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總打斷我的死遁進度條 第49節(jié)
想……讓她更溫暖一些。 少女身上的嫁衣顏色變得越來越鮮亮,他注意到,隨著鮮血的攝入,她臉上的傷口也在飛速地愈合。 手上青紫的傷痕逐漸褪去,重新變回白皙的模樣。 原來這件妖器的用法是這樣,只要宿主受傷,就會驅使宿主去吸食其他生物的血液,好恢復自身的健康。 是會讓宿主去尋找某些特定的對象呢,還是……誰都可以呢? 似乎他只是因著運氣好,剛巧那個時間呆在她的身邊,所以才得到了這樣的待遇……僅此而已。 正在這時,少女抬起頭眼巴巴地看了他一眼,她顯然是喝得迷糊了,一副“怎么就沒啦”的可憐模樣。 林暮晃:…… 他的視線終于從她身上移開,分神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因著火鳳凰的超強愈合速度,他的腕上已然平整如初,只剩下一點刀口的紅印,以及…… 半顆淺淺的牙印子。 “還要不要?”他明知故問道。 他自然是在說廢話,哪有在人吃飯吃到一半時,把菜全給撤了的。 但潘千葵卻好像理智又回來了一些似的,慌忙松開手,耳尖一下子燙紅了:“我……不用了……我、我可以找別人幫忙的?!?/br> ——這是他意料外的反應。 “……找誰幫忙?” * “誰?” 潘千葵:…… 她、她也不知道。 她編不出來了,畢竟在她的認知中,她覺得男主已經做到了一個大善人能做到的極限了,哪里會比他做得更好的人? 但師父說過,得拿他跟別人做對比,告訴他別人能做的更好,林暮晃他喜歡這種被人鞭策、敦促的感覺。她覺得她得聽師父的話,畢竟師父跟男主當了這么長時間的隊友,他一定比她更了解男主。 正好,她也實在沒臉再面對他了,一想到剛才自己那“嗷嗚嗷嗚”的嚇人樣子,她就恨不得自己是一朵不會思考的大蘑菇,除了吸收養(yǎng)分,其他什么也不用考慮。 “就是……別人,呀。”她垂著眼,因著在努力回憶衛(wèi)承樂的話,還得不斷克制上涌的食欲,她沒有留意到林暮晃此刻的表情,“就是……會比你做得更好的別人……” 這么說的話……男主他會開心一點嗎? “聽你的意思,他已經幫過你了,是嗎?” 在逆著光的情況下,她只能看到少年揚起的唇角,依舊是明朗燦爛的弧度,卻似乎又和先前有著截然不同的意味。 枕邊的棉花陷了下去,是他的手按下來,撐在她的耳邊—— “怎么幫的,能跟我說說嗎?” 第43章 ……她哽住了。 如果放別的時候, 她大概早琢磨出林暮晃的情緒似乎不對勁了,偏偏這會兒被嫁衣影響著,又是“吃飯”到一半被人強行奪了食, 大腦運轉速度直接掉到了最低速。 混混沌沌間, 她聽見少年貌似“溫良和順”地問道:“他哪里做得比我好, 我來學習學習。我學東西的速度還算快,大概很快就能超過他……嗯, 千葵, 告訴我吧?” 哪里、好? 潘千葵感覺自己像是一只被捏住了命運后頸rou的鸚鵡, 除了把他的話再復述一遍, 她竟然想不出自己還能做什么。 怎么辦, 男主他太好學了,太上進了, 而她卻完全幫不上忙……! 早知道會這樣, 她一定會先跟系統(tǒng)商量好對策, 列出個一二三四點理由——嗯?系統(tǒng)呢,系統(tǒng)怎么感覺似乎很久沒說話了? 這個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但很快,她就無暇再去顧及這件事了。 “吱呀——” 門軸發(fā)出一聲輕微卻又異常清晰的轉軸聲, 緊接著便是鎖舌“卡”一聲嵌進門框中。是被風吹的, 還是被無心路過的人撞上的呢? 真正的原因她自然不可能知曉了,她只知道, 那道細窄的亮色, 倏地一下便在視線中消失了。 怎么辦, 萬一等會兒她突然狂性大發(fā), 男主真的要跑不掉了…… 在幾乎全黑的環(huán)境中, 視覺被暫時剝奪, 其他的感官反而越發(fā)清晰起來,不管是床褥下陷的細微弧度還是衣物窸窣的摩擦聲,乃至她的呼吸聲,都變得異常有存在感。 “還是想不起來嗎?需不需要我?guī)兔貞浺幌拢俊?/br> 直到被少年觸到了手背,她才發(fā)現(xiàn),她此刻的情緒出奇的緊張,證據(jù)就是:她的手一直抓著身下的被子,攥得死死的。 她在緊張些什么?難道是怕自己再次進入喪尸啃人的模式嗎? 