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哥到處摸自己的時候，魔女的心緒也漸漸冷靜了下來，跟著檢查起身體，在他摸到右腿大腿時，自然地翹起了那條腿，憂愁地望過去。

    她現(xiàn)在不純潔了……

    她抓住腳腕，然后另一只手緩緩?fù)聯(lián)崦?/br>
    【我以后就不是小寶寶了。】她難過地說，因為失去了處子之身略略呻吟。

    “你永遠是我的小寶寶?！奔埞戆紫笳餍缘睾辶艘痪?，停下了親吻，視線無法移開那條腿……眼睛都看直了。

    她為什么要自己摸自己，還擺出這個姿勢？

    他想不明白，但是侵略本能已經(jīng)被喚醒了。

    手依然死死摟著這條腿，替她按住，保持高高抬起的姿勢，阻止她放下。

    他能直接翻身壓到她身上，插進去么？這條腿剛好能夠架在他肩膀上。

    “我不高興了?！蹦異澣蝗羰У卣f，打斷了他幾乎難以抑制的本能沖動。

    紙鬼白清楚自己很高興，幾乎算得上夢想成真，而且依然在回味之中，所以決定將這份喜悅傳達給最愛的小惡魔。

    “作為與你歡愛之人，也作為至高無上的君主，我決定滿足你三個愿望，什么都可以，這樣你會高興起來么？”他問。

    這個決定的初衷是愛意和憐惜，說出口之后，哪怕是紙鬼白，也并不清楚自己將會面對什么。

    這樣說的時候，他依然架著她的腿，半沉浸在幻想之中，浮想聯(lián)翩，心里裝滿了會讓她不高興的事情。

    就連此刻她這一臉委屈、勉強的模樣，對于他來說，都是強力的催情劑。

    心里已經(jīng)忍不住頂著這條腿前后晃動，就像曾經(jīng)在夢里做過的那樣。但是今后再也不必追著那點夢不放了。

    魔女不知他思想齷齪，毫不掙扎，大腿十分自然地靠著他的胳膊，小腿微晃。

    她立刻就意識到了這句話的分量，將那點憂郁完全拋到了九霄云外。

    惡龍很喜歡撒謊，言而無信，說一套做一套，但當他做出這樣高的姿態(tài)時，一般都是玩真的。

    “我想想，我想想！”她興奮地用力甩腿：“有了，第一個愿望——我要你關(guān)了惡魔學(xué)者之眼！今后再也不許偷拍我，不許跟蹤我！”

    這第一個愿望就作為測試，看看惡龍能夠為她做到什么程度。

    “……這我辦不到。”

    “你這個騙子！”魔女大怒。

    “失去這等神裝，對我來說無異于失明。出于安全考慮，我無法放棄這只眼睛。”紙鬼白猶豫著與她商量道，“但是我能夠做出讓步。若你是不喜歡被暗中窺視的話，我可以將它變成你能看見的樣子?！?/br>
    雖然小惡魔翻臉不認人的模樣同樣令他癡迷，是他這樣陰郁的魔神此生都無法擁有的生動明艷，很耐人尋味，他私心是很喜歡看她像這樣氣急敗壞的，但他還是立刻提出了折中的解決方案，想讓她開心起來。

    他并沒有為難她的癖好，只要力所能及，他都愿意為了她嘗試。哪怕力所不能及，但只要她開口，他也一樣會去做。

    唯一一次主動給她使絆子，還是因為氣她投入黑暗半身關(guān)青月的懷抱，在他的視角，她是不經(jīng)允許，不受掌控，就做出了這樣的決定，離經(jīng)叛道，任性妄為，是對他的拋棄和背叛。

    口口聲聲不許他動‘他’，想要跟‘他’一起死。殘忍地往他傷口上撒鹽，火上澆油。

    就好像她愛‘他’勝過他一樣。

    所以他立刻就起了殺心，哪怕成神了，都心心念念一定要干掉關(guān)青月。當然他經(jīng)常起殺心，這并不是什么特別的事情。

    這件事至少證明了，倘若他日魔女當真紅杏出墻，他未必會用死來懲罰她，但一定會不擇手段弄死jian夫。他也算干過一次了。

    不過他會從源頭上阻斷這種事情，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再濫情、花心、風(fēng)sao的惡魔到了他手里，都只能戴上鎖鏈乖乖蜷縮在他腳邊，成為他的所有物。隨她在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她都不可能逃出去，除非他死了。

