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帝,但大明已經(jīng)沒了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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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差大人這話說的……就算把小人這把老骨頭賣了,也湊不出一千萬兩啊……“ “誒,這我可不管,朝廷自有制度在,說是多少就是多少,再說也不是只讓您老一位交這錢嘛。” 一句話又把崔世清堵得慌,一旁的齊承看不下去了,圖窮匕見的發(fā)問 “欽差大人也不必說這些官面話,這番禺的事情到底如何你我都清楚。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大人所來無非是要咱們出銀子而已,銀子嘛,草民們也不是沒有,可是說句老實話,朝廷從崇禎十七年起,北京逃到南京,南京逃到福建,如今已然到了廣東,又能待上幾年啊?若是日后又要走,清軍因此找上我們的麻煩怎么辦?” 齊承道出了所有人的心里話,其實海商對于出銀子這件事并談不上有多反感,以前打點地方、中央各級官員花銀子也不少,如今能花上一筆銀子換得平安,甚至日后還能得到開海通商無罪的方便也算不錯。 可問題在于大明朝還有幾年啊?一旦清兵打來,捐多少銀子那就是多大罪,屆時這些海商又如何自處? 張同敞知道,自己設(shè)立市舶司給光烈皇帝撈銀子工作的關(guān)鍵點來了。 第19章 滿載而歸 "本官明白諸位的意思,沒錯,我大明自甲申以來,國逢多難、民逢多艱,如今跑到了廣東不說,還得向各位要銀子,大家難免心中嘀咕。” “可諸公想過沒有,這銀子你就算不拿出來,就真的保得住嗎?” 眾人聞言有的疑惑,有的嗤之以鼻,而如崔世清這種年紀大、見識多的則陷入思考當中。 “廣州海商在我大明朝稱得上是最富裕的商人之一了吧?我說的是之一,大家商海沉浮、見識廣博,可聽聞過昔日淮揚鹽商?” 所謂淮揚鹽商便是指在明朝鹽政上實行“折中法”基礎(chǔ)上,淮陽、揚州地區(qū)通過利用漕運便利向北方和西面販賣海鹽的商賈們。 江淮一帶本來就是產(chǎn)鹽重地,再加上水網(wǎng)密布、有運河貫通,水運方便,久而久之,淮陽、揚州地區(qū)的豪商們便成為了眾所周知的富可敵國,論起財富積累,比廣州的海商們只多不少。 但張同敞提起他們倒不是因為淮揚鹽商有多么富有,而是因為,他們的遭遇。 當初清軍攻破揚州,十日不封刀,結(jié)果就是兇名赫赫的“揚州十日”,這些曾經(jīng)家資巨億的鹽商們能討著好嗎?有點要么提前跑路,拿不動的家產(chǎn)也就斷了,經(jīng)營數(shù)十年的行當沒了,只剩下浮財無數(shù);沒跑掉的自不用說,億萬家財煙消云散不說,還得搭上全家性命。什么?你說你愿意資助大清?對不起,一刀給你砍了你家產(chǎn)不就全歸大清了嗎? 事實證明,你錢再多又如何?能比刀把子厲害? “今日朝廷從諸位所取不過百十萬兩,而且還能規(guī)定制度,杜絕多余攤派。要是清兵來了,可就不止如此了。當然我知道,諸公不同于鹽商,一半家當都在海上,可是岸上的祖宅、親族、田土、貨棧、商路也能一并轉(zhuǎn)去海上嗎?屆時揚州如何?江南如何?便是廣州明日?。 ?/br> 張同敞這便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了,坐著的海商們也的確心中有所松動。 是啊,現(xiàn)在廣東的是明廷,再怎么撈錢,起碼還是要臉的,那些個進士及第的朝廷命官們貪財索賄或許毫無負擔,可屠城掠民還真是干不出來。但清軍就不同了,滿清在江南干的那些事全天下都知道,沒道理那些個妖魔鬼怪在廣東就愛民如子、秋毫無犯了? 看著自己的說辭起了作用,張同敞接著說道 “我知道大家還是擔心朝廷打不過清軍怎么辦?