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哀家和竹馬掌印he了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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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書禾卻愣了一下,面色一變,彎腰作嘔不止,一屋人倒水的倒水拍背的拍背,半晌才給她止住。 “不是這樣的,”連日的反酸灼燒了她的喉嚨,她眼眶發(fā)紅,說話都帶著幾分啞意,“是要我自己做的那種,寄月,你知道的。” 她說的是自己在家下廚時愛做的點心,把西米泡發(fā),撒些桂花糖,一起碾壓成團,再分成小劑子,最后把磨得細細的紅豆沙塞到里面去,放在蒸籠里蒸透。* 那種紅豆糕外面看著晶瑩剔透,軟糯又有韌勁,紅豆沙的色澤從里面透出來,金黃色的桂花糖更是點睛之筆,多吃也不會發(fā)膩。 寄月急得團團轉(zhuǎn):“可是御膳房沒有這種點心呀,要不奴婢給您做去?” “可別,”周書禾連忙制止,“你那手藝,做出來的東西怕是要讓我嘔死,我還是自己去吧。” 春葉肅著一張臉,斥責道:“您更不能去!廚房里再怎么打掃都會有油星子味兒,您這模樣去了,又嘔出個好歹來,是存心要讓奴婢們cao心么?” 周書禾:“……” 方才聽她譏太醫(yī)院那伙人有多順耳,這會兒被她懟就有多憋屈。 可這話說得有道理,該聽還是得聽,周書禾撇撇嘴,拿了顆酸梅糖丟進口中,嚼得嘎吱嘎吱響。 這便是她這些時日的吃食了。 自從傳出喜訊,周書禾就被冊為了美人,莊妃或許是因為得了皇帝警告,謹慎著未有所動作。賢妃一如既往地疏離客氣,皇后亦是一如既往地態(tài)度親和,還免了她的請安,劉婕妤更儼然已經(jīng)把她當做了自己人。 至于嘉嬪,她雖出了禁足,卻既不再應(yīng)朱家的求援,也一改以往的八面玲瓏,悶在宮里不知道在鼓搗些什么。 沒人打擾,周書禾樂得清凈,倘若再能吃上西米紅豆糕,皇帝也別總有事沒事地跑來煩她,日子就更好不過了。 她這頭想著美好生活,心下正美得,那頭祁遇竟然真的帶來了好消息。 他是帶著皇帝的賞賜來的,各種珍貴的藥材補品,都是皇帝對自己今日不能來看周書禾的補償。 都不用多問,她略一思考就知道了原因,不外乎是因為宮內(nèi)新寵的一位采女,此人受寵不到半月,就從選侍晉為采女,還因舞姿曼妙輕盈如白鶴神女,得了白鶴娘子的封號。 這位白鶴娘子是嘉嬪的族妹,說來也是朱家女子,朱玉已死,朱家眼看就要跟著遭殃,于是把她派到宮里來,明面上是來看望嘉嬪的,實際上卻是給皇帝獻美人,求一個饒恕。 至于有沒有用…… 反正這事兒和周書禾沒什么關(guān)系,她只關(guān)心白鶴娘子能把皇帝勾走多久。 越久越好。 前世這時候朱玉也已經(jīng)沒了,但不同于現(xiàn)在——看似風雨欲來,實則整體尚且平穩(wěn)。那時朱玉一死,謀逆大罪當即蓋棺定論,各種“同黨”如摧枯拉朽般迅速倒塌。 到了五月,這個案子就已經(jīng)從京中蔓延到地方,朱家更是早就被滅族,這位白鶴娘子,也定然跟著成了一攤腐尸。 周書禾雖重生了一回,卻并沒有插手此事,但她插手了祁遇的人生,某種程度上,這種變化也是因她而起。 前世祁遇沒有做過萬敏的下屬,自然也未曾參與朱玉一案,而今生他深入其中,把局勢生生調(diào)轉(zhuǎn)了一個方向。 對于萬敏來說,朱玉只是外戚,但對祁遇而言,他還是鎮(zhèn)守邊關(guān)多年的正二品武將,是南方邊境半數(shù)武將的師友。 這樣的人死就死了,縱然是冤死也無甚可說,但要照萬敏的意思,把朱玉的所有親族師友通通判作“廢太子同黨”,一并誅連永絕后患,這點祁遇萬萬不肯茍同。 他是南方人,家鄉(xiāng)在南方邊境,他不希望這樣一支守衛(wèi)故鄉(xiāng)的鋼鐵之師,覆滅在蠅營狗茍的宮廷斗爭之中。 祁遇還記得湖祥縣郊的書院、北面的集市、東邊的戲臺,還有小巷深處一窩橘白斑紋的貓,和那條名叫祥樂的小河邊,無風之時眉目低垂的楊柳。 他做不成家鄉(xiāng)百姓為之驕傲的才子,但至少,他還可以成為蔭蔽他們的樹木。 