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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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跟著,典嬋對身邊的侍衛(wèi)們下令:“好好搜搜?!?/br> “等等!”何夢訪后知后覺,大喝一聲,鯉魚打挺坐起身,道:“阿淵……阿淵逃了?呵呵,阿淵居然逃了!” 他蹙著眉,嘴角卻是上揚的,典嬋他們根本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開心。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開心壞了! “去?!钡鋴任⑽⑴ゎ^催到侍衛(wèi)們。 “等等!”何夢訪又大喝一聲,他道:“平常阿淵連說都不讓說典山的不好,他要擄走典山,我是不大信?!?/br> 回想一會兒,他又道:“哎!典山身邊那位侍衛(wèi)呢?應該先去問問他,因為當時他就跟在典山身邊,發(fā)生什么,他自然比我們清楚?!?/br> “阮庸?!”醍醐灌頂。典嬋匆匆地帶著侍衛(wèi)們撤走,再浩浩蕩蕩地往皇宮里去。 何夢訪起身,理理衣服,趕緊追上他們。 到了皇宮,見到阮庸,何夢訪不得不在心里暗嘆道:不虧是跟在典山身邊從小到大的,跟那些侍衛(wèi)沒可比性啊。 皇宮里都說阮庸雖比不上這些個皇子,但也是美男子。身材修長而結實,一看就是會拳腳功夫的;卻面如敷粉,唇紅齒白。 何夢訪對此不感興趣,每次都遠遠地看一眼,倒也覺得一般。今天面對面地看,阮庸皮膚當真吹彈可破。 不過,他從小跟在典山身邊,吃穿用度都比普通侍衛(wèi)好的不止一星半點,也理應如此。 “阮庸,今日牢房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何瞞著,不上報于我?”典嬋開門見山問道。 阮庸支支吾吾:“這……能說嗎?……我怕……”他的聲音比身材與臉更配,斯斯文文,文文弱弱,活像個書生,一點兒不像帶刀侍衛(wèi)。 典嬋一拍桌子,慍聲道:“說出來!” 作為九離之主,她早已練就得喜怒不形于色,今天卻頻頻見其動怒,可見她是真的很擔心典山沈淵他們。 阮庸立刻說:“小皇子與我進去時,那牢房的玄陰鐵就已經斷了不少,足夠一個人進出?!?/br> 何夢訪原以為阮庸會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瑟縮,沒想到,居然沒有,還淡定地回答典嬋問題,可見他也只是表面文弱而已。 聽了阮庸的話,典嬋“哼”了一聲,失望中夾雜憤怒地說:“原來阿淵早想逃了!只是被你們撞見,便擄了他皇弟!……阿淵要逃什么?……難道怕我們不明是非?……” 何夢訪站出來,實話實說:“玄陰鐵是向延的常陽砍斷的?!?/br> 典嬋眉頭一展,“你是說,先前阿淵能逃,他也不逃?” 何夢訪道:“是啊。阿淵說逃了也無用?!?/br> 聽聞,典蟬眉頭微微蹙起,“這孩子……” 她想:如果阿淵逃走,就是畏罪潛逃,罪名就洗不掉了,卻定然留有一命,只看抓到他的時間長短。而她也大可睜只眼閉只眼,不會太積極地找阿淵。 這一想,心情驟然舒暢。 倘若不逃,這件事的走向她吃不準,也是生死參半。又想,阿淵當真不逃,這孩子當真是傻。 可…… “可這般阿淵都不逃,后來為何……” 典嬋知道這種情況怎么也說不過去。 ——就像面前有兩條都能通往目的地的路,但它們在路程上一長一短。 沈淵的做法就是舍近求遠。 “二皇子與小皇子本好好的,甚至有說有笑……”阮庸回憶道:“可二皇子突然就挾持了小皇子,說:‘讓我出去!不然就殺了他!’,我害怕小皇子真的出事,就只能照做。待二皇子出了死牢,我本以為他會放了小皇子,可他卻對我說:‘我要去東海殺了那些誣蔑我的人。你主子尚在我手里,你敢說出去的話,我就掐死典山!’,說完就帶著小皇子走了?!?/br> “阿淵要去哪兒跟你提干嘛,直接帶典山走不是更神不知鬼不覺?”沈淵聰明得很,何夢訪認為他不會這么多嘴,提前泄露行程目的。 阮庸慢吞吞地說:“二皇子確實這么跟阮庸說——”語速雖慢,但從語氣就可以聽出,他很肯定這個答案,絕非信口開河。 只怕沈淵突然脾氣大改是因為其魔神心性所然。典蟬追問:“阿淵當時什么狀態(tài)?” 阮墉答:“除了發(fā)絲全白,與平時沒什么不一樣?!?/br> 聽聞,何夢訪與典嬋都沉默了。 良久,典嬋一聲令下,“取留影珠來!”轉而,低聲追問到阮庸:“你敢騙吾?——” 她的氣勢對任何人都有絕對的威壓,在她面前從不敢有人作謊。 兩人面面相覷。阮庸坦然地說:“當然不敢?!?/br> 接著,留影珠被取來,只見那畫面里的一切與阮庸所說大差無幾。 看完,典嬋深吸一口氣,擦去眼角的淚滴,猛然起身,下令道:“捉拿沈淵!” 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她與沈淵的母子親情被滌蕩得蕩然無存。 -------------------- 第132章 分袂 三 何夢訪帶著向延離開,后腳典山與阮庸帶著一壺溫好的遺子春來玄鐵牢中看望沈淵。 典山一句話沒說,拿著酒壺往酒杯里倒酒,手一直在顫抖,灑了不少出來,耗費了很長時間方才倒?jié)M一杯。 彼時地上已經積滿了一灘水漬。 他的一雙眼睛呆滯渙散,因為如此卻也比常人清澈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