    就像前年那樣，他自盡了，所以管不著她了。

    否則，無論是精神還是rou體，她都別想越出那條紅線。從第一次主動親吻他起，她就已經(jīng)名花有主。

    魔女也清楚她恐怕無法再要來更多了。安全問題向來是紙鬼白的底線，他提出了這個詞，就說明他不可能再往后退半步。他很缺乏安全感，哪怕已經(jīng)坐上了君主之位，也很警惕，終日疑神疑鬼的。寧可錯殺也不放過。

    如果半夜醒來發(fā)現(xiàn)床邊悄然站著一位衣著暴露的陌生美女，無論對方是什么來意，是想勾引他，還是想暗殺他，亦或只是誤入，他都會毫不猶豫擰斷她的脖子將她燒成灰燼。

    他就是這種人。

    一切有威脅的存在，都是他的眼中釘，是他的敵人，因為他們同樣也能對她產(chǎn)生威脅，是她的敵人。他無法容許這樣的隱患靠近身側(cè)。

    更不會自制這樣的安全漏洞。

    因此魔女非常干脆地讓步了，就此收手，與他各退一步，同意了這個提議。

    所以那之后紙鬼白就戴上了眼鏡。偷拍變成了‘明拍’。跟蹤狂還是跟蹤狂，只是看上去更加斯文高雅了……

    他變得更為優(yōu)雅貴氣，導(dǎo)致此后他再對魔女提出變態(tài)要求的時候，魔女發(fā)現(xiàn)自己更難拒絕了，只剩紅著臉支支吾吾小鹿亂撞心怦怦跳，心靈不斷受到暴擊。幼龍尚且能勾得她飄飄然，更別提是一身手段的成年惡龍。

    “第二個愿望——”魔女腦子轉(zhuǎn)得飛快，將另一條腿也抬了起來，一起架到紙鬼白胳膊上，“你不許干擾我在凡間的生活。回去以后，我要繼續(xù)住宿，像凡人一樣生活。閑雜黑魔法師退散！”

    邪惡的黑魔法師老老實實捧著她的腿，姿態(tài)虔誠，但純金色的瞳孔似乎空了一瞬間。

    “這我恐怕不太能接受。”

    他怎么可能一邊抱著她，一邊承諾以后會放開她。

    答應(yīng)這一條的話，他就又要變回凡人關(guān)青月了，只能日日苦苦哀求，求漂亮的惡魔女朋友賞個臉，每天都出來見他一面。

    晚上她也不會來他懷里，而是遠遠地待在學(xué)生公寓，跟一幫非親非故的凡人室友鬼混。

    魔女見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這一條，繼續(xù)甩腿：“管你能不能接受，你必須實現(xiàn)我的愿望，你說了的！”

    其實她對凡人的生活一點興趣也沒有，只覺得無聊透頂，就是想借此獲得一點自主權(quán)而已。關(guān)鍵是變態(tài)哥哥要同意讓她可以一個人待著，她需要讓這個空間存在。

    “你在踐踏我的底線?！弊儜B(tài)哥哥也生出了一絲怒意。

    他們是雙胞胎兄妹，從小到大都形影不離。前年那是實在沒辦法，既然他現(xiàn)在回來了，他們自然應(yīng)該重歸于好，回到過去。

    她應(yīng)當依偎在他的懷抱里，依靠咬他的手指為生，哪里也不去。

    啊……今后距離只會變成負數(shù)，他會把自己放到她體內(nèi)的。這就是姿勢上唯一會發(fā)生的變化。

    他們會連在一起。

    而不是一個在什么亂七八糟的凡人學(xué)校里混日子，一個在冰冷的教室外失魂落魄。

    紙鬼白翻起身，分開魔女的雙腿，展示自己蓄勢待發(fā)的勃起。其實從真身切回人身的瞬間，冷卻時間就直接刷新了，他可以秒硬。更別提他本身就精力旺盛，屬于宇宙中rou身最強悍的龍族，很能‘干’。