可大家想想,萬一呢?如果朝廷戰(zhàn)敗,大家下場不會好過,可要是朝廷能北伐成功,乃至于只要能偏安江南,成第二個南宋,對于大家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與其坐以待斃,現(xiàn)在不過是要大家出一點力,便有可能改變局勢,有何不可呢?” “去歲潮惠、漳州大捷大家也聽說過了,朝廷并非毫無反抗之力,清軍并非戰(zhàn)無不勝!《北伐大誥》大家也知道,當今天子抗清決心毫無疑問!若是他日不說恢復(fù)大明,只要能克復(fù)江南,雪中送炭的諸公難道會少光宗耀祖、封爵賜官嗎?” 張同敞這話又是誘之以利,對于這些雖然富甲一方卻又政治地位低下的封建時代的商人而言,最看中的便是光宗耀祖四字。 一番言語之后,已經(jīng)有兩三個海商有所意動,崔世清正要開口說話 “如此說來……” 旁邊卻有人突然插話 “大人可是來找我們要銀子的,若是小人等實在無能為力,恐怕也……" 說話的正是之前告病沒去迎接欽差的肖金泉。這話雖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很明顯。那就是:我們不給你又能怎么樣?當然,肖金泉倒不是說不給,而是想壓一壓朝廷的胃口,不能讓朝廷說出多少就出多少,證明廣州海商是不怕朝廷的,出錢只是考慮到自身利益罷了。 張同敞聞言只是笑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沉吟片刻后,打出了最后一張牌:威脅。 “本官剛才說朝廷面對清兵尚有反抗之力,大明朝三百年,甲申之后才幾年?。咳绱硕嗟滋N豈能這么快耗光?我也不瞞大家,朝廷在兩廣尚有八萬大軍,在湖廣尚有十萬,福建尚有三萬。這些兵馬雖下不了海,但封鎖港口、商路還是辦得到的吧?” 這已經(jīng)是**裸的威脅了,眾人無不心中肅然。 “而且……就在去歲十一月,天子親征福建時,恩封鄭成功將軍為右都督、靖虜侯,平福建、浙江、南直隸抗清軍務(wù)!鄭侯爺領(lǐng)旨受封,并且上書表忠請戰(zhàn)……” 如果說剛才封鎖港口、商路的威脅是讓海商們有所顧忌,那現(xiàn)在所說的事便是讓人駭然了。 作為把大海當做飯碗的海商,鄭氏勢力在海上所占據(jù)的地位大家怎會不知?在場海商就沒有和鄭氏沒打過交道、沒給鄭氏交過“保護費”的,鄭氏麾下艦船過千,兵卒水手數(shù)以萬計,就算因為鄭芝龍降清造成了不小損失,那也依然是大明沿海當之無愧的“海賊王”! 要是鄭氏與自己為敵……眾人背后無不冷汗叢生。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精彩內(nèi)容!如果說封鎖陸上會讓他們損失慘重,那與鄭氏為敵就是在堵他們的命門! 眾海商面面相覷,氣氛沉重,最后還是崔世清斟酌之后發(fā)言。 “若是如此,可一千萬兩未免也……太多了吧?” “呵呵,當然不至于讓大家出一千萬,而且就算本官開口要,大家也拿不出來。我的意思,無論如何,八十或一百萬兩,諸公總是拿得出來吧?” 張同敞緩緩?fù)鲁鰞r碼 這個要價確實讓眾人有些詫異,當然不是嫌多,而是覺得少,一百萬兩他們來說還真不是什么大事。 張同敞卻接著道 “我的意思是,既然朝廷要設(shè)市舶司,那咱們也不能當做無事,雖然這次向大家派捐不多,但以后卻是要開始征稅了。從這月底起,本官將在各個港口舟船碼頭設(shè)立檢計司,統(tǒng)計每日出入商貨,以三十取一向各家商棧收取稅賦,如何?” 眾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朝廷并不只是想敲一筆算了,而是要細水長流,長期設(shè)卡征稅。 想明白這層,眾海商又互相商議起來,張同敞也不發(fā)表意見,只是有人向他問詢時作出解釋。所有人足足討論了半個多時辰,這才推出崔世清向張同敞做出了答復(fù)。 