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她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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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她的神明 江忍第二天上午飛去m國,他不讓孟聽去,孟聽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自己跟著去。 她不希望他每一次需要人陪的時候她都不在他身邊。 這個決定孟聽只悄悄給高義說了。 她覺得雖然江忍不讓她去,可是她真正出現(xiàn)在了那里,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高義對孟聽的這一決定只是搖頭笑道,年輕真好啊。 然而她還沒能跟上飛機,就收到了舒楊打來的電話。 舒楊收拾東西,眉頭皺得很緊:“我得回h市一趟,榮林翻供了?!?/br> 孟聽想了許久,終于想起來榮林是誰。 是當(dāng)初舒蘭放火供出來的人,當(dāng)時兩個人都被判了刑,榮林也對教唆未成年的犯罪事實供認不諱。 可是就在昨天,他被監(jiān)獄一群男人把頭按進馬桶以后,他翻供了。 監(jiān)獄的日子遠遠比能想象的還要難過。 榮林在里面熬了兩年多,終于精神快崩潰了。他進去的時候還是個文雅的偏偏君子,現(xiàn)在剃了個光頭,整個人瘦得皮包骨。 人比想象的偉大,他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去坐牢。又比想象的自私,終于在精神崩潰以后想要減刑。 在監(jiān)獄的日子他一天也受不了。 那一年哪怕是監(jiān)獄生活,也遠遠比后世混亂得多。 榮林翻供,吐出聞睿名字的時候,監(jiān)獄里的舒蘭也幾近崩潰了。 男人不好過,女人同樣不好過??於畾q的舒蘭,看起來就像是三十歲的人。她一直認為是榮林害了她,可是當(dāng)榮林翻供,警方來核對證詞的時候,她得知自己只是一顆棋子,現(xiàn)在害她的人還有減刑機會的時候,她發(fā)瘋一樣地鬧了起來。 舒爸爸連夜趕了過去,這件事舒楊也決定回去一趟h市。 舒志桐讓舒楊別告訴孟聽,畢竟兩姐妹的關(guān)系從一開始就不好。然而這么大的事,尤其是孟聽作為當(dāng)年的受害者,舒楊覺得她有權(quán)知道。 舒楊說:“榮林翻供說出來的人叫聞睿,你應(yīng)該認識。我要回去一趟,你要回去嗎?” 當(dāng)然,她記得自己被困在大火中的絕望,記得顛沛流離的生活,也記得舒蘭松開繩子以后那一瞬痛苦。 孟聽一直沒有和上輩子做個了結(jié),然而榮林翻供,舒蘭崩潰,讓她覺得是時候了。 可是當(dāng)她想起江忍,她又猶豫了。 去了解上輩子江忍殺人的真相,和陪著這輩子快做手術(shù)的江忍。她得做一個選擇,然后孟聽聽見自己平靜說:“你先回去吧,我等江忍做完手術(shù)一起回去?!?/br> 舒楊愣了愣,半晌道:“好?!?/br> 舒蘭畢竟是他meimei,縱有千萬個不對,他不可能不管她不動容。 孟聽做完選擇,聽著機場廣播的播報,有些出神。 原來上輩子那些事,已經(jīng)不知不覺很久遠了。 她從一開始重生回來萬般介意高舉屠刀的惡魔江忍,到現(xiàn)在為了他放棄探究上輩子的一切。竟也只是短短三年。 她沒來得及愛上和了解上輩子的江忍,卻愛上了這輩子的江忍。 孟聽見證他從少年到男人,整個青春。 她想起余生能和他在一起,心中泛著淺淺的溫暖。然而江忍那班飛機已經(jīng)因為舒楊一個電話錯過了,孟聽無奈之下只好等下一班飛機。 孟聽給高義打電話說了下情況,高義立馬道:“孟小姐你等等啊,我安排一下。” 高義很可靠,他很快就安排好了下午的飛機。 