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總打斷我的死遁進度條 第43節(jié)
* 只眼睛一眨的功夫,牧琳便從半空中突擊到了她的身前,仿佛霜凍般的冰冷手指鉗住了少女的下頜骨。 潘千葵的心跟著一震。 妖的速度果然好快……她的視線捕捉根本就跟不上對方的移動速度。 她問系統(tǒng):牧琳算是幾階的? [她的話,算二階,但如果加上她cao控的那些雙頭人,應該能到三階初吧。]系統(tǒng)的語氣很沉重,[雖然這么說很殘忍,但……葵葵,認慫要及時??!咱沒有異能,是絕對打不動她的。] 潘千葵:……啊。 這竟然才二階……?她都覺得對方像超人一樣了。 男主這次對付的大boss似乎是三階巔峰……那得恐怖到什么地步? * 在絕對力量的壓制下,一切反抗都像是蚍蜉撼樹一般無力。 “張~嘴~”牧琳掐的動作很有技巧,剛好是能把人掐得痛不欲生但又不至于受傷的程度。 少女的額上沁出了細密的汗水,原本透著粉的臉頰這會兒一片煞白,偏偏牙關咬得死死的,愣是沒有松口的意思。 “把東西交出來,聽到沒有——!” 系統(tǒng)先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自家小宿主的唇邊溢出的血絲時,它覺得它已經快撐到極限了:[葵葵,不行,你給她吧!男主的東西就應該讓他自己去拿,跟你有毛關系!] 得痛到什么地步,才會把牙咬出血?。?/br> 它只覺得是先前的自己想得太簡單了,只覺得小宿主能忍,也算是個做任務的最低保障,可是…… 現(xiàn)在它寧可她別那么能忍了,放棄不好嗎? 放棄的話,起碼不用在牧琳手里吃苦頭吧! 它光旁觀都感覺要崩潰了,這根本就是單方面在被凌虐——這種a級世界根本就不應該讓小宿主這樣的路人來參與,上頭到底在搞什么東西,別拿員工的命來開玩笑??! [葵葵,別犟了……東西給她!] ——任務會失敗的。 [失敗就失敗,大不了就是回去被關禁閉室咯!] ——但是,這個小世界會坍塌掉…… [有清掃隊善后,怕什么啊?他們的裝備比我們好多了。再說了,又不是所有主角都能突破世界屏障、殺到總部去的……] ——不、要。 她的聲音比平時虛弱了太多,卻依然很堅定:中斷任務,你就要、降級了……你說,想要kpi和休假…… 系統(tǒng):[那種東西根本就無所謂好吧!] 但無論它怎么說,潘千葵愣是不松口。 反倒是牧琳先發(fā)現(xiàn)了她在走神,惱火不已:“你是缺痛感神經還是石頭做的啊,這都沒反應?” 這都能讓一個彪形大漢哭著喊mama了,她怎么還能擺出那種無動于衷的樣子? 牧琳忍不住懷疑自己是在跟一具空殼人偶較勁。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對方絕不是被抽走了靈魂的玩偶,因為—— “啪”的一聲,紅燒rou就被扣在了她的紅蓋頭上,尚未凝固的油花滴滴答答地順著紅布淌了下來,讓她精心打理的嫁衣也一起染上了豬油的香味。 牧琳:……?? 傷害性不高,侮辱性極強。 她氣得一把扯下蓋頭,卻見潘千葵的手上已多了一把碎陶瓷片,尖銳的部位正抵在自己的臉頰上。 ——正是之前被牧琳震碎的碗碟殘片。 “離我遠一點,不然我現(xiàn)在就把臉劃爛?!贝蟾攀翘蹌胚€沒過去,少女的聲音很微弱,但拿著陶瓷片的手卻握得很緊,“你也不想拿到一個血rou模糊的腦袋吧?” “嗤,你威脅誰呢,你以為我會信你……” 看她的頰邊真的出現(xiàn)了一條血線,牧琳駭得立刻往后飄開了半米遠:“你冷靜點啊,冷靜點!聽我說啊,阿葵,女孩子的臉是最重要的,拿來賭氣是最不值當……” “后退?!?/br> 場面一時間僵持住了。 “行,我后退……我后退?!蹦亮諛O其不情愿地又往后飄了兩步的距離,“你看,我離你夠遠咯~別露出那種表情嘛,阿葵,我們是好朋友對不對?” 她嘴上虛情假意地勸著,內心卻是惱怒不已。 算了,既然等不來潘千葵真心的奉獻,那就只能她自己強迫對方“真心”了! 