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明帝,但大明已經(jīng)沒了 第3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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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而,喧囂和哭喊聲,頃刻響徹 “李桁欲挾持王上,篡權(quán)幕府,我等奉王上密詔,入宮翊衛(wèi)!” “諸將士,隨我入宮!” 武德恭屬下均駐于城北營中,他們并沒有選擇直接打出迎明軍入城的旗號,甚至都沒有打出給黎朝舊主報仇的名號。 而是頗為狡猾地,先把矛頭指向鄭祚身邊的大臣,現(xiàn)在正主持幕府的宰相,李桁。 表示自己是收到了鄭祚傳出的“密詔”,宰相李桁企圖控制朝局,從而向明軍投降,自己自然是要遵從旨意,入宮勤王,清君側(cè)了…… 上千宣化軍自城北作亂,這些軍閥兵馬也無所謂紀律可言,河內(nèi)相較于安南眾多郡縣而言,也的確是最為富庶的地方,起碼比宣化強多了。 于是乎,城中民戶、市集很快就遭殃,亂兵肆意yin掠,混亂也快速傳播,一個多月的軍管強壓之下,亦不乏敢鋌而走險的流氓地痞之類。 甚至不少不安分的其他守城潰兵,也加入進來。 武德恭則帶著最為核心,也是勉強能收攏的兩千多人,朝著城中的幕府和王宮攻去,沿途雞飛狗跳,絕大多數(shù)人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居民在惶恐之中閉門不出,門外甲胄刀兵呼嘯而過。 禁軍是鄭祚手里最可靠的軍事力量,所以,當(dāng)城中亂起后,禁軍也馬上出動,雖然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確定的是,動亂自北面而起,必是武德恭部作亂。 正是拂曉時分,被臨時叫醒的士卒,還沒來得及集合,就被軍官勒令著,扛著刀槍,便向著有人的地方竄。 這反而進一步加大軍中的恐慌 畢竟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圍城,大家的神經(jīng)都已經(jīng)非常緊張,被突然來這么一下,更是驚慌失措,根本無法做出有效抵抗。 又見大量人馬直逼幕府而來,被臨時動員的禁軍連忙應(yīng)敵,但恐怕為時已晚…… 更關(guān)鍵的是,城中亂局還沒個結(jié)果,北城門卻已經(jīng)開了。 原來,明軍的“撤退”,其實只是做給城中的鄭祚看的罷了,與此同時,三千多馬營騎兵,在大營拔寨外撤的同時,卻反而拆分成數(shù)股,向北門外運動。 由于騎兵機動性更強,再加上紅河平原,除了河流,幾乎沒有阻礙,只是當(dāng)夜,便迅速奔襲三十余里,殺了個回馬槍。 北門一開,無數(shù)擎著火把的鐵騎,就順著城北大道,飛馳而入。 這幾乎成為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此時城中,數(shù)以千計的亂兵分散各處搶掠,武德恭則帶著兩千多人,和剛剛反應(yīng)過來抵抗的禁軍混戰(zhàn)一片。 三千騎兵,足以一錘定音 當(dāng)越軍禁軍將領(lǐng),看到那順著街道,洶涌而來的騎兵集群時,就已經(jīng)明白了一切。 安南并非沒有騎兵,城中禁軍,就有騎兵編制,但相較于大明,實在是少得可憐,戰(zhàn)斗力也是天壤之別,根本就是螳臂當(dāng)車。 眼前這三千騎兵,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在城內(nèi)形勢嘈雜,步兵集群難以列陣之時,基本上就是戰(zhàn)無不勝,一路平推的最強利器。 別說眼下?lián)p失慘重,指揮混亂的禁軍,就是再來幾萬大軍,恐怕也無法奈何。 