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生來就是惡魔轉(zhuǎn)世，他們披著人皮潛伏在正常人的社會中，卻殘忍無情。對精神病來說，生命不值一提，因為他們根本就感受不到人類的感情，人命不過是玩具。

    他暗自嘆氣，然后聽到湯姆的聲音。

    “你離開了一次阿卡漢姆，人都變得低落很多?！彼莫z友好奇道。

    迪羅沒有起身，而是問道：“我最近一直在做夢，可能逃獄后遇到的事情刺激了記憶，但還是有很多關(guān)鍵的問題沒有想明白。”

    “真相?！睖穱@息道，“為什么人們總是想知道所謂的真相?！?/br>
    “這像我小時候看的一本書，一對兄妹穿越到了界，那里所有的人都是變成雕像，城堡門口豎著一塊牌子，上面刻著一句話：敲響皇宮的鐘，你們猜會發(fā)生什么。哥哥想要離開，但meimei堅持要敲鐘……”

    湯姆嗤笑：“女人的執(zhí)著?！?/br>
    迪羅繼續(xù)說道：“meimei說：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就掉入了他們的陷阱！如果我們不敲響皇宮的鐘，我們的心靈就會永遠困在這里，因為我們一輩子都會想，如果當(dāng)時敲了鐘就好了……不敲鐘，我們就永遠無法離開這里。所以你看，真相是裝在盒子里的秘密，而你手里拿著盒子，卻不知道會從里面拽出一只尖叫的貓，還是別的什么……”

    湯姆思考了一會兒，無奈道：“這就是聰明人的問題了，總是想太多折騰自己。”

    “這就是智慧本身的問題，它總會讓人活在未知卻想知道的痛苦中?！钡狭_開玩笑道：“我猜我們的祖先從猿類進化到人，就已經(jīng)做好付出這樣的代價了?！?/br>
    “嘖，你出去一次，變得越來越有文化了?！睖飞焓智昧饲描F欄桿，“送飯的來了，今天來得還挺早，哈哈。”

    送飯的獄警往小窗口里放進一個塑料餐盤，沒有任何金屬物品，連飲料都是裝在紙杯子里。據(jù)說在某些監(jiān)獄，因為使用了利樂包裝的飲料，那些犯人拆了包裝，把里面的一層錫紙小心地撕下來做引燃物，差點沒搞出大新聞來。

    蝙蝠俠確實謹慎，迪羅在心里嘲諷，不知道他是不是親自來阿卡漢姆蹲過幾天班房做過實驗？他勾起嘴角，卻又愣住，這又是屬于魔腦的情感，而不是他自己的。

    迪羅感到恐懼，是不是有一天，他的自我意識會徹底被魔腦同化，就像那些鉆在腦子里的關(guān)于過去的記憶，也總是驅(qū)趕不散。

    阿卡漢姆的伙食像屎一樣，不同顏色的屎混在一起而已。迪羅用紙質(zhì)勺子將黏糊糊的半流質(zhì)食物機械地往嘴里送，時不時喝一口紙杯子里的橙味飲料，估計每天提供給犯人的維生素就指望這杯玩意兒了。

    “新口味?！睖吩u價道。

    迪羅點點頭，在這幾天逃命生涯中找出一絲旁的記憶，那是他在小餐館吃飯時看到的廣告，他和湯姆說道：“好好先生的健康飲料，最近在哥譚很火，我在外面看過廣告?！?/br>
    “好好先生，不是做早餐谷物的嗎？”

    “天知道，不過不難喝，而且據(jù)說便宜還能補充各種維生素。”迪羅仰頭將好好先生新牌子飲料飲盡。

    自從被蝙蝠俠重新抓回來后，他就有些心灰意冷，感覺人生已經(jīng)沒有任何指望。說實在的，可能下半輩子就是在阿卡漢姆里，研究哪天的飯比較好吃了。

    什么？別和他說什么系統(tǒng)！系統(tǒng)的一切物品都需要點數(shù)，他還有什么機會撲倒蝙蝠俠？至于先欠款再換，系統(tǒng)說他已經(jīng)貸款三次了，下次再貸款1000點起貸，每天利息100點，呵呵，這是在逼他殺了蝙蝠俠嗎？

    袖劍被蝙蝠俠收走了，迪羅看著空落落的手臂，還有些不適應(yīng)。他的鷹眼技能還在，可以清晰地看穿整個走廊，他看到小丑的牢房仍舊是空的。

    起碼是個好消息，至少短時間不用再聽到“哈哈哈哈”的精神攻擊了。

    迪羅翻了個白眼，苦中作樂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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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譚的夜晚最近熱鬧了些，倒不是因為犯罪分子又開始狂歡，而是世界杯又來了。不管是不是犯罪之都，體育競技是人類共同的愛好，無論好人或是惡人。

    頂著被哥譚黑幫盯上的風(fēng)險，人們?nèi)耘f聚集在酒吧里，開了一瓶又一瓶的啤酒，看著酒吧電視上激烈的賽事，時不時發(fā)出叫爆炸般的好聲或一片噓聲。

    酒吧老板喬指揮著幾個酒保給看球賽看昏了頭的客人們拿上一瓶瓶的啤酒，還有作為零嘴的洋蔥圈、薯條等小吃。在這種時候，哪怕最吝嗇的人也不會太在意價錢。

    他愛世界杯，喬哼著小曲又倒了兩大杯手工啤酒，心里頭樂開了花，用他熟練精妙的心算估摸著這一晚下來能賺到多少錢。

    “再來一杯。”吧臺上的胡子大漢將空空如也，只剩啤酒泡沫的杯子推過去，略帶醉意地亢奮道：“這幾天可是賺了不少錢了，喬，哈哈，這么小氣，也不請我喝一杯。”

    “先把你之前欠的帳還上了再說。”喬也不客氣，當(dāng)下懟了回去，這個男人是酒吧的?？停谴a頭工人，人稱“大胡子艾倫”，為人粗獷又愛喝酒，和喬是熟識多年的老友。

    大胡子艾倫不在乎地搖搖腦袋，從小吃盤里揀了一個已經(jīng)軟掉的洋蔥圈，喂給坐在他身旁的小男孩嘴里，那孩子五六歲左右，正托腮似懂不懂地跟著看球賽，上眼皮碰著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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