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總打斷我的死遁進度條 第45節(jié)
“喔?”牧琳的尾音略略拖長,猛然提高了音量,“要死的是誰,還說不定呢!” 說罷,她腳下的影子分成了三股,像是有實體似的,每一條伸長的影子都抱住了一只雙頭人,“嘎吱嘎吱”地啃食起來。 很快,那三個雙頭人的肢體就不斷地扭曲起來。 話癆哥的表情活像是在看世界級的奇跡魔術(shù):“……怎么做到的,人身上能長狗毛?啊不,熊毛……等等,怎么變狗了?” 三個頭的惡犬,三個頭的黑熊,以及三個頭的禿鷲——人類竟然能變成動物,這差點沒把話癆哥的眼珠子嚇掉下來。 周遭的雙頭人像是能感知到危險似的,一步步向后退去。不知道誰先哀叫了一聲,它們竟然齊刷刷地跪倒在了地上,不斷地磕著頭。 但這沒有絲毫作用,三只飛禽猛獸一撲一抓,雙頭人的兩個頭顱便被一起抓了下來,塞進了血盆大口中。 在這一吞噬的過程中,它們的實力也在飛速地提升。 一階,一階巔峰,二階,二階巔峰…… “三、三階了……”話癆哥恨不得能躺下來就地當一具尸體,“三只三階妖物,這還不如跟雙頭人打架……” “啊呀,這連妾身都難以應付了……”鬼母的眼珠子一轉(zhuǎn),“妾身不奉陪了,先溜為敬?!?/br> 看熱鬧也得有命,她才不會傻乎乎地把自己也給折進去呢。 跨階并不是往上加一個數(shù)字那么簡單,有時候跨一級很有可能實力會相差十倍之多——她雖然很看好姓林的小子,但是,越級作戰(zhàn)又哪是那么輕易能完成的? 林小子也不過是二階,跨階打一個也得付出慘痛代價,這一打三還帶個拖油瓶,這要還能贏,恐怕只有在夢里吧! * 同樣感覺到不對勁的,還有潘千葵。 她雖然判斷不出這三只不斷咆哮的妖物是什么等級,但它們給予的窒息感遠超出任何她碰到的人或者妖,連牧琳相比之下都有所不及。 牧琳是二階,那…… 這是,三只,三階妖物? 她的心頭一緊,直覺感覺到了這次情況之棘手。 這還沒到最終的副本boss出場,怎么會遇到這么難纏的場面? 難道說,她的擋刀是在這時候完成的?可是,“朋友”的前置任務還沒有完成…… 難道流程是,先擋刀,之后再找時間撐著不咽氣,努力把友情值刷夠了再…… 正在她大腦飛速思考的時候,林暮晃卻突然將手輕柔地按在少女后腦的發(fā)絲上。 “……?” 她的思緒猛地中斷了。 那是很柔和,但又異常堅決的保護意味。 她聽見男主說:“別看?!?/br> * 見少女真的乖巧地閉上了眼睛,他偏了偏頭,將空置的那只手放在唇邊,牙咬住超高溫隔熱材質(zhì)制成的黑色手套,脫了下來。 掌心冒出的火焰溫度在急速攀升,同時,他瞳孔的顏色也一點點變成了血一般的鮮紅色。 “三個一起上吧,她的傷要處理,我趕時間?!?/br> 作者有話說: 這里要交代一個中二(。)的小設(shè)定…… 晃的瞳孔顏色是會根據(jù)火焰溫度改變的,現(xiàn)在開異能是紅色,等以后火焰溫度增加的時候,瞳孔會變成藍色…… 其實沒什么用,但我很喜歡(。 第40章 “怎么感覺雙頭人變得稀疏了……”嚴雪卿迷惑地一甩扇, 飛撲出去的冰雪碎屑倏地將整片墻面冰住,三、四個雙頭人當即被凍得動彈不得。 先前它們的密度大到能稱得上是摩肩擦踵,這會兒突然變成三三兩兩的樣子, 倒叫人不習慣了。 而且,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它們的狀態(tài)似乎也大有不同。之前它們像是在某種“cao控”下受驅(qū)使的呆滯游魂,而現(xiàn)在…… 更像是受了驚的小獸, 在憑借著本能向外逃竄。 是的, 逃竄。 它們變得暴躁又易怒, 飽含著驚恐, 并對人展開無差別攻擊——那拼命的樣子, 仿佛這些礙事的人類是阻塞它們逃生之路的障礙,必須要以最快的速度清除。 她看了一眼那幾只被她用霜凍固定的雙頭人, 它們因著下半截不能動, 只能瘋狂地揮動著手臂。 那焦躁的模樣, 連身為始作俑者的嚴雪卿都心浮氣躁起來。 她轉(zhuǎn)頭去問衛(wèi)承樂:“你有沒有感覺,我們現(xiàn)在有點像非要往地震中心跑的傻子?” “把‘們’去掉就完全贊同?!毙l(wèi)承樂看她豪邁扔冰的動作就頭疼,“有錢也不是你這么浪費的,這地方又沒法補給, 到時候法器耗干了, 再有錢又有什么用?到時候都得燒了給你帶地下去。” “你這嘴不嗶嗶兩句是能死是吧?”嚴雪卿“啪”地把扇子往他腦門上扔去,“那你去揍去!” 