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杰把陳小嬌帶回警局，天色也已經(jīng)亮了。

    經(jīng)過一夜的驚嚇和煎熬，陳小嬌臉色青黃，嘴唇蒼白無色，像是大病了一場。

    龍杰讓一個小警員買了一點早飯給她送審訊室：“告訴她，我半個小時后去審訊室。”

    龍杰也順便吃了早飯，又洗了一把臉，人立即變得神采奕奕，清朗而英挺，像某個男士洗面奶的廣告明星。

    警局已經(jīng)有人陸續(xù)上班了，大家都聽說了這個洗浴城的案子，一上班就議論紛紛。

    龍杰接到了潘宇的電話：“怎么？昨天晚上聽說洗浴城又出事了？”

    “嗯，是，當(dāng)時110民警打得是我們的電話?！?/br>
    洗浴城正好在兩個警局管轄的交界處。

    潘宇：“還幸虧是你接了去，這個案子不復(fù)雜，不過，社會輿論肯定會挺大，誰辦案誰得承受這個壓力?！?/br>
    “什么社會輿論？”

    “你不知道，這個消息已經(jīng)在我們幾個警局都傳開了，很多警員都在說這個小姑娘是個俠女——按摩女不畏強暴，殺死了為富不仁的大老板，這樣的標(biāo)題可是社會版新聞的最愛！”

    龍杰倒沒有想到這一點：“嗯，可是，這個案子的刑偵剛剛開始，陳小嬌現(xiàn)在只是個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兇手還有待查明——社會輿論有必要這么激動嗎？！”

    潘宇很難得地笑了兩聲：“行啊，龍杰你現(xiàn)在可越來越惜香憐玉了，聽說那個小姑娘很漂亮是不是？”

    “什么意思？”

    潘宇：“現(xiàn)場的110民警小戴跟我很熟，他說昨晚可是人贓俱獲，小姑娘自己都承認是自己捅得人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認定個自首情節(jié)，以后判罪的時候可以請法官酌情考慮?！?/br>
    龍杰：“現(xiàn)在案情不明，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我感覺案子好像沒那么簡單，對了，陳風(fēng)那個案子有眉目了嗎？他的女朋友找到?jīng)]？”

    “哦，我打電話來正是想告訴你一聲，我們昨天得到了線報，說當(dāng)事人李凌跟她的幾個朋友聯(lián)系過了，在打聽風(fēng)聲，根據(jù)她朋友的情報，我們昨天夜里去找過她住的地方，人沒找到，不過，她早晚會回來，我們已經(jīng)派人監(jiān)視那個地方了。”

    “哦，她現(xiàn)在住什么地方？”

    “就是南石路的一條小巷子里?！?/br>
    “哦?！饼埥艹了计饋?。

    “我們還會繼續(xù)找她，已經(jīng)給她的家人朋友都帶了信了，如果她再不出來，就會以妨害公務(wù)罪追究她的法律責(zé)任了——我估計她應(yīng)該拎得清，正等著她主動上門呢?！?/br>
    “行，謝謝你，潘宇，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即告訴我一聲，陳小嬌這個案子也得給她做個筆錄?！?/br>
    “嗯，我知道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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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杰進了審訊室，發(fā)現(xiàn)陳小嬌的早餐一點兒都沒動，她靠在審訊椅的椅背上，正木木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

    龍杰一進來，門咣當(dāng)了一聲，她差點驚跳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很大地看著龍杰。

    看來，她一直處在深深的驚恐中。

    龍杰對她點點頭：“早飯沒吃？”

    陳小嬌很小聲音地：“吃完飯，是，是不是……就要把我關(guān)到監(jiān)獄里了……死刑是不是很快……”

    龍杰溫和地：“現(xiàn)在還在刑偵階段，你現(xiàn)在是刑拘，按照法律程序，法院宣判后才會正式去監(jiān)獄?！?/br>
    陳小嬌的手上戴著手銬，纖細的手腕好像支撐不住這個沉重的重量，一直垂在她的膝蓋上。

    龍杰問：“陳小嬌，我看了你的筆錄，你說你刺了左吉林兩刀？”

    陳小嬌點點頭：“嗯……”

    “是連續(xù)刺，還是分開刺了兩下？”

    “分開……我刺了一下，他好像好不松手，我就又刺了一下……他哎喲一聲，就松開了……”

    如果她說的是實話，那么她的第一刀很可能是刺到了沙發(fā)上的那刀。

    “你現(xiàn)在還確認，是兩刀么？”

    陳小嬌迷茫著：“嗯，是啊……我真不知道人這么容易就能死掉……”

    龍杰沉吟了一會兒，又問：“你那把刀是怎么來的？”

    “別人送的?！?/br>
    “誰？”

    “是我哥。”陳小嬌的聲音低低的。

    “你哥送你刀是為了防身？”

    “他有次去夜市，看到有藏族人在賣刀具，他覺得這個匕首好，就買給我了，算是禮物吧?！?/br>
    送匕首給meimei當(dāng)禮物的哥哥，還真是與眾不同。

    陳小嬌有點不安地：“我哥哥從小就喜歡這些刀槍棍棒，他是個武俠迷。”

    “你什么時候把匕首放你工具箱的？”

    “從我哥買給我，我就一直放在那里……哥哥的意思，是要是有客人不規(guī)矩，我可以拿出來嚇唬嚇唬他們……他可沒有叫我殺過人……”

    小嬌好像怕警方誤會哥哥教唆罪似的解釋。

    “嗯，你工具箱里放著匕首的事，別人知道嗎？”

    小嬌搖搖頭：“應(yīng)該不知道，按摩工具箱里面的東西都是公司標(biāo)配的，按說不應(yīng)該放私人物品的，我當(dāng)然沒有跟別人講過?！?/br>
    “那公司有沒有對工具箱檢查的制度？”

    “沒有……其實，很多人會把客人的小費放里面，或者是小香水瓶和粉盒什么的，公司并不太管這些事，按摩工具箱是洗浴城配給我們個人的，每個人自己管理?！?/br>
    “嗯，你一般給客人按摩的時候，工具箱是開著的？”

    “嗯，是，方便取拿東西?！?/br>
    “匕首放在什么地方？”

    “第二層里側(cè)——工具箱是三層抽屜式的，我把這個小刀放第二層了，隱蔽點……”

    龍杰看著小嬌，忽然正色道：“問你個問題，你要據(jù)實回答我?！?/br>
    陳小嬌很緊張地點點頭：“是，龍隊?！?/br>
    “你這兩天跟左吉林關(guān)系是不是比以前密切？你跟他晚上出去過？”

    陳小嬌漲紅了臉，低垂下眼簾，聲音幾不可聞：“嗯……”

    “去了哪里？”

    “他帶我去了一個咖啡店……”

    “兩個人？”

    “嗯，他……他借了很多錢給我，我不好拒絕他的邀請。”

    陳小嬌的眼睛隱隱含了淚光。

    那就算是一場單獨的二人約會了。

    “那是什么時候？”

    “嗯，就是前天。”

    “案發(fā)的前一天晚上？”

    “是?！?/br>
    案發(fā)前一天晚上，這兩個人還出去約會過，為什么第二天就好像變了臉，他還叫了她的按摩，而且，專營造了黑燈瞎火的氣氛來調(diào)戲她？是故意的使壞？還是他們之間在這一天里發(fā)生了什么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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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不知道能否更新，今天去拓展去，不知道啥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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