    魔女確實被震懾到了，私處相貼時，她忍不住軟軟地叫了一聲：“哥哥……”

    雙腿松松地架在男孩兩側(cè)，連勾住他的力氣不太有。

    紙鬼白并沒有頂進去，只是磨了磨，就是想嚇唬她一下而已。

    “凡人的生活有什么好的？好孩子就應(yīng)該留在哥哥身邊，哪也不去?！?/br>
    這個變態(tài)……

    魔女被磨得心跳加速。

    她已經(jīng)二十歲了，而且還是堂堂魔王，怎么可能還跟以前一樣逆來順受。

    百分之十的魔女心里是這么想的。

    剩余百十分之九十的魔女，都在期盼哥哥可以蹭開阻礙，直接插進來。

    起決定性作用的，是那百分之十。

    “不要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已經(jīng)是成熟的魔女了，由內(nèi)到外，身心完美?！彼硎咀约翰怀院逍『⒛且惶?。

    “所以就不需要哥哥了？”紙鬼白整個人籠罩在譏諷之中。

    “需要！”魔女不敢在這種事情上公然忤逆他，更不敢在他露出這種表情的時候落井下石，只好順著他的話，發(fā)揮自己的優(yōu)勢嬌滴滴地說道：“需要哥哥的愛。給我舔?！?/br>
    費力地抬起一條腿，紙鬼白半路就接住了她，出力幫她把腿架上了自己肩膀。

    “那就不要許這種愿望，撤回吧?！彼ゎ^，聽話地舔舐送上來的白嫩，氣焰沒有那么囂張了。

    “為什么？你不是愛我么？那么就應(yīng)該聽我的??？就像這樣，像條狗一樣。無論我說什么，你都要乖乖照做才對。”魔女露出了她的獠牙，試圖在給出甜頭之后，將神經(jīng)病引到自己的思路里來。

    紙鬼白臉上那種悠哉的表情立刻出現(xiàn)了動搖。

    因為他確實覺得她說得有道理，如果可以的話，他愿意成為一條聽話的狗，只要能哄她高興。

    但是他信不過魔女。

    她肯定會使壞，跑開的。這是個小沒良心的！

    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還不夠，束縛也不夠，他還沒有獲得足夠的安全感。他的占有欲還沒有完全得到滿足。

    如果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嫁給了他，把心送給了他，他或許還會考慮一下這種提議。

    此時此刻，他依然無法松開他們之間的鎖鏈。

    若完全照著他的心意來，他只會加上更多約束，而不是放松。他只想緊緊地抓著她。想要她更加依賴他，完全離不開他。

    想要變成她的力量，也是因為想得到加倍的重視和喜愛。

    作為獲取力量的代價，她應(yīng)當向他獻上余生，奉上全部的愛。她應(yīng)該天天跟他說‘我愛你’，而不是在他面前提什么凡人的生活。

    “如果你現(xiàn)在跟我結(jié)婚，我就答應(yīng)你的一切要求，做你的狗。”他輕輕咬了她一口，以退為進。

    ——結(jié)婚了也不要松口。先騙到手再說。他要當上位者，cao控一切。

    那魔女肯定沒那么天真，并且她還充滿危機感地意識到?jīng)Q定不能輕易答應(yīng)這條龍：“我不管！是你自己說什么都可以的，人家就只有這么一點心愿，你都不愿意成全，我不知道你究竟還有什么臉說愛我！”

    “除了離開我，其他我都可以答應(yīng)你。你最好是重新選一個愿望，這是底線問題，不容侵犯?！奔埞戆滓宦芬Я讼氯ィУ迷絹碓街兀骸叭跣∮譀]骨氣的可憐惡魔，除了我身邊，你還能去哪？沒有我的話，你什么都做不了，離開了我，你……”