孟聽沒能和江忍一起走,自己的生活物品卻帶來放在了行李箱。 她順利去到美國醫(yī)院的時候,高義還調(diào)侃她:“手術(shù)前去他身邊,告訴他你來了?!?/br> 孟聽笑著點點頭。 愛永遠比恨更讓人幸福。 一下飛機就有人來接她,是一個二十四五的中國小姑娘,叫鄧錦瑟、她留學(xué)m國,英語說得很好,因此負責(zé)照顧孟聽。一見到孟聽的時候鄧錦瑟驚訝她的年輕美麗。 可是一踏上這片國土,孟聽用流利標(biāo)準(zhǔn)的英語和人交流時,鄧錦瑟完全就是敬佩了:“你口語說得真好,比我這個專業(yè)翻譯都厲害?!?/br> “謝謝你,我學(xué)過幾年。” “怪不得?!编囧\瑟嘆息,孟小姐完全不用人照顧啊。 江忍一到m國就進行了檢查。 醫(yī)生說可以晚上進行手術(shù),他的情況和先前那個人的情況差不多,只不過江忍的要嚴(yán)重一點。 江忍只是平靜點點頭。 他站在醫(yī)院高樓房間俯瞰這座陌生的城市。 歐式建筑與他從小生活的國家完全不同,金發(fā)碧眼的年輕護士笑得撩人??粗`竊私語。 翻譯是個男人,忍不住笑道:“江總,她們說你很帥很男人?!?/br> 江忍回眸,他眸光冷冷,那幾個護士笑著走了。 翻譯嘖了聲,其實她們還說了些話。 ——那年輕男人剛毅又野,身材也棒。 翻譯沒說,怕江總發(fā)飆。 江總不符合中國姑娘的審美,卻意外得外國姑娘的青睞。 國外時間七點半。 醫(yī)生給江忍說了下手術(shù)大致流程,他淡淡點頭。醫(yī)生本來想安撫他,可是看到男人淡然無波無瀾的眸光,又覺得沒什么好說的了。 孟聽和鄧錦瑟過來看到的畫面就是這樣。 她推開門,江忍抬眸看了過來。 見到孟聽的那一瞬,他冷淡的表情破裂了:“你怎么過來了?” 外國醫(yī)生挑眉,說了聲你們聊。 鄧錦瑟和男翻譯都出去了,把門帶上。 孟聽走到他身邊:“晚上要進行手術(shù),緊張嗎?” 江忍只是看著她。 她笑著握住他的手:“我來陪你啊,我怕你疼了沒人說。” 他抿抿唇,別開眼:“不會疼?!?/br> 孟聽拉起他冰冷的手觸上自己軟軟的臉頰:“給你摸摸,放松放松,反正我已經(jīng)來了,你又不能趕我走?!?/br> 他頭轉(zhuǎn)過來,漆黑的雙眸看著她,指腹摩挲她柔嫩的臉頰。 他明明該斥責(zé)她不聽話,也不希望她再一次看見他無力的模樣。江忍并沒有期待過她跟來,然而她推開門的一瞬,他真的有種滿世界陽光爛漫的感覺。 他其實,一直以為自己不需要人愛也能活下去。畢竟很多年他都是這么過來的。 小時候被人打了他自己打回來,別人污蔑了沒有人替他發(fā)聲,被人排斥了他就一個人過。 江忍的身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脆弱的情緒。 可現(xiàn)在有個傻姑娘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忐忑地哄他。 心里有一瞬是空的,然后重新被充盈。 江忍被推進手術(shù)室前,他突然問:“如果我腿治不好呢?” 她輕輕摸摸男人臉頰,笑容溫柔:“那等你二十二歲,我們結(jié)婚。” 他的呼吸凝滯了一秒。 急促跳動以后,又很緩慢很緩慢地跳動。 江忍艱澀地想,她是因為想彌補,才和他捆綁一輩子嗎? 然而她輕聲在他耳邊道:“如果你腿治好了,我立刻嫁給你好不好?” 江忍猛然抬眸看她。 “所以要好起來啊江忍?!彼媾滤{醫(yī)生亂來。 他眼眶有些濕,笑了:“好。” 他會好起來的。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江忍可以為她變得殘缺,也可以為她變得完滿。遇見她以后,他披荊斬棘,不畏一切。 江忍被推進手術(shù)室以后,孟聽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她雙手交握,一遍又一遍地祈禱。 她從來沒有在他痛苦的時候陪過他。 