海商們同意向朝廷貢獻一百萬兩作為“抗清捐餉”,除此外同意市舶司在港口、碼頭設(shè)立檢計司征收三十取一的關(guān)稅。但與此同時,既然開海了,海商們也要求朝廷從此不得干涉沿海貿(mào)易運作,以及允許海商在番禺合法收購?fù)恋卦O(shè)立海運貨棧、碼頭。這些行為原來都是要走些“灰色手段”,現(xiàn)在隨著開海,就變成合法行為了。 雙方談判達成,雖稱不上皆大歡喜,但也不算是吃虧。 ………………… “哈哈!朝廷財政之難自此緩矣!” 朱由榔和三位輔臣收到張同敞傳來的消息都歡欣鼓舞,終于有錢了! 張同敞不僅帶回來一百萬兩銀子的巨款,而且還許諾,從此之后廣州每年至少能上交八十萬兩關(guān)稅,只多不少! 這筆橫財差點沒把朱由榔砸暈,他之前讓張同敞負責此事,本來只覺得能弄來五六十萬兩銀子應(yīng)急就不錯了,誰曾想竟然得到了這么一個聚寶盆! 他這些日子已經(jīng)從府庫里擠出四萬兩銀子給郭恪、李景興,讓他們擴編親軍,其他不說,光每人五兩的安家銀就是一筆不小開支,前后也就擴編了不到五千人而已。 正在朱由榔國庫馬上見底的時候,張同敞如同救火隊員般出現(xiàn),解了自己燃眉之急! 朱由榔當即下旨褒揚張同敞,并且在他任戶部侍郎同時加副都御史銜,賜中奉大夫(從二品)。 第20章 御前會議,軍制改革 財政困難的到解決之后,朱由榔的心思也活絡(luò)了起來。 之前他已經(jīng)讓李景興、郭恪開始在肇慶府周圍征募士兵,也已經(jīng)有四千多人,當然,這些剛剛應(yīng)征的青壯還沒有真正形成戰(zhàn)斗力。 不過朱由榔卻是已經(jīng)想通過李景興他們來嘗試改變這時候大明軍隊中墮落**的成例。 明朝立國之時,在軍制上建立了衛(wèi)所軍戶制,簡單來說就是軍屯。 朝廷給各個衛(wèi)所分有田地,軍戶們平時組織耕種,上交糧食,戰(zhàn)時披甲持械,編入軍隊。 而士兵的糧餉就直接從屯田所得分發(fā)提供,正如朱元璋吹噓的那樣,“朕為國養(yǎng)兵百萬,不費百姓一粒米”。 不過這種制度卻并非什么千秋萬代之計,事實上衛(wèi)所制度在太祖、成祖建國初期時自然戰(zhàn)力彪悍,仁宗、宣宗也還算能夠維持。但自從“叫門天子”朱祁鎮(zhèn)土木堡之后,隨著大量勛貴和精銳衛(wèi)所力量的滅亡,成為了壓垮這一制度的重要一錘。 究其原因,其實無非封建王朝的根本問題:“土地兼并”。衛(wèi)所制度的前提是要能夠有足夠土地讓衛(wèi)所軍戶們組織生產(chǎn),自給自足??擅鞒衅谝院螅恋丶娌⑷找鎳乐?。 在外部,地方有背景的豪紳大族、各地宗室王府、太監(jiān)外戚,甚至還有天子的皇莊都在蠶食吞并衛(wèi)所軍屯土地。在內(nèi)部,那些世襲罔替的衛(wèi)所高級軍官也隨著腐化墮落,最終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地主,將剩下的軍屯土地視為私產(chǎn),把衛(wèi)所軍戶看作自家佃農(nóng)。 如此狀況之下,軍戶們不堪壓迫,紛紛大量逃亡,剩下沒跑的也退化成了軍官的私人佃戶,更談不了什么戰(zhàn)斗力了。 最終,到了嘉靖時期,衛(wèi)所軍制的崩壞已經(jīng)成為眾所周知的事實,就連朝廷和皇帝也不再抱以期望。所以才會有后來張居正支持下,戚繼光戚爺爺招募編練新軍,剿滅倭患,防備韃虜。 而萬歷以后,明朝的主要軍事力量也就逐漸以領(lǐng)軍餉銀兩的募軍為主了。 但到了崇禎年間,就連募軍也開始崩壞了,九邊軍將把士卒視為私產(chǎn),喝兵血、吃空餉成為常例,再然后國家財政拖垮后,便連這點被層層盤剝軍餉都發(fā)不出來了,邊軍將領(lǐng)世襲罔替,徹底淪為軍閥做派,尤其以遼東為甚。 這導(dǎo)致整個大明朝的軍隊戰(zhàn)斗意志極低,當清軍入關(guān)南下時,只要能承諾發(fā)軍餉、給飯吃,便會有成片成片的“大明將士”們倒戈投降,而那些把軍隊視為財產(chǎn)的軍閥們又怎么會為了朝廷損害自己實力?