    省略病嬌的一萬字pua洗腦碎碎念。

    “哪兒離開你了？不就是住個校？”魔女緊張起來，每被咬一下，被碾磨的花心就會跟著輕輕顫抖，然后紙鬼白也跟著這個節(jié)奏蹭了起來，相當熟練自然。

    紙鬼白還是覺得很荒唐，想要找理由把她抓回來：“留校？沒有我，不跟我親熱，不來我懷里，萬一你睡不著怎么辦？”

    他越說越憤怒，她根本就不需要他，這點依賴根本就不夠。還是需要用藥？讓她從rou體上徹底離不開他的撫慰。

    讓她變得沒有他的jingye就活不下去。只想一直跟他求歡，只想一直跟他要。

    他應(yīng)該是不可替代、至關(guān)重要的。

    最好是離開他，她就會死。

    有沒有這種魔法？

    “怎么睡不著？”魔女冷笑，知道這神經(jīng)病肯定滿腦子都是在想怎么搞自己，毫不客氣地與他爭鋒相對：“我可是一個人睡了一年了！當初是誰一聲不吭就消失一整年的，這都是報應(yīng)！”

    “……”這番話成功勾出了紙鬼白心中無盡的愧疚之情，他忽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

    一想到嬌養(yǎng)了十八年的小惡魔，在凡間孤苦無依地等了他一整年，一想到她那樣消沉，哭得那么傷心，他就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么。

    她哀求了那么多次，求他不要拋下她，但是他一次也沒能做出回應(yīng)。無論是那個雨天的柯克美洛蒂，還是不得不回到戒指里的魔角，亦或是只剩最后一線神識的關(guān)青月，都不顧挽留，頭也不回地徹底離開了她。

    【我們不是發(fā)過誓，會永遠在一起么？為什么你不遵守諾言？我不許你走，不要走。只要你能留下，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她曾經(jīng)伏在他肩上不顧一切地挽留他，直到他消失，只剩她孤零零地跪倒在床上哭泣，一個人對著戒指不停地道歉，求他回來。她的淚水順著戒指滴到了他臉上，苦澀又冰冷。

    無數(shù)眼淚，和無數(shù)遍對不起。

    讓他陷入了無盡的后悔。

    與其看她這樣痛苦，他不如直接殺掉本體。但是他已經(jīng)做錯了選擇，再也無法挽回。之后再殺死本體，此刻的這些眼淚都將付之東流，毫無意義。

    所以他那時候就發(fā)誓絕對不會讓美洛蒂好過，將她徹底視作了仇敵，同時也決定塵封這段時間的記憶，拒絕向她透露任何關(guān)于小惡魔的事情，她休想順著他的眼睛一窺meimei以解相思。如果她最后沒能為小惡魔帶來任何價值，他會讓她生不如死。

    他對本體的恨意一度膨脹到無以復(fù)加。

    另一個關(guān)青月同樣也是他憎恨的對象，那本應(yīng)該是屬于他的位置，他卻只能在戒指里看著他不擇手段地勾引她，吸引她的注意力，一點點分走留在戒指上的視線。

    就好像他不存在一樣。

    他活生生被扭曲成了戒指里的怨靈。每天都想著一定要弄死美洛蒂和關(guān)青月中的一個，最好是一起干掉。

    之后在挪威丟下的警告也是認真的，如果美洛蒂再敢咬她，他就會殺了她和關(guān)某。哪怕以后再也得不到小惡魔的心，他也必須除掉這樣危險卑鄙的本體。他根本配不上她。

    仙境之神降臨之后，對于殺死關(guān)青月的執(zhí)念，毫無疑問也有他的那一部分。

    【你要去哪？不要丟下我……關(guān)青月……哥哥……為什么你們都走了？為什么什么都沒有了？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見了？為什么到處都是這些火？為什么……你們要這樣對我哥哥？】

    她也曾經(jīng)跌倒在他最后消逝的地方，徒勞地呼喚他，不敢相信他已經(jīng)告別人世，也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千萬次死亡?？墒撬呀?jīng)奄奄一息，就連伸出手觸碰幻境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釋放出神識，得到的唯一回應(yīng)，就只有神劍。因為劍靈便是他。