她不太懂,但有一件事,她可以肯定—— 在林暮晃靠過來以后,她的注意力似乎就不在食欲上面了,腦中只盤旋著一句話—— 他到底想做什么? ——倒是也沒做很過激的事,只是慢慢悠悠地將她的手翻過來,再溫柔地將她緊握著的拳一點點抻開。 他的動作很是細致耐心,像是在哄著一只蜷縮的小刺猬攤開柔軟的肚皮,將最不設防的那一面展示出來。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按了上來,冰涼的手套壓著她的掌心,溫暖的指尖虛虛地探著,直至和她十指相扣——這個動作她之前分明也做過,但這會兒被他重復出來,卻好像又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晦澀感。 “他也會這樣碰你嗎?” ——他怎么還沒忘記這件事,這是沉浸在學習的氣氛中無法自拔了嗎?但這種無用知識也沒必要學得那么努力吧…… “也會抱著你嗎?” ——只被你抱過呀! “他的血你也喝過嗎?” ——這個真沒有! “誰的血更好喝一點,是他還是我?” ——都說了沒有呀……能不能不要什么都跟別人攀比,就算你是男主,也沒必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較這種沒必要的勁吧? 而且…… 為什么,能一直保持著這么游刃有余的樣子呢? 落在耳中的聲音一直維持著平靜穩(wěn)定的語氣,仿佛在莫名其妙心慌不安的人,自始至終就只有她一個。 原來,他對待友情值為0的人,真的可以做到這么淡定又置身事外啊。 一直沒聽到友情值上漲的提示,即便這會兒是迷迷瞪瞪的狀態(tài),潘千葵依然本能地感到了些許挫敗。 并不僅僅是因為任務進展緩慢,更多更復雜的原因她說不出來,她只知道,有那么一瞬間,她的腦中真切地這樣想著—— 好想和林同學成為朋友啊。 她很清楚,她只是他生命里不值一提的路人,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他面前及時地死去,以便他能走向更光明的未來。 她會很快消失在他的記憶里,成為“很久以前”的故事中最輕描淡寫的一筆,又或許,她連被提起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切她再明白不過了,還是忍不住想著—— 要是能成為朋友就好了。 想被他真正地映進眼中,而不是僅僅被當做“需要被保護的目標人物”——但是,提出這樣地要求,會不會顯得太過于冒犯呢? 她又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呢? guntang的鳳凰血滴落在舌尖,又順著喉管流淌下去,甜膩的香味像是將大腦泡進了葡萄酒里一般,醺得她暈乎起來。 在一個沖動下,她說出了放平時絕對說不出口的話—— “你、不要討厭我呀……” * “你不要討厭我呀……” 他愣了好一會兒。 這句話是對他說的嗎?還是……把他錯認成別的什么人了呢? 見他沒說話,她的聲音低落了下去:“林同學,真的有那么討厭我嗎?” “……怎么會。” 這種想心甘情愿獻上所有的感覺,絕不可能是討厭。 但是…… 如果不是討厭的話,那又會是什么呢? 嫁衣的光芒倏地明亮起來,又迅速地消退下去,之后就再也沒了動靜。 ——它似乎吸收夠了能量,心滿意足地進入休眠模式了。 * “嫁衣脫下來了?” 看著面前重新恢復白裙子打扮的少女,嚴雪卿好奇地提了一嘴:“吃什么脫下來的?應該不是真的去吃土了吧?” “這……” 潘千葵的臉上剛露出遲疑的神情,林暮晃就自然地接話道:“雪姐你怕什么,不用擔心會被附身的,我都把嫁衣給燒掉了?!?/br> 果然,嚴雪卿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我的老天,阿晃你這敗家子,你知不知道那妖器可能是珍稀古董??!我本來想帶回去研究一下,現(xiàn)在……你跟我說燒了???!啊——??!” “抱歉抱歉,手太快了,下次一定記得給你留著……” “有個鬼的下次啊,給本小姐開空頭支票是吧!” 嚴雪卿翻了個白眼,徑直圈住潘千葵的胳膊:“好了阿葵,咱們走,別理這龜犢子,jiejie陪你洗澡去……你今晚想用什么味道的沐浴露?啊忘了說,我的扇子是空間法器,空間還挺大的,沐浴露洗發(fā)露都有?!?/br> “我……都可以……”