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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剩下的懷疑目標,最可疑的就是這個頂著言峰四郎ID,并有意地將所有人聚集起來的家伙了。 他雙手插兜倚在車站的一根柱子上,開啟的六眼關(guān)注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他們身上的一切波動都無法逃過這雙眼睛,不僅如此,如果有人想冒充那個人也是絕不可能的事。 陰影之中,兩個人交談著。 原本想先將那個攪局者吸引出來,但提前出現(xiàn)的人居然是他啊。也罷,一起開始也好,錯過這個時機的話就太可惜了。 這樣一來也節(jié)省了我們的時間。那么,動手吧。 五條悟的視線一頓,接著漫不經(jīng)心地將頭偏向了另一個方向,啊,又是你們這些家伙呀,簡直就像是被擊敗后依然孜孜不倦跳出來的野生寶可夢呢。 漏瑚壓下被兩個人類指使般的不快,他雖然聽不懂五條悟在說什么,不過還是冷笑著擺出備戰(zhàn)的動作,你也該做好被擊敗的準備了吧,五條悟。 五條悟十分了解自己的能力,又或者該說是了解自己。他不能完全地?zé)o視普通人的生命來進行戰(zhàn)斗,某種角度上說,這也是他對自己的束縛,一旦他邁過了這一步的話,他這個最強也將會成為他人眼中最恐怖的存在。 因此,為了應(yīng)付幾名特級咒靈的圍攻,再加上從真人所制造的大量改造人手下救下普通人他發(fā)動了自己的領(lǐng)域無量空處。時間為0.2秒,而他也在隨后的所有人與咒靈陷入大量信息造成的呆滯之間,擊殺了在場的上千只改造人。 而就在他因領(lǐng)域的運轉(zhuǎn)與極限發(fā)揮力量而產(chǎn)生了一時的疲憊的瞬間,一個纏滿了咒布的方形物體落在了他的面前,那東西張開了一道血rou似的墻,墻壁上鑲嵌著的巨大眼球牢牢地盯著他。 緊隨其后的,是輪椅的滾輪骨碌碌劃過大理石地面的聲響。 五條悟的瞳孔收縮著。 武士式的黑色直垂外罩著繪有十字架的正紅色羽織,雪白的長發(fā)以紅色的發(fā)帶在發(fā)頂束成高馬尾,白發(fā)黑膚的少年端坐于輪椅上,向他露出了明明該是溫和恬靜的微笑,卻令五條悟感到了一種陌生感,那額上的縫合線更是刺眼至極。 他說:好久不見呢,悟。 五條悟死死地盯著他,想從他身上尋找到與那個已經(jīng)死去十年的人的區(qū)別,但結(jié)論是沒有什么區(qū)別。雖然魔力的流動方式變得生澀很多,可,這具身體毫無疑問屬于那個帶著救世的愿望重新回到世間的少年。 而他身后,那身穿法衣安靜地垂首推動著輪椅的男人,五條悟也完全不陌生,他們在教堂里見過,只是他的黑發(fā)比十年前留長了些,唇邊那若有似無的弧度也讓他感到很不快。 言峰綺禮,圣堂教會的代行者,同時也是以言峰士郎這個假名混入圣堂教會之人的義弟。他的出現(xiàn),簡直就是徹底地證實了被他推出來的少年的真實身份不,唯有這一點絕不可能。 偏巧此時,另一個本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人也震驚地牢牢注視著那個輪椅上的少年,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言峰哥? 言峰四郎側(cè)過臉,瞇起眼睛觀察了他片刻,揚起了笑容,啊,是惠啊。長高了很多呢。 可他那親近的語氣卻讓伏黑惠警惕地快速閃到了五條悟的身邊,不,這怎么可能!他努力地讓自己顯得鎮(zhèn)定,只是眼神中還流露出了些許的緊張,五條老師,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因為網(wǎng)絡(luò)上那個言峰四郎的名字出現(xiàn)在了澀谷,可緊接著的事情就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在與大量的改造人戰(zhàn)斗時誤打誤撞地來到了這附近,一來便見到了這一幕。 不可能的。伏黑甚爾親口對他說過,言峰士郎已經(jīng)死了,是他親手埋葬的。 也許伏黑甚爾在許多事情上都不靠譜,一年有364天都不在家中,只是偶爾給他與伏黑津美紀打些生活費。但至少伏黑惠相信,那個時候平靜如死水的伏黑甚爾,不會在這件事情上和他開玩笑。 惠,離他遠點,也離我遠點。五條悟說,獄門疆的束縛落到身上隔絕了他的咒力,他沉下了臉,但并不是因為被封住了能力,你是誰。 只是十年過去了,你就忘了我嗎?少年輕笑了一聲,好像十分悲傷地垂下了眼眸,我是天草四郎時貞,是你親手殺死的朋友啊。對吧,綺禮? 言峰綺禮那僵硬的嘴角向上翹了翹,當(dāng)然,兄長。 不,別開玩笑了。五條悟怒極反笑,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這染紅了地板的遍地血跡,還有輪椅車輪碾過時留下的兩排長痕,你絕不可能是天草四郎。 言峰四郎無奈地嘆了口氣攤手,為什么這么想呢,就因為我借用了些普通人的生命嗎?可是悟,你知道我的理想,為了這個理想難免會出現(xiàn)犧牲。他們的犧牲,是必要且值得的。 另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上方響起,還不明白嗎,當(dāng)你說出這句話時,你就從根本上不可能成為他了。 夏油杰從空中落下,輕巧地拍了拍袍子上不存在的浮灰,還真狼狽啊,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