    ——那一天，她見到了第四個他。除開美洛蒂、關(guān)青月、魔角之外的，第四個他。那是完全由殺戮意志構(gòu)成的他。

    他眼里都是血，跪在她身前，握著她的手，與她一起握著劍。

    “你怎么了？”她顫聲問他。她問的時候，其實眼前就正在反復(fù)閃現(xiàn)他怎么了。

    “我已經(jīng)死了。”他對她說。

    他身上的鎖鏈一條條纏到了她身上，將她困在死亡的陰影之下。

    “我不知道?！彼敝钡赝笆裁磿r候的事？”

    “就在你死的那一天。為得此劍，那一天我的生命也走到了盡頭，之后我就一直在這把劍里了?！?/br>
    “你一直都一個人待在這里？”

    “當死亡來臨的時候，人們總是孤單的。就像你死去的時候那樣，我不想你那樣孤單地離開，所以就留下了。我們一起永遠死在了那一天?！?/br>
    “這么多年……你都守在這里，守著這份死亡，辛苦你了?！蹦畬υ缫阉廊サ募埞戆纵p聲說道。

    “不客氣。我說過不會不要你的?！?/br>
    “帶我一起走，哥哥。我想要跟你在一起?！彼K于不再哭泣，完全平靜了下來。下定決心之后，心也獲得了安寧。

    但小男孩什么都沒有做：“有這句話就足夠了。我會永遠在這里守著你的，無論變成了什么樣子?！?/br>
    “我已經(jīng)死在了那一天，此后便只是一縷殘念，沒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是。我能感覺到你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無法掙脫的死亡擋在我們之間，那是超越塵世的力量，你永遠也不會回來了?！蹦従徴f出了令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事實。

    仿佛心有靈犀一般，她能察覺到他被永遠困在了彼岸。

    其實美洛蒂自盡的那一刻，她同樣有所察覺。

    眼前萬物凋零，只?？斩吹幕覡a，無數(shù)不可見的絲線被抽走了，在虛空中被焚燒殆盡。

    這些絲線仿若羈絆，一旦消逝，她不會沒有察覺。她一直都知道他死了，但是又能感覺到他明明還活著，只能無助地順著剩余的絲線奔向關(guān)青月。

    既不敢靠近，又不愿遠離，只好一直守著他。哪怕直到最后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誰，也不肯放手，希望他能夠活下去。

    紙鬼白卻并不同意她的說法。

    “我會回來的，只要你還在這里，不管是什么力量擋在我們之間，我都會回來的?！彼f。

    “這里沒有你，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我也想為了你做點什么?！彼f，“每次都是等你來找我，實在是太失禮了?！?/br>
    “既然如此，我給你兩個選擇。其一：我可以讓你忘掉這一切，給你繼續(xù)活下去的力量。其二：我?guī)阕?。以拋卻永生為代價，從今往后，我們將會永遠在一起?！毙∧泻⒄f，“選擇前者，你只需要松手即可。選擇后者，就請你一直握著我的手，此生，再也不要放開我。”

    “別擔心，這次我不會再忘記你了?！彼恐念~頭說，她眼里也都是血，血與淚混在一起，畫在臉上，看上去凄厲可怖。rou身因為神圣之力瀕臨崩潰，現(xiàn)在他們看上去十分相像，都仿佛慘死的厲鬼。

    黑色的血淚，混著紅色的血淚，一起滴在了神劍之上。

    直到最后，誰也沒有放開手。

    直到他重新牽住她的手。

    這些都是紙鬼白躺在花海中的那一周里，慢慢找回的記憶。那些恨意和絕望一度淹沒他的視線，變成炙熱的金焰墜落到那些花上。

    他意識到他確實可以答應(yīng)魔女提出的這一條愿望，稍微松開一點手，正好當做對自己的懲罰。這樣他心里也會好受一點。這確實是報應(yīng)。

    而且人類世界已經(jīng)是全宇宙最安全最無害的地方了，或許真的可以適當放一點點手，給她一點甜頭。

    畢竟還沒有結(jié)婚……就先，別管這么嚴了？

    “好，我可以答應(yīng)你?！狈路鹗桥伦约簳椿谝话?，紙鬼白說得很堅定干脆。屠刀——就這樣再次放下了。他知道他以后難免要孤單心碎了，做出如此讓步，簡直是對過去的自己的一場背叛。

