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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李重山拿著手里僅剩的兩顆丸藥,不依不饒地,一定要喂給他。他胡亂撲騰了有一陣子,最終還是沒有辦法,被李重山按著后腦,垂著眼,看著李重山把一顆暗紅的丸藥推進他口中。帷帳垂下半邊,被夜風(fēng)吹起,拂過時怪癢的。這天夜里,李重山問的最多一句話是:“做夢夢見的那個人是誰?你在夢里喊誰‘兄長’?”江逝水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怎么說。李重山便問:“是不是梅疏生?”對這個問題,李重山一定要一個回答。但是無論哪個回答,好像都不能使他滿意。江逝水搖頭否認,他不高興,說他撒謊;江逝水點頭,他便更不高興。最后江逝水索性仰起頭,盯著床帳,打定主意咬緊牙不開口。就是這樣,李重山也不高興,神色一暗,低頭時顯露出兇狠的模樣,一定要他開口說話。于是想了些混賬話來引他開口:“你不是喜歡小孩子嗎?容淳和那個小太監(jiān)到底不是親生的,你給我生一個,往后襲我的爵。”把江逝水惹得閉上眼睛不理他、渾身發(fā)顫的時候,他又后悔了。用濕熱的手掌覆在他的臉頰邊:“小傻子,怎么連玩笑話也聽不出來?”他也不再追究開始的那個問題,江逝水夢話里喊的“兄長”到底是誰,他已經(jīng)找到了這個問題的最好解決辦法——他也哄著江逝水喊自己兄長。但等他用盡手段、騙來一聲輕之又輕的兄長時,已經(jīng)是無比幽深的黑夜了。仿佛天地都陷入沉睡,他在天地都噤聲的時候纏著江逝水胡亂攪鬧。李重山十分順心。而在昏過去的前一刻,江逝水覺著眼前被蒙了一重紅紗,他看見的東西,床帳被褥都變作正紅的顏色。原來這些天李重山的退讓都是假象,真正無處可退的一直都是江逝水。他想,原來今晚是要補上大婚之夜的,都是欠他的,欠李重山的。*暮色昏昏,江逝水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了。潮濕黏膩的感覺像藤蔓一樣纏著他,留下一道一道濕重的痕跡?;柽^去時隱約看見的榻上地下一片狼藉,早已被收拾好,看不出一點痕跡。被褥換了干凈的,他也被換上了干凈衣裳。若不是身上各處還泛著被人打過一頓的酸疼,脖頸上被李重山咬了一口的感覺依舊特別清晰,他幾乎要以為昨天夜里就是一場噩夢,他不過是在午后睡了一覺。江逝水恍惚地眨了眨眼睛,還有酸澀的感覺。原來昨天夜里他還很沒出息地哭了,還哭到眼淚都流盡了。他一開始的猜測果然沒錯,這種事情真的很疼,光咬著手背遠遠不夠。不過能延遲一陣子才受罪,也算不錯了。他懶得動彈,怕把李重山招來,自己現(xiàn)在應(yīng)付不來,索性躺在榻上,胡亂想著一些事情。而后門扇響了一聲,李重山端著木托盤進來了。“醒了怎么不喊人?”他在榻邊坐下,用手指撥開江逝水散在額前的長發(fā)。江逝水閉了閉眼睛,不是很想看見他的模樣。李重山用拇指按了按他的眼角:“不用藏了,這里,一副恨死我的樣子?!彼共辉谝猓骸斑€是和平常一樣好看,紅紅的,我早就想看看了,原來真的不是抹了胭脂?!?/br>他這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也不想想昨天做了什么事情,今天又跟沒事人似的,沒皮沒臉地湊過來同他說話。江逝水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偏頭躲開,撐著手從榻上坐起來。一開口,把自己都嚇了一跳,他的嗓子啞得不成樣子。想來也是,一整晚又哭又叫的,不把嗓子喊壞才怪。李重山輕笑一聲,從木托盤里拿起一瓶玫瑰露,用小銅勺舀了兩勺,兌在溫水里,慢慢地喂給他喝。兩個人都不像昨天那樣失態(tài)。李重山不后悔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他唯獨害怕江逝水恨他,為長遠計,才厚著臉皮、耷拉著尾巴要求和。而江逝水思忖著自己如今勢單力薄,就算跟他吵鬧,也鬧不出個結(jié)果,要惹惱了李重山,還是自己受罪。所以兩人克制著各自的心思,竟也有幾分波瀾之后的平靜。江逝水喝了半碗就把他的手推開,清了清嗓子。李重山端著玉碗,看了一眼淡琥珀色的花蜜水,鬼使神差地低頭抿了一口。“甜的,你再喝兩口?!崩钪厣街赜职淹脒f到他唇邊,“孟葉樸說要讓你喝完。”江逝水沒辦法,把碗接過去,仰頭飲盡了,就放在托盤上,神情與動作都淡淡的。直到李重山勾住他的衣帶,他幾乎是在片刻間就回憶起那種死死地掩著人的口鼻、令人窒息的潮濕感覺,臉色煞白,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隔著衣裳,李重山的手順著他的脊柱滑下去,最后輕點一下:“孟葉樸讓我給你上藥,你轉(zhuǎn)過去?!?/br>他知道江逝水生得白,昨天夜里沒點蠟燭,看得不是很清楚,今日再看,他確實是白得像玉像雪,日光照著,像要化了似的。在他自己看不見的身后,撞在供案上留下的一道青紫,被掐出來的痕跡,還有咬得深的牙印,更襯得他白,又顯得他可憐。江逝水不知,只覺得疼。李重山剜了大塊藥膏,按在他的后頸上,用食指指腹慢慢地抹開。“孟葉樸罵我了,說我不該這樣下狠手。”他微微傾身上前,想要看看江逝水的表情。他不知道該怎么讓江逝水消氣,所以句句不離旁人,拿旁人做遮掩。察覺到他在看,江逝水將披散在肩上的長發(fā)往邊上一撥,就遮住了半邊臉。李重山繼續(xù)給他上藥:“你那個管家也罵我了,說我是瘋狗,氣得要厥過去了,我就讓人先把他送回房去了?!?/br>聽見這話,江逝水神色微動,李重山又道:“讓孟葉樸去看了,也開了藥,不要緊。他年紀這么大了,火氣還這么旺。”他垂下眼睫,只聽李重山繼續(xù)道:“皇帝和那個小太監(jiān)早晨來看你,他們等到中午,你沒醒,就打發(fā)他們先回去了?!?/br>江逝水終于有了些反應(yīng),抿了抿唇角,聲色還是啞的:“你是怎么跟他們說的?”“自然是實話實說?!?/br>他猛地回過頭:“你……”小皇帝今年才多大,江逝水當(dāng)然不想讓他知道這種不堪的事情。終于見他有了點生氣,李重山笑了笑,按住他的肩,繼續(xù)幫他上藥:“我跟他們說,你昨天夜里起來散步,不當(dāng)心受涼,所以病了?!?/br>江逝水松了口氣,李重山有意問他:“你以為我是怎么說的?逝水哥哥喜歡小孩子,所以想自己也……”他貼近江逝水身后,長臂一攬,五指張開,覆在他的腰背上畫圈:“所以現(xiàn)在懷上了嗎?”原以為他的瘋病今天就好了,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