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嬌給龍杰又詳細(xì)說了案發(fā)當(dāng)晚的情況。她承認(rèn)，當(dāng)時左吉林并沒有實際的sao擾她的舉動。

    龍杰又問：“你知不知道左吉林買戒指的事情？”

    “戒指？”陳小嬌很茫然。

    “他買了七萬元的鉆戒，案發(fā)前從自己的保險箱取走，應(yīng)該是帶在身上，他死后，這個戒指卻不知失蹤?！?/br>
    龍杰看著陳小嬌。

    陳小嬌愕然半響，臉色忽然緋紅了：“那個……龍警官，我給左吉林按摩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口袋里有個方盒子裝的東西鼓起了一塊?！?/br>
    “方盒子？是在案發(fā)當(dāng)晚？”

    “嗯，就是那晚。洗浴城的浴服您也知道，上衣是有兩個口袋的，他一個口袋裝了手機(jī)，一個口袋里就裝了這個方盒子……”

    “他有沒有暗示過你？”

    龍杰精神一振，左吉林的尸體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方盒子。

    陳小嬌想了一下：“反正，我每到接近到他那個口袋的位置時，他總會笑嘻嘻地看著我……不過，什么話也沒說過?！?/br>
    龍杰想，他在陳小嬌刺出第一刀的時候，沒有呼疼，卻驚呼“掉了，糟糕！”，讓這個守財奴一下子就忘了皮rou之痛的，應(yīng)該就是掉了那個昂貴的鉆戒吧？

    龍杰想到了第一個到達(dá)現(xiàn)場的武彬的‘發(fā)財’之說，心里有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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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炎一回到警局，顧不得去自己辦公室放包，直接就找了龍杰做匯報。

    “龍隊，你讓我查的林晚榮的財務(wù)狀況，我查了——洗浴城上半年確實有些經(jīng)驗不善，雖然盈虧基本平衡，可他們剛剛裝修過幾個大廳，據(jù)說花了一大筆錢，林晚榮這筆裝修費(fèi)的來源很是可疑?！?/br>
    “裝修費(fèi)是多少？”

    “一百八十萬，我在財務(wù)查的數(shù)據(jù)，財務(wù)說這筆錢是老板個人提供的一張儲蓄卡，我已經(jīng)把儲蓄卡的明細(xì)賬調(diào)出來了，是六個月前一次性匯入的?！?/br>
    “對方賬號呢？”

    “那個儲蓄卡是林老板老婆名下的，我已經(jīng)讓銀行查了，他們有了結(jié)果就會打電話給我的?！?/br>
    “嗯，很好?！?/br>
    王炎表情很得意：“其實，查不查，其結(jié)果我也都知道個八九不離十了——我去了林老板的王律師那里，他跟我說了一件事，是左吉林透露給他的，關(guān)于林老板借了他一大筆錢的事，說好如果還不了，就以洗浴城的股份抵讓，左吉林還讓這個王律師給他算一下，二百萬的抵讓股份大概占多少比例呢?！?/br>
    龍杰：“王律師沒有提到借條嗎？這么一大筆錢?！?/br>
    “他說借條的事情他沒問，他后來沒有再聽左吉林說過這事，就以為兩個人沒有達(dá)成協(xié)議?！?/br>
    龍杰很高興地：“我早覺得這個林老板態(tài)度可疑，原來問題在這里?！?/br>
    王炎：“嗯，他很可能會為了這二百萬的借款殺人——也許左吉林不停地催他還?！?/br>
    龍杰卻懷疑：“他有那么大的洗浴城，至于為了二百萬殺人嗎？”

    王炎：“他們不是都是一個朋友圈的么，一個人借了另外一個人的錢還不出來，借錢的人會覺得很傷面子，如果再加上有宿怨，動手的理由也夠充分了。洗浴城都是林晚榮的地盤，他干事肯定是最方便的了。”

    他的手機(jī)響了，王炎接起來，一聽，笑逐顏開：“嗯，嗯，好，我知道了，麻煩你們了，謝謝！”

    掛了電話，他湊近了龍杰：“你猜怎么著，頭兒，那筆錢就是左吉林的個人賬號劃給他的，銀行還說，左吉林的錢是從他證券賬戶里出來的，大概在他錢出來的第二天，就劃到了林晚榮老婆的個人儲蓄卡上?！?/br>
    “二百萬還是一百八十萬？”

    “一百八十萬?！?/br>
    王炎：“頭兒，我建議我們現(xiàn)在就去傳訊審問林晚榮，那個武彬逃走了，肯定是林晚榮的主意——他是林晚榮的手下，不聽他的聽誰的？千萬別再讓他也逃掉了！”

    “你跟李昆去一趟吧，把他帶回來。”

    “是，龍隊?！?/br>
    王炎興沖沖地去了。

    龍杰望著王炎的背影，不禁皺了眉頭：警局現(xiàn)在還有個嫌疑人朱禹丞在拘留審查中，現(xiàn)在再來個林晚榮，再加上正在緊鑼密鼓調(diào)查的方葒酥和吳熙悅——嫌疑人夠多了，只是，案情怎么還是覺得混沌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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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晚榮來了，神色坦然，這個時候他倒是顯出了一個大買賣人的從容鎮(zhèn)靜。

    他坐到審訊椅上的時候，甚至還對著龍杰禮貌地點(diǎn)頭招呼。

    龍杰看著他：“林晚榮，知道為什么請你來么？”

    林晚榮很圓滑地：“肯定還是為了我洗浴城的那個案子吧?！?/br>
    “你六個月前借過左吉林的錢吧？”

    大概已經(jīng)有心理準(zhǔn)備了，林晚榮雖有些尷尬，卻很快承認(rèn)了：“嗯，是，不錯。我洗浴城開了好幾年，再不裝修，就會因為環(huán)境陳舊，流失客人了，我一下子錢不湊手，就給左吉林商量了一下?！?/br>
    “你們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

    “就是，我借他一百八十萬，一年后還他二百萬，如果還不出，就以我公司的股份抵償。”

    “這個，你怎么沒有跟王律師提過？”

    林晚榮面色平靜地：“我以為左吉林已經(jīng)給王律師說過了，我是借款人，沒必要把自己借錢的事宣揚(yáng)得到處都知道吧?！?/br>
    “你當(dāng)時是用你老婆名下的儲蓄卡走賬的？”

    “是，我平時忙，沒時間，這事是讓我老婆去辦的?！?/br>
    “當(dāng)時沒有打借條嗎？”

    “當(dāng)然打了，不然，以左吉林的精明，他怎么會同意？！”林晚榮看著龍杰：“我老婆查了儲蓄卡的到款，給我打了電話，我當(dāng)晚在洗浴城見到了左吉林，叫了他來我辦公室，在我辦公室給他打得欠條?！?/br>
    他言之鑿鑿。

    “那么欠條呢？”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親眼見他是收好欠條的——再說，銀行卡都有轉(zhuǎn)賬記錄，我想不承認(rèn)也不可能的?！?/br>
    林晚榮的態(tài)度還很誠懇。

    不過，龍杰相信他，左吉林一死，他肯定是動了隱瞞那筆200萬借款的念頭。

    也肯定把這事給他老婆商量過，所以，他老婆才會在見到警察那么驚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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