    他居然真的同意放她一個人待著了。他肯定是瘋了。

    所以紙鬼白幾乎立刻又忍不住對魔女萬般叮囑道：“我也會待在人間，如果你想我了，一定要來找我，晚上也可以一直待在我這里，不回去……”

    越說越低落。如果今后不能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他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美好的幻境似乎也跟著破碎了。

    “這種事情不用你教，我有分寸?！?/br>
    魔女喜出望外，意識到自己大獲全勝。

    她立刻得意地打斷了這個神經(jīng)病，沒興趣看他繼續(xù)犯?。骸暗谌龡l：我要你幫我變成大魔女。之后的晉升任務(wù)你都要陪我一起，從小魔女到惡魔女，血魔女，致死魔女，盛大魔女，你都要當我的工具人。”

    “這有何難。”這一條紙鬼白答應(yīng)得很爽快，這種事情，就算她不說，他也會陪她一起的。反倒是她，以往跟他站隊的時候都不情不愿的，不想跟他扯上關(guān)系。像現(xiàn)在這樣干脆利落地要他出手相助，他可謂是求之不得。

    紙鬼白俯下身，因為得到接納和重視，愉快且自滿地親了親她的紅唇。認可他的力量，就等于認可了他。受到蠱惑的玩家，一旦自愿穿上了帶著詛咒的裝備，就再也無法摘除，逃脫束縛。他就是這種裝備。掉以輕心落入這樣美好的陷阱，需要支付的代價，便是她的一切。

    看她那般沉醉在他的魔力之中就知道了，她完蛋了。

    再次抱上親哥的大腿，魔女也終于松了口氣，跟這漂亮的變態(tài)互親了一會兒，甚至主動伸出了舌尖挑逗。

    她再也不想像當初那樣單挑三位魔王了，雖然實際上都有哥哥出手相助，但她又不知道，以為他不在身邊，所以一開始憂心忡忡的，被恐懼感團團包圍。雖然不怎么愿意老躲在他影子里，但這影子是真好使。就好像逃跑，可恥，但有用。

    有用就行了。這年頭誰還看過程啊。

    立場什么的也無所謂了，惡龍是標準的‘黑深殘’，這個殘主要是指心靈，永生永世不可能皈依正義，但是無論他有多邪惡混沌，她都需要這份力量，需要他的力量——需要他替她踏平前路，掃清一切障礙——也需要他永遠記住她，唯有如此，她才能獲得永生。

    將他視作同伴，依然是一件極端危險的事，隨時會遭到反噬，但是她現(xiàn)在從他身上獲得了切實的利益，獲得了不可思議的快樂，而且她膽大包天，并不真的畏懼他，所以就是牽上他伸出來的手，躲到他身后又如何？

    這便是她心之所向，是她目前能看見的唯一歸宿。

    她心情好起來了。雖然收回舌頭的時候，感覺有些麻麻的，被取悅到之后，哥哥勾著她吮吸得有些用力。一下下的，甚至不顧她的呻吟。果然還是不能對他太好。

    見哥哥還是有些憂郁，沒有完全擺脫前一則愿望的打擊，魔女洋洋得意地說：“不要不開心了，哥哥，我也可以實現(xiàn)你一個愿望，你有沒有什么想要的？”

    “……”紙鬼白還真不知道這樣一個小惡魔能為自己做些什么。

    她就是吃準了他拿她沒辦法所以才這么囂張的？

    他現(xiàn)在甚至不舍得直接弄進去教訓(xùn)她一番。

    紙鬼白悶悶不樂地松開她，重新躺下，將腦袋埋到了她頸窩：“我的心愿就是你能多陪陪我，不要忘記我……每天都要記得來找我……”說著說著繼續(xù)低落了起來。

    見他這樣，魔女只覺得痛快。

    作者的話：這一章很長，因為想要完整地講完三個愿望。想要病嬌哥哥放一次手，太不容易了……

    這也是我最希望得到反饋的一章（淚眼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