周書禾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若朱玉案真能在祁遇手上止住,父親周恪的冤案,就也能跟著煙消云散。 周家可以想見的安定卸下了常年壓在她身上的重擔,可祁遇帶給她的這一重又一重恩情厚義,就像是纏繞在心口的絲線,事到如今,她是真的已經(jīng)不知該如何回報他了。 那就隨心而為吧。 她睜開眼,下定了決心。 作者有話說: *漢書.孝武李夫人。 *抖音上看到的做法,好好吃的樣子。 第43章 喜歡 春葉一直很不喜歡祁遇, 被周書禾斥責過好幾次,罵也罵了銀子也罰了,卻怎么也改不了臭脾氣。周書禾不樂意見她給祁遇擺一副冷臉看, 每次他來,便打發(fā)春葉回屋休息去。 這次也不例外, 春葉哼哼一聲轉(zhuǎn)身就走,寄月?lián)u頭嘆息,反手摁下想要起身的周書禾, 依禮自己前去殿外迎他。 祁遇是萬敏的下屬,以下位抗衡上位不是件容易的事, 需曉之以理、動之以利,還得神不知鬼不覺地挖萬敏墻角,慢慢細細地架空他。 如此夙興昧旦, 雖得了一些成效,卻也使本就大傷剛愈的身體迅速清減了下來。 入夏后天氣漸熱, 祁遇換上了輕薄的衣裳,風撫起衣袖可見骨形,周書禾見他身形清瘦,心里又是酸楚,又有幾分生氣。 平常生氣她還能先按捺下來,斟酌好說辭再勸他, 這會兒她懷著身孕, 身體不爽利,心情也跟著變壞,語氣不免刻薄了幾分。 “都說伴君如伴虎, 自古沒有幾個權(quán)宦能善終的, 但我看你也不必求什么善終, 管他伴的是虎還是鼠,你自己就能把自己累死,倒是不需要旁人多費心思了。” 祁遇剛跟她行完禮,正在把特地備上的幾株薄荷插到花瓶里,太醫(yī)院的人說薄荷葉能止吐,對孕期婦人有好處,沒成想突然得了劈頭蓋臉一頓罵,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我看起來很糟么?” 周書禾冷哼一聲。 寄月誠實地點了點頭:“我們娘子三天沒怎么吃過飯,看著都比您精神?!?/br> 祁遇聞言,站直身子猛地回頭,有些緊張地上下打量周書禾:“你生病了么?為什么不吃飯?我這些日子太忙沒過來看你,我……你現(xiàn)在懷著身子可不能不吃東西啊,對了,我這就叫太醫(yī)去……” 說罷便要小跑著走出去。 “哎!別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亂蹦啊?!?/br> 這些日子周書禾的情緒總是反復(fù)無常,怒也怒極、樂也樂極,太醫(yī)說這很正常,她便也由著自己折騰。這會兒看祁遇急得團團轉(zhuǎn),她心里那股怒意一下子xiele,只剩止不住的酸疼,卻又忍不住悶悶發(fā)笑,忙起身攔住他,一句一句認真回答。 “我沒生病。不吃飯是因為一天吐十幾回,所以就不想吃了。我知道要補充營養(yǎng),所以能吃得下的補湯都在用著。太醫(yī)請過了,說沒什么事兒,再過一段日子,最多一個月之后就會好很多。” 她又上前,在祁遇有點愣神的目光中抓起他的指尖,笑瞇瞇地說:“別擔心,我很會照顧自己,你也要好好吃飯好好休息,學會照顧自己,別再讓我cao心你了。” 像是被火燙著似的,他下意識退后半步,用力把她的手甩開,聲音緊張到變形。 “你怎么突然……”他頓了頓,不說話了。 祁遇受宮刑時還是個少年,到如今他已滿十七歲,尋常這個年紀的男子已經(jīng)是成人的聲線,而他雖不同于宮中自小去勢的寺人那樣聲音尖細,平時刻意壓著嗓子更是沒有絲毫異樣,可一旦情緒激動,忘記掩飾,還是可以聽出其中不同。 周書禾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 見她神色有異,祁遇也知曉自己方才聲音不對,垂下眼,有些掩飾般地低咳兩聲,卻突然發(fā)現(xiàn)她腳下只蹬著一雙白襪,鞋都沒穿就站在地上。 “回去塌上吧,”他皺眉,“要起來也得先把鞋穿好?!?/br> 周書禾低頭看自己腳,“哦”了一聲,又一把撈起祁遇的手往榻邊走去。 他這次不敢驚叫,乖乖跟在她身后,只有那只手僵得跟夏天里的冰塊似的,緊張得直冒冷汗。 周書禾掌心抓著他的四根手指,心底悶著偷笑,面上卻還端著一片坦然。等坐回塌上,她又拍拍旁邊的墊子示意祁遇也坐,這下他卻梗著脖子,再也不肯了。 