從一開始的平安夜,他在風(fēng)雪中奔跑咳出了血,到后來燒傷、骨頭碎裂躺在醫(yī)院。她總是沒能在他身邊。 而江忍就像神明,永遠庇佑著她。 這個男人可以沖進火海,也會在鬼屋為她擦眼淚。似乎她心里想一想江忍,江忍下一刻就會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他的全世界最好的少年。 然后為了她變成世上最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恕?/br> 他身上的每一個傷痕,都是他執(zhí)著不滅的勛章。 她心疼到心臟緊縮。 骨科手術(shù)并不會進行太久,可是每一分鐘對于她來說都很難捱。 約莫兩個多小時以后,江忍的手術(shù)結(jié)束。 醫(yī)生輕快地用英文說,美麗的女士別擔(dān)心,手術(shù)很成功。 接下來就只是好好療養(yǎng)的問題了。 孟聽進去看他的時候,江忍在麻藥的作用下還沒有醒過來。孟聽的手指撫過他的眉眼,輕輕笑起來。 江忍似乎,一輩子,從未讓她失望。 —— 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三個平安夜。 是孟聽二十歲的生日,江忍手術(shù)幾天后回了國。他喜歡國內(nèi)的環(huán)境,堅持要回國療養(yǎng)。 傷筋動骨一百天,他要養(yǎng)傷還很漫長。 新工程在建設(shè),他不放心撒手不管。 也是回了國,才看見頹廢的江季顯。 聞睿跑了。 他拒絕接受警方的調(diào)查,榮林翻供在他意料之外。這樣的事情本來是可以避免的,畢竟有錢能使鬼推磨??墒撬麤]錢了。 一年前打擊江忍那一場,把他手中最多的錢花光了。 天鵝小筑是一個建設(shè)好一年多的項目,再能賺也不夠他疏通打點了。 聞睿找江季顯拿了錢想打點的時候,發(fā)現(xiàn)有人盯著他,記錄他的一舉一動。 原來江忍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早就不是當(dāng)初那個吃了虧只會無助打人的少年了。 他拿著江季顯給的這筆錢跑了。 孟聽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很意外,趴在江忍病床上。江忍在看一本書。 房地產(chǎn)相關(guān)的,男人垂著眸,一頁一頁地翻。 他長大了以后,格外有男人魅力。靜得下來,也狠得起來。 孟聽悄悄看他:“你什么都知道???” 他笑著摸摸她頭發(fā)。 是啊,他早就知道。但他沒有猜到孟聽會去m國而不回h市。榮林翻供,大部分是他的手筆。那人嘴也硬,生生挺了這么久。 江忍不喜歡和聞睿小打小鬧的斗,他要讓他死。所以不僅是教唆縱火殺人,聞睿很多背地里的證據(jù),他都送給了控方。 聞睿跑了,世界觀崩塌的莫過于江季顯。 聞曼死在另一個男人懷里,最后流淚看著江季顯時:“我這輩子對不起你,如果可以,好好照顧聞睿,我下輩子補償你?!?/br> 這是聞曼說過的最后一句話。 她死于和另一個男人出國的路上,江季顯趕過去的時候,她只剩最后一口氣了。 聞曼沒有愛過一天江季顯,可是她許諾了下輩子。為了這個“下輩子”,江季顯用了半生的力氣去栽培聞睿。 如果人活著是為了一種執(zhí)念,江季顯的執(zhí)念就是聞曼。 一開始聞曼就喜歡一個藝術(shù)家,從來沒有愛過他和江忍。 江忍長得一點也不像聞曼,性格也不像。 這個從小就冷冷淡淡的孩子,天生逆骨。江季顯帶過他很長一段時間,可是又常常因為聞睿,訓(xùn)斥江忍。 二十多年的時間,江季顯都在期待一個下輩子。 可是當(dāng)聞睿逃跑了以后,他才從一場不愿醒過來的夢里,望見了現(xiàn)實。 他為了一對本就憎惡他和他家人的姐弟,傷害了多少次自己的親兒子。 兩三歲雖然冷淡,可是還會讓爸爸抱的小男孩江忍,長大以后,目光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