衛(wèi)承樂眼皮都沒抬, 但那扇子就像是撞上了空氣墻似的, 直接偏轉(zhuǎn)了方向, 一頭撞在了墻壁上。 ——這貨真是懶到家了, 連躲一下的動作都不想做! 嚴雪卿正冒火呢, 突然聽見了“咔擦”的裂冰聲。 她是玩兒冰的, 對這種聲音自然是再敏感不過,當即往聲源處看去,卻發(fā)現(xiàn)她剛剛?cè)映鋈サ纳茸泳垢鷫γ娲怪敝?,插進了那片理應堅硬無比的冰層里。 不是吧? 大小姐嘴里雖然罵罵咧咧,但對打鬧的尺度還是捏得準的,扔扇子那一下根本就沒用力,怎么可能會達到破冰的效果?。?/br> “本小姐……” 她剛想解釋,衛(wèi)承樂戒備地比了個“打住”的手勢,示意她聽下動靜。 咔……咔咔咔…… 以扇子為中心,一連串的冰裂紋向四旁攀爬,它蔓延的速度越來越快,一眨眼的功夫就擴散到了天花板的霜層。 衛(wèi)承樂驚奇道:“嚴大小姐,你不行了???怎么放劣質(zhì)冰……” ——這人好難搞! 說浪費的是他,說不行的還是他……怎么好話壞話全被他說了? 嚴雪卿正想罵,卻感覺脖子上多了一點徹骨的冰涼。 ……是水。 她立刻往上一看,剛好一滴水又落了下來,正中她的睫毛。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上的霜凍層,在悄無聲息地融化。 嚴雪卿突然反應過來了:“這墻是熱的?。 ?/br> “不只是墻了?!毙l(wèi)承樂踏了踏地面,感覺到腳下在不自然的發(fā)燙,“我倆成火爐的烤鴨了?” 二人剛才沒感覺到溫度在上升,完全是因為嚴雪卿的冰雪抵消了熱度。但現(xiàn)在溫度上升得越來越高,就不是這點冰能壓得住的了。 很快,原本呈現(xiàn)滴漏狀態(tài)的水珠變得越來越密集,這讓整條走廊變得像是一個水簾洞。 “這什么啊……!”嚴雪卿一扇子把水滴抽成冰珠,“熱死了,怎么回事?火山要噴發(fā)了?” 剛說出這句話,她腳下的石磚便“嚓”地綻開,一股驚人的熱浪從斷口處呼嘯噴涌而上,差點沒把大小姐的秀發(fā)燙成卷毛。 “燙燙燙!什么啊,這——!” 轟隆—— 在一片地動山搖之中,衛(wèi)承樂突然提起嚴雪卿,往后一退。 沙拉拉…… 燙紅了的砂礫像是星火般紛紛揚揚地灑下來,所到之處,無不留下焦黑的痕跡。 “怎么就突然……”嚴雪卿一時間不太能理清楚現(xiàn)狀。 在她印象里,迷宮中的墻壁和地板都是無法被破壞的,現(xiàn)在竟然有了四分五裂崩毀的趨勢……這是發(fā)生了什么? “能量源被某種力量抽走了,自然就供不上墻上的陣法了?!毙l(wèi)承樂的語氣很是古怪,沒什么著急或者不安的感覺,但隱隱含著些憂慮,“這下糟了……” “被抽走了?”嚴雪卿被迫召喚出冰晶給自己降溫,“你是說,火山在吸收這些能量嗎?” 衛(wèi)承樂扶額:“……這不是火山噴發(fā),這是異能。” “異能???”嚴雪卿差點沒跳起來,“哪個龜犢子亂用這么強的異能?想拿積分也不是這么個浪費法吧?” 她還記得,規(guī)則中有一條是這樣的,“能量塔如出現(xiàn)毀損,則本輪游戲提前終結(jié),積分歸于離塔最近的人”,還真有不少人是沖著毀塔來的。 有毀塔的,自然也有守塔的,誰甘心自己辛辛苦苦攢的積分便宜了別人? 她沖進來的時候,還破費了一番周折。如果不是雙頭人大軍在前頭打頭陣,她還得更遲才能混進來。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沒準就可以替衛(wèi)承樂收尸了。 見衛(wèi)承樂表情微妙,她沒太懂這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干嘛?” “沒什么,就覺得你很快就能跟龜犢子見面了?!?/br> 話音未落,更大的爆破音響起,她眼睜睜看著裂紋從天花板直向腳下竄去。 隨后,整座塔從正中心齊齊地開裂,向兩邊橫倒而去! 你見過天花板突然從頭頂消失的樣子嗎? 嚴雪卿不是第一次經(jīng)歷,但她發(fā)誓,這是讓她最懵的一次。 焦黑色的石磚落在腳邊,漫天的灰燼四旋飛舞,她抬起頭,正看見半圓弧結(jié)界上方那片倒扣的符紙。 依然是光芒萬丈的模樣,但好像比起先前要黯淡上一些。 這種感覺……仿佛野營時人正好端端地睡在帳篷里,突然一陣無緣由的狂風把扎營的釘子全掀了,湊過來看熱鬧的野兔子還動爪扒拉了兩下她的頭發(fā)。 “……我沒看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