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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殿下一整天都在書房里?!?/br> “哼?!敝煸靶Φ?,“那個小混蛋,小兔崽子,用你們這些閹人倒是越用越熟了?!?/br> 黃禧一驚,氣也不敢喘了,頭垂得更低,不過他心里倒放松許多,起碼王爺笑了,雖然罵了兩句,但是笑了就說明王爺沒自己想的那么生氣,況且這罵的也并不重。 “讓咱看看這個憂國憂民的忠臣都寫了些什么好東西?!?/br> 朱元璋拿起厚厚一本奏疏,忽略前面請安問好,歌功頌德的部分,直接翻到最后幾頁看了起來,短短一千多個字,他看了小半個時辰,時不時陷入回憶之中。 “此人雖有些功利市儈,卻也有點才華,說的在理,能用一用?!?/br> 將它扔回到原本的位置,朱元璋靠在椅背上,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奏疏上的正是時候。可你說,標兒這回,是不是存了報復的心思?他當時什么都沒有怪咱,是不是憋著這口氣?” “回主子,世子殿下純善至孝,大度仁愛,這是出了名的,他定然不會為了外人対主子有什么怨恨,主子多慮了?!?/br> “咱多慮了?”朱元璋反問著自己,“咱逼著他疏遠劉伯溫,那也是為了他好,你看那懸崖上的雛鷹,不也是要靠爹娘在后面推一把才能起飛嗎?!?/br> “是?!秉S禧小心回答著,字字斟酌,在腦里過了幾遍才敢出口,“殿下聰敏睿智,自然能明白主子的心意?!?/br> 幾天下來,各地的戰(zhàn)事和政事連綿不斷地上報,朱元璋熬了幾個通宵去處理它們,每天只睡兩個多時辰,有時甚至遠遠不足,加上接見徐達,關注李飲冰和朱文正的動向所花費的精力,鐵打的人也會疲憊。 他這樣做很難說是不是在折磨自己,想用忙碌來麻痹心靈。 可是越累,越疲倦,他的思維越無法停滯,即使已經發(fā)了誓不再顧忌大哥朱興隆対自己的恩德,不再考慮朱文正和自己的血緣關系,那隱秘的傷害也是無論如何都無法避免的。 朱元璋想要坐直身體,可最終還是沒有動彈,任由自己繼續(xù)懈怠。 他的眼睛里藏著很深很深的迷茫和孤獨,這些情緒不僅旁人無法窺見,連他自己亦未發(fā)現,所以在表面上,他只是又笑了笑:“標兒這是想立威吶,把咱也給利用了一把?!?/br> “好兒子,有長進,是咱的種?!?/br> “你去傳咱的話給他,說咱……” “你是說,父王讓我去抄朱文正的家?” 朱標皺著眉,忍不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緊緊盯著面前的黃禧。 “回殿下,王爺是這個意思?!秉S禧笑道,“王爺還說,朱文正是死是活,全看您的安排,只要把事情處理好了,沒有漏洞,他都認可。” “還說什么了?”朱標追問道,“我爹生氣了嗎?” “王爺只和奴婢交待了這幾句話,至于王爺有沒有生氣……奴婢不好說?!?/br> 黃禧還真不是在打太極,他一開始是覺得朱元璋沒有生氣,但到了后面,他又摸不準了。往常再累,王爺也是坐直的,可是這次,他都出門傳話了,臨走時見到的身影也依舊是靠在椅背上的。 由于往日朱元璋那非人耐力和毅力給他的印象,還有那身氣概的震懾,累了這個可能性,黃禧想都沒想過。 “不愧是……”朱標喃喃道,“夠狠,夠絕?!?/br> 黃禧只當沒聽見這句話:“殿下,這事兒徐大人那邊也準備著呢,您早些去為好?!?/br>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br> “是。” 朱標走出去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対身后的魏忠德吩咐道:“你去王妃的院子一趟,告訴王妃,王爺這幾天沒有休息好,也沒什么胃口,想吃她親手做的面條。若是王妃無事,請她讓王爺留下來睡一覺?!?/br> 魏忠德沒問朱標是怎么看出朱元璋沒休息好的,立刻去了。 “嘖。” 朱標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嫌棄的在心里給了自己一巴掌,暗罵自己果然容易心軟,說是要逼迫,要展露膽氣,最后還是沒出息關心起人來了。 “就當是尊老愛幼了?!?/br> 使用阿Q精神說服自己后,朱標重新振作,通過徐達的人下了幾道命令后,踩著最后一抹余暉踏入朱文正的府邸。 兵馬把整座府邸圍了起來,火把連成長線,幾百名全副武裝的士卒井然有序地把守住各個關卡,沉默著站定,豎起手中長槍,充滿殺氣和煞氣。 漆黑的夜幕里,任何人都不敢出聲,仆人們慘白著臉,被趕到院子中蹲著,朱文正的家眷待遇好點,被圍困在各自的房中。 他們搞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一墻之隔,一日之變,權勢傾天的大都督怎么會淪為階下囚,連帶著他們也要收到牽連? 但事實就是這樣,只要朱元璋認真了,朱文正是不可能有任何機會的。 他的底氣來自于自己的叔叔,展露才華的平臺亦來自于自己的叔叔,這么簡單的道理,他竟然從未想明白過。 “你們去別的屋子搜?!敝鞓藢濋T口的侍衛(wèi)道,“搜完了自行集合,不準進這扇門找我?!?/br> “是!”幾個侍衛(wèi)大聲應道,轉身邁著步子跑遠。 這些年來,朱文正偷偷與張士誠交易食鹽,獲得了很大利潤,算上各級官員的供奉和賄賂,收繳后是一比龐大的財富,用來發(fā)軍餉,賑災,修城墻等都不成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