飛揚閃爍的馬刀,錚然作響的鐵蹄,迅速在城中街道犁出一條條血色痕跡。 小主,這個章節(jié)后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xù)閱讀,后面更精彩!原本還在頑抗的禁軍頓時大潰 直到此時,見局勢已經(jīng)基本掌控后,已然和率騎兵入城的參將何光遠匯合的雷汜,才讓人授意武德恭和陳桂等人,正式打出了黎朝“誅逆還政”的旗號。 禁軍方面,只剩下不到兩千人,退入幕府和內(nèi)宮 被吵醒的鄭祚,聽聞城中大亂,先是大怒,隨后卻居然冷靜了下來,竟是一聲不吭,勒令自己的親信率兵鎖住宮門。 然后讓世子鄭根登上宮門,帶著人朝著外邊涌來的亂兵嘶吼 “告訴大明天兵,鄭祚愿降!” 不得不說,鄭祚這小子,作為后黎鄭氏政權(quán)歷史上,難得的幾個有作為的主,腦袋轉(zhuǎn)得也快。 見情勢不對,第一反應(yīng)不是負隅頑抗,而是立即投降 但卻也不是毫無防備的無條件投降,而是先讓人控制宮禁,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不會被哪路趁亂行兇的亂兵或是仇家給結(jié)果了,然后再和明軍談判。 那為啥是派世子去,他本人呢? 鄭祚安排完后,立即帶著數(shù)十號親衛(wèi)甲士,提著刀,就去尋住在宮中的黎朝名義上的君主——黎維祺一家。 鄭祚是個聰明人,在他想來,此時對自己威脅最大的,其實不是外邊的明軍,而恰恰是黎維祺。 原因很簡單,他既然投降,那明廷為什么愿意接納呢? 因為安南不是內(nèi)地,這里獨立于大明已有百年,此前也不過被統(tǒng)治了幾十年,還非常不愉快,如果明廷直接插手統(tǒng)治,恐怕入不敷出。 而他鄭祚,可以當(dāng)這個“維持會長”。 但在此之前,還有一個人比他更合適,那就是黎氏,如果黎氏還在,既有名義,而且又沒有實權(quán)和太多舊部威望,豈不是更適合做明廷的傀儡?如果是那樣,明廷還有什么理由繞過自己。 但他破門而入之時,卻是面色煞白 里面根本沒有人…… 這自然是雷汜的勾當(dāng),就在不到兩個時辰前,錦衣衛(wèi)已經(jīng)通過在禁軍里的暗樁,通過宮墻小道,將黎維祺一家轉(zhuǎn)移至宮外。 也不怪禁軍看的不嚴,過去近百年,鄭氏一開始還對黎氏嚴加看管,后來就沒當(dāng)一回事,只是在宮內(nèi)指定了住所,死活都懶得管了。 鄭祚面對空蕩蕩的宮門,愣了良久,忽得面色決然,提刀返回宮中,威脅妻妾子女自盡,隨后領(lǐng)兵和世子鄭根,在遍及半個河內(nèi)城的火光中,率軍沖破宮門,與外面的亂軍砍殺一團。 戰(zhàn)斗持續(xù)至日近正午,才基本結(jié)束 下午,明軍步營先鋒六千余入城,維持秩序 陳桂找到黎維祺后,伏地痛哭,涕泗橫流 隨即配合明軍,在城中貼出安民告示 表示乃是鄭氏挾持后黎宗室,苛虐王室,有違人臣倫理,為上國所聞,故興師征伐,本是作為宗主國,替黎朝宗室誅滅叛逆,匡正社稷,重定君臣之道。 不得不說,這個理由,在這個年代,那就是天然政治正確的,尤其是對于安南這種,和朝鮮一樣,受儒家文化影響近千年的東亞文化圈國家而言。 焦璉也頗給黎氏臉面,將其迎入內(nèi)宮,并“讓”其委任陳桂為宰相,十?dāng)?shù)名參與謀事的內(nèi)應(yīng)官員充斥六曹。 然后黎維祺便在感激涕零,當(dāng)然,也是別無選擇之下,迅速擬定了一份敬獻給南京的請罪謝恩的國書。 在國書當(dāng)中,第十八代安南國王,后黎皇帝黎維祺,先是向大明天子請罪,表示自己“能劣行卑,未能約束臣屬,而犯天威”,然后又請罪不應(yīng)僭越皇帝號,辭帝號,王爵。 過去,越南君主,對內(nèi)一向都是以“皇帝”號自居的,明朝雖然也知道,但畢竟沒法管,只要對方在往來國書上,還是自居為安南國王,就不予計較了。 而現(xiàn)在,黎朝宗室連這個也辭了 在請罪之余,對大明的“仗義執(zhí)言”,“匡扶正義”表示感謝,并承諾,此時大明出兵一干糧草、銀餉消耗,和將士功勛賞賜,都由安南補償。 