無不望風(fēng)倒戈而降。 所以想要擴軍,第一個擺在朱由榔面前的問題就是如何杜絕或者緩解這些大明軍隊的痼疾。 明朝滅亡的原因有很多,但軍制崩壞、軍隊腐化墮落,欠餉、貪腐嚴重,軍閥化嚴重絕對是極其重要的一條。 想到這些,朱由榔在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召集三位內(nèi)閣大臣和各個主要部門負責人開了一次軍政會議,而討論主題也很簡單,那就是擴軍和軍制改革。 “陛下,臣以為規(guī)范改革軍制,雖是好事,畢竟自甲申以后,國家淪喪,顧不得許多,乃至于軍旅統(tǒng)帥混雜,調(diào)動復(fù)雜,若能統(tǒng)一軍制、隸屬、號令必能增健戰(zhàn)力。不過……" 瞿式耜作為首輔,最先獲知了朱由榔的想法,先是表示贊同,但卻也潑了冷水。 ”軍制改革是大事,自萬歷以來,軍中以兵為私、視軍為財,哦,也就是陛下所言的"軍閥作風(fēng)"已為常例,若是朝廷改革過激,只怕……有蕭墻之禍啊“ 瞿式耜話說得委婉,但這意思大家都聽得明白。旁邊站著的一眾大臣也在思索著。 朱由榔自然也曉得瞿式耜所說,這些各路兵馬總兵、指揮使大人們目前雖然看起來忠心,可要一旦觸犯了他們的個人利益,誰知道會不會鬧出一個清君側(cè)或是直接投了清軍? 故而,想要改革軍制的前提必須是能穩(wěn)住各路兵頭們。 這時,之前不討朱由榔喜歡的吏部尚書何騰蛟倒是接口了 “據(jù)臣對那些個兵頭將佐們的了解,其實也未必就有敢反的膽子,只要能徐徐圖之,他們也不敢太和朝廷對著干。畢竟事到如今,其他地方且不提,就兩廣而言,各路兵馬還是要仰仗朝廷糧餉的?!?/br> “而且潮惠、漳州大捷之后,陛下軍中威勢已成,主要幾位領(lǐng)兵文武將臣如廣州總兵余龍、閩南巡撫張家玉、廣東巡撫陳邦彥、以及廣西曹曄部均是朝廷心腹,且也已能掌控本部軍伍,若欲行新制,完全可以這幾部先行?!?/br> 自從潮惠大捷之后,何騰蛟的心境受到了很大沖擊。過去,他被天子召回肇慶,心中是極為憤懣的,覺得這新上任的小皇帝實在荒唐,偏信瞿式耜、呂大器等,對軍務(wù)毫無了解還橫加干涉。 但潮惠大捷之后,他雖然還是沒有覺得自己在湖廣的抗清政策有問題,但卻不得不承認這位新天子并非懦弱無主見之君。 知道今天御前會議要討論軍制改革和擴軍問題,他好是精心準備思考了一番,算有有備而來,想在天子表現(xiàn)一下,證明自己是“知兵”的。 這章沒有結(jié)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朱由榔倒是點頭表示認同,何騰蛟這話還是挺靠譜的,所謂改革還是先得有個試點才好。否則也不知道后果,一通胡亂cao作,把小朝廷給改沒了怎么辦? “那何卿以為這軍制改革當以何入手?” 朱由榔鄭重的提問,這讓何騰蛟心中歡喜,道天子總算明白我何騰蛟并非等閑之輩了。 “陛下之前所說的軍中弊病臣以為歸納起來分為三類。一曰糧餉,即空額、貪墨、侵吞嚴重,兵無所養(yǎng),自然無斗志可言;二曰跋扈,軍將自專威福,官爵世襲罔替,豢養(yǎng)家丁,視兵馬為私產(chǎn);三曰亂制,指揮權(quán)職不明,或歸督撫、或歸兵部、或歸總兵,上官無數(shù),難知令之所出?!?/br> 朱由榔聽得全神貫注,偶爾發(fā)言附和 何騰蛟見狀自信的接著說 “既然要徐徐圖之,臣以為可先下三劑緩藥?!?/br> “其一,此次朝廷擴軍,可由兵部派人直接在各府縣設(shè)卡征募,再統(tǒng)一分配給各軍,如此安家耗費銀兩不必經(jīng)軍中將佐之手,使兵士先知朝廷,而后知軍將?!?/br> “其二,之前各地兵馬所轄繁雜,如今衛(wèi)所崩壞,募軍雜亂,當將現(xiàn)有軍士一并重新合編,廢衛(wèi)所、募軍名號,重設(shè)五軍都督府統(tǒng)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