周書禾也不介意,低頭扯過他的手,一根根手指把玩起來。 祁遇本來應(yīng)該有一雙好看的手,骨節(jié)分明,手指修長,手背上指根接連到腕間的幾條經(jīng)脈清晰可見,透過皮膚,還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只是他無名指關(guān)節(jié)、掌心和指腹處都刻有一層薄薄的繭,前者是少時寫字練出來的,她一直都知道,后者是家道中落后勞作磨出來的,她現(xiàn)下也知道了。 周書禾垂著頭,自指腹一點點認真撫到他的掌心,像是在把這些繭的位置臨摹在心里似的。 祁遇心跳得快要蹦出胸膛,一抹血色浮在他蒼白的面頰上,從眼角眉梢一路紅至耳后。 他聲線顫抖,有些虛弱的說:“你不要這樣……” “為什么?”周書禾抬頭看他,“寄月不會說出去,這里也沒有別人,不被人發(fā)現(xiàn)就沒關(guān)系?!?/br> 見他一副抗拒的姿態(tài),她想了想,決定說得更直接些。 “我就是想碰著你,你明明也想不是么?可以的,你可以回握住我?!?/br> 祁遇搖搖頭,象征性地想要掙開她的手,周書禾其實沒用什么力氣,但他也沒真的掙開。 “元美人,這樣對您不好?!彼Z氣里帶著兩分祈求。 周書禾怔愣了一瞬,又堅定地搖頭:“只要不被人發(fā)現(xiàn),不傳到后宮眾妃嬪和皇帝耳中,好不好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我覺得很好,難道你不喜歡么?” 祁遇心中一片混亂,想了半天,才艱難地想出一套說辭。 “你、你還得顧及小殿下的想法和名聲,我會辱沒你……” 周書禾打斷他:“別說辱不辱沒的話,我不愛聽,有關(guān)名聲事兒還是那句話,不被發(fā)現(xiàn)就沒關(guān)系。至于孩子的想法……還不是因為你當時提的建議太駭人聽聞,我腦子不清醒,一下子想岔了?!?/br> 周書禾瞪他一眼,當場就把鍋扣在祁遇頭上:“所以那會兒的說辭統(tǒng)統(tǒng)不做數(shù),我孩子會怎么想,主要看我如何言傳身教,你真心對他好,我也教他敬你,就不會有什么問題。” 她當時腦子清不清醒不知道,但這會兒祁遇腦子里是真的不清醒,他抓著最后一顆救命稻草似的反駁她。 “您不必拿這種話激我,你什么都不必做,不必強迫自己如何……我無論如何都會對小殿下好的,您別擔心,只要我還有命在,就一定會守著你和小殿下,我……” “我絕無此意,”周書禾認真地說,“我就是喜歡你,從前是我沒想明白,但其實阿娘比我自己都清楚我有多喜歡你,阿爹也不敢說你一句不好,只會用‘你崇拜讀書人才誤以為自己喜歡他,但凡你多多接觸其他人就會發(fā)現(xiàn),每個人都有值得喜歡的地方’,這樣的說辭來搪塞我,就連寄月——” 她抬起另一只手,指向角落里默默不言語的寄月,“就連寄月也知道我喜歡你,所以從來不勸我離你遠點。” 寄月本來好端端裝著蘑菇,這會兒被嚇得一哆嗦,嗯嗯嗯著胡亂點頭:“娘……娘子說得對?!?/br> 沒人理她,祁遇像是抬杠杠上癮了,張嘴又要說話。 “寄月本來就聽你的話,你以前逃課偷懶,她也一樣從不勸你,周大人才是說的對……” “你閉嘴,”周書禾抬腿惡狠狠地踢了他一腳,“你今日是非要氣我不成?老老實實給我聽著!再要反駁就直接滾出去!” 話是這么說,她卻把掌中抓著的手指握得更緊了。 “……”許久沒被她吼過,祁遇一時還真被震住,啞口不敢言。 周書禾喘了口氣,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悶下。 茶水溫涼,順著喉嚨入腹,緩解了幾分燥意,她稍微冷靜下來。 “客觀上來說,我喜歡你確實是一件有風險的事,但為了這個孩子,我們已經(jīng)冒了更大的風險了,反正虱子多了不咬債多了不愁,保持謹慎就好,問題不大?!?/br> “而不那么客觀上來說,我就是喜歡你?!?/br> 她踩著自己的鞋子站起來,直直逼近面前人,讓祁遇呼吸被迫停止了一瞬。 “祁遇,我喜歡你,你可以拒絕我,但我是會難過的,這樣才是真的對我不好。”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