根據“那位大人”的說法,靈魂是可以通過某種手段強制性重塑的,重塑以后,對方的認知和思想都將改變。 她原本不想用這一招的,重塑以后,靈魂會顯得劣等一些。 這也是無法避免的事,就像垃圾回收后,總會因為加工而損耗一部分——至于會流失多少,那就沒人能保證了。 但現(xiàn)在,她只想看到潘千葵跪下來,哭著求自己把頭收下的樣子,她顧不得這么多了。 潘千葵,你真是快死了還要給她找麻煩! “阿葵,你再好好考慮一下嘛,我也是為你好呀……” 她嘴上這么說著,腳下的影子卻是慢慢地向少女爬去。 近一點,再更近一點,要確保萬無一失…… 少女沒有發(fā)現(xiàn),或者說,即便她發(fā)現(xiàn)了,也無力阻止。 影子幾乎將她團團包圍,只等著一擁而上。 到那會兒,少女就是砧板上的一條魚,牧琳想怎么片就怎么動刀。 要把少女撕成碎片,還要讓她親眼看著自己的軀體是怎么一節(jié)節(jié)裂開的,還要讓她懷揣著“為了讓我唯一的好朋友牧琳能開心起來,這不算什么”的想法,幸福地忍受著劇烈的痛苦,再在最后…… 把理智重新還給她。 那個時候,她臉上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呢? 會崩潰吧,絕對會! 牧琳越想越開心,按捺不住地環(huán)住了雙肩,全身都跟著戰(zhàn)栗了起來。 ——就是現(xiàn)在,攻擊! 她想著。 然而,此起彼伏的驚呼聲突然一起炸開,直接讓她的動作頓了一頓。 那是她cao控的雙頭人傳來的—— 痛苦、哀嚎與恐懼。 這些是對它們來說過分高級的詞匯,卻在這一刻,因為某些“本能”,淋漓極致地傳了過來。 什么?出什么事了? 但很快,牧琳就知道了。 大地……在震顫。 一道深淵般的裂隙從中央浮出,越來越深,直至蔓延至整個房間。 她剛才打出來的裂紋,在這條裂縫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宛如小孩子的鬧劇。 “咔嚓”的響聲后,地板磚四分五裂,竟紛紛噼里啪啦地墜落了下去! “什么——!” * 潘千葵早就猜到這房間可能建在一個較高的樓層,但她沒想到,塌了以后,底下竟然是足足十幾米的落差。 這相當于是從五、六樓的頂部一躍而下。驟然陷入失重狀態(tài),她腦子里也無暇思考“發(fā)生了什么”之類的問題,只想著減少觸地的傷勢。 雙手得護住頭,蜷縮起來,爭取讓不致命的地方和地面接觸。 肋骨鐵定會斷幾根,也許是全斷。也不知道腿骨折了還能不能挪動,但即便能動,恐怕也…… 她的思緒一滯。 在她意識到自己被抱住之前,身體就仿佛感受到了溫暖熟悉的氣息一般,先一步放松了下來。 呼嘯的風聲和輕飄飄的懸浮感都消失了,仿佛是從急急的驟雨中越過了花繁葉茂的門廊,外頭砸得人生疼的雨點子只能噼啪地打在玻璃窗上,淪為單調枯燥的伴奏聲,濺起一片細碎的水霧。 不、會……吧。 她抬起頭,入眼的是少年銳利的下頜線。貼著她臉頰的衛(wèi)衣觸感,是讓人安心的柔軟和溫暖。 “……林同學?” 這一幕,好熟悉。 連系統(tǒng)那句喜極而泣的“是男主”,好像都帶著點似曾相識的味道。 除了落在她耳中的心跳聲,在這一瞬間,有了一絲絲紊亂的節(jié)奏,像是在彰顯著某種劫后余生的后怕感——可是,為什么? “嗯?!?/br> 他的手像是無意識般,把她擁得更緊了些,仿佛只能靠這種動作來確認—— 她的的確確在自己的身邊。 “千葵,我來了?!?/br> * 話癆哥愣愣地看著上空。 他非常懷疑,就算到老年癡呆的年紀,他大概仍然會清清楚楚地記得這個畫面。 像是神賜下的新娘一般,從高空降臨的少女發(fā)絲被翻涌的氣流吹得四散飛舞,卻顯得如此寧靜柔和,宛如深海中隨著海潮浮動的水藻。 鮮紅嫁衣裙擺如云層般漫卷著,襯托得那瑩潤如玉的臉頰一起燃燒起來,熱烈又燦爛。 原來,能將人心神摧毀的極致美貌,只需要精雕細琢出一具冰雪之姿,再以一捧飛旋的星火相隨伴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