【a】死于不知名的原因,而港/黑方經(jīng)過排查,鎖定的嫌疑人是受我之托去找【a】交涉的七海建人;對方出示的證據(jù)是一段錄像帶,在a死前,確實只有七海去拜訪過。 七海對于突如其來的指責(zé)一頭霧水,我當(dāng)然也不相信他會對一個無仇無恨的普通人下手。 我問:他跟你有說什么特別的嗎? 七海:沒有,只是炫耀自己的財力,并且表示看不上咒術(shù)師罷了。 盡管我們堅持七海無辜,但港口方一口咬定他就是兇手,要求咒術(shù)界交出七海建人。 這件事以一種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方式鬧大了,并且不太體面。 港口黑手黨并非多么在意無能干部的死活,畢竟那是個花錢買職位的草包,但姿態(tài)總要擺得好看;而七海是貨真價實的準(zhǔn)特級咒術(shù)師,將他交出去無疑是打了咒術(shù)界的臉,再怎么看不慣我們的老橘子都不可能點頭同意。 連五條悟都這么評價:很難辦呢。 我漫不經(jīng)心地點了根煙:你和森鷗外聊過了嗎? 沒有。他坦蕩地說,就是因為這樁突如其來的事情,唔,好難聞啊把煙掐了行不行,這里還有未成年哦? 我掃了眼旁邊的虎杖,攆滅煙頭:看在悠仁的份上。 虎杖悠仁抬頭對我笑了下,陽光又活力,然而他面部的肌rou線條像是被人為揉捏一番,表情古怪,漸漸轉(zhuǎn)變?yōu)樽I諷的笑容。 閃著隱秘金光的鐐銬禁錮著他的雙手,比起半個月前,臉上又添了幾道仿若傷疤的咒文。 沒等我發(fā)問,五條悟主動開口道:十八根。 我收斂了笑容:嗯。 虎杖的狀態(tài)推著我不得不加快進(jìn)度,和港口黑手黨派來談判的高層斡旋,對面的態(tài)度也很堅定,一時半會沒能取得進(jìn)展。 隨著虎杖吞下第十九根手指,他越來越無法壓制住體內(nèi)的兩面宿儺,憑著人類意志,艱難地與這位千年前的詛咒之王斗爭。 我于心不忍,做了一個并不理智的決定。 先闖進(jìn)地牢,把人劫出來,把宿儺的事情解決了。我遞給五條悟一份施工圖,事后再道歉好了。 五條悟大聲嚷嚷:到時候道歉的人一定是我吧,好過分,又讓我來收拾爛攤子。 是這樣。我坦誠到無恥,直接承認(rèn)了,你意下如何?道歉,還是讓悠仁繼續(xù)受折磨? 他撩起眼罩,蒼藍(lán)眼眸盯了我一會兒,然后彎起眼睛,比了個鼓勵的手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