最后,安南,請內(nèi)附! 第67章 交趾郡王與安南都督府 安南戰(zhàn)事的進展,比朱由榔和內(nèi)閣宰執(zhí)們想象中要好得多 對于安南而言,其實如果直接強力征服,破城滅國,反而落了下乘。 因為安南和緬甸、蒙古之類不同,倒是和朝鮮差不多,受中原文化和儒家宗法影響較大,算是“小中華”,故而對于這樣的地方,一味強壓,反而會激起不必要的矛盾。 與其如此,不如用黎朝這個白手套,來轉(zhuǎn)一手。 故而,當(dāng)黎維祺君臣所署的國書遞到南京之時,京中報紙在指示下,大為宣傳。 整個南京乃至于周邊江南士民都知道了,大明替安南做主,討滅了不安臣道的權(quán)jian,還政給黎朝國主。 這種宗主國給藩屬國主持公道,尊王討jian的事情,在中華文化圈中,可謂是天然政治正確。 當(dāng)年漢唐鼎盛時,就喜歡用類似的由頭找周邊小國麻煩。 所以,當(dāng)消息傳回來后,在民間輿論中,天子此次出兵,不僅不是什么“窮兵黷武”,而恰恰對上了士子讀書人的胃口,是維護綱常宗統(tǒng)的道義之舉,實在該大書特書才是。 朱由榔也不至于吃相太難看,關(guān)于對安南的安置問題,之前和內(nèi)閣就已經(jīng)有所商議,定下方案了。 先是下旨,贊賞陳桂等黎朝舊臣“不忘臣節(jié),明理識義”,又安撫黎維祺,表示之前越軍北犯,都是鄭氏逆臣賊膽包天,串聯(lián)西洋蠻夷,與黎氏無干。 隨后又非常謙遜地表示,黎氏為安南主,已有兩百余年,世代為大明藩籬,又為人所篡,慘遭荼毒近百年,大明怎能挾恩吞并他人社稷? 明軍既然已完成使命,當(dāng)全軍撤回廣西,以明邦國之誼。 這番“感人至深”的表態(tài),讓天下士民都覺得,我大明天子真是厚道人啊,明明出兵控制了人家的首都,卻不吞并,反而為其掃清叛逆,還政國主,簡直就是商湯周武,上古先王一般的作派! 不過很顯然,這只是做給人看的表面功夫罷了,畢竟安南兩度與大明為藩屬,早在明太祖那會兒便是“不征之國”,后來成祖雖然也占了幾十年,但獨立后又朝北進貢,貿(mào)然吞并,國內(nèi)外影響不好。 河內(nèi)這邊,哪敢真“還政國主”啊? 黎維祺再三“涕泣上書”,向南京“表誠誠之心” 言到,雖然鄭氏作亂犯大明邊境,是其一意孤行,但黎氏作為安南國主,亦有未能約束之罪,為藩臣之國,豈能無干?況且,既然黎氏無能治理安南,以至于為權(quán)jian所篡,貽害百姓,不如為大明轄制,尚能保全基業(yè)。 一番“赤膽忠心”,卻也是令人感動。 當(dāng)然,知曉內(nèi)情的明眼人都知道,黎維祺和陳桂等人早就沒有其它選項了。 此時整個安南北部核心地區(qū)都被明軍控制,尤其是升龍府 而且,若是明軍真的撤出,沒了軍隊鎮(zhèn)場子,其他不言,就憑黎氏那個空架子,真的能抵擋得住鄭氏舊部反撲嗎?那不就是送死! 就算不死,也就是成為另外一個軍閥的吉祥物和傀儡罷了。 與其如此,還不如徹底投了大明呢。 再三“謙虛”的退讓之后,大明天子出于對黎氏誠誠之心的“撫慰”,終于答應(yīng),正式派軍長駐安南。 過了數(shù)日,南京紫禁城明發(fā)圣旨,冊封安南國王,黎維祺為交趾郡王。 同時,黎維祺為感皇恩,入朝覲見 而朱由榔也表示,絕不干涉安南宗室承襲,黎氏交趾郡王爵世襲,非罪不廢,不減等。 雖說,大明的爵位向來都是世襲的,但在朱由榔中興以后,所立定的承襲制度,是襲爵減等的。 這不僅是針對勛貴武爵,對于宗室也同樣如此,哪怕是嫡系皇子,承襲親王爵以后,最多五、六代人以后,就和尋常百姓無二。 所謂“君子之澤,五世而斬” 但有一種爵位除外,那就是藩屬國 平定遼東,光復(fù)沈陽,并東北以后,朱由榔就再次冊封朝鮮王,過去朝鮮國王雖然也受大明冊封,但作為獨立國家,是沒有等級的。 也就是說,一個大明的親王,和朝鮮王之間,無所謂高低可言。 而朱由榔這次冊封,正式厘定了,朝鮮王位同親王,且世襲不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